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公主！安妮公主！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佛立维是一位非常感性的教授，从记者送反公主时他就已经泪如雨下。

邓布利多擦拭着自己的眼角，好像想起了某些过往的回忆，斯普劳特教授伤心得快要倒下去，特里劳妮咬着自己的手绢喃喃道：“应该给他们做一个占卜...”

麦格教授忽地攥住自己的衣袍，她略显忧郁地问，“这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吗？那名记者没办法再遇到这位公主？”

“电影...这是一种戏剧，教授，是由一些普通...麻瓜的工具拍摄出来的，它——哦，好吧，他们确实没办法在一起，这部电影已经完结——”赫敏着急忙慌地向几位教授解释，原本看完电影的忧伤情绪都被打断了。

听到赫敏的解答佛立维教授哭得更大声了，连带着斯普劳特教授，两人手搭在一起痛哭流涕。

自动屏蔽掉周围人的啜泣声，谢伊一直看到电影结尾滚屏才从中抽离，回神就被周围的场面吓了一跳。

电影的结局就像是个哭泣咒语，看见欧内斯特眼都快憋红了，谢伊暗暗递过手巾，她还第一次知道自家表哥这么富有同情心。

从表面上倒是看不出来斯内普有什么反应，如果不是他快把自己嘴皮子给咬破的话，谢伊真想劝他要不先松松口，过些天还要上课呢。

只有看门人费尔奇没什么动静,他紧紧地抱住洛丽丝夫人缩在最后边，谢伊猜测除非是一部关于猫的电影可能才会让他动容。

赫敏还在焦头烂额地跟几位教授解释这只是个故事，佛立维教授抽噎着问能不能再放一次，“或许下一次公主会跑出来——要知道学校里的画像都可以跑过好些画框！”

在几人肃穆的眼神下赫敏妥协了，她咽下想说还有其他几部电影的话，大概只有再看一次才能让他们理解电影剧情是不会改变的吧。

麦格教授没有再准备看第二次，她即将去格兰芬多休息室做一个坏人，哈利的火弩箭即将离他而去。

白色荧幕又亮起最开始的画面，佛立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的手抱在一团，他们正期待一个不同的结局。

赫敏从投影仪的位置挪回自己的座位，“本来是给你准备的圣诞礼物，里面还有其他电影《乱世佳人》、《魂断蓝桥》...”她清点着盒中的胶卷。

谢伊又揉了揉赫敏蓬松的头发，“我已经收到了，这是最棒的圣诞礼物。”

欧内斯特忍不住朝两人瞪眼，但是想到自己跑线的手套又蔫儿了下去，暗自思考下次圣诞节应该准备什么礼物。

“想看看吗？罗马的真理之口，”谢伊回忆起刚才电影中的片段。

“看？你是说——”赫敏认为自己好像知道这个“看”是什么意思，她拿出那盏夜灯。

但是教授们还沉浸在电影中，现在开灯可不太礼貌，两人悄然从礼堂里走出去，窗外的雪还在缓缓飘落。

“恰好我去过罗马，真理之口真的会咬说谎者的手，那上面有一个测谎魔咒——前提是你得是个巫师，还要先念出一句咒语，”谢伊靠在窗边回忆。

不多时赫敏就翻到了记录真理之口的那一页，精巧的大嘴石像从书页间漂浮起来。

“像这样，”谢伊将一根手指放在等比缩小的真理之口中，“我发誓我没有说谎——这不是我过的最棒的圣诞节。”

真理之口啪地咬下来，赫敏惊恐地想抓回放在石像口中的手指，谢伊笑着缩回手，“只是一个影像——魔咒是真的。”

“哦，好吧，”赫敏松了口气又欢快地笑起来，仿佛电影一样，但她是一名巫师，“我想不用真理之口也可以证明这一点。”

赫敏挥舞起那根葡萄藤木魔杖，她轻轻念出一句咒语，“呼神护卫——”

在谢伊惊艳的目光里，一只亮闪闪的银色水獭从魔杖端一跃而出，正绕着她欢蹦乱跳。

“当我发现自己很高兴的时候，有种这次一定会成功的预感，”赫敏满心欢喜地瞧着它说，“它确实挺好看的，对吗？”

“当然，应该说——美妙绝伦。”

这个圣诞节给霍格沃茨几乎所有人都留下了一个美好的回忆，除了哈利。

天知道当麦格教授告诉他说，“霍琦夫人和弗立维教授会把它拆卸了……”的时候心情有多糟糕。

自圣诞节那天起，罗恩看赫敏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就他而论，将一把崭新的火弩箭加以拆卸，那无异是犯罪性破坏。

赫敏仍旧相信她这样做是要争取最好的结果，但也因此尽量不去公共休息室了。

元旦过去后，学生们陆陆续续返回了学校，火弩箭还在接受检查，赫敏也继续在图书馆里待着。

用艾登的话来说，“明明有对你那么温和的级长陪着，干嘛要回休息室里受气呢？”赫敏认为她说的很有道理。

学期刚开始的那周，哈利开始向卢平学习守护神咒，好在格兰芬多的比赛还有一段时间，伍德表示一定会在那之前将火弩箭要回来。

这周对于五年级而言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就业咨询。

谢伊的咨询课被排在了周五下午两点钟，在算数占卜结束之后。

魔药办公室一如既往的阴暗，魔药教授的脸色也差不多，从大油头可以看出来谢伊的圣诞礼物完全没有派上用场。

“请坐，”斯内普简短地说。

虽然缺乏光线，而且堆满了装有魔药材料的瓶子，但办公室还是相当整洁，和斯内普的形象格格不入，谢伊在木椅上坐下来。

“休斯小姐，这次谈话要详细地谈谈你对今后的职业可能有的任何想法，好让你决定进入六年级和七年级后继续学习什么科目。”斯内普平和地说，“我认为你应该早已考虑过之后的就业目标。”

谢伊抬手点在自己下颚，仿佛现在才开始思考以后的就业路线。“说实话，完全没决定好，或许去继承家业是个看起来很不错的选择，这样的话需要在草药和魔药学上下下功夫。

当然，魔文公司发展也很不错，在里面当个研究员也不错——只是姑姑和欧尼可能会很忙，姑姑已经很累了，要帮她减轻负担才行。”她又列出另一条线路。

斯内普连宣传册都没拿出来，谁会比她自己更了解自家的产业，“目前你选择的课程都很适合这两类职业，如果你的就业方向准备向这方面发展，只需要维持目前的成绩。”

“或许魔法部也不错？你认为呢？”谢伊像是想一出是一出地提议，“现在的魔法部完全跟不上发展，你觉得我有机会去把康奈利·福吉搬下台吗？”

斯内普顿了顿，从桌子上翻出一份宣传册，“国际魔法合作司、魔法法律执行司，这俩个部门最适合竞选魔法部部长的职位，他们要求至少要有五张N.E.w.Ts证书，成绩都不能低于‘良好’，国际魔法合作司还要求至少会三门外语。”

翻看完斯内普递过来的册子，谢伊又把它放回桌上，“...不得不说，魔法部的职能有些太少，而且大部分都是为了防止巫师界暴露而设立的，要改变可真是麻烦，需要毁掉很多人的蛋糕和生存环境——这种事我还是做不到。”

斯内普虚着眼，他快要怀疑谢伊是不是来没事找事的了，“就我个人建议，魔文是最合适的发展方向。”

“不...霍格沃茨的校长怎么样，”谢伊撑着脸提议，看起来不像是在说笑，“毕业之后先做教授？正好黑魔法防御术很缺人。”

“您在开玩笑吗？休斯小姐，黑魔法防御术？”斯内普沉下脸，脸色看起来比一开始还黑。

“或者您给我让个位置呢？不过单纯以魔药水平来说，要教他们还有点麻烦——果然还是魔文或者麻瓜研究比较合适，布巴吉教授之前有说过想离职去非魔法界游历，”谢伊在思考有哪一位教授能给自己让个位置出来。

“特里劳妮教授的课程很适合你，”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

摩挲着下颚的手指停顿住，谢伊重新坐直身体，“我很认真的，院长。”她叹着气说，“毕竟我还是有点理想的，单靠魔文造物可没办法改变魔法界，巨怪拿着魔杖也不可能成为巫师——重要的是思想，您的思想就挺陈旧的。”

斯内普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如果不是谢伊看起来很认真，他现在就想把人轰出去。

“有两个地方最方便做这种事情，魔法部的部长是最容易引导其他人的岗位，而且非常快速就能达成目的——只要控制住那些纯血贵族，”谢伊平静地解释道，“但是您知道，我没什么精力消耗在他们身上，也很难做出那些把他们丢进监狱的决定——这也是伤害别人的方式之一。”

现在才是就业咨询的开始，斯内普意识到谢伊准备进入霍格沃茨的想法真不是在讲笑话，“那霍格沃茨呢？”

“未来，这是未来，教授，”谢伊仰起头，右手握成拳敲在额头上，“学校里的学生都是巫师界的未来，但是您没察觉到吗？霍格沃茨从未有什么变化，一千年前什么样，现在也依旧什么样，依旧是那几个科目，依旧是四个分院，斯莱特林依旧充满血脉的歧视。

学院带来的影响跟着他们回到家族，再由家族又回到学校，如此往复——包括他们的无知和对普通人的轻视，事实上——”

谢伊轻轻叹息，把手重新垂下来，“事实上火箭都已经飞到月亮上了，之前的电影您也看到了，他们无论的娱乐还是其他发展都已经很强了。

上一代只能靠强硬的手段...下一代可以从思想上入手，在英国，霍格沃茨是唯一，也是最适合我个人的选择——在这里只会帮助到别人，不是吗？”

“你家里会允许吗？”

“我可以做任何决定，”谢伊轻松地回答，“他们都是最好的家人。”

魔药办公室安静了许久，斯内普在那一堆册子中重新抽出一本，“霍格沃茨的校长一向由院长担任，而院长一般出自必修课教授，魔文和麻瓜研究学从未出过任何学院的院长以及校长。”

“据我所知，圣芒戈的主治医师戴丽丝·德文特也担任过校长一职，”谢伊摇摇头，“而且这两个课程是最方便我介入的——其实魔法史也不错，但是我担心宾斯教授会当场逝世...没关系，还有时间，说不定您哪天就准备给我让位置了呢？”

“院长的职位随时都可以给你，”斯内普冷着脸说，“你所选的魔药学、魔文学、麻瓜研究学最好全部在N.E.W.Ts中拿到O，其他科目也必须达到E。”

“当然，这点您没必要担心，”谢伊起身朝办公室门外走去，“那么您可以开始期待我们成为同事了，西弗勒斯。”

“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