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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歪理论？”柳明南不以为然。

“先不用管我的理论是哪里来的了。”王少则把手机递给柳明南，“司徒姐让你尽快给她回个电话，应该是CP视频的事。”

柳明南捏着手机有点为难，这次营销这么拉胯，肯定要被一顿批。柳明南顺手把手机推回王少则手里，说：“你帮我打。”

王少则倒也不愁跟司徒苏说话，直接打过去，说：“司徒姐，南哥在拍摄呢，实在是腾不出手接电话，要么有什么事跟我说？我帮您传达？”

司徒苏听到王少则的声音，有点生气，说：“你这个助理做得可真到位。”

王少则并不在意司徒苏说什么，只是嘻嘻哈哈地说：“谢谢司徒姐夸奖哈哈哈，我也觉得我做得不错。正准备问南哥要假期呢。”王少则说着还贱兮兮地冲柳明南眨了眨眼睛。

柳明南无奈摇头。别人都怕得罪了司徒苏，在圈内不好混，王少则倒是天不怕地不怕。全公司也就只有他敢这么跟司徒苏说话，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

“那你跟他说……”司徒苏话说到这里，王少则就把免提打开，手机递到柳明南面前，连传达都省了。

“第一次的视频宣传成绩实在是太差了，多加把劲。剧里的设定不是很喜欢李苍雪吗？尽量沉浸到角色里，把戏里的深情给带到戏外来。让短视频的内容能丰富一点。不然连那个新人都争不过。”司徒苏在电话里说。

柳明南不耐烦地冲王少则挥挥手，让他把手机拿开。

王少则把手机拿到自己下巴位置，说：“知道啦司徒姐，我会一字不差地传达给南哥的，还有别的事吗？”

“还有音乐节的事。”司徒苏说。

听到这里，柳明南捏着王少则的手腕，让手机靠近了一点，听着司徒苏接下来的话。

“音乐节表演的事，已经谈妥了，合同也签过了。但如果这边没能做上男主的话，音乐节那边我会直接毁约。”司徒苏语调温柔，完全不像是在威胁，“如果毁约的话，音乐节会把你计入黑名单，组乐队表演？可能就再也没机会了。”

柳明南皱眉一言不发。

王少则呵呵了两声，说：“司徒姐，言重了吧？我们南哥很听话的，不要欺负他啊。”

司徒苏压根没把王少则的话放在眼里，继续说：“还有任务表的事，让明南严格按照任务表来做，即使眼神戏不到，任务表上的完成，也有不少素材可以发了。”

王少则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用口型对柳明南说：“这个女人，压根不听别人说什么。”

然后痞痞地对着手机说：“感谢司徒姐的指导，我们一定保证完成任务！”

王少则话音刚落，对面就挂断了电话。王少则满是嫌弃地说：“当她是谁啊？整天颐指气使的。”然后把手机递回给柳明南，问：“她说的任务表是个什么东西？应该跟我没关系吧？”

柳明南略失落地摇了摇头，说：“跟你没关系，是给我做的，教我怎么追李苍雪。”

柳明南说着，调出任务表格给王少则看，王少则简单翻了翻，看到最下面一行是标红的字：“这只是一个工作任务，不要牵扯感情进去。”

“世界上真的是没有比司徒苏更利益至上的人了。”王少则嫌弃地直啧啧。

下一场戏场景已经布置差不多了，石竹也化好妆到了现场。

石竹看到李苍雪睡在躺椅上，便主动揽下了叫醒她的任务，蹲在躺椅旁，轻轻拍了拍李苍雪的肩膀，笑着说：“苍雪姐姐，起床啦！要开始拍戏啦！”

李苍雪缓缓睁开眼，不情愿地说：“这么快就好了？”

“是不是很困？”石竹问。

“有一点。”李苍雪打着哈欠。

“那给你用这个！”石竹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风扇，打开对着李苍雪的脸吹，风扇转动，同时也有水雾喷出，凉爽又舒服。石竹得意地说：“这个不仅可以吹风，还可以喷水雾，特别适合午睡起床的时候用。”

“是不错。”李苍雪仰着脸，去迎接石竹手里的风扇。

柳明南把一切都再看眼里，盯着笑得灿烂的石竹，双目如刀，似乎要把石竹千刀万剐。

……

一天戏拍完，李苍雪拖着疲惫的身体回酒店，最近因为太疲惫，不仅椅子功没练，腰伤还加重了，理疗的医生也来得更频繁。

李苍雪一边往房间走一边想着，“这部戏一定要赚钱，打那些老东西的脸，不然我这吃的苦可就白吃了。”

刚到房间所在楼层，就看到宋知微笑嘻嘻地站在房间门口。李苍雪缓缓走过来，说：“这次又是什么瓜啊？”

“你果然懂我。”宋知微打开门，让李苍雪进了她房间。

李苍雪进门就直接趴在床上，撒着娇说：“知微，可以帮我捏捏腰吗？我感觉我快废了。”

“好！我给你捏腰，你一边吃瓜。”宋知微说着把手机解锁，给李苍雪看。用半月骨帮李苍雪轻轻按揉着腰，说：“微博广场上，杜如玉和柳明南的粉丝吵翻了！”

“他俩的粉丝不是一直爱吵架吗？”李苍雪见怪不怪。

“这次跟你有关。”宋知微说。

李苍雪仔细看手机上的内容，其实主要是因为一条视频，才吵起来了的。视频里石竹给李苍雪扇风，一旁的柳明南眼神凶狠，似乎要把石竹给生撕了。

起初，粉丝只是想给自家爱豆造热度，压过杜如玉。高喊着什么——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柳明南是真的很在意！”

“哥哥只是不善表达，不是不懂爱！”

……

可两家粉丝都知道，这波CP营销是为了选出男主角，自然相互不甘示弱。对家粉丝稍微有动静，就会开启骂战。

可广场上骂得太狠，关键字会被屏蔽。大家都骂得非常“含蓄”。

杜如玉这边粉丝直接把#震惊，扑克牌居然开口说话#送上热搜第五，点开全是骂柳明南粉丝过度解读的。

而柳明南的粉丝抢不过杜如玉粉丝的热搜位，就走铺量策略——

#别以为穿上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

#绿茶喝饱了#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点开全是骂杜如玉伪善、虚假、做作的。

两家粉丝骂成一片，集阴阳怪气、带脏字的、不带脏字的、各种拼音首字母和扒黑历史于一体，骂得枪林弹雨，热火朝天。

李苍雪看着上面各式花样骂法，有些看得懂，有些看不懂，但大受震撼，说：“原来大家都这么会骂人啊……”

“粉丝都很厉害的，不仅会骂还会夸，多极致的话都能发出来。”宋知微感慨道。

“以前只知道他俩存在竞争关系，但没想到，两家粉丝这么不对付。”李苍雪沉思着，“到时候不会影响剧集播出吧？”

“反正番位有得争的。”宋知微说，“他们两个人都是选秀出身，形象又接近，经常有资方在两个人之间摇摆。两家粉丝在网上的骂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这部戏，是他们首次合作。自从进组，两家粉丝就剑拔弩张，捕风捉影也能骂上几句。现在只是营销阶段就开骂战，后面争番位的时候，只会比这更激烈。”

“但是我看他们俩在剧组里挺和谐的啊，见面还会相互称呼‘老师’，收工以后讨论剧本也很友善。”李苍雪说。

“那可不好说，俩人私底下肯定也暗暗较劲的，这次杜如玉做有利于他的营销，就很明显。”宋知微说，“娱乐圈可不能只看表面。”

宋知微的按揉很轻柔，李苍雪趴着很舒服，就多看了几条，发现居然在这骂战里，还有一股清流，是真的在嗑柳明南和李苍雪的，其中有一条，截图的柳明南的表情，发微博写道：“南哥一直不苟言笑，想从他脸上看到什么表情，只能在戏里。他这种又气又醋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不知道南哥自己有没有意识到，反正我看出来，他心里有这个华远实业的小公主了。”

“居然还有嗑我俩CP的，不会是小马哥买的水军吧？”李苍雪笑着说。小马哥是剧组的执行制片人。

可仔细一看，那条微博只有一个人点赞，李苍雪玩笑着：“看看是谁也在嗑这种邪门CP。”

点赞栏里只有一个熟悉的名字——蓝山南。

是柳明南的微博小号。

李苍雪先是惊讶，马上又有些得意，顺手也给这条微博点了个赞。

“看到什么了？这么开心？”宋知微问。

“没什么哈哈哈哈……”李苍雪反而有一丝害羞，扯开了话题 ，“屋里有点闷，我们把窗子打开吧？”说着就要起身去开窗。

“外面下大雨呢。”宋知微说。

“下大雨才要开窗啊，让水汽透进来，很舒服的。”李苍雪把窗户打开，清凉的水汽带着夜晚的清风，一起吹了进来，吹散了闷热和暑气。

雨下得特别大，恍如水柱，直直泄下来。

李苍雪一低头，看到酒店的前院里，有个男人，正在默默淋雨，像是偶像剧里失恋的男主角。他穿着白色T恤，在暗夜里，一眼就能看到。

“你看那是谁？”李苍雪指着楼下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