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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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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后花园占地不大,中厅门外,太湖石垒起的千层假山仅一人高,还不如林之润父亲二姨娘院子里的那尊气派。假山旁有池水一泓,浑浊不清,不知水面之下,是否还有游鱼。

环池建廊、轩、亭、榭,林之润走近弯腰察看,石桌石凳皆有薄尘,可见主人毫无闲情雅致又治下不严。从水榭向西北,一眼望去,满是鲜花簇簇,好不生机,显然这些花草在府里有人精心打理。

太子行事怪异,但必有章法。林之润伫足细瞧,发现异样:这些花长得不像本朝之物,花瓣颜色颇为艳丽,花萼短小,花托隐隐带刺。忆起房内俱全的跌撒损伤膏药,林之润猜测这写想必不是治病的药草,就是害人的毒草。

玛瑙还在埋怨那异瞳红发的小厮,贴身侍卫竟如此僭越,未经禀报直闯内殿,“昨日要是您…… 这堂堂太子妃的清誉怕是毁了!” 玛瑙想起昨日在门外,光顾着提防靛蓝那大丫鬟,却让那红发小子钻了空子,气得将绣帕拉出丝线。

林之润倒是不忧心,那小厮似乎颇受信任,早知太子受重伤不得出门,才佯装和她恩爱。昨日他直闯内殿似乎还是太子的谋划。

不过,这不该是她想的,眼下最要紧的是思考如何以长姐林之霜的方式离开这东宫,恢复她自由之身。父亲和母亲自是不能依托,本就是他们畏权,将她卷入其中;师父静怡师太,有兼济天下人之心,亦不能连累。

林之润望着后花园的小门,两扇陈年杉木,门栓爬上青苔,有些潮了。门外,应该就是东大街,坐马车一直向西两三个时辰,天没黑就能到郊外的尼姑庵——她真正的家。

木门紧闭,林之润转身,她得离开,而且要光明正大地离开东宫。

“卡—— 午饭时间!”大肚子导演洪亮的声音从对讲机传出,他屁股底下的行军折叠椅,似乎在进行出厂前压力测试,“咯吱咯吱”有些摇摇欲坠。

多亏谢似锦坦白是她在片场对林晓动的手脚,悬在林晓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卸下。这两日拍戏间隙,林晓便开启了小范围的社交活动:和化妆助理阿雯聊八卦,和灯光师阿杰聊基金会,甚至和习昕聊起了表演技巧。

只是,她不再窝在盛繁私人休息区,两人的关系自从那夜天台后也莫名回到原点。

剧组午餐车前折叠桌已经支好,上面整整齐齐地码上了塑料包装盒,胖墩墩的厨师转身从皮卡车里,搬出一桶又一桶新鲜出炉的炒菜,掀开盖子,香味四溢。

“吃饭啦——”他肚子滚滚,眉眼慈祥,嘴唇很厚,林晓认出就是酒店餐厅的弥勒佛大厨。

在两列队伍里,旁边的剧组老人灯光师——王杰这样评价;“林师傅的菜最新鲜、而且他不嫌麻烦来现场分装,就为了让我们吃到嘴还热乎乎的。”

排在林晓前面的罗飞——习昕经纪人,也转过身参与林大厨褒奖大会,“最期待林大厨的特色菜,听说今天就有折耳根炒腊肉!”

林晓是吃不惯折耳根的,点了块红烧肉和芹菜炒豆干,便挤到小小的化妆师休息室,听阿雯和她远方表舅Jackie拌嘴来下饭。

热闹一下子被按了静音键,低头干饭的林晓感觉眼前有黑影,抬头发现是盛繁,留着剧中的束发,一身明绿色常服,眉峰微隆,狐狸眼眼梢向后提起。

“盛老师,是找我对接下来的戏么?”林晓蹩脚地演绎着“避嫌”二字,然而换来阿雯和 Jackie一脸“你看我会信?”的表情。

他耳边有几缕碎发溜出,阳光掠过颈部,显现出不为人知的细密白色绒毛。他瘪了瘪嘴角,一向狡黠的狐狸眼竟有些湿漉漉,像是被流浪狗抢了食,“是和你对戏。”

林晓的心倏地被夏日午风吹起一角,不得不承认美男计对她很是管用。

其实,那日在天台,“为什么不用智能手机”,本就是无心之问,只是师兄刻意回避,直觉告诉林晓这理由不简单。

她生气,倒不是和盛繁赌气,而是意识到自己这几日的闷闷不乐,都是因为一个人;回想起前一段时间的轻松愉悦,似乎也是因为这个人。

由于刻意“避嫌”,两人在厕所门外的洗手池,进行临时会谈。

林晓挤了几滴茉莉花味的洗手液,镜面将周围环境一览无余,双螺发髻丫鬟打扮的林晓目不斜视,“说吧,什么事?”

“你都知道了吧?” 镜子里,他身脊挺直,眉峰聚拢,“找大北调查,怪我没和你跟进。”

果然,男人这脑回路,确实发现不了林晓难得的少女心思,“没事,这几天发生的事多。”

“我还拜托师父去查白梦的家庭情况,也没来得及告诉你,这都不符合社里的规矩,”他的声音像走在梅花桩上般透着小心。

林晓把水流开大,认真搓洗,“难怪,今早师傅给我发微信,说查到白梦有一个比她小八岁的弟弟,得了重病。”

“师娘好偏心,我现在还没收到消息!” 他嘴上抱怨,实际觉着师娘高明,于远处化解了他俩的尴尬。

“言归正传,我们发布的梁兮然生日粉丝故事征集,风头全被黑料抢走,目前提交人数不多,也没看到可疑的投稿。”

“这梁兮然的黑料爆发时刻,恰好在故事征集发布后,”

“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各部门注意——午休结束,拍摄继续。”李大肚子导演面前的折叠桌上,杯盘狼藉,只剩下一碗折耳根炒腊肉。

剧组酒店后的虹山山谷,大片草地绿,搭配天空的湛蓝,还有几朵姿态轻巧的云,已然是出片的布局。

工作人员忙着置景,木质茶几上盖上绣工精美的白色蕾丝,再摆上一套明顿的骨瓷茶具,有人搬来了藤编摇椅和木质油画架,不远处有人牵着匹白马,正在悠闲地啃着青草作为加餐:法式风情的婚纱外景照就差准新郎新娘了。

不过,由于新娘短发还未及肩,发型师只得因地制宜地编一个盘发。化妆镜里,新娘黑色松子眼眼波平静,粉底色号似乎比肤色白了一个度,有些假面。

“沈瑾,你是疯了么?”在远处,只见沈鸢一身卡其色廓形西装,脚下蹬着尖头细高跟,扎着柔软的草皮,风风火火朝波波头冲来。

本能地,波波头想要撒腿就跑,但头发被发型师有力地攥着,头皮发麻,只得尴尬坐回原位,等待亲姐的审判。

沈鸢女士不愧是高跟鞋战士,话音刚落便袭到面门,“问你话呢?”

既然躲不过,本能地,波波头顶嘴还击,“我没疯,四年前被爱情冲疯头脑生下孩子的人,是你!” 她话虽然说得很硬,身体却诚实地呈蜷曲状,大概是提前缓冲亲姐待会儿揍她的力, “四年后,还是你,为了那金发碧眼悔婚!”

“你个小孩儿!”出人意料地,沈鸢并没有动手,甚至对于波波头的指控,算是默认了。

她丹凤眼瞥了工作人员,众人心领神会,纷纷四散。沈鸢脱下了八厘米的战鞋,踩在柔软青嫩的草坪上,状似随意地问:“你未婚夫呢?难道你自己拍外景,到婚礼前把他P上吧?”

“澜舟哥还在开会,说半小时内赶到,” 多年相处,波波头早已摸清亲姐的脾气,现在警报解除,她抬起头,从化妆镜里偷瞄。

沈鸢解开排扣,脱下西装,随手甩在草地上,两手搭着扶手,仰卧在藤编摇椅里,

微眯着眼,抬手遮挡这夏日午后热烈的阳光,像是画报里的人。

波波头哪里见过她姐这样!红眼航班常客、加班狂人、多任务处理爱好者沈鸢竟然在晒太阳!

“收起你的下巴,一副吃惊的样子,你姐我还有好多面,你没见过~”她收起玩笑,恢复严肃,“对于和秦家这门婚事,你是认真的?”

“你对那老外有多真,我对澜舟哥就没少。” 波波头扭头与沈鸢对视。

沈鸢拱起手掌,自然下垂十指,在躺椅扶手上不自觉地练习舒伯特奏鸣曲手型,“沈瑾,既然你那么爱秦澜舟,当初我和他订婚,你怎么不反对?”

“你们也没人问我啊?!” 如同驶向加油站的一颗火星,波波头多年的怒气彻底被点燃,“再说,我反对有用么?小时候,我反对去上寄宿学校,哭得毛衣都湿了,爸妈还是把送我去;后来我反对读金融专业,后来还是去读了财经学校……”

回忆好比涂满了芥末的鲫鱼,食用时又辛辣又刺人喉头。

沈鸢一直以为小妹没心没肺,原来她受到了这么多委屈,“这次我会说服爸妈,你还要拍婚纱照呢,别哭花了妆。”

离开时,沈鸢又穿上西装,变回了高跟鞋战士。

太阳渐渐走起了下坡路,天空的云层也逐渐加厚,摄影师心里默叹错过了最佳光线。

不远处,似乎是一王子牵着乌珠穆沁白马,朝着波波头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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