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看上去很不对劲，那种异样感时刻围绕在他身上，如果是了解蝙蝠侠的人一定会立刻察觉到不对。

可惜此刻面对蝙蝠侠的人是埃德加，他们只见过一次面，他甚至不知道露出笑容表示有趣的蝙蝠侠到底有多恐怖。

无声的圣光打在面具上，投下不详的阴影。

蝙蝠侠：“有趣。”

埃德加指着地上的稻草人，疑惑的反问：“难道现在你不想把他们抓回你的私人监狱里？”

蝙蝠侠嘴角残留笑意，用温柔的语气说出血腥的话：“我要把他们抓回去，撬棍会敲断他们的每一根骨头，他们只能跪地求饶，苟延残喘。”

这个回答埃德加很满意，如果他们的速度够快，他还可以赶上明天晚上给杰森讲睡前故事。

他解除了禁锢，边转身往上走边说：“抓一个送回去一个速度太慢，我们先把稻草人锁起来，然后——嘶，你是疯狗吗！”

埃德加捂住脖子，猛地转过头，眼睛凶狠的瞪着幕后凶手。

蝙蝠侠的笑容扩大说：“对啊，疯狗是咬人的。”

埃德加深呼吸几口气，强忍着怒气说：“走。”

“没问题。”蝙蝠侠用相当夸张的口气说：“毕竟我是你的狗啊。”

他不仅顺从的往外走，还顺手把稻草人带上了。

直到他们全部离开，埃德加吃痛地松开手，掌心沾了一手的血，后脖颈上两个对称的半弧形构成椭圆形的清晰伤口，两边的肉往外翻卷，看上去咬人的人似乎原本想硬生生咬下一块肉。

该死！这个疯狗。

小丑是个疯子，他喜欢的人怎么可能是好人。

要不是为了找到小丑，此刻他应该在家享受父子亲情。

埃德加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心里不断劝自己，为了杰森。

过了几秒，伤口完全愈合，后脖颈上留下淡淡的紫斑。

埃德加洗干净手上的血迹后才出去，果不其然小丑女不见了，她根本没打算一直等在这里，或许小丑对她很重要，但是有时候其他东西同样重要。

稻草人也不见了，只有蝙蝠侠还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从这方面来看，他确实是条狗没错。

埃德加语气不太好问：“稻草人呢？”

蝙蝠侠：“回阿卡姆了。”

埃德加皱紧眉，疑惑问：“谁送他回去？”

蝙蝠侠语气淡定解释：“蝙蝠车配备了□□和自动驾驶，我保证明晚前他不会睁开眼睛。”

这个□□量已经超出安全范围了吧，但想到是稻草人被这么对待，埃德加瞬间释然了，继续问：“抓到其他人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蝙蝠侠用漫不经心的神色说：“我有很多蝙蝠车，足够把他们全关回去。”

话音刚落，一辆漆黑但又十分张扬的蝙蝠车停在面前。

超长的车身后不仅有像蝙蝠翅膀一样的巨大尾翼，它跑到两人面前时居然是一路闪烁着霓虹炫彩灯光过来的，随着光线能看到布满类似人类肋骨的镂空车身，车内的机械结构十分迷人。

埃德加毫不犹豫说：“我开我自己车。”

蝙蝠侠客观说出事实：“这辆很低调了，你的车很慢，会浪费我们不少时间。”

埃德加：“我……”

蝙蝠侠打断他的话：“除非你不急着找到小丑。”

埃德加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也知道了。”

蝙蝠侠冷静说出事实：“你需要我，上车。”

哥谭的疯子们很聪明，他们精通人心，很多时候即使不说出原因，他们也会立刻知道你的目的，就像之前只问了一句话，蝙蝠侠立刻猜到垃圾里一定有医生觉得非常重要的东西。

幸好他们好奇心不旺盛，不会刨根问底。

埃德加尝试拯救自己：“我们可以分开行动——”

蝙蝠侠一针见血说：“你知道他们在哪吗？他们的行动风格，怎么潜入他们的地盘？”

不知道。

这一刻埃德加开始后悔，为什么平时不去接触那些讨人厌的精神病，不然这时候也不会只能听蝙蝠侠的话。

埃德加认命的坐上车，没等他坐稳，蝙蝠车如箭一般‘射’了出去，建筑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倒退。

其他跑出来的人就像埃德加一开始猜测的一样，大家都是出来团建玩的，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计划。

只是因为有那么一个机会可以出来玩，对蝙蝠侠周围的空气打几拳，他们就出来了。

总体来说没有一个能打的，和蝙蝠侠面对面一个回合就被摆平了。

蝙蝠侠下手狠厉，有几次如果不是埃德加及时出手，那些家伙已经被活生生打死了。

蝙蝠车把打包好的罪犯一个一个送回阿卡姆精神病院，蝙蝠侠确实有很多辆不同的蝙蝠车，只是他十分忠爱张扬的这一辆，低调奢华的换了十几辆，这辆充当赶路工具的始终没换。

直到他们来到企鹅人地盘时，埃德加已经能做到面无表情的上车、下车了。

肥胖的企鹅人笑着欢迎蝙蝠车直接开进地下赌场，他没认出这辆是蝙蝠车，甚至还在着迷的摸着车身说：“看起来和蝙蝠车一模一样，说个价钱，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车内久久没有回答，企鹅人烦躁地用伞尖敲了敲窗户威胁道：“你想知道不卖的后果吗？”

窗户降了下来，露出蝙蝠侠带着面具的脸，更恐怖的是他带着嘲讽的笑意，说：“我确实想知道不卖会有什么后果。”

“蝙蝠侠！”企鹅人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发出鸟类独有的惊恐尖锐的叫声，瞳孔缓慢挪向下面，磕磕绊绊的说：“所以，这辆是，是蝙蝠车？怎么可能！这么丑！”

终于有人说出了心声，埃德加忍不住出声附和：“太丑了。”

直到他出声，企鹅人才看到副驾驶还有一个人，他指着埃德加，表情难以置信的说：“医生，我实在没想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除了罗宾，没有一个超英和反派能坐在蝙蝠侠正在开的蝙蝠车的副驾驶，这么说很绕，但是每一个阿卡姆优秀毕业生都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就连小丑都没有这个待遇。

谁会不喜欢酷炫的蝙蝠车和主动当司机的蝙蝠侠呢，哪怕这辆蝙蝠车没有那么酷炫，像是小孩子的玩具车，但那可是大恶棍蝙蝠侠当司机啊，哪怕回阿卡姆精神病院，也够吹一年了。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企鹅人瞬间知道他们是一伙的，说不定医生之前来的两趟都是带着任务来的，具体有什么任务，企鹅人暂时还没想出来。

但是蝙蝠侠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这次出来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企鹅人雨伞一丢，双手握拳，掌心相对，高举双手，乖乖放弃抵抗。

动作熟练到埃德加以为刚才见到的企鹅人只是一场幻觉。

注意到埃德加的目光，企鹅人叹了口气说：“蛋在第三个房间的保温室里，我感觉它快孵化了，你要对它好一点，鸟儿是最忠诚的动物，被主人转手的话它会伤心的。”

什么？

你在说什么？

埃德加没反应过来，身边的蝙蝠侠像是要争个强弱一样说：“狗才是最忠诚的动物。”

说起其他的，企鹅人绝不反驳，但说起鸟，不反驳那就不是企鹅人了。

他瞬间忘了蝙蝠侠曾经带给他的恐惧，据理力争道：“鸟才是。”

“狗才是。”

“鸟才是。”

…………

说到最后，两人居然同时转过头问：“医生，鸟/狗是不是最忠诚的动物。”

埃德加笑着说：“滚。”

两人看上去似乎是不死心，还想继续问下去。

埃德加不为所动说：“你们都滚。”

蝙蝠侠变成这样也就罢了，企鹅人你算什么东西，你们两个人是小学生吗？分这个强弱有什么意义吗？

不知道等恢复之后蝙蝠侠会怎么看待这段经历，毕竟他只是失去了恐惧，不会失忆啊。

没得到支持，蝙蝠侠气冲冲地下车打了企鹅人一顿，拳头里多少是带点私人恩怨的。

企鹅人这次一反常态，死不认输，直到被气体□□扑了一脸，车厢重重地关上，他也要在蝙蝠车里，用这嘶哑的声带喊出：“鸟才是最忠诚的动物！”

埃德加沉默的望着载着企鹅人，不断远去的蝙蝠车。

他怎么会在一个小时前觉得，企鹅人是个精明的商人，这明明就是个蠢货。

事情应该结束了，埃德加在逃跑的名单上最后勾了一笔，抬头看向蝙蝠侠。

他真的很奇怪，看着蝙蝠车的目光居然充满了柔情与悲伤，仿佛透过这辆车在看其他东西。

这个词用在蝙蝠侠身上很奇怪，埃德加想不出其他词，他走到蝙蝠车旁边，岔开话题问：“一起回阿卡姆？为什么不把企鹅人放进后备箱，还能省点时间。”

蝙蝠侠抚摸车旁的一处凹陷说：“这是我儿子最爱的车，他小时候偷偷开着这辆车出去玩，我不会让他们进这辆车。”

说起儿子话题，埃德加可就来精神了，瞬间忘记脖子上的疼，说：“我儿子也喜欢车，我最近在考虑给他买什么车。哦，对了，他叫杰森，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

蝙蝠侠动作一僵，猛地抬头看过去，眼神恐怖的像是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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