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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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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永会唱歌,而且唱的很好听,这是梁晴远在失去奶奶的头一天发现的。

奶奶走了,身为子女的他们得负责后事。

四人站在医院太平间,梁鹏忙着打电话联系乡下殡仪馆。清英也没闲着,负责把消息带给远近亲戚。只剩梁晴远靠着严永不知所措。

她盯着白布上奶奶的轮廓看,因为刚才哭过双眼通红一片,脸色更是白的不像话。

就这么看了十多分钟,他俩忙完了,梁鹏让严永带梁晴远回家,睡一觉起来明天直接去乡下。

严永问他们怎么办?

梁鹏捏着眉心说:“一会儿殡仪馆的人来了我们得跟着他们先回去。”

从兜里掏出好几百递给他,“一会儿吃点儿热的,圆圆今晚就交给你了。”

严永说好,拉着傀儡似的梁晴远出医院打了辆车,刚上去,梁晴远就凑过来抱住了他的腰身。

她把头靠在严永胸口,幽幽问:“明天还是我第一次发丧呢,要怎么做嘞?”

严永胸口像被杵了一拳似的难受起来,摇头说你什么也不用做,“一会儿吃个饭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的一切交给我就行。”

梁晴远轻笑,“但那是我的奶奶欸。”

“但你也是我女朋友呀。”

严永轻抚她后背,知道她这是难受,话都尽量挑轻快的说:“她是你奶奶,你是我女朋友,根据等式的传递性可得,她也是我奶奶。”

梁晴远笑了,“所以你这是搁一个文科生面前秀理科生的优越感呢?”

严永耸肩承认是呗!“怎么?你要打我吗?”微微抬起下巴把下唇指给她,“来,打这儿,尽量打出韩剧那种破皮渗血的伤口,我看那个老帅了。”

梁晴远嘴角微扯,想笑但实在笑不出来,说了句没力气,松开严永头靠车窗看外头半明半昧的高楼。

“永哥,直接回家吧,我不饿。”说完,明眸微瞌,严永都到嘴角的话无奈被咽回肚子里。

他们到家十点多,梁晴远一副被抽了精气神的模样,严永光看着都担心。

他叫她娇娇?

梁晴远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他“嗯?”了声,严永摸她头说:“你去睡一会儿,等水热好了我去叫你。”

梁晴远点头,满身疲惫回到卧室一躺下就睡过去了。

严永站门口看的心疼,小心磕上门走去厨房。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他们没吃饱的花里胡哨的西餐早哭在医院里了,尽管桌上还放着一个大蛋糕,但千好万好,不如饭好,米淘干净煮个粥,放些梁晴远喜欢吃的杏鲍菇、芹菜……米煮软糯正要去浴室开阀,屋内传来呜呜哭声。

他被吓一跳,手碰锅边烫到了也没管冲进卧室发现梁晴远哭的楚楚可怜。

他问她怎么了?

梁晴远哽咽着双手摊开求抱抱。

他把人按在怀里说没事儿,盲猜是做噩梦吓坏了,安抚说:“梦都是反的,做噩梦单纯是你最近太累了,没事儿啊,一会儿吃个饭洗个澡就舒服了。”

梁晴远摇头说不是,“我…我梦到奶奶了,她就站在一湖面上朝我招手,叫我快来。我想过去,但那里没船,什么也没有,我想游过去,但我和她距离好远嗷,我游到一半就不行了,水渗进我口鼻把我呛醒了。”

她呜呜哭出声,“你说奶奶是不是生气了?她生前我没怎么去看过她,她肯定生气了……”

严永拍她后背说没有,“奶奶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会怪你呢?她知道你学业忙,奶奶会理解的,别哭了哈。”

抽张纸帮她擦去她额角的细汗,起身手伸向她,“走吧,给你煮了粥,吃点儿去洗澡 。”

梁晴远抽泣着牵他的手,但也仅仅是牵而已,仰望着严永央求:“你抱我过去好不好?这一觉睡得我全身无力。”

严永笑说行啊,公主抱起她还往上颠了颠,“太轻了,一会儿得吃两碗。”

梁晴远哼唧着拍他胸口,“吃不下,没心情。”

“没心情更得好吃好喝,要不然倒下了得不偿失。”

不扯了,把人放板凳上过去盛饭,一小会儿时间粥煮的更加软糯,盛一碗放梁晴远面前,就算是没胃口梁晴远也把它吃的精光,甚至还多吃了一小碗。

严永满足了,让她进去洗澡,梁晴远左看看右瞅瞅就是不动。

严永疑惑,放下手里的勺大胆猜:“害怕?”

梁晴远低声嗯了声,“我总觉得奶奶在我身后看着我。”

严永笑了,大口咽完陪她去拿衣服,还拉过来一个板凳放浴室门口叫她进去,“我就坐门口帮你守着,你安心洗,如果实在害怕就跟我聊天,或者我说你听着。”

梁晴远看行,乖乖进去边放水喊了声:“永哥?”

严永“欸!”的一句,她心踏实了。

她边洗头边让严永说说话,严永就跟她讲起了学校里的事儿:不同专业的学费多少;他们这学期都上了什么课;哪个老师风评好,哪个老师给分低;舍友都是哪儿人,性格怎么样……

慢慢地,门缝飘出来氤氲湿气,他听着里头的水声讲不动了,全身跟泡了温泉一样冒出细汗。

他吞咽口水,头靠门死咬下唇让自己清醒,晃晃脑袋仔细听,听到里面梁晴远在问话,清清嗓子叫她大点儿声,梁晴远洗完关水吼说:“北方话呢?你舍友都是北方人,你应该学到了不少吧?”

严永嗯了声,“学是学到了一点儿,但不想讲给你听。”

“为什么?”

“因为直啊。”

他想起鲁远川他们仨说话时的直率跟粗犷,笑着说:“我们宿舍那三个经常说着说着声音会变得老大,而且粗话也会跟着蹦出来……”

见梁晴远出来了,起身推开椅子,指尖轻刮了下她潮红的鼻尖,宠溺地说:“万一到时候我语气一高,粗话一飙,吓到你可就不好了。”

让她在客厅看看电视等一会儿,自己冲个澡就出来。

梁晴远不愿意,也想像他一样坐门口跟他继续聊天,严永叫她乖,“这样我不习惯,你就等五分钟,我五分钟就能完事儿。”

“好吧……”梁晴远不情不愿坐回去,严永进去速战速决出来,期间正好卡在五分钟。

梁晴远惊住,问这怎么做到的?严永边擦头边说:“头发短,洗的时候用的肥皂,冲的快。”

梁晴远哦了声,纠正:“身体用的叫香皂,肥皂是洗衣服的那个。”

严永说知道了,关掉电视叫她睡觉,梁晴远岿然不动,甚至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说:“我也要睡沙发。”

严永被这仗势逗笑了,俯瞰她问:“你不会还在害怕吧?”

梁晴远大胆承认是呀,“万一奶奶真来找我了怎么办?”

严永说不会,“奶奶正忙着和爷爷汇合呢,她没空来找你。”

“你怎么知道?”

“合理猜测呀。”

他坐下来给她捏腿,“他俩都多久没见了?好不容易有个见面的机会,自然会牢牢抓住不是?”

梁晴远想想也是,但还是害怕,用脚踢严永大腿让他跟自己一起睡,“咱俩画个三八线,谁也不许越界。”

严永用似有似无的指尖挠她脚掌,梁晴远禁不住痒,咯咯笑着踢他够了。

等严永停下来,双眼湿润喊他永哥,小声嘟囔:“我是真的害怕……”

严永最受不了她这一招,心瞬间软成一滩,“那我打地铺,这总可以了吧?”

梁晴远重重点头,主动帮他拿枕头。

到房间怕地板会硬,从柜子里掏出她冬季的被子给他当褥子,却遭严永无情吐槽:“这是六月份,你想热死我是不是?”

梁晴远嗷一声反应过来,从柜子里掏出凉席铺给他,“那用这个吧,凉快点儿。”

严永说好,躺下去还真是凉快不少。

等灯关了,梁晴远左翻翻右翻翻就是睡不着,严永借皎洁月光看她,问:“睡不着?”

梁晴远说嗯,“一闭眼就是奶奶的身影。”

严永叹了口气叫她放松,“奶奶喜欢你还来不及,定不会怪你,你现在就是太紧张了。”让她翻身望向自己,柔声唱起摇篮曲哄她睡觉:“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娇娇,

永哥的双手永远保护你,

我保护你快快安睡,

安睡在床上,温暖又安逸

……”

严永音色偏低,唱起歌来很像过去放在财阀奢华客厅里的留声机,咿呀咿呀听进耳朵里就像爬山虎的种子猛地落地,不到一首歌的时间,梁晴远爱上了他这股温柔劲儿,让他再来一首,严永叫她闭眼,又唱起了林俊杰的《江南》。

“圈圈圆圆圈圈,天天年年天天”中时间像是回到了过去,梁晴远不仅梦到了奶奶,还梦到了爸爸妈妈。

他们还是站在一湖面上叫梁晴远过去,但这一次岸上有船,他们的距离也不算远。

梁晴远划船过去,奶奶慈祥地摸她长发,说她变漂亮了,要她继续这么漂亮活着。

梁晴远答应她,转头望向清英和梁鹏,他们的嘴巴一直在动但就是发不了声音。

她着急,红着眼想根据他们的口型判断些语句,但画面太杂,她似乎就隐约看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她摇头说没事儿,正想起身抱抱他们,闹铃响了,梦断了。

她深感疲惫,热泪还在眼眶打转。使劲儿吸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翻了个身,严永早不知踪影。

她看了眼时间,这床赖不得,起身收拾收拾出门,就像严永昨天说的,小区下面没什么人。

仔细一听,不远处广场倒热闹着,广场舞的音乐合着爷爷奶奶的笑声,早起的鸟儿都被吸引了过去。

松一口气,走到公交站刚准备上车,身后有人叫她“小远!”声音还有些熟悉。

她回头望,一个老奶奶蹒跚着过来握住了她手腕。

她辨认了好久,才认出她是邻居家李奶奶,拉人站到人行道上叫人:“李奶奶好。”

李奶奶笑眯了双眼,连好了好几声,“所以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这阵子上省会帮忙带孙子,我走前你们家还禁闭着门的呀。”

“十来天了。”梁晴远看人看得亲切,不免得多说几句:“我也看您家门紧关着,还以为您搬走了。”

李奶奶摆手说不会,“人到老年了能搬去哪儿,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家的草窝呀。”

怕耽误了她的时间,叫她去忙,“有空来串门哈,我给你做好吃的!”

梁晴远说好,看老人家东西多拿上去会累着,帮忙提上去下来正好赶上公交车来,还真是应了那句:好人有好报。

到店迟了三分钟,好在店长还没来,匆匆换好衣服出来,一个女生进来,还以为是要消费,结果来应聘。

他俩拿不定主意,打电话给店长,店长要他们给人找个工作服,让她先试个两三天,行的话签合同。

周宗恒明显不开心了,板着脸熨衣服的动静很大。

梁晴远扯了扯他衣袖,周宗恒瞬间泄了气,低头抱怨:“姌姌才走几天啊,店长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她。”仔细听,还带点细微哽咽。

梁晴远一时语塞,怕说大道理会讨人嫌,迎合他又对新人不好,只能拍拍他肩膀让他理解。

周宗恒点头嗯了声,还是难受,跑出去往卫生间方向走。

新人脾气很好,但明显没这方面的经历,因为底气不足面对顾客都不敢放大声音说话,这导致顾客听不清,拧着眉让他俩服务。

一整天,周宗恒因为还在脾气上,梁晴远既要教新人怎么说怎么做,还要迎接顾客,差点儿没累死。

终于等到下班,严永发消息问在哪儿见?她回了句芒超,严永还以为她是去哪儿买礼物了,一通电话打进来质问:“所以你又买了什么?我这儿已经给他买了十克的金锁,你别买太贵的嗷,那小子见着我就哭,可别便宜了他。”

梁晴远笑出声,看到对面就是个首饰店,想着还是进去买个东西比较好,编了两条金手串,又买了一个金镯子。

店员包装好递来的时候严永正好进来了,抢过来问为什么买这么多?

梁晴远挨个指着说:“黑绳是小男孩儿的,红绳是小女孩儿的,镯子是妈妈的,当时都没随份子,这点儿见面礼得给吧。”

严永拧眉看她,急得仅有的那点北方调都出来了:“谁说没(mèi)随?随了呀!

我九千九百九十九,你一万零一,共花了我两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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