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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们为什么会被拍到？”李苍雪进柳明南房间后，盯着他的眼睛，说的第一句话。

柳明南避开李苍雪如炬的视线，含糊不清地说：“作为明星，被拍到不是很正常吗？”

“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李苍雪说，“只不过，狗仔居然连酒店的监控都能搞到。我就觉得，这次绯闻，其实有人有意而为之。”

“酒店监控泄露，应该内部调查酒店工作人员。”柳明南垂着眼眸看李苍雪，似乎要在气势上压过她，“不应该来找我吧？”

李苍雪往沙发上随意一坐，翘着二郎腿说：“那我就直说了。我觉得这次的绯闻，是你故意的。”

“我作为一个明星，绯闻会影响我的职业生涯，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柳明南反问。

“既然你也知道绯闻对你来说这么致命，那你说，如果一个狗仔拍到了你的绯闻，是会先联系你，从你手中拿点好处，还是一分钱不赚，直接发出去？”李苍雪问。

平时看李苍雪任性又天真，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没想到对钱的事这么敏感。果然是商界传奇华远实业的小公主。生意的逻辑，逃不开她的双眼。

“那我哪知道？”柳明南义正言辞，“也许是对家找的狗仔呢？狗仔在别的地方拿到了钱，就不会来找我了。”

“是吗？”李苍雪说，“好像是有点道理。但是你的对家杜如玉，现在也在剧组，是男主角备选之一。你跟我的绯闻放出去之后，大家嗑起我们俩来，对他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但绯闻缠身对我也没有好处。”柳明南冷冷地说。

“所以你让营销号的言辞，留了退路。”李苍雪说，“绯闻不可怕，可怕的是真恋情。”

柳明南无言以对。其实从昨天晚上玩桌游，就看得出，李苍雪的好胜心非常强。一旦她想赢，她的对手就很难赢了。

而李苍雪在来这里之前，她就已经准备好，赢过柳明南。柳明南再怎么挣扎，都没用了。

这时柳明南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李苍雪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司徒苏”三个字，把手机先抢过来，狡黠地笑着，对柳明南说：“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我们合作怎么样？”

刘明不明所以。

李苍雪继续说：“你想做男主角，我想要热度，我们合作，双赢。”

柳明南犹豫了一下，说：“好。”

本来他的目的，也是男主角。

其实李苍雪并不确定狗仔偷拍，柳明南知不知情，她一直怀疑是司徒苏，刚刚进来说的话，都是诈柳明南的。但柳明南一个“好”字，她知道了——柳明南策划了绯闻。

李苍雪得意一笑，不惜策划绯闻也要做这部戏的男主角，他对她的心思，可能并不单纯。

李苍雪接起电话，打开免提，亲切地说：“司徒姐，你好呀。”

司徒苏沉默了一秒，马上温柔又亲切地说：“苍雪你也在啊？热搜你们看了吗？”

“看了。”李苍雪说，“司徒姐，其实如果想让柳老师做男主，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

司徒苏又沉默了，她不知道柳明南透露了多少，如果柳明南透露越多，那么她的筹码就越少，就越不利。

柳明南刚想说什么，却被李苍雪抢了先，她说：“我已经跟柳老师聊好了。我不去澄清，就让粉丝们嗑CP。趁着热度把剧卖出去之后，我们再澄清。”

“可以是可以，但明南要做男主角，这绯闻的热度才有意义吧？”司徒苏说。

“那是当然。”李苍雪说，“只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司徒苏咬牙，“你说。”

“后续柳老师要免费帮新剧做宣传，无论是扫楼还是上综艺，要扮演好，我绯闻男友的角色。”李苍雪说。

“你这个战线有点长，为了双方都好，我们还是得有一个书面协议。”司徒苏说。

“没问题。”李苍雪说，“法务已经在拟了，下午我就给您送过去，当面签。只不过……”李苍雪瞥了一眼柳明南，“柳老师如果在剧集播出之前，流出什么忘不掉的初恋啊，青梅竹马什么的，我们会马上取消他的男主角资格，不算过分吧？”

柳明南看李苍雪说得滴水不漏，化被动为主动，不禁觉得李苍雪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单纯简单。

司徒苏说：“这是合理要求。”

当天下午，李苍雪就跟柳明南去了他们公司，把法务拟的恋爱合约递到了司徒苏面前。

此时，柳明南和李苍雪的绯闻热搜还稳居第一，经过水军的舆论引导，现在大家都相信柳明南和李苍雪“因戏生情”。

执行制片人小马哥也跟不同的视频平台对接，已经在多平台对比价格。

李苍雪带着热搜的最新数据，送到司徒苏面前，说：“现在这热度，加上我们新剧的投资和宣传，剧集播出之后，柳老师肯定能爆火。”

司徒苏仔细看了一遍恋爱合约，没有什么漏洞，只不过是让柳明南配合李苍雪去扮演一对情侣，而对于媒体和吃瓜群众的好奇，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最后一条是，最后剧集播出之后澄清两人关系。

柳明南也看了一遍恋爱合约，不知道这份合约是剧组的法务拟的，还是李苍雪找她妈妈公司的法务拟的，对李苍雪的保护条件非常多——

在有人或有镜头的地方，可以牵手和搭肩膀，不可以有更亲昵的动作。

在没人或没有镜头的地方，保持礼貌得体的距离。

无论一起去什么地方，都必须分房间休息。

……

就像是防贼一样防着柳明南。

柳明南不太乐意地把合约往桌上一丢。

司徒苏却对这份合约挺满意，两个人适当的距离，方便后续恋情澄清，免得不清不楚，后续落人口舌。

司徒苏说：“没什么问题，明南你就签了吧。”

柳明南靠在椅子上不愿伸手。虽说绯闻是他策划的，但这种限制型的合约并不是他想要的。

李苍雪在两份合约上都签了字，一起递给柳明南。柳明南不情不愿地翻到最后一页签字。最后一页有扎眼的一条：“剧集播出结束后第三天，召开粉丝见面会，澄清两人关系，合约结束。”

签字盖章之后，李苍雪拿了她的那一份，说：“我要回剧组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柳明南不情愿地站起来，说：“一起。”

李苍雪开开心心地扬着合约下楼，这个合约一签，起码能保证她这部剧有非常有利的宣传点，能把柳明南的初次绯闻给拿下，把这个热度好好利用起来。就不怕剧赚不了钱。

楼梯上，柳明南缓缓跟在后面，阴阳怪气道：“李总签了合约这么开心呢。”

“肯定啊，这合约，可是我们迈向爆火剧集的第一步。”李苍雪乐呵呵的，仿佛又恢复成了那个毫无心机的小公主。

“多少人幻想着跟自己的本命有点什么，你这绯闻都炒起来了，就不好好利用一下？”柳明南问。

“啊？”李苍雪回过头，难以置信在楼梯上围着柳明南转了半圈，站在楼梯上，说：“哟，柳老师，你之前不是很不屑于跟我有什么吗？今天说的这话，怎么有种小怨妇的感觉？”

“你才怨妇！”柳明南皱眉回头。刚好对上李苍雪的双眸。一高一低的台阶，补足了李苍雪的身高，两人视线齐平，柳明南的瞳孔明显颤了颤。

李苍雪看着一张帅气的脸这么近，一下慌了神，想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却被身后的台阶绊住，险些摔倒。柳明南条件反射伸手拉她，猛地把她拉进了怀里。

李苍雪心狂跳，赶紧推开柳明南，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说：“合约上说，在没有人的镜头的地方，不能有太亲昵的举动。”说着走在前面，快步下楼。

“合约上还说，叫名字不要叫得太官方呢，你还不是叫我柳老师。”柳明南跟上来。

“那我叫你什么？”

“明南啊。”

“太亲密了吧？”

“那杜如玉你还叫他‘如玉哥’呢，不是更亲密？”

“那我叫你南哥吧。”李苍雪说。

“……”柳明南无语，“还不如柳老师。”

“你这人真的很麻烦哎。”

“现在回剧组应该没吃的了。”柳明南看了一眼时间。

“要请我吃饭就直说嘛。”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走出了大楼，一起去找吃的。

李苍雪对这一片不熟，柳明南带她来了一家他常去的餐厅，餐厅楼层很高，坐在窗边可以俯瞰夜景。餐厅很开阔，也很安静，菜品味道也不错。柳明南一个人想吃点什么或者喝点酒，也会来这家。

第一次来还是王少则带他来的，这么高档的餐厅，他一个助理，一个月的薪水才够吃一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这么舒服的餐厅的。

李苍雪随着柳明南一路往靠窗的位置走。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王少则。再仔细一看，坐在王少则对面的是宋知微。

李苍雪抓贼一样跑了过去，盯着王少则问：“你怎么单独约知微出来吃饭？”

李苍雪的突然出现，吓了两个人一跳。宋知微不解地说：“好巧啊。”

“知微，他不会在追你吧？”李苍雪忙问。

宋知微默认。

李苍雪怒道：“你们两个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