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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Chap 31 归还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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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没骨气了,镜见千冬。

这是一路跟着忍足走到公园门口后,我所能给予自己的唯一评价。

明明之前被那样看待了,来自忍足的帮助我竟然还能说接受就接受,这感觉简直就像在打自己耳光一样。

“……我还是自己坐电车回去吧,”我开口道,“本来电车就只需要转一次,用不着忍足前辈担心。”

“……”忍足并没有回话。

“而且,”怕他觉得理由不够充分,我便又补了一句,“出租车费太贵了。”

“车费?”这回他终于有了反应,不仅转过脸将视线投向了我,还颇有些无奈似的皱起眉来,“只是在担心这种事?”

当然了。不可能让他付钱,而对于平常几乎不坐出租车的我来说,并非付不起车费,只不过这种支出完全像是多余的浪费行为罢了。毕竟东京的出租车是出了名的贵,何况电车之类的四通八达到哪里都很方便。

……除了很大程度上可能没有座位这点。

“所以说,之前我说过镜见你是笨蛋这种话吧,”忍足保持着无奈的表情,“现在我收回。”

“……?”我忍住头痛,同样皱起眉盯着他。

“是十足的笨蛋才对。”他说着,转回脸去,“有空车来了。”

我回味了一下从他嘴里吐出的“アホウ”——现在完全搞不清他究竟是以关西人还是关东人的心情来讲这句话了。然而短短几秒内车就因他的招呼而停在了身边,似乎不进去也不太可能了。

我叹了口气,等车门自动打开,率先坐进了后座。

勉强报出地址之后,我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同样坐在后座的忍足也保持着沉默,关闭的车窗挡掉了绝大部分噪音,耳中能接收到的只剩下了汽车的发动机声。我靠在靠背上,将视线从右侧窗外移到面前似乎个子很高的司机从椅背露出的少许白发间,发了几秒钟的呆,有些在意地略微转移视线,隐蔽地瞥了左边的忍足一眼。

奇怪……

他目视着前方,表情稳定平静,却没有一点沉郁的意味。

“为什么……?”在脑内盘旋许久后,这句问话不知不觉间化为实体,从我口中飞了出来。

“嗯?”车内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忍足理所当然地注意到了,并转过脸来,“怎么了?”

已经没有掩饰的余地了,我停了一会儿,继续开口问出了想问的话:“不是输了吗,今天?”

他也顿了顿,随后开口道:“……是啊。”

这句话过后,车厢内又陷入了寂静。我问不出下面的话,也不知道能为挽回局势做些什么,唯一的选项只有沉默而已。忍足没有移开视线,也没有改换神色,稍微过了几秒,他就像明白我想说什么似的开了口。

“其实胜负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重要。”他无奈地笑了笑,“我一定得摆出绝望的表情才行——没有那种道理吧?”

……什么啊?

看起来好像对战败并不多在意似的,忍足用平静的口吻说出了在我看来不可思议的话。

关东大会结束后,出现在我视野内的他,分明是没有笑容的。我忽然间又感到脑袋一阵发晕,忍足仍然直视着我,眼前的面孔与那时的面孔在恍惚间重合起来,让我产生了错乱感。

那个冰冷的忍足……又究竟是谁呢?

“……为什么,”这时他重新开口道,“明明生着病,还要来这里?”

“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严重的……”我又伸手摸了一下额头,热度固执如初,“谁知道过来以后,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了——而且……”

“而且?”

“本来想当面告诉迹部前辈的,我做到了,那个赌约。”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地说了,“但是,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是吗,完成了啊。恭喜你。”忍足倒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笑了笑之后便转为叹气,“……没办法啊。两次输给了同一个对手,像迹部那样自尊心强的人,现在大概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吧。”

提到迹部,我便想起了方才球场上的一幕:“不过,迹部前辈的头发……”

“那是因为比赛之前他和越前打赌了,输的一方就剃光头。”忍足摇摇头,“下周学校肯定又要轰动了。”

什么剃光头啊,明明只是剃短了而已,果然最后还是下不去手吧。我在心里吐槽。

正在我纠结于迹部的新发型时,忍足却逐渐收敛了表情,随即扶了扶眼镜,将视线也一并收了回去。

“……很累了吧。”他说,“就在车里稍微睡一会吧,还有很久才会到。”

我怔了怔。温度突然下降的话语拽着我回到了天台上——明明说了“到此为止”这种话,今天却还出手帮了我,在这一刹那,我忽然又不知道该不该像以前那样相信他了。

或者说,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相信我。毕竟刚刚我也提了不少次迹部的名字。

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坦诚,我抿了抿嘴,不再开口,如他所建议地闭上了眼睛。

看起来,今天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一天。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沉在海底的我,被浸在茶里的年糕一样的声音拉回到了尘世。

“——醒醒,镜见。是这里吧?”

睁开眼睛太困难了。我感觉脸颊烫得难受,并且不知何时身体已经蜷缩在了后座的一角,现在一点想动弹的念头都没有。几乎费尽全身的力气才睁开眼,这时我才发觉有什么东西正盖在自己身上。

这个颜色……是正选队服?

我用缓慢的动作拿起队服,下意识地递向左边——果然,忍足只穿着T恤。他什么也没说,点点头便接了过去。车已经停了下来,窗外呈现出无比熟悉的景色,这里是我家附近。

“嗯,到这里就可以了。”我揉了揉眼睛,拿起包翻找起来,“车费……”

“已经付过了。”忍足淡淡地打断,随后示意一下司机,等车门打开后便率先下了车,“走吧。”

要是搁在平常,我绝对会强硬地表示应该由自己来付钱才对,但今天情况特殊,我实在没有劲头再对战任何一个回合了,于是只能认输地钻出车来。

“烧得厉害吗?”一下车,我便听见了这句问话。

……说实话,厉害极了。坦白地说,自从中学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发这种程度的烧。浑身无力轻飘飘的不说,脑袋还像要爆炸似的。但是……

“没有,我没事。”我说,“到这里就行了,我一个人回家就可以。”

“……”忍足依旧没有立即作答。我从他的表情里读不出什么,又怕尴尬的气氛围绕,于是及时补上:“忍足前辈怎么回去?”

“我坐电车回去吧,反正也不远。”对话顺利进行下去了,他似乎也接受了我的话。即使如此,空气中仍然有一片空白存在着似的,无论说什么也填补不上,与我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

“那……今天就这样吧。”我心虚地移开视线,“……谢谢。”

这句话差不多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管他听没听见,反正我履行了义务,可以面对自己的良心了。放下了包袱,我转过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如我所料,一整天的活动仅仅是卧床而已。

周一,我的热度才好歹稍微降了下来。虽然还没有完全痊愈,但为了不落下最弱的化学课,我还是前往了学校。什么作业也没有做,在向老师说明了情况后,我才带着所有事都完成了的心情回到座位上。

……等等。

根本不是所有事都完成了。事实上,我还要告诉迹部比赛结果,以及……把车费还给忍足。

实在是不想欠他的人情,幸好当时自己扫了一眼车上的计价器。是个令人肉痛的数字,我叹了口气。

下课时间,教室里照样叽叽喳喳,但仔细听便能发现与惯常的话题不一样。全国大会的败北自不必说,可似乎讨论迹部头发的也不在少数。日吉的座位旁边围着好几个人,从这里能看见他略微有些不快的神色,不知是因为被问东问西还是其他的什么。

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我便有些心情复杂地放弃了。

球场上的泛光灯是在比赛中倒塌的,而且迹部和越前在抢七局中双双体力透支,迹部更是拼尽全力率先站起身后,即使筋疲力竭到失去意识的地步也仍然凭借最后的意志站立在球场上。

没想到,他们经历的……会是这样的苦战。

和这些比起来,我的战役几乎形同草芥了。

等到午休时分,我迅速在学生餐厅吃完午饭,打算去找迹部报告比赛结果。然而,排除掉他不可能出现的学生餐厅以外,所有他最有概率出现的地方我都转了一遍,包括网球部部室以及学生会长办公室门口,却连他的人影都没看见。剩下的地方不多了,真要说起来的话只有……

三年A组以及各个男子更衣室。

……无论哪边我都不会去的。

除了放弃当面汇报以外别无他法,我躲进教室拿出手机,发信息给迹部说明了情况。

几分钟之后,我收到了他的回复,内容只有一句“我知道了,会向多崎求证的”。

也许心情真的不好,我有点能理解他,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感慨了一小会,我忽然意识到午休时间所剩无几,于是收起手机,开始执行第二项任务。

储物柜区域在这种时间没有人,为我的行动提供了机会。逐个寻找后终于找到了忍足的格子,我小心翼翼地拉开门,再次确认了一遍身边没有学生,才把装着车费的信封塞了进去。

为了防止别人误会,还特意在信封正面用记号笔写上了“车费”两个字,应该没问题了吧。

换鞋的时候就能看见了。我稍微移了移信封的位置,松了一口气,坦然地关上了柜门。

回到教室的时候,日吉桌旁倒没有围着人了。他罕见地将头枕在手臂上,表情冷淡地对着空气盯视了许久,看不出在想什么。

与御惠稍微闲聊了几句就听见了上课铃声。我拿出课本放在桌上,暂时抛开了其他念头。

等到放学,由于身体并不舒畅,我决定直接回家。然而,在走到储物柜区域换鞋的时候,我稍微犹豫了一下。

信封没有被放回我自己的格子。这么说忍足应该已经收下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担心,我抵挡不住这股念头,即使在这里换鞋的人并不少,也还是无声地走到了忍足的格子前。

就看一下的话……

然而,我刚伸出手去,一个声音便从背后传来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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