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班，顾梨找她一起去饭。
陈季放下平板，歉意道：“我带饭了。”
顾梨点头：“那我先去了。”
这一层同事都走完后，陈季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
看到是他，周柏寒立刻笑了：“饭马上到。”
“吃饭前我有几个问题要知道。”
“嗯，问。”
周柏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设计部在楼下，为什么把我的坐位安排在这层。”
“你是特邀设计师，就该坐这层。”
陈季笑笑：“是真这样，还是周总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
“私心？”周柏寒眉头一挑，“那你说说我有什么私心。”
陈季又不傻，让说什么就说什么，何况这是个坑：“总裁的心思我哪敢猜想。”
周柏寒双眼含笑，声音低沉：“你猜想的还少吗。”
“……”
他放下腿同时说：“第二个问题。”
陈季清了清嗓：“别人的盆栽都是花，为什么我的是薄荷。”
他翘着腿：“长叶了直接摘下来泡苏打水喝，多好。”
好个屁。
陈季扶着桌角，弯腰凑近，阴阳怪气道：“那还真是谢谢周总特别照顾了。”
周柏寒垂眸，别过脸：“以后上班不许穿紧身的上衣。”
陈季冷笑道：“盛泽还管员工穿衣？”
“我只管你。”
“多管闲事。”陈季骂道，“你天天穿的像个标本我也没说什么。”
第一次有人这么形容他，气笑了：“什么叫像标本。”
“成天西装，从头到脚连一个褶皱都没有，正常人谁这么穿。”
“我是总裁，你说我不这样穿怎么穿。”
“学学人家韩宋，虽然比你年纪大一点，但不管是穿衣品味还是男人魅力都比你有感觉。”
周柏寒顶着腮帮，气到坐转椅连转好几圈。
屋内尴尬中透着微妙的气氛，几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陈季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周柏寒指道：“以后不知准在我面前提那两个字。”
“他又没惹你，敌意那么大干什么。”
“我为什么对他敌意大你不清楚。”
陈季轻声喊了声周总：“花园很大，不用只盯着那朵带刺的玫瑰。”
周柏寒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往前拉，陈季没站稳坐他腿上，他握着她的手，捏着她的手指，低头贴到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手掌粗糙，不怕疼。”
陈季想要起来被他搂住腰动不了。
“周柏寒你别大白天就耍流氓！”
“我抱我自己女人有什么问题。”
“去你妈的谁是你女人，放开我！”
门外王澍提着盒饭敲门。
周柏寒松手，陈季快去起身整理衣服站到桌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王澍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但没发现什么。
他冲两人都笑了笑：“饭来了。”
王澍送过饭很自觉就出去了。
饭盒上印着茉园。
四菜一汤，两荤两素。
陈季：“你不吃？”
周柏寒：“你先吃，我还有点工作没弄完。”
想起他之前因为不吃饭胃病去了医院，陈季把盒饭推给他：“先吃饭。”
周柏寒以为自己刚才说的话她没听到：“先放那，等我工作完再吃。”
她把盖子打开：“你那胃就是因为不按时吃饭才有病的。”
周柏寒听明白了，勾着嘴角抬眸：“关心我呢。”
她边打开自己的盒饭边说：“真喜欢自作多情，爱吃不吃，反正饿不到我。”
周柏寒把电脑推到一旁，把盒饭拿过来：“不管真假，我都当成是关心。”
陈季吐槽道：“你是不是缺爱啊。”
他笑笑没有反驳。
吃过饭，陈季拿着外套准备出去。
“你去哪？”他问。
“订点咖啡。”
“公司有咖啡机。”
“早上不少人看到我从你办公室出来，为了少些闲言碎语和能在这舒心的待下去，请大家喝杯咖啡讨好一下。”
“你什么时候还会主动讨好别人了。”
“其实我这个人很好相处也很温柔，只是不对你这样。”
“帮我也带一杯。”
“可以，但先微信转账。”
周柏寒给她转了一千。
陈季：？
周柏寒：“有我的原因，这次我个人给报销。”
陈季：“谢谢周总的……善心。”
“楼下左转是咖啡店。”
“你要喝什么。”
“美式加冰。”
“大冬天的还加冰啊。”
他表情耐人寻味：“去火。”
——
陈季拎着咖啡到楼下正好碰到宋览州。
他的腿还没好，撑着拐杖：“陈小姐买那么多咖啡。”
陈季：“分给同事。”
宋览州疑惑：“你在这上班？”
陈季点头。
宋览州：“周柏寒追女人的方式还真是别致。”
陈季：“你误会了，我只是来给盛泽当一阵子产品设计师。”
两人同一楼层下。
宋览州挑眉：“你也这层？”
陈季：“周柏寒安排的。”
他笑笑没说话。
宋览州推门而进，陈季透过缝隙看到周柏寒在开会。
顾梨喊她，她收回目光走过去。
顾梨：“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咖啡！”
“请你们喝。”陈季说，“买了不同口味，大家自己选。”
顾梨：“一杯二三十块钱，你这也太破费了！”
陈季笑了笑：“我是新人，以后还麻烦你们多照顾。”
同事：“你太客气了！”
顾梨说：“我也给大家订了下午茶蛋糕，一会就到。”
同事：“不会还是上次那家的吧！”
顾梨点头。
同事：“那家的蛋糕很贵，一块巴斯克都要八十多块！”
顾梨：“价格是次要的，主要你们喜欢就好。”
同事：“当然喜欢！就是太让你破费了！”
顾梨：“没事，正好陈季买了咖啡，下午茶套餐齐全了。”
陈季一只耳朵听，你只耳朵戴着蓝牙耳机。
陈季：【咖啡什么时候来拿？】
一分钟后周柏寒回信息：【你拿进来。】
陈季：【你开玩笑？】
周柏寒：【用设计图挡住咖啡，假装进来给我汇报工作。】
陈季一手拿咖啡，随手拿着一张废稿遮住。
顾梨：“蛋糕马上到，你干嘛去。”
陈季：“给周总看设计图。”
顾梨：“这还没到上班点就要汇报工作了！”
陈季没多说话，笑了笑。
放下咖啡就走有点太快，陈季本来真打算要和他商量设计图的事，但他会议还没结束。
宋览州在闲情逸致的泡茶，招她过来坐：“先喝口茶，他马上就开完。”
给她倒了一杯茶：“陈小姐在这工作感觉怎么样。”
陈季诚实说：“才来一上午目前还没有什么感觉。”
宋览州瞄到图稿：“香水啊。”
陈季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初稿。”
他一脸八卦：“周总请你花了不少钱吧。”
陈季：“我也是很贵的。”
“没想到你们之间还是明码标价。”
明码标价。
话糙理不糙。
陈季自嘲的笑了笑，反问道：“宋先生以为呢。”
宋览州耸了耸肩不说话。
很快会议结束。
周柏寒喝了口咖啡：“加糖了？”
陈季：“我说了不加，可能是店员忘了。”
看到宋览州：“你怎么又来了？”
宋览州撑着拐杖起身，先看了陈季一眼，随后走过去：“想来跟你说八卦。”
周柏寒：“你太闲了？”
宋览州让他听完再说话：“我中午和韩宋吃的饭。”
周柏寒敏感的抬头：“你俩怎么混一起了。”
“冤枉，我是被我爸薅过去的。”
周柏寒点头：“所以是要给我介绍吃了什么吗？”
宋览州看了陈季一眼，意思让她回避。
周柏寒毫不在意：“说，没有她不能听的话。”
宋览州：“你确定？”
“快说，忙着呢。”
宋览州：“韩宋是跟陈儒忠一起去的。”
周柏寒看了陈季一眼，她正好抬头，四目相对。
宋览州知道韩宋和陈季的关系，也知道陈儒忠和陈季的关系。
他继续说：“韩宋看起来和陈儒忠很熟的样子。”
说完，气氛异常安静。
周柏寒并不知道韩宋和陈季四年前的故事，只是单纯的把他当成情敌：“他讨好错人了吧。”
但陈季的脸色已经变了：“他俩熟到什么程度。”
宋览州：“说熟倒也不准确，但两人确实是认识。”
周柏寒：“你爸怎么跟他俩吃饭了。”
宋览州：“最近有块空地陈儒忠看上了想买下来。”
周柏寒：“那韩宋去干什么。”
宋览州皱眉：“不清楚，他全程一句话没说，也可能是知道咱俩的关系，不好说什么。”
陈季突然起身：“周总我还有工作，先出去了。”
之前在拍卖会上看见韩宋和黄晚芝在一起，现在他又和陈儒忠一起出席饭局。
虽说和韩宋认识快五年了，但对他的了解寥寥无几。
陈季正准备拨打电话，顾梨叫她吃蛋糕。
顾梨：“周总是不是很帅。”
陈季一愣：“啊。”
突然这么问，让人摸不着头脑。
顾梨悄咪咪：“我这是把你当做自己人才这么问，给你说，全公司暗恋周总的人不再少数，有个很夸张的说法，凡是见过周总的女人没有不心动的。”
陈季有些疑惑。
才认识半天，也没熟到可以敞开心扉聊八卦的地步吧。
她扯了扯嘴角，轻轻一笑，回复：“好扯。”
“扯吗？有钱有颜有地位的男人没有哪个女人不爱吧。”
“更多的是爱他的钱吧。”冷笑一声，脱口道。
顾梨笑：“钱是一方面，有钱有颜那才是极品，而且听说他们这个圈子分手都会给分手费。”
她把手指捏在一起：“这么多起步呢，如果不是身份地位相当的女人，那就是一个图美貌，一个图金钱，玩玩而已，可况他们这种人，哪个没有联姻对象。”
她语气轻佻，说起这个来好像在替谁打抱不平。
陈季眯起眼睛看她，顾梨的神情忽地转变，连忙说：“我是心疼那些人，虽说是得到钱了，最后吃亏的不还是自己。”
陈季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再帅我们也是给他打工，给他卖命挣钱最后就那点工资，做不好还随时都有被开的可能，娱乐圈很多男明星长的都比他帅，喜欢他还不如去追星，追星只要看美色没有眼色，喜欢谁网络上随便喊老公，还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多爽。”
“有谁长的比周总还帅，比如呢。”
陈季认识的明星不多，能想到的就一个：“斯星燃认识吗，新生代男演员，长得帅演技好，虽然目前还不太火，但未来可期。”
这是沈书黎常念叨的，她听的都已经会背了。
“斯星燃。”顾梨默念了一遍，“这名字确实没听过。”
陈季顺便安利：“最近有部他演的网剧在播，挺好看的。”
顾梨：“没想到你还追星。”
陈季一笑：“上班都已经这么累了，再不找点放松的事做，还活不活了。”
顾梨点头：“说的是，晚上有空吗，想请你吃个饭权当欢迎仪式了。”
陈季看了眼时间：“今天没空，我一会就走了。”
“走了？去哪。”
“下班。”
顾梨很震惊。
陈季解释：“我是临时被应聘过来的，平时有别的工作。”
“哦。”顾梨，“那你是这在之前就和周总认识了？”
陈季觉得她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你很关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