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卡牌变成了制卡机？
维萨里的第一反应是工具系卡牌。
可他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工具系卡牌的定义是借助一些具备空间存贮能力的妖兽和植物，用精神力压缩现实中的工具。
简单来说，类似于空间储存装置。
但冯芒加手上的这张卡牌明显不是。
是这张卡牌本身化作了工具！
这怎么可能？
卡牌的本身不是具备精神力的妖兽和植物吗？
使用卡牌的过程，难道不是通过精神力的牵引和共鸣，重现妖兽和植物的特殊能力吗？
怎么会是传统的机械零件？
意识到这点的不只是维萨里，还有直播间里的西格尔。
他激动地双手猛敲在桌面，恍然道：
“我明白了！”
“为什么冯芒加的卡牌会同时具备那么多种能力，是因为她的卡牌是纯机械制造！”
“这不是传统卡牌！”
“这是一张机械卡牌！”
与此同时，他看到自己在学院论坛发出的帖子有了回复。
【乔知落：这不是用妖兽和植物做成的传统卡牌】
【乔知落：这是一张不具备任何精神力、完全由现代工业制作出的纯科技机械化卡牌】
乔知落是朗维拉学院著名的A级制卡师，她的回复刚一发出，就引来一大片人的惊叹。
【机械卡牌？我靠，听起来好酷！】
【求问，目前有哪些研究所正在进行机械卡牌的研究？】
【这种机械卡牌哪里能够买到？】
学院里的学生讨论得相当热闹，很快乔知落就回复了上面的问题。
【乔知落：目前，整个联邦只有奥塞冬星球的夏若皈学院有在进行相关研究】
【乔知落：但机械卡牌尚未研究成熟，也没有进行任何商业量产】
麦德蒙星球，兰吉丘尔大区的污染区里，一个剪着利落短发的女生刚刚点出学院论坛，又一次进入冯芒加的直播间。
乔知落双指放大屏幕，仔细地观察冯芒加的银色卡牌，眉头微皱。
作为制卡师的她，敏锐觉得这张卡牌的表面有点熟悉。
“好像，和冠军奖品里的那张神秘卡牌有点像？”
卡利特大区的污染区内，冯芒加满意地看着“伍哈尼”在周行朔的指示下，化作制卡机器。
在回收站的时候，冯芒加就观察到这个世界的低级卡牌大多是工厂生产。
碰巧的是，周行朔就是一个工程师，设计这种简单的制卡机器，对他来说非常容易。
而“伍哈尼”的多功能形态，也足以提供相应的零件储备。
在冯芒加的指挥下，只要往制卡机里源源不断地输入精神力，每日的生产卡牌数量，完全能够达到两千张！
不过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原材料。
这里全都是E级卡师，基本上不具备在污染区自保的能力。
如此庞大的卡牌制作数量，光靠这些制卡师随身携带的空白卡牌完全不够。
必须要去污染区里猎取。
反正周行朔的机甲还没有分析出污染区问题所在，冯芒加干脆地接过了这个任务，拿上制卡师们写好的制卡原材料，又一次进入污染区猎杀。
时间一天天过去，如今已经来到了生存第九天。
加上制卡师们加班加点的工作，一万五千张卡牌总算是完成了。
这期间还有别的卡师和制卡师进入这个驻扎点，使得任务的进度变得更快。
此时的冯芒加正和周行朔行走在污染区的深处，根据机甲分析，那个到处引动妖兽精神力峰值的人就躲在此处。
“谁？！”
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冯芒加立刻止步，抬手示意周行朔停下。
不过她并没有出声回应，而是姿态预备成攻击状态，冷静地观察身边环境。
几乎是下一瞬，冯芒加步子右迈，侧身拧动腰背，一个凶猛到极致的肘击推出，不出所料撞上来人的腹部。
“啊——！”
一声惨烈的嚎叫，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就疼得弯腰蜷缩起来。
随后，冯芒加五指成爪，钳住对方肩膀，横腿迅速一扫，就把对方放倒在地。
手臂后折，脖子从后面被人锁住，从头到尾不过须臾，连一丝反抗都不曾有。
那人简直惊呆了，不过，他很快又咬牙使用了卡牌。
冯芒加只觉手里一空，对方竟是直接消失不见！
紧接着，她的耳后骤然伸出一只绷直的手掌。
可还不等他偷袭，冯芒加就像早有预料一般，反手抓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拧！
同时，不容挣扎的力量把他整个人从空气中拖出，再一次放倒在地！
可没过多久，他又从冯芒加再次手下消失，继续从各种诡异的角度偷袭冯芒加。
然后被冯芒加一眨不眨的动作迅疾击中倒地。
直播间里的观众震惊了。
这是什么情况？
“那个男的为什么能每次都消失？这是什么卡牌？”
“为什么冯姐每次能都发现他？我完全没看清他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们俩的交锋好强啊，这就是顶级卡师之间的对决吗？”
“什么对决？别搞笑了，这波分明是冯姐完虐对面！”
西格尔认真观察着画面上男人的每次出现和消失，沉吟道：
“这应该是召唤系卡牌。”
直播间的评论滚动速度陡然加快。
“主播没病吧？你跟我说这是召唤系卡牌？”
“本人召唤系卡师，我发誓我绝对没见过这种卡牌！”
“你跟我说这是工具系的我都信，召唤系？呵呵，你倒是说说他召唤了啥？”
西格尔微笑道：
“当然是召唤了他自己。”
“我们熟知的召唤系卡牌，往往是通过妖兽和植物的遗骸制作成卡牌，通过精神力重现妖兽和植物。”
“那既然具备精神力的妖兽和植物可以制作成卡牌召唤出来，那为什么同样具备精神力的人类不行呢？
直播间的评论先是一顿，而后缓缓移动。
“靠！怎么听起来这么瘆人呢？难道说这人已经死了？现在不断消失又出现的是他的灵魂？”
“散了散了，还自己召唤自己，骗鬼呢？”
“可如果真是召唤系，冯姐又是怎么发现他每一次偷袭的？”
看到评论区不相信的话语，西格尔只是耸耸肩，简单解释：
“这有什么可怕的？”
“精神力的本质就是四维世界，通过高维的精神力牵引，短暂进行实体低维化。”
“不然你们以为那些召唤系卡牌是怎么召唤出已经死亡的动植物？”
“召唤出本身就是活物的卡牌，不属于召唤系，而是工具系，是一种空间上的压缩。”
“要不是现在的技术还无法进行二维世界的高维化处理，人类早就可以生存在卡牌里了。”
此时评论里总算出现了赞同的声音。
“我找到对面那个人的直播间了！”
“他是约翰兵团的A级卡师，叫作唐·迪！”
“约翰兵团本身就是召唤系兵团，他肯定是召唤系卡师！”
朗维拉学院本身就是以研究精神系卡牌为主，西格尔对精神力的理解本就和大多数卡师不同。
对于绝大多数卡师和制卡师，使用卡牌和制作卡牌只是一个模仿的过程。
很少会去研究卡牌的本质，精神力的本质。
而研究方面的课题，自然就落到各大学院身上。
不过，尽管西格尔能够看出唐·迪使用的卡牌本质，但他依然疑惑于冯芒加为什么每次都能提前察觉到对方的出现。
理论上，召唤系卡师想要召唤出的地点，只有他自己知道。
作为对手是怎么发现的？
冯芒加和唐·迪交手了十余次，最终唐·迪大口喘着粗气，哭丧着脸求饶道：
“姐，姐！”
“别打了！我错了，我认输还不行吗？我认输！！”
冯芒加无动于衷地压制着对方，冷峻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唐·迪龇牙咧嘴说道：
“我叫唐·迪，是约翰兵团的人。”
“本来我是和副团长一起行动的，途中遇到了一个恐怖分子，我俩就把他制服了。”
“我真没说谎！他现在还在前面被绑着呢！”
“我们副团长担心还有恐怖分子混进来，就让我在这继续看守，他去别的地方搜查”
“姐！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啊！”
“我真的是个好人啊！”
冯芒加两指并拢，贴在唐·迪脑后皮肤裸露处。
手指表面精神力缓缓流转，没有停滞之意，这就表示对方没有说谎。
同时，冯芒加给周行朔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前面查看情况。
很快，周行朔就返回报告，前面确实有一个人被绑着，困在原地无法行动。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冯芒加才松手放开唐·迪。
唐·迪面目扭曲地站起身，一边揉着手腕，一边觉得双腿发软，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靠，我和团长切磋时，也没被打得这么惨啊！
稍微缓过劲后，唐·迪缩着脖子询问道：
“姐，您叫什么啊？”
“冯芒加。”
随口回答完，冯芒加快步走到前方。
目之所及处是一片藤蔓，正层层缠绕在一个目露凶光的男人身上，连嘴巴都被藤蔓绑住，无法开口说话。
他见有人过来，微微扬起头，眼神里是阴沉到极致的恶意和杀意。
冯芒加偏过头，对唐·迪道：
“松开他的嘴，我要和他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