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见状,笑了一下,把箱子给他,没有犹豫,弯腰翻出去,手扣在另一边窗户上,身体挂在外面,看着程元谨:“你是不是害怕,害怕我是特务。”
程元谨过了一瞬才问:“你是吗?”
“否认没用,我想用事实说话。”沈黎望着漆黑的夜幕,再次看向程元谨,“跳吗?”
车速很快,风声在耳边掠过,沈黎一点不怕,期待着程元谨的回答。
“跳。”程元谨没有一点犹豫,紧了紧手里的箱子,“照顾好自己。”
话落,人竟跳了下去。
沈黎也不耽搁,也跟着跳了下去。
为了减轻速度冲击,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程元谨控制好力道,停止滚动起身就要找沈黎。
沈黎比他想得快,已经站了起来,笑看着程元谨:“大晚上了,咱们去哪里?”
程元谨摇头:“往回走吧,他们发现咱们不在,肯定会回来。”
沈黎指了指不远处:“这边是一片树林,咱们往树林中走吧。”
有茂密的树林遮掩,没人能追得上他们。
程元谨走过去,要抓沈黎的手。
沈黎会意,把手给他:“现在信任我了吗?这次任务,你可以不来的,为什么选择来,只是为了试探我?”
“你太过神秘,我害怕。”程元谨如实道。
身为军人,他不允许有任何危险存在。
虽然沈黎做了很多,他还是无法全心全意信任她。
沈黎侧脸看着他:“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这是我军人的职责,还请你能够原谅。”程元谨歉意道,“我可以把我的命给你,我不允许国家利益受到丁点损耗。因为这件事,因为我给你带来的不快,我向你道歉。”
“我理解。”沈黎不愿追究,她觉得程元谨的做法对。
要是还换成了她,她会和程元谨做出一样的选择。
若不警惕,革命先烈的革命成果也不会成功。
“谢谢。”程元谨真诚道。
周围漆黑一片,耳边传来虫鸣声,沈黎摆手说了句:“不用谢,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走出去?”
那些人发现他们不在,肯定会追过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她不想逃亡,若是可以,她想解决后顾之忧。
程元谨觉察到她眼中的杀意:“你想把那些尾巴解决了?”
沈黎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难道你不想吗?”
程元谨点头:“想。”
如此最好。
“那咱们就把那些人解决了。”沈黎果断道。
她停顿一下看了看程元谨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奇,所幸今日给你坦白,希望你有心理准备,不要把我当成妖魔鬼怪才好。”
“你怎么可能是妖魔鬼怪,就算不是人,那也是仙子。”
话落,程元谨愣在原地,直勾勾看着地面上突然出现的一架狙击枪,不敢置信问:“这……”
这枪与他们找到的枪有些像,却又不一样。
为何会凭空出现?
沈黎到底是谁,难不成真是仙子?
沈黎弯腰拿起狙击-枪,给程元谨:“隐蔽好再说。”
又看了看他怀里的箱子,道:“扔地上吧,没有诱饵,他们不会上钩。”
“你……”程元谨更诧异。
资料确实不在箱子里,而是在他身上。
沈黎淡笑:“你能把箱子清理给我,当真以为是信任我?”
身为一个军人,不可能毫无戒备之心,即便是最信任的人,也会防备一二。
更何况,程元谨只是为了试探自己。
程元谨心悦诚服:“不愧是你。”
当真是聪明。
他扔下箱子跟上沈黎:“你刚才说坦白,是想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吗。”
“自然。”沈黎环顾周围,找了一片高坡,高坡上有树,两人合抱多粗,她坐在树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坐下慢慢说,顺便等等后面的人。”
既然要和程元谨共度一生,沈黎没打算再瞒着。
两人挨着坐下,沈黎偏头看向程元谨,问了句:“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程元谨愣住:“前世?”
他是无神论者,人死如灯灭,怎会有前世。
“我死过一次,又活了过来。”沈黎缓缓开口。
随后将她作为知青被害,魂归地府,得到一个系统,只要完成穿越任务,便可以回来的事说了一遍。
虽是简单叙述,却令人揪心。
程元谨的心隐隐作痛,心疼这个看似淡然的女孩。
妹妹也会有这样的奇遇吗,他希望有。不过他没问出来。
“所以那些物资都是你带来的?”程元谨十分笃定。
根本就不是什么敌特留下的。
敌特怎会留下那些东西给他们用,师长说得对,就算不能带走,也会早早毁,根本不会留给他们。
沈黎赞赏看他一眼:“没想到你还挺聪明,是,我带了许多物资回来,系统仓库可以帮我储存,或许生活在六十年代,我穷怕了,每到一个世界,我都会收集大量物资,不管是什么,只要能放下,我都会存起来。”
程元谨伸开双臂,猛地将沈黎搂入怀中,红着眼眶道:“谢谢。”
那晚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死了。
这或许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
上一世,可以说是上一世,沈黎被害,他去山谷打探消息被人发现,然后死于非命,根本没遇见沈黎,也没回来。
然而这一世,是沈黎提醒他。
他才没有被人发现,侥幸活了下来,顺利完成了任务,还带回去大量物资。
这一切,都归功于沈黎。
沈黎推开他:“谢我做什么,这也是我的国,我的家,做任何事都是我心甘情愿。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可那么多物资,要拿出来还不被人怀疑,有些难度。”
程元谨:“因为需要帮忙,你才会和盘托出?”
沈黎摇头:“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我们将要成为夫妻,应该坦诚一些,你对我多有忌惮,这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才选择了坦白,你不用再怀疑我是敌特。”
程元谨很不好意思:“对不起。”
“这是你的职责,你没有对不起我。”沈黎拍拍他的肩膀,“你是一名合格的军人。”
一声轻微的嘎吱声传来,沈黎警惕起来,压低声音让程元谨戒备。
程元谨会意点头,趴在枪后浑身戒备。
沈黎笑着道:“别这么紧张,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你手上这把枪是狙击步-枪,比这个时代的任何枪-支都先进,射程在800米到1千米之间,有高倍瞄准装置,带有消音装置,可远程射杀,你应该会用吧,用我教你吗。”
程元谨摇头:“这支-枪手感不错,握把和贴塞装置都很舒适,瞄准镜很清晰,我们再研究10年,也未必能做出来这种狙击-枪。”
“没有图纸或许做不出来,实物都有了,我怕做不出来嘛,理由我都给你想好了,缴获敌特的。”沈黎趴在程元谨身旁小声道,“这个理由好吧?”
“很不错。”通过瞄准镜,程元谨看到了远处的身影。
是和他交谈的老者。
此时的他哪是什么老者,身手矫健,眼神狠辣,黑夜中像一头孤狼,在寻找猎物的气息。
他身后还有几个人,装扮不同,有男有女,看样子身手都不错,黑夜的丛林中如履平地。
程元谨瞄准老者头额头,毫不犹豫给他一-枪。
老者倒地,惊动了后面的几人。
程元谨丝毫不拖泥带水,再次开了一枪,打爆了最前面人的头,压低声音喊道:“把枪-扔在地上,相互绑了双手,谁敢不从我打爆他的头。”
他怕那些人不信,又往一个男的腿上开了一枪。
这些人,留一个活口就行,没必要留太多,浪费国家资源。
一分钟后,那些人说绑好了。
沈黎拿出望远镜看了看,凑到程元谨耳边低语几句。
程元谨点头,跑到另一边,打爆了人群中最后一个人的头。
经此一事,敌特分子怕了。
他们知道,这次中了埋伏,对方明显不是一个人。
沈黎又看了看他们,弯腰朝男子过去:“行了。”
他们过去把剩下的三人捆了,堵了嘴,分别拉到树上,他们脚下插上削好的树枝。
沈黎满意看着这一切:“行了,咱们走吧,他们要是掉下来,就会被扎成刺猬,不想死的就在树上待着,明一早,会有人把他们带走。”
她让系统给最近的特殊部门打电话,说了敌特的位置,让他们露出排名来。
程元谨没说话,深情款款看向沈黎:“这法子不错,只是会有人来逮捕他们吗?”
“不信我?”沈黎笑着问,“找到那么多东西,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他们走到远处,沈黎拿出一辆越野车,坐到驾驶座上,看着旁边的程元谨道:“有系统在,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系统抗议【宿主,人家在休眠,你一而再再而三打扰,真的好吗?】
沈黎淡然道:没有什么不好,这是为人民服务,是你的荣幸。
系统【这是你的国家,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黎:我的就是你的,怎么就没关系了,你想看到更多的人枉死,然后大闹地府,这是你的初衷吗?
系统沉默,三秒钟后说【多谢宿主看得起,我很愿意为宿主效劳。】
然后再次陷入沉睡。
程元谨坐在副驾驶座上,有些不自然问:“你会开车?”
“火车我都会开,还开不了一辆小汽车?”沈黎发动车子,朝远处驶去,“你系好安全带,可要坐好了。”
这边离大路很近,说话间已经上了公路。
沈黎把刘门踩到底,车子风驰电掣般冲出去。
程元谨坐在副驾驶上,心跳如雷:“这也太快了?”
沈黎减速:“我忘记了,你们不常坐车,这速度不太适应。”
“你都做过什么职业?”程元谨愣了一瞬才问出口。
他很想问你喜欢过多少人。
可话到嘴边,又变了话题。
他实在问不出口,又怕惹怒沈黎。
沈黎瞥眼看他:“你想问的不是这个吧?”
程元谨沉默,算是默认。
“我做过很多职业,修过船补过炕,当过泥瓦匠,老师,学生,大夫,都当过吧,很多职业,有些都忘了。不过那都是别人,不是我,现在的我才是我。”沈黎顿了顿,又解释道,“至于感情,是没有的,因为我知道,那不是我,顶着别人的身份谈感情,于我和别人都是不公平的。”
那么这话,程元谨难掩欣喜,伸手抓住沈黎的手,笑得眉眼璀璨:“真好。”
他属于沈黎,沈黎也只属于他。
他们两个只有彼此。
沈黎抿嘴无声笑了:“你就这么高兴?”
程元谨:“嗯,高兴。”
“咱们去哪里。”沈黎问。
程元谨:“去内省,送一份文件,再去买牛,最后回去……”
领结婚证。
沈黎听出他未尽之语:“你的结婚申请批准了吗?”
“师长说了,回来就给我批。”程元谨看了看手腕,“已经一点多了,那些人也解决了,要不我来开,你歇会儿。”
沈黎摇头:“不是很累,还能撑一会儿,你要是困了,就先歇会,一会儿换你来开车。”
程元谨看她一眼,见她坚持,靠在椅背上闭目。
沈黎让他放下座椅,这样可以睡得舒服些,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去后面,后面空间挺大。
程元谨没去,放下座椅躺下,闭目养神:“我先歇会儿。”一会儿换她。
沈黎目视前方,哼了一声。
一路上程元谨精神紧绷,如今得到放松,他睡得很熟,这一觉便睡到了五点多。
东方泛白,夕阳照在他脸上,他才悠悠转醒,脑子放空,看见开车的沈黎才想起来,该他开车了。
沈黎见他醒了,扭头看他一眼,笑着道:“你醒了。”
“你怎么不叫我?”程元谨坐起来,“我来,你睡一会儿吧。”
沈黎找了个位置停下,开门下车,望着东方泛白的天际,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等程元谨反映过来,她已经拿出了矿泉水,方便面和熟食,卤牛肉,火腿肠,卤蛋,卤鸡爪鸡腿等。
程元谨看着那些东西,还是不适应,一脸蒙:“这么多东西,吃得完吗?”
“吃不完再放回去。”
仓库有大型蓄电池,拿出来烧热水正合适。
吃了泡面,牛肉,程元谨摸着肚子,笑道:“这是方便面吗,和我吃的不一样,卤蛋卤肉都好吃。”
他不小心,吃多了。
沈黎睨他一眼,给他一杯水:“这就吃撑了,瞧你那点出息,天下美味多着呢。”
“你会做吗?”程元谨问。
他不太会做饭,侄子侄女都嫌弃,就连亲妈都看不上,他的手艺可想而知。
他不想祸害沈黎。
沈黎:“会做。”
她以为程元谨让自己做给她吃。
谁知下一句,程元谨却说:“你叫我做饭吧,我想学做饭。”
“为什么?”沈黎问。
这个时代的男人,大部分都不会做饭,别说做饭,收拾家务的都很少,似乎觉得这是女人该做的事儿,男人做这些掉面子。
程元谨看着沈黎,认真道:“我想做给你吃。以后我要靠你养着了,我不想吃软饭,得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好。”沈黎微微眯起眼睛。
他有着自觉,她更高兴。
饭后沈黎睡觉,程元谨开车,一直到下午三点,沈黎才醒过来,其间程元谨啃了一块牛肉垫肚子,喝了点水,一直不敢吵醒沈黎。
沈黎坐起来:“你怎么不叫醒我,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不叫醒你,想让你多睡会了,你饿了吧,前面很快就到了,咱们去国营饭店吃饭。”程元谨看着前方,握着方向盘道。
沈黎点头:“行。”
在城外,沈黎收起越野车,和程元谨一起进城。
到了城里,已经是下午五点,两人找到一家国营饭店,简单吃了一点,又去招待所办理入住。
两人没结婚,要了两间房,沈黎进房间前说:“明天咱们就回去吧。”
程元谨诧异:“你不买牛了?”
沈黎笑了:“你忘了,咱们有啊。”
这话不言而喻,更令程元谨惊讶,仓库里还能装活物。
“知道了,晚上我去办事。办完了咱们就回去。”回去后就能领结婚证,以后他们就是合法夫妻了。
程元谨似乎很兴奋,进了屋查探一番,换了身衣服,戴上帽子出了招待所,再回来已是晚上十点多。
他还没进门,隔壁门打开,沈黎端着一碗泡面,笑嘻嘻问:“回来了,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你喜欢吃的。”
程元谨闻到一股霸道的香气,是方便面。
他打开门,把小瓷盆接过来,说了句“谢了”,抬起步子进屋。
沈黎跟在后面:“客气什么,你的事情办完了吗?明天一早咱们能走吗?”
程元谨把瓷盆放桌上,在脸盆里洗了个手,擦干净,拿起筷子:“事情都办完了可以走,咱们怎么回去?”
“开车回去。”沈黎不假思索道,她不想坐火车,即便是卧铺,味道也不好。
她和程元谨都会开车,两个人轮着开,很快就能到家。
程元谨吃了一口方便面,见碗里有火腿牛肉卤蛋道:“怎么给我这么多,你吃了吗,要不要再吃点,这么多东西我吃不完?”
“你肯定能吃得下,我刚才吃过了。”沈黎道。
她不是很饿,吃了两个包子。
方便面是特意给程元谨留的,她见他喜欢。
程元谨没吃过这般美味,毫不意外,汤喝了个干净,再次撑了。
他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不好意思道:“再这样吃下去,我一准得胖。”
沈黎:“你再多吃几顿也不会胖。”
这个年代就没有胖人,都瘦得跟麻秆一样。
程元谨:“以后肯定会胖。”
被她给喂的。
沈黎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七点离开,你别醒不来。”
“不会。”程元谨十分笃定。
部队早上有训练,他都是五点起床,号子不响就起了。
翌日一早,两人七点集合,简单吃了些早饭,徒步出城。
到了城外,沈黎拿出越野车,两人再次上车,这次是程元谨开车。
也幸亏沈黎的车是军绿色的,没有引起怀疑。
两人就这样上了路,饿了就在野地里吃些东西。
都是从仓库拿出来的,沈黎亲自做的。
这一路上她做了一次火锅,一次烧烤。
早上瘦肉粥配油条,白面肉包子。
晚上炸酱面,拌个凉菜,夜里加个夜宵。
渴了喝上好的龙井茶,用山泉水泡的,配上精致点心,再来点新鲜水果。
日子别提多舒坦了。
夜里沈黎拿出帐篷,躺在帐篷里,身下是软软的褥子,身上是新棉花弹的被子,软软的带着一股荷花香,让人不愿起来。
程元谨觉得:这哪里是执行任务,天天和沈黎在一起,有吃有喝,日子这么舒坦,这就是来度假的。
他都不想回去了。
有时候程元谨神情恍惚,觉得这日子像在做梦。
沈黎看出他的想法,笑着打趣道:“是不是觉得娶我值了?”
“我娶你不是因为东西。”程元谨道,“但是你让我过上了吃软饭的生活。”
别说,真挺舒坦的。
怪不得小白脸们都喜欢吃软饭。
一句话,惹得沈黎大笑不止:“你承认自己是小白脸了?”
程元谨否认:“我怎么会是小白脸,我是堂堂正正的军人,保家卫国,那些小白脸怎么能和我比。”
沈黎频频点头:“是是是,你说的是。”
两天一夜后,他们到了县里,沈黎把所有不合时宜的东西收起来,放出四头奶牛,十头肉牛,十只山羊,十匹马,放在一起赶。
程元谨在一旁帮忙,忍不住感慨:“你的仓库里到底有多少东西?”
“你想象不到,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数量我没有算过。都拿出来的话,咱们这个国家十年用不完。”沈黎道。
但有些东西不能拿出来。
程元谨也知道这一点:“那把枪我能拿走吗?”
他想拿回去研究,若是能制造出来,国家军事实力会增强。
沈黎自然同意。
不仅拿出了狙击-枪,还拿出了隐形飞机的图纸,核潜艇和航母的图纸。
程元谨沉默,半晌认真看向沈黎:“你不是说,系统不让拿出这些东西吗?”
“没有实物,只是一些图纸,不能改变什么,顶多让咱们提前几年拥有这些东西,也不算违规。”沈黎道。
程元谨抓住沈黎的手:“我希望国家富强,不受外强欺辱,但我更希望你能活着,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
这是沈黎的愿望,也是他的愿望。
沈黎把手搭在他手上:“你放心,绝不会有问题,要是有问题,早在我拿出联合收割机的图纸时就有问题了。”
她一步步做了试探。
能拿出来,就说明没问题。
程元谨郑重道:“谢谢。”
“我早就说过了,不用说谢谢,这也是我的国家。”沈黎道。
她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于是转移话题:“牛羊不少呢,怎么送回去,总不能咱们两个赶着回去吧,这样太费时间了。”
程元谨:“我去打个电话,让部队开车过来,送咱们回去。”
“ 别,部队有部队的规矩,我找罗书记帮忙。”沈黎拉住程元谨的衣袖,“你也该回去了。”
程元谨不舍,也知道该回去复命,于是两人分开。
最后,罗书记派人开车过来,把所有东西装上车,送到了红山大队。
车子到大队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拍手叫好,大声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