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刺眼的打下来,照在干净的地面,白茫茫的一片。四周寂静无声,远处隐约听到鸟鸣。有缓缓的脚步声一声一声,踏在土地上。细草被踩踏的声音由远至近而来。
躺在地上的纸蓉,被摔得七荤八素,脑袋一阵阵的发晕。空中亮眼的白,让她头昏眼花的涌出泪来。在模糊的泪光中,她回过头去。
映入眼帘的是绣着红边的斗篷披风。大红大黑的反差,剧烈浓厚。鲜红的刺绣,在纯黑底色上,描绘着一种神秘的图腾。那红丝线细细密密的盘旋着,萦绕不绝。从底部的大红颜色,缠绕渐浅,及中部,只剩几丝浅红。
这刺绣图腾,外形像燃烧着的火苗,却有着最冰冷,最极端的温度。
纸蓉分明从上面,闻到铁锈一般的血腥味。
寒凉,血腥。
血莲斗篷。护卫队队长。晓月。
随风漂浮下,纸蓉尽力抬起头来,睁大模糊的眼睛。看到晓月嘴角勾起冰冷残忍的弧度。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云雾渺渺下,晓月低头,望向趴在自己脚尖的纸蓉,语气幽淡的说。
纸蓉咬牙,死忍着浑身的痛楚,缓缓撑起身子来。尽量冷静的,不失尊严的抬头直视晓月,毅然开口道:
“但你的变态是无穷的。”
“……找死!”晓月眼瞳一缩。
她以为自己还能不死吗?
在死亡面前尊严算什么。
但纸蓉要的也许只剩下尊严的死亡了。
看着恶狠狠瞪着自己的白发幼女,晓月轻哼一声,“你也只能最后一次嘴硬了。”说着颈纹亮起,他伸手一挥。
一根毒针飞一般的往纸蓉脖子动脉刺去。
“铮!”
只听疾风略过,脆响徒然砰发。一支冰箭钉在了墙上,箭尖带着晓月扔出的黑刺,正晶莹剔透的闪着白光。
晓月皱眉抬头。只见清澈的蓝天下,鹰羽翩跹。霜儿面无表情的站在几米开外,身前的弩完全张开,正幽幽的冒着寒气。
晓月眸色一暗,眯缝起眼来,“连你……都要跟我作对么?”
霜儿紧握着手中的弩,站在星光下寸步不让,“除非你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