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器们继续演奏乐曲，闪烁在周身的微光慢悠悠地向上漂浮，时不时会浮现出新的光点补充缺失的空位。

手表上秒针滴滴答答地跳动着，直到它轻巧地越过名为12的数字。

升入半空的光点“啪”地一声炸开，有的变成雪花飘落下来，有的甩着尾翼在空中画出闪耀的图案。

更多的光点随之而上，闪烁的烟火勾勒出玫瑰、圣诞树等等精美图案。它们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不同色的光芒最终组成一副巨大的亮闪闪的银色水獭图案。

“圣诞快乐，”谢伊温柔地说道，往后撤退半步，弯下腰，探出手：“请问非常重要的赫敏·格兰杰小姐，我是否有幸能邀请您跳一支舞呢？”

赫敏紧紧捂着嘴，差点激动地说不出话，她失声地望向天上的守护神，又像是被磁铁吸引住般落在谢伊身上。

这样的光景太美妙了，温暖的光点簇拥在身旁，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星空；乐器仍旧兴奋地演奏，那架势似乎势必要把毕生所学都在今夜展现出来；精美的图画在半空中闪烁、巨大的守护神在向她挥舞爪子，似乎在催促她赶紧接受爱人的邀请。

没有费尽心思打理的发型，没有精心打扮的妆容，更没有华丽闪耀的礼服——有的是眼前那双温柔如月夜的眼睛，和那双看似纤细却坚定的手。

这件羽绒服就够了。

她让眼前的至宝等了太久，赫敏恍然回神，轻轻把手搭上去，梦呓般说出那句让对方期待已久的回答：“当然，应该说——乐意至极。”

舞步不似当初在礼堂那般悠然，羽绒服不停在身侧摩擦发出呲呲声，揽在腰间的手腕不时滑落。

可身前人的眼神再没有过去的茫然无错，有的满是不断外溢的爱意和专注。

她太爱这双眼睛，更爱拥有这双眼睛的人。

“圣诞快乐。”赫敏卧进谢伊怀里祝福道。

赫敏不想跳舞了，她只想抱着她，然后亲吻她，她在那微凉的唇上点出细密的火：“十二点在我们这里不是结束，是开始。”

“不会结束……你不是灰姑娘，”谢伊寻觅到可以出声的空隙，断断续续地说，“我也不是公主或王子，只是想借用一下她的南瓜马车，因为用幻影移形体验很差。”

赫敏很想告诉她，那辆马车的乘坐体验不比幻影移形好到哪去，但她只是笑着说：“十二点是圣诞节的开始——我们之间没有结束，永远都不会有。”

“当然，”谢伊兑现起主动的诺言，手指按上浓密的棕发，舌尖从试探的轻触变为缠绕，她稍稍停顿下动作笃定道，“永远不会结束。”

欲望与渴望在此刻同时放大，谢伊小心翼翼地将往日的被动换为侵占，触碰与舔舐在女孩的纵容下越发放肆。

她从未意识到自己竟会如此眷念肌肤之间的厮磨，手指贪婪地滑过发根移到滚烫的耳廓轻揉。

从耳垂到颈间，再到衣领遮掩的锁骨，每颗被指腹激出的颗粒都在散发迷人的诱惑诱惑。

微凉的指尖被肌肤灼得滚烫，她知道，她想触碰更多。

她忽地撤开脸紧拥上去，双手缠在赫敏身上不放。

“我想……把记忆留下，”她用干涩朦胧的声音喘息，“让它可以被触碰，可以被看见。”

她缓步往后退开，双手依依不舍地从女孩腰上揭下，她深呼吸着抽出那支冷杉木魔杖挥舞。

天空中的些许光点收到指令般缩小、聚拢。它们凝成一团，在魔杖的指挥下描摹更清晰的形态。

它缓缓降落，在空中不断凝结，直到落在赫敏摊开的掌心——一颗水晶球。

雪花在水晶球里飞舞，乐器蹦跳着演奏，银色水獭向她拍手，两位女孩在冰面上笨拙地共舞、拥吻。

这是共同留存的记忆。

赫敏愿向上帝发誓，她会爱上格施塔德，爱上劳嫩湖；她会向梅林发誓，她会无法自拔地为眼前的女人沉迷，直到永远。

赫敏一手捧着水晶球，一手捂着嘴，棕色眼睛里闪烁清澈的水光：“我很惭愧。”她声音同样朦胧，“总是没办法送你同样令人惊喜的礼物……”

“我只是让你开心，你不必抱有负担——我一直都很喜欢也很惊喜——”谢伊急切地想要解释，但焦急的话语被点在唇上的手指止住。

“让我破例一次吧，虽然没那么精致，没那么梦幻，”赫敏咬了咬下唇笑道，移开手抽走谢伊的魔杖。

她还没办法像谢伊那样对无声咒和无杖施法如臂使指，可又不愿递出手中的礼物。

向来机敏的万事通小姐，略有些手忙脚乱地从空间里翻找出一件墨绿色的羊毛毛衣。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一挥一抖

羊毛毛衣舒展地漂浮在眼前，它就像赫敏说的那样，没那么精致，没那么梦幻。

“韦斯莱夫人每年都会为家人织上一件毛衣，我向她请教过该怎么做好一件衣服，”赫敏的脸被毛衣遮住了，她轻声说着，“欧内斯特和乔丽丝夫人送过你帽子和围巾，我想你还缺一件毛衣……我的手艺不太好……”

她诉说着自己的想法，被衣服遮挡住的眼睛没看见谢伊的神情——恍惚而执迷。

谢伊懵懂地听着赫敏的话，眼里却仿佛看见了一餐圣诞晚宴，一餐她没等到的圣诞晚宴。

华金送给她围巾，香薰带给她帽子，欧内斯特织了双手套，乔丽丝勾出羊毛袜。

它们组合在一起是她最眷念的时光，可她失去了围巾，也曾只能在幻觉和梦境中妄想一张餐桌，渴求一件幻想中的毛衣。

可它出现了，就在此刻，就在眼前。

不止有失去，还可以获得。

散落下的发丝挡住了眼睛，她执着地伸出手，把那件毛衣抱进怀里，她跨步向前，连同毛衣一起把赫敏抱进怀里。

这样次的拥抱比任何时候都紧，它几乎让赫敏喘不过气，几乎要把人拥进自己的身体。

“我还缺一件毛衣，”她微微弯腰，死死地把脸埋在女孩颈间闷声闷气的说，“我正缺一件毛衣，Hermione.”

赫敏感觉灵魂都在这句话下颤震，她失控地揽上谢伊，在她耳边近乎失声地呢喃：“再叫一次好不好？拜托，谢伊，再叫一次……”

“Hermione.”

“Hermione.”

谢伊沉闷地喊，一次又一次……

“Hermione.”

her my own.

You belong to me.

her my own.”

“这才是……最美妙的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部克鲁姆叫的就是her my own（她是我的）

谢伊：耿耿于怀一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