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没，就展雁潮家养的那个谁谁谁，被一个叫罗茜的抢走了！展雁潮自从那以来面如死灰……”

“好耶！那个罗茜牛逼！吧姓展的大花孔雀打成这样。”

“但是你说，”一个低马尾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那个季作山，天生omega，长了一张花心大萝卜脸，估计被买回家也没什么用吧。”

一个国字脸大笑：“那当然，也就他自己被蒙在鼓里，真以为自己能当Alpha。有他的份儿吗？”

“啧啧啧，”又有人说，“自以为是的大聪明一个……”

罗茜看这些人，觉得好笑。本来想上去护一下自己的陪练，结果看季作山非常平静，决定自己不要没事找事。

牧四诚哪受得了这般侮辱，唰地拍在桌子上，猴爪都气出来了：“谁大聪明？你们他妈把我当猴儿耍是不是？”

……他自己内心潜意识好像已经习惯别人骂他猴了。一旦接受这个设定，就再也回不来了。此时的季作山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033有些迷茫地望着局势发展，正在往乱七八糟的方向蔓延。

罗茜也没想到小季会这样，往旁边退了两步。她不是当乌龟，她是真的很好奇自己收来的这个陪练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能力。罗茜的蓝色长裙随风飘起，双手抱胸，挑了挑眉看着季作山。

“牧神……”真*季作山卡了半天儿，就垮着喉咙温着嗓子叫了个名字。

牧四诚知道有架打，兴奋起来，习惯性想要抓自己的耳机，发现没有，只好顺着把头抓了抓。033恍惚间，好像看到少年眼中闪过的红芒，和嘴角没压住的邪笑。痞帅痞帅的。033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大概是牧四诚的人格魅力。

牧四诚心情很好：“怎么了？”

季作山心情很不好，急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不怕被……群……”

“殴”字还没有说出来，牧四诚已经开始摩挲自己的猴爪，顺便对季作山说：“最强alpha是你这个样子？你给我站到外面说出来，你看看大街上有人相信吗？在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上，你要向展雁潮那个傻逼多学学！”

季作山：“这……”他逆来顺受，当omega的自知之明带到了这一辈子，做什么都很怕怕。

“一群辣鸡，”哪知道牧四诚拍拍手，接着骂，“我是不是最强alpha关你们毛事？我都当不了，你们都做梦去吧！”

国字脸受不了了：“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信不信……”

“不信。”牧四诚笑容灿烂且欠扁，恢复成季作山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一个小型机甲细细端详，“你的武器，已经归我了。”

季作山很害怕：“牧神，你怎么能偷东西呢……”

“闭嘴，要不就评价一下这个机甲。”牧四诚垂眸，语气轻快。

季作山乖乖服从。

那个机甲是类似鼠标的形状，叫做A-1058号什么甲壳虫，大概与虫族打架的时候会以毒攻毒。装置精密，配备齐全高级，但总体来说过于轻巧，不仅很容易偷，还很容易被弹飞，成为夜空中最亮的那颗陀螺。

牧四诚照着季作山的话全盘托出。国字脸皱成了包子，罗茜却笑了，拍了拍季作山的肩。

身体里的季作山有点懵，但看到那人郁结五内的神情，他本能觉得痛快不已，四肢百骸都通畅了不少。牧四诚勾了勾嘴角。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从某处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牧四诚看到他就觉得头疼，老是感觉这家伙有那个大病，那么傲，还喜欢和这具身体的主人亲亲。牧四诚和季作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牧四诚是排斥的，季作山是吓的和气的。

无所谓，因为展雁潮比他更哽：“哟，跑一天，学会偷东西了？”

刚还舒畅着的季作山此时在身体里面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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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殷黎跑游戏很少，上来和牧四诚遇到了同一个副本，但是截然不同的剧情线。与牧四诚的《听说我是战神》比起来，她的比较惊悚，叫做《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从前，有个人，叫做宋溪西，是个爱笑的小神棍。

她的祖母很牛逼，在算命和风水方面颇有建树，是这方面的专家。老奶奶鹤发童颜，在人们心中，树立了很大威望，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对此一窍不通，是隔代遗传。

宋溪西她爸坚定地认为，母亲是个神经病，天天说这儿有鬼那儿有魔。当然，自己还生出来一个神经病。

宋溪西却是这方面的天才，她看到的比祖母还多，小时候经常被吓得哭成泪人儿。

宋溪西是异瞳，一只琥珀色，一只湖蓝色，很莫名其妙，但也很漂亮。

殷黎一边读取世界线信息，一边无语，为什么总是她会穿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身上。她明明只是一个青春女初中生好吗！

不过宋溪西是个开朗的性子，一来二去也不怕看到奇奇怪怪的东西了，结果交了一堆魔朋鬼友，在灵异界混得风声水起。宋溪西会帮一些怨气不是很深重、长得也不是很让他肝颤的鬼魂实现心愿，偶尔也会在月考时拜托相熟的几个小鬼魂帮自己偷看一下前桌学霸的选择题答案。

户主比较相信权威，也就是相信她奶奶，而不是年幼的宋溪西。

于是，可可怜怜的她只好看着一个东西不动，装瞎子。

在她上大学那年，66岁的祖母去世了。

临终前，祖母对一直陪在他身边垂泪的宋溪西说：“孩子，因果是最值得相信的。”

宋溪西不懂，但是一个劲儿地点头，把这句话默默地记在了心里。殷黎甩甩脑袋，觉得这个剧情线有些莫名其妙。

后来，宋纯阳上了一所护理学院，旁边就是医科大，她很喜欢去里面玩，因为有很多学霸帅哥。严重颜控加恋爱脑的宋溪西表示，他们长得又养眼，声音又好听，是个风水宝地哦。

后来，她与袁本善一见钟情，很快就在一起了。

但是，问题就在于，袁本善对宋溪西完全是一种猎奇的心态。他看不见鬼神，不相信因果，也只是看宋溪西可爱才愿意和他腻歪腻歪。

宋溪西委屈道：“你前面就有一个过路的。”

袁本善笑，对着前面的空气礼貌鞠躬：“你好呀。”

那路过的学生打扮的鬼魂被吓得一哆嗦，马上回礼：“学长好。”

他们的每一天过得充实而快乐，在袁本善忙起来只好，宋溪西会给他送饭，偶尔还送送自己，日子就像流水一样过去。

宋溪西深情款款：“老袁，你就是我的因果。”

殷黎在信息流里面吃了半天狗粮，看他们甜蜜而美好的生活，更加不能理解这个故事线。她打开控制面板，往嘴里塞了一颗润喉糖，打了个哈欠继续看。

宋溪西嬉皮笑脸：“千里送**，礼轻情意重。”

殷黎听到这句话，差点直接把润喉糖干咽下去，咳了好多下。

……然后那颗可爱的糖就卡在嗓子里面出不来了。殷黎本来就是想润喉，现在疼得嗓子都要裂开了，咔咔说不出话来。

这时，画风扭转，殷黎意识到，要出事了。

冬至那天，袁本善一个人去图书馆借书了。宋溪西会给自己的伴侣足够的自由空间，所以一个人在家乐呵呵地包饺子。

在她思考，到底是冒着大雪去外边儿买个擀面杖，还是用2B铅笔凑合一下的时候……括弧，殷黎很无语，你用2B铅笔不怕吞着铅中毒吗？

不过，宋溪西没有想那么多，电话突然响了。她放下铅笔，出去看手机，上面是“老袁”两个大字。宋溪西想都没想就接通了。

“嘟——”

电话中传来一阵盲音，然后是大冷天窗外传来的风声。殷黎的脑子自带配乐功能，响起了——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宋溪西强行关闭了配乐系统，冲着电话大喊：“老袁，你在图书馆里哪来那么大的风啊？你今天早上我给你的那个袄子够不够厚啊？你冷就不要硬撑着，赶快把窗户关上！到空调暖气下面吹吹！不然会有脏东西上身的！”

好家伙，真爱啊。

那边的风声稍微小了一点，但是袁本善还是没有说话。

宋溪西单纯地想了想，感觉有点不对，赶忙对着话筒又喊了三声：“呸！呸！呸！老袁你身体那么好，绝对不会的！”

袁本善在电话那天，很悲哀地笑了笑。

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又有什么东西在促使他一定要说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感到自己很脆弱，也很煎熬。他迅速说服了自己。

风声渐渐小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彼此的呼吸声。不知道为什么，宋溪西觉得他的呼吸节奏有些乱——实在是太快了。

殷黎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溪西，”袁本善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有些干涩，问的却是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你真的有阴阳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