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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李子树下的小夫郎 > 第5章 受伤

第5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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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镇上回来又半个月后,柳小雪的亲事还是没有着落,他阿父阿姆本看上了镇上的一户读书人家,家中人口也比较简单,祖上父辈也有当过官的,虽然如今光景大不相同,但家道中落也是清白人家。又听说是个读书人,想来是个懂礼数的,本想着两家相看,若没什么问题便定下。

领着媒人到柳家的时候,那人看着倒也还算俊朗,气质翩翩一副读书人的样子,柳父柳姆看着也觉得不错,读书人好,他们家就差这一份书卷气。柳三虽然考上秀才,但也是从田间磨砺出来的,看着总是粗犷些,不像这从小培养的读书人,谈吐举止都彬彬有礼。

说话间也把列出的聘礼单子给出来瞧了,聘金是十两,旁的东西都跟村里嫁娶给的差不多,中规中矩,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柳家也不在意这些,这些都是外人瞧的,只要郎婿是个好的,可不比什么都强。

一合计便让柳小雪也出来,同他见个面,这相看相看不只是爹姆要看,也得让小哥儿也看看不是,反正是青天白日的,院里有那么多人都在,又不是私下里见面,左右不碍什么事儿。

席间他也还算规矩,言谈举止大方得体,于是柳父柳姆就。想留他们说说话,左右就坐在正厅,这门都开着,说两句话还不至于会让人说闲话。

家里的长辈一走,说没两句话,他就似按耐不住一般,用那轻挑又下流的眼神打量着柳小雪,笑得有些猥琐的同他说话,还伸出手来要碰他。柳小雪看见他的眼神有些犯恶心,柳父柳姆娇惯着他,虽没有什么蛮横的脾气,却也不是吃素的。直起身,便让他请回,东西也带走。

相貌是爹妈给的,好坏不过一张皮,廉耻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虽说是相看,但这样轻浮的举动,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书里都说动之于情,止乎于理,他敢这样做,无非是仗着名声,何况他们快要定亲,想着柳小雪不敢下他面子。

可柳小雪偏偏不给他这个面子,如此轻浮的浪荡子,还不曾定亲就这般模样。,简直丢尽了天下读书人的脸。

他是这样想的,便也这般说了,将那人气的脸都红了。他才不管,径直走出外院,同他阿父阿姆说将那人请回去。

他阿父看他气鼓鼓的模样,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听他三言两语说完,柳父脸都黑了。

直接连人带东西轰出去了,他阿姆抱着他红了眼眶,有些埋怨自己,左挑右挑都挑不到个好的。

这之后他阿父阿姆可不敢再同他说,让他相看什么人了。

对于此事,连平时觉得公婆公姆条件严苛的两个嫂嫂,都持相同意见,柳小雪无所谓,但总归耳根子清静一些也是好的。

如此又过了几日,他二哥在吃饭时说起“村头的夏大夫,下午的时候有几个汉子,背着大夫就跑出村了,不知道往哪个村子去了,这么着急。”

夏大夫是这几个村子唯一的一个大夫,几个村子里有些什么事儿都得他去跑诊,这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

“听说好像是去平宁村,说是有个猎户摔了腿,手臂那么长的一条口子,叫人背回家的时候,那半条裤子都是血了。”他大嫂恰好今日去平宁村头买豆腐,议论的人多,听了一耳朵,随口就答道。

啪嗒——柳小雪手里的筷子掉了,声音停下,都看向了他。

“手滑。”他勉强挤出一个笑。

好在家里人都以为他还是因着前两日的那事,心情不好,也没怪他,只宽慰了他几句。

他也只能点头。

他重拿了一双筷子坐下,听着他大嫂说,人是在后山发现的,好像是从断崖的地方摔下来了,一条腿被石头划过好长的一条口子,村里人背回去的时候人都昏过去了,才那样着急的把夏大夫带过去,只说不知道会不会伤到骨头,以后残了都不可知。

他在席间听得昏昏沉沉的,饭也没吃几口,吃完饭后,他想拉着他大嫂问,又怕被他们瞧出些什么,便只能歇下了这个心思。

本想过几日去隔壁村偷偷打听一下,却听说,是原先同那猎户定了亲的人家,在村头闹起来了。几个村子比邻而居,村头发生点什么事,自然每个村子的人都会去凑热闹。

柳小雪家离得远,他到时已经围了好大一群人了。

他站后头也不能瞧见些什么,这听着前头那闹闹嚷嚷的,有一个婆子的声音,哭着说些什么……残废……不要祸害……姑娘……

听者围观的人两两三三在说着,他听了一会儿才知晓,同那猎户定了亲的人家,见他伤了腿也还不知会不会好,就哭着喊着跑去,说他们姑娘不能嫁给瘸子,两人也没成亲,陆家也不能说什么,便说也行,只把当时定的聘金还有拿去的礼都拿回来,只当退了亲,幸好都有聘礼单子倒也不难找,那户人家也是个不好相予的,只拿了聘金,那些东西都被昧下了,两家因此便吵起来了。

听他们吵吵嚷嚷好一会儿,柳小雪才知道原来陆家除了那十两的聘金,还给了女方家一匹布,两坛子酒,一只足银的镯子,干果糖酥从镇上带了满满的三大包呢,这都只是大头的,小物件还不曾算上,可塞了满满一大箱子,都知道做猎户挣钱,可真正听到这么多的时候,村里其他人还是咋舌了,好家伙,这么些东西都想昧下,这未免也太贪心了些。

旁的东西不说,光那一只足银的镯子怕就是得好几两,可那妇人在地上撒泼打滚硬生生说他们姑娘吃了亏,要留些东西做补。

陆家哪能忍得下这个气,只说定亲以来,我们家汉子连你家姑娘面都没见上,哪就吃这亏了,先请媒人带上的那些礼我们便不算了,如今的聘礼都想昧下,实在是贪心。

“ 我呸,若不是你整日跑在我面前来说,你家姑娘又长得有多水灵,有多勤快,我会瞎了眼,给我儿定下你这样的人家?十两啊!我给我儿聘个哥儿都使得,你倒好,我儿伤了腿,你在这落井下石,我已然给足你面子了,实在欺人太甚,连聘礼都想昧下,哪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东西!你这样的人家往后看谁会瞎了眼再娶你闺女。今日你若要不把东西清算给我们,我就拿着这单子告到官府上去。”

“唉哟,我可怜的姑娘啊,好好的定个亲,怎么能想到这人就成了个瘸子呢,且因这事耽误我姑娘好几年,我……我那又不是私心想给自己留下的,我姑娘耽误好几年,怎么着就不该给我们家留些补偿吗……”

“谁耽误你们家姑娘……不是你死乞白赖的要把姑娘嫁到我们家,如今出了这个事儿,你倒是避之不及了,我儿只是伤了腿,一月两月那也好了,你这腌臜婆倒好,张口闭口就是瘸了、残废,话里话外都是想多要银子,你哪是真心疼你家姑娘,你怕不是也想卖了你家姑娘……”

……吵吵嚷嚷的,柳小雪也听得不太真切,不知怎的话就说到这头上去了。

听旁边的人说,原来那户人家姓张,同张翠花是同一家的,那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妇人正是她的嫂子,柳小雪恍然大悟,原是这样,难怪,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这场闹剧最后以陆家的那个入赘的屠夫,提着砍刀,闯进张家,等陆家人对过了聘礼单子,东西全部收拾好才走,张家这时候倒是知道害怕了,连汉子都不敢言语缩在屋角。

可想而知,家里头若没有几个年轻能干的汉子,在村里是会多受欺负的,毕竟这村里的大多数人都没什么文化,谁的拳头硬谁说话就有理。

可张家虽不敢同陆家硬碰硬,却总在背后同别人说,他们家的汉子残了,家里还有一个凶神恶煞的屠夫,见人就砍。这管天管地,管不了人的嘴呀,村里村外都议论纷纷,陆家纵然知道,也无可奈何。

柳小雪听了一耳朵,他的伤不碍事,将养一两个月就好,这才松了一口气,便没再去打听陆家的消息,毕竟他一个未出嫁的哥儿,老打听汉子的事,这叫什么事呀!

这段日子对于陆家来说可谓是愁云密布了,陆母本是看着张家的那个姑娘生的不错,人也勤快,陆青山也是娶亲的年纪了,只因前几年陆爹过世,因为他哥同哥夫的亲事是陆爹的临终遗愿,所以过了热孝期就让他们两个成亲了,他却坚持守孝三年。

等着等着年纪就上来了,他十九了还未成亲,村里多少人都看他们家笑话,因此陆母才急着,给他定个亲事,本想着娶个同村的也好,毕竟邻里邻居的,倒也不用再去倒腾些什么了,哪想竟闹出了这样的事儿。

这门亲事退了更好,不然这样的人家进家门来也不得安生的,陆母提着从张家拿回来的十两,再从自己的体己钱里拿出十两,去了同村一个拉牵保媒妇人家。

越看不起他们家,他们家就越要过得好,既然姑娘不嫁,她就要给他们家二小子相个哥,就要让看不起他们家的都过得不痛快。

所以当媒人到柳小雪家中的时候,他还没回过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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