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的治疗和身体上的不同，伤口愈合就是愈合了，它不会再流血，大脑受的伤则需要时间慢慢抚平。

比如过去的杰森，比如现在的小丑女。

她还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样子，冲埃德加做鬼脸。

冤有头债有主，埃德加没打算对她做什么，阿卡姆疯人院团建活动开始后，他甚至还主动邀请小丑女要不要出去看一看。

她摇摇头，自在地往沙发上一躺：“不去，他们都不是蝙蝠侠的对手，我去干嘛？被蝙蝠侠打一顿再抓回来吗？”

小丑女本身对蝙蝠侠没有敌意，这一年没有小丑的引导，她一直没有出去过。

埃德加：“哪怕和小丑有关也不去？”

小丑女：“你有小丑大人的消息？”

埃德加笑了笑，无情的嘲讽：“可怜的哈莉，谁都能踹一脚的垃圾都知道小丑回来了，只有你不知道，你还说自己是最爱小丑的人。”

“我是！”小丑女猛地站起来，用力地一脚踹开大门。

铁门就像装饰品一样，发出抱怨的吱呀声，果然阿卡姆疯人院关不住任何人。

小丑女几步冲到埃德加面前，仰起头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重复道：“我是。”

说完，她挺起胸，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待了一年的牢房。

此刻的阿卡姆疯人院已经乱了，路上依旧见不到穿制服的工作人员。

在蝙蝠侠那里排的上号的早跑完了，剩下的都是真正意义上的神经病，他们不知道跑，也不知道反抗，小丑是他们唯一的王，小丑女则是他们的皇后。

‘皇后’无视了所有臣民，离开城堡，去找他们的王。

在找小丑之前，小丑女首先要找一点装备。

对她来说一个球棍，一套漂亮的衣服就够了。

夜晚的哥谭本该很迷人，纸醉金迷的舞会和灯红酒绿的街道会挽留人们的脚步，可今晚耳边只能听到各种警报声和汽车鸣笛的声音，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埃德加问：“你知道去哪找他？”

小丑女撇了撇嘴，冲他喊道：“闭嘴，上车坐好。”

埃德加听话的坐上车，系上安全带。

只是他完全没想到，小丑女直接把车开进了地下赌场。

企鹅人的地盘。

显然小丑女并不知道去哪里找小丑，她甚至不知道他回来了。

虽然埃德加之前和企鹅人闹得很不开心，还立马转头把他们的计划都告诉了蝙蝠侠，怎么想企鹅人现在都不会欢迎他，但是一切为了杰森。

他还是开口问了：“你觉得小丑在这里？”

“嘘，别让他听到这句话。”小丑女做贼心虚般地扯了扯埃德加的衣服，小声说：“Mr.J不喜欢企鹅人，我也不喜欢，他又胖又恶心，不过他还是有点用处的，跟我走。”

不喜欢就好，至少待会儿打起来的时候，埃德加不需要防备身边的人。

地下赌场依旧热闹非凡，仿佛没有受到外面的影响，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的声音。

小丑女不管这些，她直接推开门，双手叉腰站在大门中央，确保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才对着里面的人说：“企鹅人在哪里？”

赌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推一个，最后推了一个倒霉蛋出来做代表。

他不敢说企鹅人在哪，也不敢骗小丑女，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话也没说。

小丑女烦躁地一把推开他：“算了，我自己去找。”

她熟门熟路的闯进去，遇到敢出来拦的人就一棍挥过去，一路过关斩将，直到‘杀’到企鹅人面前。

从企鹅人的表情里看得出来，他真的很讨厌小丑女。

“我记得我没有邀请过你。”

“我只是来关心一下我的小宝贝们。”小丑女撩了一缕红发到脑后，坦然地伸出手：“给我。”

企鹅人翻了个白眼，据理力争：“那是我的武器库，不是你的。”

“现在它们是我的了，我说——给我！”

小丑女没跟他多废话，直接上手就抢。

她动作像猎豹一样，猛地向前冲去，棒球棍高高挥起，似乎下一秒就要把某个人的头像西瓜一样敲烂。

小丑女没有任何超能力，但是放眼哥谭，除了蝙蝠侠和小丑以外没有人敢和她贴身。

她是个不好招惹的疯子，有时候就连小丑也不想招惹她，所以她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这是经验。

企鹅人暗骂一句，飞快解开钥匙，朝远方丢过去。

小丑女立马转移方向，仿佛是追着肉骨头的狗一样，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

她一离开，埃德加的存在便立刻暴露出来了。

没有想象中的讨厌，企鹅人反倒很开心见到他一样，笑着说：“欢迎你，我们的英雄。”

埃德加直接了当说：“我没去找稻草人麻烦。”

“我知道，生意嘛，不管去找稻草人的是蝙蝠侠还是超人，我只要结果，我还知道你已经得到那个消息了，所以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企鹅人指着叼‘肉骨头’回来的小丑女，疑惑的问：“为什么带着那个疯子，你们不是一类人。”

埃德加耐心地将耳边散乱的头发整理好，笑了笑，意味不明道：“很快我们就是一类人了。”

对于这句话，企鹅人只能想到医生终于要被抓进阿卡姆疯人院了。

这座城市总是吸引各种疯子的注意，和疯子打交道有好处也有坏处，大家都习惯了。

企鹅人无奈的说：“好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埃德加身体微微往前倾，轻声说：“我要有关小丑的消息，价格随便开。”

企鹅人嗤笑道：“一个丧家之犬的消息？我没有这种不值钱的东西。”

埃德加反问：“真的是丧家之犬吗？”

企鹅人耸了耸肩，他太胖了，只能看的出一坨肉滚动了一下：“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他不会对我们出手，只要把他当做路边的狗一样，无视他，你说不定还能从他身上得到不少好处，那个孩子只是你的养子，你们建立父子关系才三年，能有多深的感情。”

埃德加没有回答关于杰森的问题，他轻笑两声，指着远处兴奋地抱着武器的小丑女说：“如果事实真的像你说的一样，你就不会给她钥匙了。”

企鹅人盯着埃德加看了片刻，可惜他没能从那双冷血动物一般的金色眼眸里看出什么，最后只好无奈的说：“好吧，朋友，先说说你能出得起什么价钱，我再决定要不要得罪他。”

想从企鹅人手里得到点什么，就要做好被剜掉一块肉的准备。

埃德加自然是有备而来，虽然他有钱，但是白嫖更爽，谁让企鹅人一开始威胁他呢。

企鹅人喜欢鸟不是秘密，他饲养了世界上大部分鸟类。

埃德加可以确定他即将拿出来的蛋，企鹅人一定没有。

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蛋，但只要能把企鹅人敷衍过去，哪怕最后孵出一只鳄鱼也无所谓。

埃德加：“我手里有一颗蛋，听说你的鸟类有不少研究，能看出这是什么吗？”

“蛋？”企鹅人语气轻蔑：“如果你用来交易的只是一颗蛋，恕我——”

话没说完，埃德加从空间里取出睡了几百年的蛋。

大小和鸵鸟蛋差不多，整体如赤红的焰火一般光彩夺目，蛋壳上刻满了优雅繁杂的花纹，摸上去却无比光滑，地下赌场的灯光本来就昏暗，一时间蛋壳上的焰彩瞬间夺走了所有人的注意。

几乎是下一秒，企鹅人激动地用随时携带的伞敲打两下桌子腿，表情谄媚道：“成交！”

像是怕反悔，他以不符合肥胖身躯的速度跑到埃德加身边，边摸蛋壳边完成交易：“小丑确实回来了，他拿回了自己的脸皮，用针线缝了回去，够疯狂的不是嘛。”

埃德加顺势把蛋递过去，看他心喜的摸着蛋壳，才继续问：“我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企鹅人满意的笑着，却说：“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会去找谁，准备做什么。”

埃德加：“你想说蝙蝠侠和准备对付蝙蝠侠？”

这个谁都知道。

“没错。”企鹅人乐呵呵的笑着：“我是个有信誉的商人，当然会付出足以对等这颗蛋的消息，接下来的事情有些复杂，你最好动作快点。”

埃德加洗耳恭听。

“小丑觉得蝙蝠侠的伙伴们影响了他和蝙蝠侠之间的游戏，所以他这次回来首先打算杀掉蝙蝠侠身边的伙伴，罗宾、戈登还有那些支持蝙蝠侠的人。如果少了罗宾和戈登，蝙蝠侠立马就会察觉到他回来了，但如果是他某个支持者的管家呢？那些有钱人可不会为了一个管家就去麻烦蝙蝠侠。”企鹅人挤了挤眼睛，脸上肥腻腻的肉动了两下：“你最好动作快点，医生，韦恩先生可是我的大客户。”

埃德加觉得不对劲，忍不住说：“你卖给我消息，让不仅要付出报酬，还要我去帮你的客户解决问题？”

企鹅人：“别说的这么直白，医生，一切都是交易，你现在知道小丑要做什么了？不管是和蝙蝠侠合作还是去找韦恩都是你的选择。”

反正不管找哪个，都能保下大客户布鲁斯·韦恩。

奸商啊！你被送进阿卡姆精神病院一点不冤枉。

算了，反正这颗蛋本来就没什么用。

埃德加知道自己又一次上了企鹅人的当，但就像他说的一样，想找到小丑替杰森报仇，必须要找蝙蝠侠合作或者直接找布鲁斯·韦恩，没有其他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是DC企鹅，还是那个企鹅，都是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