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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Chap 19 大理石与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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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中,我向前踉跄了一步,却并没有觉得很疼。无端遭受了飞来横祸,我撇撇嘴转过身来,凶器正安静地躺在距我不远处的地面上。

……垒球?

我等待着有人出来道歉,却根本连个影子都没等到。也许只是意外,我刚要转回身去,却在这瞬间看见一个只穿着校服衬衫的女生一边盯着我,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个垒球。

“等……”我立刻后退了一步,“做什么?”

没有道歉也就算了,竟然还直视着我明目张胆地进行攻击?第一次在学校遇到这么没礼貌的人,我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少啰嗦,像你这种人,就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看上去生气得要命,她话还没说完,便以标准的投球姿势将手上的垒球砸了过来。我本能地正面接住球,这回因为球的冲力而感到了手心发麻。

“嘁,你这……”

完全不知道她对我的怒气从何而来,但在望着她的脸时,我忽然记起来她是谁了——是刚才垒球比赛时和我同属一队的投球手。

“冷静一点,”我试图平息她已经蔓延到脸上的怒意,“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

“你自己不明白吗?”她直起身来,“像你这种三心二意的人,真搞不懂为什么……”

“等一下,到这里为止,”我叫停,“三心二意?”

“不是已经利用职务之便和迹部前辈走得很近了吗?”她的表情一点也没有舒缓,“努力的话总会成功的不是吗?脚踏两条船的人真的是最恶劣了——”

……什么跟什么啊?

她的声音不小,也引得不少人朝我们的对峙局面投来了目光。我还没有太过迟钝,只用了几秒就反应过来了她在说什么——这下我完全哭笑不得了。

“我不是那样的人,‘脚踏两条船’……之类的。”即使只是重复她说的话,我也因为念出了这个词而感到心里不爽,“我一条船也没有踩着,我根本就是在陆地上工作的人。”

“少来了,你这骗子——”她喊了一声,“我真替学校里那些单纯的女孩感到不值!”

并没有再对我进行攻击,她只这样发出了总结评判,便带着完全没有解消怒意的面容跑走了。

果然,我在见识到月返的那个下午所产生的担忧得到了验证。但,就算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我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郁闷。

要是只因为和人气学生走得近而被纠集起来的所谓后援团成员们拳打脚踢一顿,或者在储物柜里收到威胁信,无论哪件发生在我身上,都远比现在这样要让我痛快得多。

……我才不是骗子。

喉咙处卡着鱼骨头似的令人不快,我在众人的注视下把还躺在地上的垒球捡起来,努力咽了几下口水,也依然没能消除嗓子眼的堵塞感。没有其他办法,我把球放到不远处的垒球场,尽量收拾心情,向篮球馆走去。

然而,即使在篮球场上看见了凤的身影,我也完全没能转换心情。像是已经接收够了有关网球部正选的信息,我几乎一眼也看不下去。

校内球类大会的结尾,被两颗垒球和一句指责毁得一干二净。

在家里度过周末,我的心情才渐渐恢复到了原样。等到新的一周开始,学校里依然平静,我也没在鞋里找到图钉,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我也只能安下心来好好上课了。

已经一只脚迈进了夏天,空气相比之前变得有些嘈杂起来,女生们开始使用闪亮的发绳,大多数人桌上都换上了冰镇饮料。明明应该到了各个社团最活跃的时候,我所属的计算机部却完全没有什么新的部活——距离校庆时的工作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这样下去的话,不如干脆改成回家部算了。”我开玩笑地向御惠吐槽。

这天上午和下午都用来进行偏差值测试,但大多数学生都不太在意——毕竟只要进入了冰帝学园,如果不犯太大的过错并且成绩能过基本关,想要直升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但对于期待着奖学金的我来说,偏差值足以让我在意一阵子了,毕竟我没有骄人的部活成绩为自己加分。

和试卷死磕的一个下午显得格外漫长,加上已经开始初具威力的夏乏,等到放学时间,我差不多总共打了有二十个哈欠。校园广播里传来了冰帝独有的应援口号声,但在这种时间完全提不起我跟着喊的欲望,也许放在早上课间的话效果会更好些。

这样有点疲倦的周三,是我和忍足约好进行第一次指导练习的日子。

初夏的井之头公园树木葱郁,仔细听的话还有尚不扰人的蝉鸣飞舞,这稍微驱散了我的困意。公园里散步遛狗的人很多,奔着网球场去的人却大概没几个。等赶到对我来说算是熟悉的街头网球场时,忍足坐在长椅上的身影远远便进入了视线。

……好像在看书。

本来准备以打招呼开场的我因为他看起来过于专注的姿态而动摇了。犹豫了半天,我走到他坐着的长椅背后的自动贩卖机前,想要先给自己买瓶饮料。等按下按钮,我选中的冰茶在机器内部落下,最终掉在底部发出“咣”的一声,我才意识到自己用什么代替了问候。

果不其然,忍足的声音很快从背后响了起来。

“……我已经买过饮料了,镜见桑。”

我拿出冰茶转过身时,忍足已经合上书站了起来,并且右手拿着一听苏打水。然而,我的注意力完全被他另一只手上捧着的浅蓝色读本吸引去了。光从颜色来看就感觉不对劲,再等我仔细观察书脊时,倒过来的汉字映入了视野。

“《恋空》……?”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出来。

忍足的脸色明显僵了一下。

画面静滞不动有了五秒,他才开口道:“……其实这只是封面,里面的内页是数学书。”

“……鬼才会相信吧,忍足前辈。”

明明并不是什么需要澄清的事情,他却仿佛被揭穿了什么似的看起来有点窘迫。没想到以成熟理性风范著称的忍足会看纯爱小说,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平日里塑造的形象崩塌了一小块,但并不是贬义——非要说的话,就像大理石外壳的雕像碎裂开一道小缝,露出了里面粉色的棉花糖似的。

“可要帮我保密啊。”忍足苦笑了一下,“我还不想被班上的人嘲笑哪。”

“哪来的偶像包袱啊,忍足前辈。”我吐槽道,“我才没空宣扬前辈你的爱好呢,今天一天已经够我头晕的了。”

“唔,是说偏差值啊。”见我转移了话题,他才换上了坦然得多的表情,“不是不要紧吗,镜见桑还是二年生吧。莫非高中是想考去外校?”

“……不是,”我停了停,“我有点想拿高等部的入学奖学金。”

“是吗……奖学金吗。”他重复了一遍,没有再作评价。我望了他几秒,下意识开口问道:“忍足前辈高中打算直升吗?”

听到我的问题,他将视线移向别处,然而不多时便又移了回来:“我不知道。”

我有点诧异:“不知道?”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他推了推眼镜,继续开口道,“辗转来到东京之前,因为父亲工作调动的缘故,搬家和转学的次数太多,都已经记不清了。说不定我明天就会转学出去,镜见桑今天是最后一次和我见面了。”

“是吗……”我忽然有些感慨,“我本以为前辈只是单纯地从大阪搬到了东京而已……真不容易啊。”

“是啊。”即使被提起过去,忍足也似乎能相当坦然地讲述了,“一年生之前刚来东京的时候,觉得这地方实在是糟糕透了,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还为此郁闷了好一段时间——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是幼稚啊。”

“东京……糟糕?”我不由得发出了惊奇的声音,“东京可是大家都想来的地方啊。”

“啊……怎么说呢。”忍足叹了口气,“天气也恶劣,人也冷漠,电车路线复杂得要命,就连好吃的章鱼烧也找不到,真的是地狱啊。要是我一个人在东京的话,寂寞会成为死因也说不定。”

就像我吐槽大阪一样,忍足当着我的面把东京痛快地抨击了一通,简直跟复仇似的。

“但是,现在已经不要紧了。”正在我想着的时候,他又摆摆手开了口,“倒是刚才的几分钟,好像尽在说我的事了。厌烦了吧?”

“没有。”我摇摇头,“滔滔不绝的忍足前辈在学校里很少能看见来着。”

总觉得他在说出这一大段话后变得轻松了不少,就好像实际上已经憋在心里好久都没有说出来了似的。我仔细想了好几秒也没能理解东京在他看来的糟糕之处,这时他再次开了口。

“苏打水没关系吧?我买了两听,想喝的话直接拿就行。”忍足说着,把手上的书收进包内,换出一支网球拍来,“需要热身么?”

“啊,不用了,我刚才跑着过来的。”

“好。”忍足点点头,“那么首先,挥拍试试看。”

指导练习就这么开始了。看起来对细微的动作颇有钻研,从最简单的挥拍开始,忍足在一旁仔细观察并进行指正,光是这一个动作就进行了十分钟之久。本来趁没有部活赶到这里就花去了二十分钟,再这样下去大概还没开始实战就要天黑了。

“……这样不行。”忍足严师似的用球拍点了点我的背部,“上身过于前倾了,这样挥拍的话后摆时没办法充分地收肘转肩。”

“比赛的时候没有余地把所有小动作都做到完全规范的吧,忍足前辈。”我有点不满地直起身来,“每周一回的话,我总共也只有四五次来这里的机会,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掌握前辈的技术啊。”

被我抱怨了一通,忍足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无辜。他侧开脸考虑了一会,保持着没有转回脸来的姿势发出声音:“……在我看来,镜见桑并不一定需要掌握我的技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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