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等等，你慢点说。”

柳明南本来是准备下楼买水的，偶遇打人还突然接收到这么多信息，一时有点懵。

李苍雪指着王少则说：“王少则，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间谍。”

李苍雪先承认，反而让王少则无话可说了。他看神经病一样看李苍雪，说：“你至于吗？”

“当初我花了笔钱给你原来的助理，让他主动离职，然后把王少则的简历推了过去。当时知道你们着急，肯定不会多加筛选，王少则简历又漂亮，肯定会优先选他……”

“所以你知道我会打鼓，知道蓝蓝，知道我看心理医生，知道我被经纪人打压……”柳明南一时有点难以接受。

“打鼓和蓝蓝不是王少则告诉我的。”李苍雪索性一口气全说了，“我第一次见你打鼓，是在海边的疗养院里，当时你一个人在海边打鼓，我想叫你，但是你当时没听到。我四处打听，才知道那是你。”

柳明南回忆起当初在海边疗养院，确实在那里打过鼓，只是对李苍雪完全没印象。

“我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你的鼓打得很棒，我完全被你带动了。所以我后来才会去追你，学着追星族，给你买一些有的没的。”

李苍雪虽然说着像表白的话，但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让柳明南也没读懂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想说……”柳明南像说点什么，却被李苍雪抬手打断。

“你先听我说完。把误会一次说清楚。”李苍雪说，“至于蓝蓝，是我发现了你的微博小号。上面有提到蓝蓝，再加上你平时老说青梅竹马什么的什么的，我就知道了，蓝蓝是你的青梅竹马。”

“你们想解释，慢慢解释。我这个助理，是一天都不想做了。”王少则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柳明南和李苍雪两人都没有多看王少则一眼。

李苍雪继续说：“至于其他的，确实是我让王少则告诉我的，你的事，只要他知道的，我基本都知道。我知道这样做不道德，但我做了，也都承认了，你不高兴就谴责我吧。我无话可说。”

李苍雪语速飞快地说完，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无畏气势。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套路我。”柳明南说，“早在建组之前，就已经打入我公司内部了。”

“我是在套路你，但你也用经纪人给的任务表套路我了，只能说我们彼此彼此。”李苍雪昂着头说。

“你不是说你无话可说吗？”柳明南强调。

“好吧，我有话。”李苍雪气势上从来不输给任何人，“反正现在戏也拍了，恋爱合约也签了，不管你愿不愿意，合约的事都要履行。你想跑也跑不掉。前面这些套路被你知道了，我也没所谓，反正你从来也不喜欢我。”

“谁说我从来不喜欢你？”柳明南心急口快，说出来的时候，李苍雪也愣了。

但想到蓝蓝，马上皱起眉，满是嫌弃地说：“你心里不是有个忘不掉的蓝蓝吗？你不会跟王少则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吧？”

李苍雪生气的时候，说话咄咄逼人，让柳明南也一时无言以对，不由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怒气来，脱口而出：“你好意思说我吗？你还不是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结果压根就是不走心的追星，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

“哈？你心里装着别人，我凭什么把你放在心上？”李苍雪越吵越激动，“我是追星，又不是要跟你谈恋爱。”

“可我想跟你……”柳明南冷冷地看了李苍雪一眼，气不打一处来，李苍雪简直就是一个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大坏蛋！白白浪费他的感情。

李苍雪从来没见柳明南这么激动过，她把刚刚自己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顺着柳明南的话继续往下说：“难道你想说……可你想跟我……谈恋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苍雪也怀疑了一下，不可能啊，柳明南这个冰块怎么可能啊？

柳明南深呼吸几下，压下怒意，淡淡地说：“当我什么也没说。反正合约已经签了，大家按照合约走就好了。没必要多费口舌。”

“就知道对你这个人不能报什么幻想！”李苍雪越说越气，“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不愿意跟你多费口舌！反正拍完了戏，关系一澄清，一拍两散，谁也别跟谁联系。”

说完气冲冲地就走了。

柳明南气得狠狠捶了一下墙壁，把要去买水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也悻悻地回了房间。

李苍雪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进了宋知微房间，进门就说：“刚刚话没说完。这种事我觉得不能耽误，一分钟两分钟都可能误了大事。”

“刚刚王少则比你先来过了。”宋知微说，“挺真诚的，说是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千万不要相信渣男嘴里的‘为你改变’，都是哄你的。”李苍雪刚刚跟柳明南吵架的气还没散，气冲冲地说，“他有跟你说，他都做过些什么事吗？”

“说他以前是海王，有过很多女朋友。”宋知微说，“但自从做了柳明南助理之后，就踏实工作，一直单身，觉得要找个女孩好好……”

“打住，打住！”李苍雪简直听不下去，“渣男的话，千万别信。那我跟你讲，他为什么去帮我做间谍。”

宋知微乖乖地点点头。

“当时他爸爸安排我们相亲，想让我们发展一下，我们就认识了。结果第二次我见到他，就是在医院里。”李苍雪义愤填膺，“他带着一个女孩去做人流，当时我留了一手，把他跟女生一起的视频拍下来了。当时他怕事情被他爸知道，就求我删掉视频，说只是个意外。然后呢？”

李苍雪气呼呼地叉起腰，说：“然后我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又换了个女朋友。前后相差不到两个星期。我就威胁他，让他给我做间谍。所以他才会去柳明南公司应聘。”李苍雪越说气势越弱，最后说：“这么说来，好像我这个人做的事也不怎么厚道……”

“但现在的重点不是我，是这个王少则确实是渣的很，你一定得小心。”李苍雪说，“千万不要跟王少则在在一起，远离渣男，远离烂黄瓜。”

宋知微赞同地点点头。

而另一边，柳明南回房间没一会儿，王少则就拉着行李箱来道别，站在门口说：“南哥，跟你相处还是很开心的，虽然做不成同事，但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以前跟你隐瞒了我的身份，其实我爸是繁花酒业的老板，我是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以后如果想喝酒，直接来找我。”

柳明南按住王少则的行李箱，说：“先不着急走吧？”说着让王少则进来，他顺手把门关上。

“你如果走了，我一时半会儿也招不到助理。或许我们可以商量一个方法，你留下来。”柳明南直接说。

“除了知微，估计没人可以让我留下来了。”王少则客气笑笑。

“那这样怎么样？我们两个联手，你给我做间谍，把李苍雪的消息随时传给我，然后我帮你追宋知微。”柳明南说完，期待着王少则的回答。

“这是要搞谍中谍啊？”王少则一边开玩笑，一边在心里默默评估了一下柳明南对于他追宋知微的帮助，其实微乎其微。但他如果去做间谍，说不定还能从李苍雪这里得到一些她的把柄，这样就不怕她威胁了。

“但我跟李苍雪只是表面朋友，我去套消息，她肯定会防着我的。”王少则说。

“表面朋友也是朋友。”柳明南说，“你知道的，她以前告诉你的消息，也可以告诉我。”

王少则回想了一下他所知道的李苍雪的事，嫌弃地皱眉说：“李苍雪这个人嘴里藏不住秘密，有什么说什么，关于她的事，基本上我知道的，你都知道。除非你想知道她家里那些家长里短的事。”

“她家里的事我倒不是很感兴趣……”柳明南说，“你知道她喜欢什么类型的人吗？”

王少则难以置信地看向柳明南，然后转而变成坏笑，盯着柳明南，说：“南哥，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她了。”

柳明南垂眸，沉默。

王少则笑着拍拍柳明南的肩膀，说：“这才对嘛，要从过去走出来，蓝蓝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蓝蓝不是过去式。”柳明南郑重地说，“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蓝蓝，只是……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她。”

“见不到就忘了吧，女孩子嘛，肯定是下一个更乖咯！”王少则不以为然。

柳明南不满地瞥了王少则一眼，觉得王少则确实如李苍雪所说，是个渣男。可回想了一下自己，又何尝不是个渣男呢？他喜欢李苍雪，只是因为李苍雪有太多地方跟蓝蓝太相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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