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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迎冬雪百姓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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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封了镇子,但与外界的联系还是有的,早年间留下的小路,难走些罢了,但对于乡野之人,并无障碍,不过这小路也是让齐修远派人看住了的,只月余派人出去打探消息。

自中秋过去,吴氏生产,又有李文琦得子,紧赶慢赶,日子就来到了腊月,本因着封了镇子,镇子上的生活多少单调些。

期间喜娘种下的红薯结了果,不过个头并不是很大,春杏,春梅在一旁围着,问东问西,什么心思喜娘自然知道,不过这东西还未有人知道,冒泡拿出来,需得找个由头才行,思虑良久,喜娘觉得就当是佛祖保佑吧,毕竟也是云齐寺的小和尚先发现的,而且是在紫云山上,只当是祖宗庇佑,那里可是埋着齐家的祖祖辈辈。

要说这红薯确实果实了得,五颗红薯秧,没颗上面都结了不下五六个,大小不一,大的有捣米的石臼那么大,小的如拳头一般,喜娘领着春杏,春梅,小心挖着,本姑娘们没什么力气,也不好去接锄头,铁锹之物,所以挖出来的红薯倒是未曾破皮,三人好生欢喜一阵。

春杏得知这东西能吃,尤其是喜娘描述的那般美味,遂盯着红薯,就像饿狼看到小羊一般,若不是喜娘叮嘱不得乱动,早不知还能剩下多少,三人欢喜的把半筐红薯抬进了屋里。

春杏一直问喜娘准备如何处理,她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吃烤地瓜,红薯饭了,但是齐府里是没有小厨房的,所以要想吃到,这红薯就得让人知道,一到让人知道,就相当于太太,老太太都知道了。

故而喜娘决定包下两股红薯,带着春杏,春梅去了老太太房里,不怪她不去大太太陈氏屋里,而是觉得她准备的那些说辞更能打动老太太罢了,还有自她入了齐府,其实跟着老太太的时间比较多,多少了解些老太太的脾气,至于大太太,她只觉得没表面那么简单。

去了老太太院里,听了如儿姑娘的话,才知白妈妈陪着老太太去了云齐寺找济明法师去了,喜娘心想正是时候,那老和尚正好做个见证,也解一解他的心思,虽说老和尚也许并不会在意,不过这东西早晚要公开的。

领着春杏,春梅,喜娘拿上包好的红薯,一路去了云齐寺,如今府里下人们也都识得喜娘,见面也都会喊她一声“玉姑娘”,喜娘自做了生意,得了不少银钱,对下人们也都大方,脾气又好,自然也讨喜些,所以出府的规矩便没那么多,且每次出府都是春杏,春梅跟着,没旁的事情,不过大多时候喜娘还是会去老太太房里知会一声。

到了云齐寺,老太太正在礼佛,白妈妈站在一旁,跟着拜佛,喜娘也上前拜了拜,老太太见着并未理会,专心礼佛,等结束后,由着白妈妈掺着,回头问喜娘何事?喜娘转头让春梅把东西马上来,老太太不解何物,示意喜娘介绍。

喜娘说道:“此为番薯,我跟着我父亲学书时,曾见过一本《番国异志》,上面记载过此物,说是有一国以此物为食,可解饿充饥,此物不仅耐旱而且产量极高。”

白妈妈一旁问道:“姑娘即说是番国之物,那这些又从何而来?”

“回白妈妈,这番薯是在咱们紫云山上摘得,有济明法师跟思源小和尚为证,想来是早年间祖宗得用,接触会那番外来得东西,只是不认识,胡乱丢在山中,这边这便长了出来。”

老太太道:“早年确实那些土匪中有一游士,似是去过三山五岳,后来扎寨在紫云山上,但也有可能,不过玉丫头,你说这东西可以吃,而且耐旱且产量极高?”

喜娘道:“回老祖宗,这般我种下五颗秧子,结了半筐番薯,合该后三五人吃上几顿的,而且并未特别打理,就在我那院子里,这不结了果子,就拿给老祖宗定夺,自那日见着此物,便觉得是天赐良机,春夏大旱,若是旱情不解,到时候府中粮食不足,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又恰恰是这时候,在紫云山上发现此物,且牵扯这云齐寺,定是老祖宗佛缘深厚,祖宗蒙佑,赐下此物。”

正说着,济明法师来了,后面跟着思源小和尚,济明法师先是跟老太太施了礼,老太太回礼,喜娘立刻拉着俩和尚当证人。

喜娘道:“俗话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思源小僧,姐姐问你,之前我是不是让春杏跟你去山上挖过几株红薯苗,就是当时你准备做花环的那种?”

思源倒是没想到自己被拉着做了证人,本就害羞样子,还是济明法师道:“小友这话倒是不假,不过当初小友可没告诉老衲这是何物,是有何不妥之处?”

老太太见了笑道:“法师笑言,此物甚好,佛祖庇佑,祖宗显灵,庇佑我等。”说着让喜娘解释一番,老和尚听了倒也觉得惊奇,不过只回道:“老菩萨佛缘深厚,小友也是有福之人。”

说了几句,老太太便领着喜娘回了齐府,准备试吃这番薯,老太太让如丫头领了番薯去厨房,喜娘说道:洗干净,去皮,或蒸,或煮都可。

稍等了不久,如儿姑娘便端了蒸笼上来,本着院里人没见过,只剁成几段,蒸熟了,但味道确实极好的,老太太吃了几口,觉得甚甜,面上又多了几分喜色,正要多吃,喜娘劝下说,不可多食,老太太也未强求,把剩下了分了下去,喜娘吃了一段,觉得滋味确实很好,只谗坏了跟来的春杏。

老太太召来齐修远,大太太等人尝了尝味道,并说了此物,齐修远说这事好事,不过此番也只有喜娘懂得如何种植,故而半筐番薯依旧在喜娘屋里,不过喜娘并未打算再吃,只叫齐修远派人挖了地窖,等来年习秧栽种。

此番算是事了,至于此物要不要推而广之,喜娘另有打算,齐家众人还没见识过此物的厉害,并无甚远思,只当是祖宗庇佑。

再说期间大奶奶吴氏所处幼子取名为齐霖和,以求天降甘霖,解大旱,说来也巧,齐霖和百岁,正值腊月初,天降大雪,淹没了齐家镇,但众人却是欢喜的,所谓瑞雪兆丰年,有了这大雪,明年的粮食便有了着落。

但此番寒冬之际,府城中粮价虚高,从打探消息的人嘴里得知。府城中已经有许多人吃不上饭了,据传公中粮仓亏空严重,无粮可卖,粮商屯粮涨价,眼看着许多人家饿死不知多少,甚至城中出现流民,从外面逃过来的,此番大雪,若不得妥当处置,死人是难免的,到时候有可能出现祸乱,一时消息传来,惊了齐家镇众人,好在黑水桥早早挖断了,又有黑水河阻挡,并不十分担心,不过众人依旧担心,说实话挨家挨户都是经过苦日子的,饥饿会让人发疯,发了疯的便不是人。

某天,有人在黑水桥发现足迹,赶紧禀了齐府管事,吓坏了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祝每位新的一年,平安顺遂,快乐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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