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操场上却是灯火通明的，晒了一整天的橡胶跑道和草坪到现在都还散发着余热，燥热的氛围却丝毫没影响到少年们对比赛的激情。

“一，二，一，一，二，一，走起来。”

余老师一边喊着节拍一边指导着动作要领，秦念一行人站在边边上瞪着眼睛干看着，也不敢上前打扰，不知所措，但可能只有她一个人不知所措，因为她看旁边的沈江依旧是一副看戏的样子，好像训练迟到的不是他一样。

等余老师一圈让他们自己找个地方慢慢练后，沈江径直走到他面前，一米八多的个子直比余老师高了一个头，只见他哥们儿似的顺手搭上余老师的肩：“哟，教的好嘛，差不多也教教我们呗。”

余老师先是被忽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给吓了一瞬，回过神来后没有丝毫犹豫抬脚就踢：“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自己来这么晚还好意思说，我都让人催了几遍了，现在才来，屁股被椅子黏住了？”

沈江在他抬脚时便早已跳到一边：“啧，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王，他不开口我们谁敢先走？”

余老师显然是知道的但还是不想轻易松口，头一撇：“要教找别人教，我不教。”

沈江对秦念他们这边使了个眼色，姜程马上会意，跑到余老师另一边使劲晃了晃他，撒泼似的：“哎呀，老余，咱几个谁跟谁，给个面子，下次打篮球，我们让着点你。”

远处观望的秦念见老师有松口的意思，马上拉着南栀他们一起加入游说队伍里，直把余老师哄的笑出声来。

“好好好，真拿你们没办法，来，站好。”

余老师左右打量着站成一排的队伍，皱眉道：“你们什么情况，跟个信号一样，高的高矮的矮。”

“尤其是你。”余老师指着沈江道：“长他妈这么高，怎么排。”

“空气好。”

余老师摆摆手：“我不跟你小子吵，来。”他指了指秦念：“这个个子高的女同学站到他旁边，好跑点。”

“那个，叫徐毅是吧，蓝球打的不错，你站在这个女同学旁边，还有那个扎辫子的女同学。”他指着沈江旁边的位置：“站那。”

南栀刚站好，姜程便凑到余老师跟前问道：“我呢，我呢？”

余老师往他后背一拍：“急什么，怕我把女娃娃都分走了？”

“那里的事，我是那种人吗，这不是个高的先排吗，再不排我我多丢人，好歹我也有一米八，怕你忘了呗。”

“我还不知道你？”这句话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他挥挥手：“去。”

“好嘞。”

秦念拿出用来绑脚的绳子在两人脚踝绕了两圈：“紧不紧？”

“不会，刚刚好。”

沈江起身问道：“好同桌，你怎么不问我紧不紧。”

“你不是重新调了吗？”

“…重色轻友。”

“…”

“嘶，大姐，你轻点，把我勒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继承我的遗产吗？”

南栀重新绑了几次，没好气道：“遗产？你要当我儿子？就是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