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谢伊平淡的表情不同，赫敏惊得头发都要炸飞了，耳提面命地警告她了好多遍不要对教授做些危险的事情。

“她不是洛哈特，也不是假穆迪——”赫敏厉声道，“魔法部站在她背后呢，就连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都不能做什么——她要是让你退学怎么办？只剩最后一学年了，一定要把NEWTs考完才行！”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谢伊压着嗓子竭力辩解，“洛哈特是他自己叫我上去演示的——而且最近招惹乌姆里奇的明明是你……上节课你不是又质问她了？”

想到这，她抓到把柄般地抢先反驳：“我已经拿到了OWLs证书，也不用担心找工作的问题，就算被开除也无所谓——可你才五年级，要是她不让你考试怎么办？”

这个反击成功让赫敏舌头打了个结，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在学习问题上被人教训。

说起来，她在升起自己学习黑魔法防御术这个念头的时候，更多是考虑对付伏地魔，至于考试？她承认想通过考试也很重要——好吧，是重中之重。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种问题的时候，她生硬地转过话题：“还是说说黑魔法防御术吧，现在的理论课也没法让我们通过考试。”

“光凭理论是不太现实，”谢伊缓过气般地点点头，然后开始回忆考试的过程，“我记得当时的实践考试抽查了各种破解咒和防御咒，比如锁定咒、熄灭咒、平安镇守和统统加护这些。其实抽到这些都还好，没有用到攻击咒语，也不会碰到神奇动物。”

她郁闷地趴下叹气，“如果运气不好，就会像我那样抽到博格特……我没办法再对它举起魔杖，我都不知道会说出来的是滑稽滑稽还是火焰熊熊……算了，”这些问题被迅速地避开，“我猜你想学的也不止这些，攻击咒语我教不了——”

赫敏特别温柔地揉上谢伊的头发，希望这让她好受些，并且十分体贴地顺着转过话题。

“不是我，也可以是我们。”她轻声解释道，“我想四个学院可以一起，无论是面对考试，还是为了其他。分院帽不是提醒我们了吗？‘我们的内部必须紧密团结，不然一切就会从内部瓦解。’”她掩下担忧，用一种十分轻快地语气说着分院帽今年的新歌词。

谢伊一听就明白，这绝不只是为了通过考试，她不禁皱着眉：“那或许还不错，可斯莱特林……”说到这她顿了顿，“斯莱特林的许多人不会参加你想要看见的那种集会——”

这些东西也不太适合在图书馆里讨论，她摇摇头，“走吧，换个地方。要是太大声，平斯夫人真的会禁止我再进图书馆。”

收拾好课本，两人没去找空教室待着，赫敏也难得能丢掉一大堆作业，跟着谢伊从城堡闲逛到黑湖边上。

此刻，吃过晚饭的学生们大都在做新鲜出炉的作业，或是去参加魁地奇训练，又或者在某间教室进行俱乐部活动。

从城堡透出的灯光就能看出，霍格沃茨的课余生活不是一般的丰富。当然，感情生活也一样多彩。

去往黑湖的这一路上，时不时就能碰上一对粘在一起的情侣。尤其是中庭和日晷花园，里面几乎每一张空椅子上都坐着互诉衷肠的年轻巫师。

原本略显郑重的氛围，在经过两轮夜间“情侣圣地”的洗礼后也变得古怪起来——特别是在路过几对激吻的情侣过后。

才刚刚捅破那层早已不存在的窗户的两人，突然碰到这种大场面着实有些不太适应。

人群中某些熟悉的面孔让谢伊尤为焦灼，她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老同学们还有她不曾了解过的课余生活——这里面甚至有福西特和斯特宾斯！她还以为拉文克劳主席的空闲时间都在学习！

虽然不是初次看见有人亲热，但这绝对是她头一回注意到别人这般情真意切表现。

书上偶尔闪过的零星文字和电影里那些不曾关注过的画面，忽然就有了实体。在加上熟人那些满含笑意的神情，谢伊的思绪也逐渐从“正事”跳跃到其他区域。

而赫敏最开始只是误入其中一点窘促，可这对她而言容易接受的多，况且和女孩子们聊天的时候难免会讨论到各类情感问题。

从二年级时，某位只有脸能称得上优越的教授出现开始，更别提她们已经经历过那场交际舞会。

同学、室友之间的情感话题，以及暑假同金妮的聊天都在不经意间提供知识——她还建议过金妮告别暗恋，没必要一门心思扑在哈利那根暗恋秋·张的木头上，特别不该为此放弃自己的社交！

总而言之，虽然都是初恋，可若是考试会考感情观的话，她绝对比谢伊的成绩要高出两个等级——也许更多。

毕竟到目前为止，谢伊都还处在能明确自己心意的境地，嗯——还要加上对女朋友特有的顺从自身意愿的偏心（比对表哥和朋友还要特殊一万倍的那种）——不过这已经很足够了。

从最初那点不适应中缓过劲来，赫敏很快发现自己牵住那只手的不对劲。

她发现谢伊眼里显出莫名的严肃，就连空出的左手都开始揉上太阳穴。但那不像是在想什么正经事的表情，更像当初模仿芙蓉感谢时那种奇特专注。

想到这，她用余光扫视周围你侬我侬人们，默默地加快脚步。还是不要学这些比较好……

扯着女朋友穿过日晷花园，由于黑暗而相对静谧的黑湖就在不远处。

夜晚湖岸间的凉风是助人清醒的好帮手，只是对于神游天外的人来讲这还不够有力。

“不用学别人的样子，现在就很好了。”

感觉到掌心的力道谢伊恍然回神，听见赫敏笑吟吟的话语，严肃的表情被替换成被戳穿的赧然。

她不安地侧过头看向湖面，犹豫地说：“只是在想，还没有单纯地在外面玩过，原来别人都会带女朋友去……嗯，去约会——我是不是太不称职了……”

赫敏被这话逗笑了：“不，怎么会。”她轻松地把躲避自己视线的人往跟前拉，“那我每天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都在做作业，照这么说不是更不称职吗？”

“五年级的压力很大，你还有整整十门课，认真学习才是最重要的——我不能耽搁你的成绩。”谢伊十分认真地反驳，忽然又垂下眼，“我会不会干扰到你，那些魔咒和魔药的实践考试在图书馆练习不了……”

赫敏笑得趴在她肩上发颤，这个逃课成性还不把退学放在眼里的家伙，倒是对她抓得很紧。

从这点上来看邓布利多当初选的级长也没错，在盯人学习的方面，她绝对称得上“循规蹈矩”。

“别想那些，”赫敏弯着嘴角打消她那些突如其来的疑虑，轻轻抬头靠在颈边，“不用看别人是怎样做的，这样就很好了，我很喜欢。”

谢伊挺着脖子却躲不过脖间轻缓的呼吸，把“我很喜欢”在舌尖滚了几个来回，才把它咽进心里。

“嗯……如果有哪里不对，你要告诉我。以前我没精力了解这些，也没人会跟我聊……不太明白。”

这根本就不需要解释，除了没看见的一二年级，赫敏几乎了解她的全部。

在此前的日子里，维持理智都会耗费谢伊大半精力，更别提去关心其他，周围的人自然也不会不开眼地去跟她探讨恋爱话题。

赫敏盯着已经开始慢慢恢复血色的皮肤，回忆起刚才瞥见的场景，满意地用它磨了磨牙。

“！！！”

谢伊惊得差点从黑湖跳下去，奈何脖间被点住死穴，只能像被禁锢咒击中般无措地僵立在原地。

齿尖坚硬的厮磨和柔软唇/舌的舔/舐带来的奇异感觉让人沉溺，又忍不住想逃离。

终于，在年轻的狮子品尝完送到嘴的美食，遂心地仰头在泛光的耳钉边笑道：“跟我学就好。”

“……”

“哪有这样教的啊！！”反应过来食物在反击和缩到地里这两个选项中犹豫了半秒，从心地准备顺势蹲下。

很可惜，赫敏对这擅长泄气的脾气已经有了充足的经验，只一抬手就能把她拉回身前：“现在告诉你，不要逃。”

谢伊深刻地体会了一番什么叫做自讨苦吃，但这肯定不能叫做“苦”。她愤愤地用舌尖顶住牙，既然躲开的选项被禁止，那现在只能挑剩下的那一项了。

“再不谈正事就要熄灯了，”赫敏先一步提醒道，她义正言辞地说，“乌姆里奇可不会在乎那些理由。”

谢伊难以置信地听赫敏胡扯，她会在乎乌姆里奇？

可赫敏正经地缓步退后，还体贴地帮她正过衣领。

谢伊只感觉一口气噎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来：“你怎么这样啊？”她还是头一次体会到，得不到想要的那种失落。

“留出一点学习的时间——”赫敏调皮地眨眨眼，重新扣住她的手指。

谢伊无奈地叹着气，带着一缕幽怨牵住她走到大树下安坐：“下次——下次我不会躲了。”

作者有话要说：崽啊你支棱支棱啊（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