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恩爱

方怀玉见识过江聿柏的疯狂，她想起了自己腰酸背痛的那些日子，眼下刚好了不少，江聿柏又卷土重来。好像江聿柏要用这样的法子，让方怀玉知晓他有多馋方怀玉的身子，明明从前江聿柏对方怀玉很是冷漠。

“你从来都这样吗，对待只要是喜欢你的女子，都如此吗？”方怀玉的衣裳半落，白色的肩头还被江聿柏揽在怀中。她后仰着脖子在江聿柏身子中颤抖，她不否认自己喜欢江聿柏在她的身上作乱，她甚至有些享受。

双眸凌乱，不知所措，已经游离天外。

“为何，你总要这样问我，好似根本就不相信我会喜欢你？”江聿柏看着怀中的人，似挣扎似欢愉，他很想要亲一亲方怀玉的眉心，亲吻她微颤的睫毛，想要好好地将她拥入怀中耳鬓厮磨。

他从来都将方怀玉视若珍宝的，怎么会对别的女子也这样呢？

“江聿柏，我和你打赌，你敢不敢？”方怀玉手捧着江聿柏的脸，她微微回神，对上江聿柏的眼睛。

“赌什么？”江聿柏轻笑。

“你以后会娶别人，还会在她的屋子中留宿。那女子说什么你都依的，你会慢慢变得不喜欢我，会厌弃我，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

江聿柏听后大为震惊，方怀玉怎么会这样想呢，怎么会想得这样悲观？他摇了摇头，心中都是疼惜，原来是这样的担心和顾虑，所以才对一切都不抱希望，都要将一切都往坏处想。可是方怀玉大可不必这样想的，只有天知道，他多喜欢方怀玉。

吻落在了唇瓣上，江聿柏的手挑着方怀玉的下巴，辗转肆意，他勾着方怀玉的舌头，似乎要将这场追逐游戏继续下去。方怀玉每后退一分，他就上前，托着方怀玉的后脑勺。方怀玉发出了细碎的呜咽声，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江聿柏才会松手，看着方怀玉微微喘气，脸颊憋红了的样子。

甚至他还喜欢看着方怀玉亮晶晶的唇瓣。

此时方怀玉衣衫不整，只能靠着一双手挡住胸口。手腕处是绸纱，是包裹着的如雪的手臂。方怀玉低着头，甚至都不敢看江聿柏，她害怕自己看向江聿柏，四目相对之时不分白日黑夜。虽然夏日足够长，能让人消磨，可是白日里叫外头的人听到了仍然是要说闲话的。

若是传出去，说江聿柏不认真念书，娶了个妖精一样的正妻回来该如何？

倒霉的还会是她方怀玉。

但这一回江聿柏并没有想别的那些心思，江聿柏说：“怀玉，初次见你是在上元节。那日你手上拿着花灯，穿过人群往桥上跑，那一瞬间我只能看得见你。”

一看就是在闺阁里养得极好的女儿，对世间的一切都那样的好奇，带着美好的目光看向盛世烟火。

“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从前也怕我自己鲁莽，并未有机会与你说的。这门婚事，是我去求了我爹娘，去向你家提亲的，媒婆还是我找去的，说什么难得的八字契合。那些多半都是我编出来的话，为了讨个好彩头。”

“只是我听媒婆说，岳丈一开始并不想要同意这门婚事的，甚至还让我的父亲去求了皇上下旨。可是不知道为何，是岳丈后来自己又同意了，因为这个我还害怕，是你不愿嫁我，怨恨我用圣旨压你，我都不敢多做什么逾矩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吗？竟是这样？方怀玉不可置信地抬头，她双眸轻颤，好像并不能够接受这样的真相。她仔细回想，几年前的大婚之日，江聿柏的确行为举止有所犹豫，是她先推辞，江聿柏才停下来的。

再后来两人相安无事，便相忘于侯府了。

这一次是因为方怀玉的主动，才有了江聿柏的笑意，才圆房了的。

“江聿柏，如果我在大婚那日推开你，是不是这些话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和我说？”方怀玉并不为江聿柏表露的心迹开心，她眼眶含水，似乎是要落下泪来。这样的方怀玉又让江聿柏迟疑，让江聿柏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话。

“也不是的，以后也有机会说的吧。”

“没有机会的，江聿柏，”方怀玉颤抖着扑向江聿柏的怀抱中去，她把肩膀埋在江聿柏胸膛小声啜泣着，“原来我们从一开始就错过了。”

“错过什么，你不是好生在这里吗？”江聿柏轻轻拍打着方怀玉的后背，他被弄得不知所措了，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我并不知晓我的父亲不想我嫁入侯府，是我执意要嫁给你的。”方怀玉死死抓住江聿柏的衣角，世间的阴差阳错怎么会如此，若是那一晚上，他们互通了心意，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呢？

上天是不是也怜惜，所以才给了方怀玉一次重来的机会？

“怀玉，你放心好了，我敢打赌的。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人，无论来日遇到了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你不知道，上元节的你，是刻在我的心底的。”江聿柏看着在自己怀中颤抖着的方怀玉，此刻的方怀玉就像是受了很大惊吓的小猫，颤抖着后退，想要抓住什么，江聿柏心疼坏了，把人搂在自己的怀中安抚。

“怀玉，别害怕，我在这里的。”

方怀玉此刻已然不顾自己的衣衫，她双手勾着江聿柏的脖子，唇瓣相贴。这样的举动无疑是邀请，是更进一步。

江聿柏毫不客气，他把人压在了身下，目光灼灼地看着方怀玉：“这可是白日，外头人来人往的，夫人这时候不顾忌了吗？”

“方才是想要顾忌的，但是我又觉得人生苦短，不如及时行乐。”方怀玉哪里还能想得了那些？她多少带点怨恨，但是架不住仍然喜欢江聿柏，所以重活了一次仍然会看向江聿柏。可是如今她知晓了原来江聿柏也是对她有意的，阴差阳错才有了以往的悲剧，她太痛苦了，只想要解脱。

这一次和往日的爱惜都不一样，这一回方怀玉用心真切感受了，感受到了江聿柏在她身上的每一处作乱。她咬着唇，接纳了江聿柏的所有举动，她甚至自己坐在了江聿柏的腿上，低着头和江聿柏亲吻。

没被这样对待过的江聿柏简直为这样的方怀玉心神荡漾了，他仰着头，将如神祇一般降临人间的方怀玉紧紧锁在怀中。他不魇足，想要的更多，可是方怀玉却渐渐没了力气，他便带着方怀玉，扣着她的腰，将方怀玉揉进自己的身子里。

“江聿柏，以后有什么话有什么误会，一定要说开好不好？”方怀玉垂眸，带着怜悯的目光看向江聿柏，“我不止一次梦到一个雷雨交加的可怕日子，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看不见你，你也不来见我。我想着不如就死了，降下天雷就是为了惩罚我的，那样的梦太真实了，江聿柏，我不敢回想。”

要怎么对江聿柏说，曾经我们之间有过很深很深的误会，最后他们天人相隔吗？那样的话江聿柏根本不会相信的，她还不如说是一个梦，把那些残酷的记忆都变成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吞进肚子里去。

“好，以后我定然不让你难过，我们之间也不会有误会，”江聿柏轻轻吻了吻方怀玉的额头，他把人搂进怀里，温柔地说，：“等到秋日我要去应试，若是能考中我在朝中靠着自己谋个一官半职的，就能够自立门户了，我们的好日子在后头。”

方怀玉记得，江聿柏才华颇丰，在秋试的时候考中了第一名，自立门户。结交到了不少的重臣。朝中的人看中有才华之人，尤其是可以靠着恩荫就能前途坦荡的贵家子弟，那时候朝中的人都觉得江聿柏是必定要结交之人，还有很多人送了许多女子给江聿柏。

书音就是这个时候进府的。书音是个好运气的，方怀玉嫁入侯府许久后才跟着江聿柏自立门户，可是书音刚入侯府就成为了二夫人，在江聿柏的府邸中如鱼得水。自立了门户后不是什么好的日子，那是方怀玉痛苦的起始。

此刻方怀玉看着江聿柏那样美好的憧憬，也不忍心打断。她怀抱着江聿柏，闭上眼睛疲倦地想着，现下离秋试还有些日子，她定然要在这几个月里学一学管家的本事。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败给书音了，她可不是过去那个任人欺负的方怀玉了，现下发生的一切，和过去都是对应上的，方怀玉不知道书音会不会如期出现，不出现更好，但是眼下看来，书音会来的，她要时刻准备好，保全自身。

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再踏入那样的痛苦中，她这一次来，是怎么自私怎么来的，她要拿回本来就属于她的江聿柏的爱，也要让一切都回到正轨。

“在想什么？”江聿柏见方怀玉许久未说话，捏了捏她的耳朵，在耳边道。

“我在想你每次怎么都那么能干，我好累。”方怀玉随意扯了个话口，她听得江聿柏的笑意，男人似乎总是爱听这样的话。

门外如音的敲了敲门，大概是听到屋子里头安静了，在门外问要不要端热水进来。方怀玉刚要起身让如音进来，就被江聿柏打断，江聿柏说：“我和夫人还要一阵子温存呢，你外头候着吧。”

“谁要和你温存了。”方怀玉被江聿柏弄得脸都红了。

“那方才主动的是谁，难道是我不成？这时候想要逃了，夫人可是睡完了我就跑啊......”

这样不好的。

方怀玉实在不知道，江聿柏耍赖起来，竟然是这样的人，她赶快捂住了江聿柏的嘴巴，但是她的手也更快地被江聿柏握住，放在了嘴边亲吻。

作者有话要说：江聿柏：我爱你的！方怀玉：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