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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考试篇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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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巨伯(高叫):原来是马兄!

王惠之气喘吁吁的挣扎爬上,一听此言,忍不住偏头去瞧。

王惠之(又惊又喜):小哥哥!(忘了解下腰间与荀巨伯相连的绳索,摔个踉跄,站起身傻笑)没事!没事!(抬眼一看,好奇)小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王惠之欺身上前,便有一股寒气迎面扑来,不禁打了个冷战,身子微微颤动。她伸手摸到英台的手掌,触手冰冷,宛似摸到一块寒冰一般。若不是荀巨伯察觉有异,抢上来拉退,她只怕要被冻个好歹。

王惠之(双手结了一层薄薄白霜,一时间竟怔在原地):这……这……是怎么了?

荀巨伯(观瞧着,说话极是沉重):他的右臂筋断骨折,又中了寒冰掌,只怕……

马文才神色凛然,身体滚烫,手臂却有些微微发抖。心想道:莫非有人趁自己一时离开,就用寒冰掌偷袭了‘他’?

王惠之(朝荀巨伯瞧去,满腹疑窦):只怕什么?

荀巨伯(叹了一口长气,隔了半晌,才道):若再拖下去,就算侥幸不死,只怕他的这只手也会废了。

王惠之身子一晃,一口气提不上来,腿膝麻软,摔倒在地。

荀巨伯(扶起,温言劝道):你先别急!咱们只要按照地图出了谷,便求人来救治他。

王惠之(紧紧抓住荀巨伯的衣衫,连连点头):嗯!但不能把小哥哥留在这儿,得把她一块儿带着。

荀巨伯(点点头,抱拳道):马兄,若是不弃,可否与我们同行?

马文才(忿忿地一甩袖子,冷冷道):不必了!

荀巨伯(见他要走,上前阻拦):英公子的伤不可再拖,需要马上医治。现下我们得了三个锦盒,拼出了一张地图。(从怀里掏出一些碎羊皮来,与竹林里的那一小块无异)只要顺着这上面的悬崖攀爬上去,就可以提前过关。只是这山势险峻,有些地方直如墙壁一般陡峭,单人难渡。若是合你我三人之力,或许登顶有望。

马文才(阴沉冷笑):不用你多管闲事,本公子自有办法!

王惠之(大叫):马文才,不能走,把小哥哥留下!

但马文才展开轻功,顷刻间已奔得甚远,那“小哥哥”的呼声渐渐远去,终于叫声和人影俱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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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奔了二日,马文才终于来到悬崖上峰的路口。抬眼一望,云雾中的一个山峰上面孤崖笔立,峰顶深入云雾之中,不知尽头。

峰下静悄悄的无半个人影,尽是白雪复盖的森林,早已分不出东西南北。马文才觉得自己好像被世界抛弃了,万幸的是,怀中尚有一人。虽昏昏沉沉、半死不活,总算不是孤身一人。

多时水米未进,到如今实在支持不住了,马文才当机塞了几口雪充饥。只是他将英台抱在怀里时,便似怀中抱了一块寒冰,再几口雪下肚,内外寒气相交,冰冷透骨。

现下来不及劈柴生火,马文才只得将英台狠狠搂在怀里,用自个的意力抵抗寒意。突然他闻到一股淡淡的暖香,恍惚觉得手掌心有一层温润柔和之感渗发过来。他心中惊异,伸手抓住英台的手腕,只觉她脉搏跳动甚是奇特。

马文才不明医理,全当她伤病拖重,当机攥紧了拳头,狠狠咬牙。下一秒,他密匝匝的将英台困住,直奔到悬崖脚下,攀藤附葛,一步步的爬上去。

再说绯红组二人沿着云山斜坡,向上探去。那峭壁本就极陡,加上白雾甚浓,更是滑溜无比。即使荀巨伯内力深厚,能凌空直上三尺,但拖着修为低等的王惠之,也只能挣扎前行。

这二人爬了半天,好容易转到了一堵的大山壁,将身置在一块向内的凹陷里。这里空间狭窄,荀巨伯紧紧抓着王惠之,以防她再掉下去。

荀巨伯(贴着石壁,打量周围的状况):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

王惠之(喘着粗气,浑身酸痛):好!

此时两人蜷缩在一起,昏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脸容,却清晰的听到一道略微带点阴气的声音。

那人:又是你们!

二人向说话之人瞧去,竟是马文才在里面,眼神阴戾的瞪着他俩。只见他双手各握英台的一只手掌,将人搂在怀里,密密的贴着。王惠之讷讷地看着眼前之人有些暧昧的姿态,脸突然有些发热。

荀巨伯(高声说道):马兄,咱们真是有缘!

王惠之(回过神来,急问):小哥哥,她怎么样了?

马文才(不阴不阳的应了一声):你没长眼睛吗?不会自己看!

荀王二人懒的与他辩吵,齐齐向英台瞧去,只见她一张雪白的脸蛋仍是没半点血色,虽一路有真气送入体力,但始终不醒,仿若死人一般。

荀巨伯(沉思半晌,突然开口):马兄,你功力虽强,但英公子这伤需要时时运功续气。荀某不才,也算有些内力,可以接替一会儿。

马文才抬高眉毛,从眼角斜了他一眼,置若罔闻,继续用手掌输运真气。

王惠之(目光愤怒,眼眶含泪,大吼):马文才,你要不就把她丢下,要不就让我们帮忙!听到没有?

马文才身体猛然一颤,两日两晚的劳顿下来,已到疲累之极,再也支持不住。荀巨伯趁势接过英台,当下伸出右掌,抵在后心,鼓荡丹田内力,接续真气。马文才坐在一旁,垂帘入定,修补损耗的功力。

过了约两炷香,英台身不由主的微微一跳,脸色慢慢泛红。王惠之心中大喜,伸手探她鼻息,但觉呼吸沉稳,寒气化尽。再过一会,英台“嘤”的一声低呼,睁开双眼。

王惠之(破涕为笑):小哥哥,感觉好些了吗?

英台(神智尚未清醒,星眼迷蒙):惠之?

荀巨伯(收回内力,长舒一口气,疑问):不可思议!只是两炷香时间,英公子体内的寒气这么快没了?

英台(心中一片茫然):出了什么事?

马文才(扭头斜了一眼,略带了些怒意):我到想问你呢,到底是谁伤了你?

英台(眼眸投下半片阴影,淡淡的道):我不记得了!

马文才闻言不由得大怒,试图一跃而起,却因身虚没力,连续两下都没折腾起来。

马文才(红了耳根,闷闷地对三人吼道):看什么看,再看挖你眼睛!

英台一怔,接着轻轻一笑,微微侧首过去。

荀巨伯(摆手安抚):好了,好了。此事容后再谈,现下要紧的是怎么才能登上这悬崖!

英台(奇道):悬崖?

王惠之拉着她的手,把羊皮地图放在地上,将所得的线索一一道来。荀巨伯又出去剥了些树皮,搓成了几条绳索,两端分别缚在四人的腰部。只有马文才冷哼一声,有点不情愿的样子。

休息了片刻,分吃了些干粮,四人又再重新上路。荀马二人在顶上穿烟破雾,刹那间不见了影踪,王惠之看护着英台,也都奋力的沿绳而上。过了约莫二个时辰,荀马二人攀到崖顶,悄立山巅,四顾苍茫,云雾封谷。

荀巨伯(心中生疑):马兄,你不觉得这里有点眼熟吗?

马文才(抬眼扫了一圈山崖,皱眉道):也是!好象曾经到过这个地方。

荀巨伯(拍掌大叫):我想起来了,这就是咱们出发的地点----无底幻谷的顶峰悬崖。

马文才(眼中布满血丝,咬牙切齿地道):搞了半天,原来玩的是这个花样!可恶!

忽然,数十道人影在白雾之中悄无声息地掠过,以惊人地速度向他们逼近。

马文才(蓦地大喝):闪开!

荀巨伯浑身汗毛陡然竖起来,猛地朝前一滚,三个人影扑了一空,一转身就直接同二人面对面了。

来人皆披着淡青色的斗篷,内衬着云锦箭袖,皮制腰封上佩戴着一方紫檀腰牌。他们足登厚底皂靴,个个身材魁伟,比马文才足足高了一个头。

荀巨伯(怒叱道):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必多问,拿命来吧!

马文才(慢悠悠地冷笑):有意思!

霎时间,数十人手持兵器同时攻上,刀枪剑戟四下舞动,砍、劈、刺同步攻击,从各方位封杀他俩。荀马二人忙亮开佩剑,以备抵御。这崖顶生得凶险,不过五六人立足站地,此时竟蹦出数十人与荀马二人斗在一处。一时之间利刃出鞘、暗器上膛,兵来将往,长啸不绝。

崖下的二人正在往上攀爬,忽闻半空传来了刺耳的金鸣响声,似乎有人互相纠缠,一片混乱。她俩心中着急,不顾手肘膝盖被坚石割得鲜血淋漓,向上又爬了六七丈高。突然,一阵阵吱嘎的声音传了过来,就像是微风吹过秋天的枯叶,更像是长绳屡屡扫过地上的碎石。

英台(脸色发青,强烈的危险感升起):惠之,先别动!

几乎与此同时,她身上的绳索竟倏地堕了下来,眼看就要摔个粉身碎骨。说时迟,那时快,那截绳子突的一绷,她紧紧伏在石壁之上不敢动弹。待到调匀呼吸,再举目一望,明显绳子被人在上峰大力拉住。

王惠之(大惊失色,屏住呼吸):到底怎么回事?

英台左手攀牢绳子,细听着崖上的动静。崖上掌风呼呼,威力远及数丈。

一个轰雷般的声音乍响:令牌在手,两组通关!

再过一刻,两人被人拉了上来。英台定睛一看,一队紫衣人整整齐齐地立在悬崖下路,当先一人领头。另一边则站着马文才、荀巨伯、王蓝田、秦京生等人。

领头人(亮出八张腰牌,声音宏亮):恭喜七位通过考验,正式加入九天禁旅。九天禁旅共有九部,名为中天、羡天、从天、更天、睟天、廓天、减天、沉天、成天。由于配额有限,暂且将你们编入候补自然,日后立功,再行升迁。这是你们的腰牌!

七人接过腰牌,只见木质腰牌上花纹锦绣,正面有九天禁旅、自然字样,背面则是若干编号。与他们配带的紫檀腰牌不同,自然因为是候补,所以领取的都是清一色的黑檀。

身后传来一声吆喝:都通过了吗?

众人扭头一看,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龙旋锋淡笑着上来打招呼。

领头人(捧着最后一张腰牌,对龙旋锋道):回龙大人,只剩最后一张腰牌,如何处置?

龙旋锋(一把拿过,爽快大笑):也罢!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陪你们这帮小子一路!

领头人一愣,不在吱声,静静退了回去。

龙旋锋(转身对这七人,正色):诸位同撩,这几日辛苦了!现下可以在此休整片刻,或是先回书院。三日之后,我接诸位入主自然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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