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栗子在档案室辛苦找裴博士交代的731计划，说实话，这计划他有印象，但那大概是五六年前的项目了。

那时候裴博士心血来潮，某天从外面回来后，突然就像有个这个计划了，当时大弄特弄，但是他当时没有这个荣幸参一脚。

裴开霁在旁边捣鼓他的东西，小栗子就在旁边找资料。

这堆资料包含了裴开霁很年轻比较闲的时候弄的各种小实验，以及现在不怎么闲的时候一些天马行空的实验，比如尝试让动物和人沟通，如何快速治疗老鼠，让蛇直立行走，如何自己分类垃圾的垃圾桶……

总之这些实验在小栗子看起来十分的抽象。

小栗子找文件乐不可支，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东西啊，咱博士怎么这么有童心啊。

“博士，说起来，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这里，不会觉得无聊吗。”

裴开霁一愣，他很早的时候还会想过这样的问题，但是这几年，随着他们的商业版扩张的越来越大，自己早就已经不再想这种问题了。

不是不想了，是不敢想，好像年级越大，越担心失去什么。

裴开霁真的不敢去赌。

“这种话以后不要在提了，被其他人听到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

陡然冰冷的声音让小栗子想起来，正常状态的裴博士才是最不正常的。

立刻找回应有的状态：“是，博士。”

小栗子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手速狂飙，眼睛疯狂扫描各种文件的名字，因为裴博士总是会在自己的实验报告上写满各种东西。

终于，在又几个小时之后，小栗子在某个文件封面的角落找到了那个731这几个数字，因为这个封面巨大的几个字是——研究如何让残疾人在不换器官的情况下治愈。

小栗子不理解，这应该就是，没事找事做吧。

-

扶忻被关在这里已经很久了，距离上次那个博士来看她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日子了。

但这对扶忻来说，这是好事，那个博士一来，她就要被注射新的液体，很痛苦。

每次的痛还都不是同一个地方，扶忻感觉就是纯纯折磨人。

每天就那个被叫做小栗子的助理偶尔来做记录，因为除了第一次注射之外，后面的注射都交给机器了…

对了，小黑每天也会过来，就是会被频繁抱走就是了，裴博士来抱走的时候还振振有词，具体的对小黑说了什么，这听不清。

扶忻被关这么久了，真的会想出去。

这是扶忻第二次尝试逃出去。

轻轻碰上实验们把手……

轻轻拉一下…

就实验一下…

谁知，这金属的冰凉的门，忽然向内推进。

一看到来人，扶忻也不想遮掩了，直接硬挺地站着：“裴博士，你要不就直接给我注射大剂量的实验药水让我死，要不就放我出去。”

扶忻感觉，自己被抓过来，多少是因为小黑的原因，要不然早就死了。

这话里话间隐晦的表达想活着，但是这社交技能没点满，说出来的语气略显生硬。

裴开霁眯起眼睛：“想活着？”似作思考。

这语气给扶忻一种有希望能活着的感觉。

但接下来的话，无情踩碎了她一半的希望。

“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价值能让我留下你。”

扶忻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人活一世，能活着就行，好死不如赖活，坚持住，扶忻。

“博士，我手脚麻利，要不给您打下手。”

裴开霁听闻这话，大声朝外面叫道：“小栗子，进来。”语气冷漠。

“博士。”

“你去把控制圈拿过来，今天开始，你可以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她来当我助理。”

啊?不是吧，这…口嗨…这…

“好的博士。”小栗子回答完迅速喜笑颜开，直接推门而出。

不是，别走啊。

扶忻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

裴开霁平静地对扶忻说：“过来。”

扶忻迫于压力缓缓走过去。

裴开霁拎起扶忻的手腕，将这个控制手环绑在了她的手腕上。

扶忻以为只是简单的小幅度电机环之类的，想尝试弄下来。

裴开霁看到扶忻的举动：“别想着弄下来，别想着逃跑，你敢跑，超过范围，手环就会爆炸，除非你不想要你的手了。”这么想跑，那就最好一辈子都跑不掉。

裴开霁看到扶忻不挣扎了：“跟上来，作为助理，要开始第一课了。”

扶忻跟着裴开霁走到了这层实验室的尽头。

这一路上所有的实验室比她之前看起来的更加冰冷。

手摸上去，十分冰凉。

这里的实验室，不同以往的银白色，会有深色，甚至有黑色。

因此远远的看向长廊，扶忻感觉，这不像实验室，像个监狱。

裴开霁驻足在一个黑色的实验室前面。

这个实验室上甚至都没有牌子写上是什么实验室。

“进去。”

这话一出，实验室的双开门自动开启。

腥臭味扑面而来。

扶忻在犹豫，但是背后的裴开霁一把将推了进去。

扶忻下意识回头看去，身后的裴开霁居然早早的就戴上了看起来像防毒面具的东西，似乎是不想闻到腥臭味。

随着两人的踏入。

实验室内的灯立刻闻声而亮。

立刻灯火通明。

扶忻这才明白，原来在门口看到的三四米宽的房间宽度根本就是掩人耳目。

这房间少说两三百平。高度也是高的骇人，至少足足有两三层房子这么高。

这到底是什么异次元空间。

而更令人惊讶的东西，居然是处于正中间的东西。

看着像超级大号的墨绿色史莱姆，足足有两三个人高。

扶忻感觉，自己在它面销如此的渺小，感觉走进就会被包裹直至窒息。

这东西虽然像但又不如史莱姆光滑，身上遍布粘液，粘液下似乎是肉球包裹着全身，肉球上是一些蠕动的经脉，经脉上又遍布血管，这些经脉仿佛有它自己的思想，它们仿佛听到了声音，以一种不规律的方式向门口的方向飘动。

准确的来说是用力在空中蠕动。

“这…这是什么！”扶忻吓的连连后退。

“这个？你们注射的液体就是这个东西产的啊。”裴开霁以前也经常想，自己迟早也要带个人来看这个，吓他一跳，但现在看到这场景，内心百感交集。

以前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专门一点点摧残 人心，折磨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就这样嘛。

扶忻拿着专门用来装粘液的316不锈钢的铁桶，犹豫从哪边下手。

“友情提示，别直视这个东西太久。”

扶忻犹豫一阵，闭上眼，最后徒手用桶在地上捞粘液，近距离接触大面积的粘液，腥臭的味道久久不散。

“来，跟上来。”

扶忻提着桶跟上。

两人来到实验室门口。

裴开霁拿了超小号的注射针管：“来，自己抽管粘液，给里面的注射进去，随便注射，注射到哪都能吸收进去。”

扶忻推开沉重的金属门，裴开霁紧随其后。

扶忻以为里面等待注射的，就算不是那种彪形大汉，最差也应该是个像她这样的妙龄少女。

扶忻大声吼出来：“这是什么！”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眼前被绑在台子上的居然是孱弱的老人。

这实验室中，数过去，总共竟然有十几个老人。

无一不是满头白发，身形瘦小之人，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多就没换过，看着皱皱巴巴。

一个个被绑在梆硬的实验台上，身体居然还被摆出了一些怪异的姿势。

有的呈现大字形；有的上身没事，但是下半身的两只腿却由两旁向外呈现W形状；有的头还往旁边歪，总之，十几个人凑不出一个正常的躺姿。

但看到裴开霁走进来，这些老人竟然也没有反抗之意。

这想必是被关了许久，磋磨了性子。

扶忻难以下手，语气磕磕巴巴：“你…你们…”

裴开霁只下命令：“注射！”

扶忻的手颤颤巍巍：“我没办法伤害老年人。”语气也止不住的颤抖。

“他们….他们一定很痛苦…”

“下手！”

扶忻难以克制自己的双手：“我不行的！”这双手一直在颤抖，这针头看起来如此的尖锐，要破开老年人皱巴巴的皮肤表层，戳进去…会戳破血管吗，会戳进肉里吗…

扶忻的眼神和那位老者对视上…扶忻不知道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是想表达什么，她只知道，她痛苦，老年人也痛苦。

裴开霁也毫不留情：“那你就没什么用了。”随即按下了控制器的按钮。

扶忻只感觉自己的手腕上有强烈的电流传过来，手臂瞬间失去控制能力，身体开始感到不适，受伤拿的针管也从手上坠落到那位老年人身上。

“我…可以，我可…以。”

听到这话，裴开霁关掉了控制器。

扶忻挣扎地拿起注射器，颤抖的双手尝试注射，虽然已经抵住了要注射的那块皮肤，但是在还是无法克服心中的犹豫，导致这针格外的难以刺入皮肤，一点点抵着皮肤进去，但根本不会刺进去，只会加重皮肤的疼痛。

“重新注射，用点力，快速刺进去。”

“是！”扶忻重新拿起注射器，用力刺进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