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空手从宠物店出来,韩宋看到很诧异:“二美呢。”
“被周柏寒接走了。”
韩宋皱起眉头:“二美是你送过来的,怎么能随便让别人接走。”
陈季系上安全带:“周柏寒是这家的常客,以前经常带二美来这,老板认识他。”
韩宋:“那现在打电话给周柏寒吗。”
她摇头:“先回去,下午我还要上课。”
五点下课,孩子们走完后陈季给自己煮了壶茶。
热气腾腾,茶香四溢。
温念的花店门上贴的关店日期到明天。
站在窗边,楼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雪人,
眼睛鼻子都有装饰,头上还带着花环。
雪已经停了。
霜前冷雪后寒,外面大风如冰刀划在脸上生疼。
更不愿意出去。
昨天韩宋带来一瓶红酒,切点水果放锅里煮热红酒。
打了几通都被拒,陈季又打给了王澍。
陈季:“周柏寒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王澍:“周总自己开车出去的,我不太清楚。”
陈季:“他去哪了。”
王澍:“见姜鸣。”
陈季噢了声:“二美被他接走了你知道吗。”
王澍愣了下:“周总没给你说吗?”
陈季关上煤气灶,走出去:“你家老板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
王澍没说话。
陈季:“先说到这吧。”
王澍急忙喊道:“陈小姐……”
陈季抿了口红酒:“怎么了。”
王澍:“周总今天情绪不太好,中午饭也没吃,晚上去见姜鸣也不像是谈工作,如果陈小姐方便的话晚点可以再给周总打个电话。”
陈季:“王秘书,我和你们周总之前是情人关系,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如果是要我关心他的话,那越界了。”
王澍:“陈小姐,周总对你真的不一样。”
陈季轻笑:“你们男人对‘不一样’的定义是什么。”
电话挂断没一会,周柏寒打来。
周柏寒:“刚在开车。”
陈季直接问道:“你在哪。”
周柏寒:“来为你报仇。”
陈季:“周总行事不会不考虑后果吧。”
周柏寒:“你打三个电话来不会就为了关心我吧。”
陈季:“我哪句话在关心你了。”
周柏寒:“字字句句。”
陈季:“那您阅读理解的能力真是不同寻常。”
周柏寒:“我晚点打给你。”
陈季:“等一下!”
周柏寒:“嗯?怎么了。”
陈季:“你一声不吭把二美接走是什么意思。”
周柏寒:“意思是有个当妈的连孩子生病了都不知道。”
陈季皱眉:“二美生病了!?”
周柏寒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陈季紧张道:“严不严重!现在怎么样了?”
周柏寒:“一开始还挺严重的,现在好多了。”
陈季:“什么病。”
周柏寒:“相思病。”
陈季连外套都拿好了,听他说完‘相思病’的时候直接骂了出来:“周柏寒你有病是吧!”
周柏寒:“它想你想的整天在宠物店造反,什么东西都咬,见人就叫,老板没你电话只能打给我,我赔了两千块钱才放它走。”
陈季:“我是被某人气糊涂了才忘去接它的。”
周柏寒嗯了声:“二美现在在夜阑公馆,密码你生日,天黑了我让王澍过去接你。”
陈季:“不用麻烦他了,我自己打车过去。”
那辆柯尼塞格还停在楼下,车钥匙在周柏寒那,还没找到机会还给她。
他担心韩宋会过去接她,说道:“我帮你打车。”
从画室到夜阑公馆差不多二十五公里,打车六七十块,来回就要一百多,她巴不得有人报销路费。
陈季:“别光打去的,还有回来的。”
周柏寒:“我送你回去。”
——
二美听到开门声抬起头,看到是陈季立刻飞奔到门口。
陈季揉了揉它的脑袋。
等周柏寒回来前,她找个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里画画,二美趴她脚边睡觉,八点左右,响起了开门声。
陈季放下平板看着他走过来。
周柏寒:“等着急了吧。”
陈季:“还行,一直在工作感觉时间过的很快。”
周柏寒扯下领带松了松衬衫领口,二美在他脚边绕。
周柏寒:“现在跟我亲了。”
陈季:“摆了,终究不是自己的狗,养不熟。”
周柏寒把一份芝士蛋糕放在她面前:“尝尝。”
晚上只喝了杯热红酒,本来也没有很饿,闻到芝士味肚子没忍住叫了。
三两口就把蛋糕吃完。
陈季舔了舔嘴角:“你跟姜鸣没见了挺久啊。”
周柏寒掀起眼皮:“二十分钟。”
陈季把蛋糕盒收拾扔进垃圾桶:“那怎么回来这么晚。”
周柏寒在喂二美吃东西:“回公司开了个会。”
陈季:“那周总是怎么给我报的仇。”
周柏寒:“盛泽不会再投资他以后的任何一部电影。”
和陈季想的一样。
他是商人,商人的报仇方式无非就是利益战。
意料之中:“谢谢周总。”
周柏寒看着二美吃完最后一口狗粮,拍拍手起身:“我送你回去。”
陈季给二美套上链子。
在车库遇到沈书黎,斯星燃收工和她一起回来。
两人手挽手靠在一起。
看到周柏寒,沈书黎愣了下,不过两人并没有分开。
她朝陈季使眼色,陈季没明白什么意思。
沈书黎清了清嗓:“你们俩,和好啦?”
陈季速度很快,斩钉截铁道:“没有。”
周柏寒双手插兜:“宋览州昨天出车祸了,你抽空去医院看看他。”
沈书黎睁大眼睛:“他怎么不告诉我!”
昨天一辆失控的汽车从身后开来,司机狂按喇叭,他反应过来后连打几圈方向盘,失控的汽车撞上电线杆,因为车速太快短时间刹不住,他也撞进了路边花坛,前后相同砰地一声巨响,吓坏了路人。
周柏寒:“你把他电话拉黑了他怎么告诉你。”
之前两人吵架,沈书黎一气之下把他拉黑了,后来忘拉出来了。
沈书黎:“他伤的怎么样。”
周柏寒:“万幸只是伤到了腿,已经打了石膏。”
沈书黎心虚道:“他在哪家医院,我明天过去。”
周柏寒:“你要去就今天去,宋家人晚上都在,他一直帮你打掩护给家里人说你在外地学习没回来。”
沈书黎也没了八卦的心情,拉着斯星燃转头往自己的车走去。
——
车门打开,二美跳上后座,陈季坐上副驾驶。
车子启动,歌曲同时响起。
Justin Bieber的《Mood》
刚认识的时候 还疑惑他这么高冷的一个人居然喜欢听欢快的歌,后来做那事的时候有首循环几十遍的歌,回去陈季搜了下歌名后直接骂了出来。
他就是个闷骚男。
二美还算老实,一路上都在睡觉。
陈季上车没多久也睡着了,醒来一看时间快十二点了。
陈季:“怎么不叫我。”
周柏寒:“睡那么香,不忍心叫醒你。”
陈季解开安全带,回头伸手揉了揉二美:“醒醒,回家了。”
周柏寒跟着一起上楼。
开门后陈季手撑着门框:“周总,这么晚了,你进来不合适。”
“不合适?”他轻松把她的手拿开,“给我说说怎么不合适。”
陈季:“周柏寒你别乱来……”
话还没说完,周柏寒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搂着她的腰吻下去。
陈季迎合着他的吻。
周柏寒愣了下,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怎么不反抗。”
她冷笑:“反抗你就会放开我吗。”
他哑着嗓子:“不会。”
陈季勾住他的领带:“我说过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周总喜欢美色,那我也是人,自然也有欲望。”
他闷声笑:“我就喜欢你说实话的样子。”
陈季:“这里没套,亲就行了,其他的别想。”
周柏寒点头,亲了一会抱着她不动,低声喃喃道:“好累……”
陈季没听清:“什么?”
周柏寒重复一遍:“工作累……”
陈季没好气道:“周总天天坐办公室,冬冷夏凉的怎么会累。”
他问:“喜欢爬山吗。”
陈季:“不喜欢。”
周柏寒:“我也不喜欢,但山底没风景,半山腰的视线不好,只有山顶才能一览无余。”
陈季:“不是山底没风景,是周总的野心大看不上那片风景。”
他手勾着她的长发:“更多的是因为生存法则。”
陈季不想听他讲大道理:“抱够了吗,我都困死了想睡觉。”
二美趴在自己的窝里睡得正熟,陈季瞥了一眼羡慕死了,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躺床上。
周柏寒松开她:“我能邀请你为盛泽下一季度的产品做包装设计吗。”
陈季:“不行。”
周柏寒:“报酬很高。”
陈季:“多高。”
周柏寒伸出五个手指。
陈季推开他:“五万?”
周柏寒:“再加一个零。”
她眯起眼睛:“周总这么大方。”
周柏寒:“多的钱我自掏腰包当邀请费。”
陈季突然不困了:“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周柏寒:“下周。”
陈季:“费用是……”
周柏寒:“先付三分之二,剩下的工资等结束后一次性结清。”
陈季:“先付这么多,不怕我不在乎剩下的三分之一拿钱跑路。”
周柏寒:“京城虽然很大,但你跑哪我也都能把你找出来。”
“我开玩笑。”陈季笑,“三分之一也有十几万,我半年都不一定能赚这么多。”
周柏寒:“明天去公司直接找王澍签合同。”
从天而降的馅饼又大又圆,陈季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周总,我送您下楼。”
空旷的接道没有一辆车。
陈季把下巴缩进领口,声音打颤:“开车注意安全。”
周柏寒开车门的动作突然停下来,捂紧腹部弯下腰。。
陈季:“怎么了?”
周柏寒摆摆手:“没事。”
陈季:“肚子疼?”
他坐进车里,落下车窗:“你先回去吧,我休息会再走。”
陈季:“你真的没事?”
大冬天的他额头上附着层薄薄的汗,嘴角发白,咬牙道:“没事。”
陈季撑着车窗:“男人偶尔不要那么嘴硬是会让女人怜惜的。”
鬓角的汗顺着下颌流下来:“附近有没有医院。”
陈季走到对面打开车门,把周执扶到副驾驶:“十五分钟,忍一下。”
一路都是绿灯,陈季油门踩到底,十分钟赶到。
周柏寒被送进急诊室后,陈季给王澍打了个电话。
王澍:“应该是胃病犯了,周总现在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陈季自己也有胃病:“不用过来了,胃病我熟,他没什么大碍。”
王澍:“那辛苦陈小姐了。”
她倒没那么好心,只不过他给的太多了,再加上周围都是监控,万一真出事了,她逃不了。
他被医生从急诊室推出来的时候,嘴唇还是泛白。
医生:“在这住一晚观察。”
陈季少见他现在这个样子,卸下浑身的刺,柔弱的像顺毛的小狗。
医生给他打上吊水,离开时嘱咐陈季:“打完了喊我换下一瓶。”
周柏寒动了动嘴唇:“谢谢你。”
陈季:“之前我也有一次胃病犯了你送我去医院,扯平了。”
他歪头笑:“算这么清楚。”
陈季:“你要出事我那五十万不就打水漂了,而且咱俩这关系不算清楚后续麻烦更多。”
他问:“咱俩什么关系。”
陈季往后靠着板凳,双臂交叉放在胸前:“甲乙方关系。
他点头:“给王澍打电话让他过来,你回去睡觉。”
陈季:“我刚才已经给他打过电话让他不要过来,胃病这点小事还麻烦人大半夜过来。”
他皱起眉头:“我在心疼你听不出来吗。”
陈季:“不需要,要不是还人情你以为我想在这。”
他气笑了。
陈季:“饿不饿,我去弄点吃的。”
周柏寒:“深更半夜的哪有卖吃的,你老实在这待着吧。”
陈季:“我去楼上拿。”
周柏寒:“楼上?”
陈季:“我妈住楼上,她那有不少吃的。”
她走后,周柏寒从裤兜里摸出一个u盘。
扯了扯嘴角。
难怪接吻的时候她主动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