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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魂归断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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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使劲的拍打着棺材,可回答她的只有寂静。也许这一回,她再无处可逃,唯一的遗憾是,她始终没找回南洋。还有她的那些朋友们,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才造成了如今的困境。如果能重新选择一次,她宁愿不要她的这条命,也定不会再让他们涉险,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就在这时,棺材盖被掀开,她日思夜想的人儿正站在那里望着她微微的笑着,并冲她伸出了手。苏浅愣了一下还是伸出手。

南洋拉着苏浅穿过一个又一个庭院,终来到一处空旷之地,这儿阳光充足,花开正艳,好久没看到这样的景色了,把苏浅一直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

“喜欢这里嘛?”

苏浅轻轻点了点头,就算出不去,但是有南洋在身边,日子也不会觉得难熬。

“那我们以后都在这里好不好,再也不分开了。”

苏浅扑进南洋的怀里,眼泪糊住了她的双眼。她哽咽着说道:“南洋,你知道嘛,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最想要的就是能和你结为夫妻,曾经,我就想着,我当你的妻,每天为你洗手做羹,那一定是很幸福的吧。”

南洋紧紧的抱住苏浅,在她的头上吻了一下,回应着她:“好,那我们就结为夫妻,再也不分开。”

南洋拉着苏浅的手,走到一棵大树下,深情的望着苏浅。

“我们就以天地为证,万物为媒,而我南洋此生定不负你。”

苏浅感动的一个劲儿留着泪,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使劲的点着头,两人相携着,拜了天地。以后,这里是他们的家,是他们两人成亲的家,哪怕是假的,也圆了此生的执念。

两人并肩看着远处正远远落下的斜阳,一切安静美好的就似一幅画。

“南洋,你知道嘛,情爱是根,生死亦是引,如果有来世的话,我一定要做一健康的人,然后在人群中一定第一时间看到你,然后,白头到老,好嘛?”

南洋转过头疑惑的望着苏浅,苏浅一句话没说,只是定定的望着他,像要把他的轮廓永远的刻在脑海里一样。缓缓的,苏浅举起手里的血木簪插入南洋的心脏。只见木簪插入的地方开始有火星,慢慢的开始燎原。而他,就这么依然温和的笑着望着眼前的苏浅。

一滴泪从苏浅的眼角滑落。

“对不起,我知道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南洋了。”

火星很快的就要吞噬完南洋,直到这时,他才缓缓的开口:“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说完,南洋彻底的化为了灰烬。

苏浅捂住自己的脸,再也无法克制的痛哭起来。等到她把骆辰他们都安全的送下山后,她一定会回来陪着她的南洋,他说过,他不会负她,而她又怎能抛下他,离他而去呢。

骆辰抱着苏浅走进光亮里,身后的黑暗也瞬间被淹没,不见踪影。他们正前面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她缓缓的转过头,赫然是苏浅。

“骆辰,你来了?正好,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骆辰惊惧的张大口,如果面前的是苏浅,那他怀里抱着的是谁?他有些僵硬的低头看,只见他抱着的苏浅的那张脸慢慢模糊,又渐渐清晰起来,这张脸慢慢凝聚成一张熟悉的脸。

“呵呵,你不是一直在说你最爱的是苏浅么?可是,你抱了我那么久都没发现我不是她。呵呵,男人所谓的喜欢都不过如此呢。”安然软声细语的说着,头靠在了骆辰的心口处,双手攀着骆辰的脖颈。那画面别提有多暧昧了,骆辰想甩掉怀中的人,可他就像是被施了法一样,身体早已不是他的一样,身体的行动根本就无法听从大脑里的指挥。

“安然”

苏浅平静的喊道,语气里听不出惊喜也听不出意外,平淡的只让人感觉到两人就只是认识,比陌生人要好点儿的关系,可认识两人的人都知道,她们曾经可是无话不谈的最好的闺蜜。

“呵呵……”安然掩嘴笑了笑,然后从骆辰的身上下来。

她刚一落地,骆辰瞬间觉得身上那无形的压力被释放了出去,他又能自由活动了。

安然淡笑着走到苏浅的面前,定定的望着她。漆黑的眼珠就这么望着面前的苏浅,苏浅并未被她的这个阵势吓退,也是那么浅淡的望着她,等着安然打破这沉寂。安然也并没有让这股怪异的沉默继续下去。

“南洋呢?你见到他了吧。”

“是”

听到苏浅这肯定的回答,安然的笑就愈加的深沉了。

“那他人呢?”

当问到南洋的人时,苏浅的心又瞬间的痛了起来,不等她缓过气来,安然可没了那等她回答的耐心。

“你不要想着骗我,也别想着带他回去,他跟你回不去的,他只能在这里,生生世世。而你跟他也不会有可能,他最合适的人只有我,我们才是一类人。”

“喂,安然,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一旁的骆辰听不过去了,冲安然吼道。

安然嘲讽的看了骆辰一样,不屑的说:“这样不是更好嘛?你就能和苏浅在一起了。”

骆辰脸红脖子粗的望着她,还想争辩理论,可苏浅一个眼神望向他,瞬间就让他没再开口。

“你是多久喜欢南洋的?这次你们是一起来的吧?因为除了我以外,再没有人知道南洋什么时候出发的,准备去哪儿。”

安然听到苏浅的问题,笑容愈加的深沉下去,她的口气也跟着变得沉了下去:“喜欢嘛?呵,当你带他在我面前时,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了。还有啊,当时就是南洋告诉我他准备来这里找药,并邀请我和他一起,他还说,等到他找到药,回去以后就跟你分手,这样他也就不亏欠你什么了,就能和我在一起了。”停顿了下,安然继续说道:“你刚刚已经见过他了吧,他在哪儿,我相信他只愿意跟我一起走的,所以,你该成全我们不是?”

听到安然说这些话,苏浅的面上依然淡漠的一片,对于安然的说词,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倒是旁边的骆辰听的一脸气愤,但都被苏浅给拦了下来。

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南洋和安然的确是一起来到这里的,至于为什么,她可不相信安然的那套说词。现在南洋早已不在,再去追究这些有的没的也不再有意义。

苏浅转过头淡淡的冲骆辰说道:“我们走吧。”

骆辰愤恨的望了眼安然,就准备和苏浅相携着离开这里。瞬间,安然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凭什么苏浅会这么淡定,枉费她说出这些话来就是想气她。她一把拦住苏浅,有些竭嘶底里的怒吼道:“南洋呢?你给我把他交出来,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嘛?”

“呵”苏浅轻笑一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木簪,然后举到安然的面前,木簪原本死寂的样子,此刻泛着幽幽的光来,安然有些恐惧的后退了下,但随即镇定下来,她可不能让苏浅他们发现什么,但也许,苏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无知。

“就在刚刚,我用这把木簪杀了南洋,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南洋这个人了……”

“你胡说!”

安然怎会相信,苏浅那么爱南洋,又怎会伤害他?但苏浅根本没有理会安然,叫上骆辰一起离开。

望着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安然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双眼亦变得通红,似要滴出血来。她没有对他们做什么,她知道,只要来了这里,谁都走不出去了。不管南洋是真的消失了还是假的没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所有的人都会留在这里,自己被困在这里的痛苦,他们也会经历的,而且他们一定会比自己痛苦一百倍、一千倍。

一年前

安然望着手机里三人的合影,可她却是多余的那一个,她只能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不对任何人说。因为她知道,即使说了也没什么用,那个人是不会喜欢上她的。正想的出神的时候,手里一空,她的手机就被人夺走了。

安然慌的马上要抢夺回来,待看清来人,安然就更加的惊慌失措。可南洋早就看见了手机的画面,还有她面上的惊慌也一并纳入他的眼里,他的心下了然,也并没戳破,只是在安然的对面坐下。

“安然,我喜欢你。”

一听这话,安然惊诧下是忍不住的狂喜。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喜欢……苏浅的嘛,对她还那么的好。”突然地表白让安然惊喜的无以复加,可也没有完全失了理智。

“你知道的,我们从小生活在一个孤儿院里,那种依赖一直延续到我们长大成人,我也以为我是爱她的,可是,直到见到你以后,我才觉得我的心出现了真正的悸动。”

安然听到南洋说的这些话,马上就信了,想想也是,从小的依赖可能就会把这种感情误以为成爱情,但安然想到自认识苏浅以来,两人的脾气习性都相当的投缘。而且,苏浅也总是对她很关爱和照顾,这要是她真跟南洋在一起了,那不是会失去这么好的朋友,可她的私心里也想要跟南洋在一起。于是,游移不定的她迟迟没有回答南洋的话,但坐她对面的南洋早就看透了她的心中所想。

“我想,苏浅会理解我们的。或许,他跟我一样只有相互依赖的习惯,根本不是爱。而且,你也知道的,她有病,活着的时间愈来愈少了。我听说,在云南的一个神秘古镇里有种秘方,只要我们一起去把它找来,苏浅定会感激我们,也就能接受我们在一起了。”

“那个……秘方真能治好她嘛?”安然还是希望苏浅能好的,而她和南洋在一起,他们三人还是如最初一样,只是关系换了一下。原谅她心底的私心,一个女人有了爱情也会想要友情,只有这样,人生才是圆满的吧。退一万步讲,就算最后没治好她,她命不久矣,看他们这么辛苦的为她找药,想必也不会怪他们什么了,唉,人有时候真是复杂啊,既想得到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还要别人对你祝福。

“那你愿意和我试一下嘛?一起去找这个药,就算找不到,就当是去旅游了。”

如果说刚开始还有点游移,可一想到是单独和心爱的人出去,安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早把心里的那点内疚给丢到九霄云外了。

南洋的办事效率太高了,上午刚跟安然说完,下午就带着安然出发前往。

他们先坐飞机到云南,然后坐破旧的中巴车到了一个特别落后的村落,到了后,又到处联系那里的村民,想让人带他们去那里,可当听说了那儿后,村民都有些讳莫如深,并告知他们,那儿根本没有什么镇子,只有一座被诅咒的大山,上去的人都再也没回来过。并奉劝他们最好不要靠近那里。

既然来了,又怎能无功而返?在南洋一再的把钱抬高后,终于有个中年男人因家中孩子生病急需用钱,所以愿意把他们送到那个山脚下,但是万万不会送他们进山的。一是他也不认识路,再就是他也怕那个在他们这儿流传了百多年的关于大山被诅咒的故事。

南洋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答应,中年男人借了辆拖拉机一路颠簸着差不多在傍晚时分才把两人送到山脚下。送完,不跟两人打过招呼,急吼吼的就跑了,好像身后有什么可怖的鬼怪在追着他一样。

山脚已经被大雾笼罩了,安然抱了抱双臂,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看到南洋如无事人一般,也就打消了说出害怕的话来。人啊,只要一旦喜欢一个人,在他面前就是卑微的,就怕漏出不好的一面来,让喜欢的人对她减分。

好在,这一路南洋对她还算是照顾,虽然,这份关切让安然总觉得有些疏离,可也并未往深处想,毕竟两人才在一起,没有那么亲密也是情有可原的,只要那个人是真想和她在一起,那么,一切也就都不重要了。

两人在附近找了个背风的山洞,安然早就累的动弹不得,草草的吃了点干粮就钻进自己的睡袋里,没几分钟响起了她均匀的呼吸。

南洋靠在一个石壁上,没有一点想睡觉的迹象,若有所思的望着洞外,没多久,有着骇人红色的亮点慢慢靠近他们,还愈来愈多。可是,南洋仿佛早就知道一样,一点儿也不害怕,等着他们的到来。

……

第二天一早,两人收拾好行李,就朝山上出发,安然感觉她这一辈子的路都在这一天走完了,如果在天黑前还没看到那个镇子的话,估计她一定会疯掉的。

当那片烟青古色的小镇出现在两人面前时,安然就差没跳起来欢呼了。雀跃的心让她早就忽视了镇子里奇怪的氛围,除了在进镇子的入口处遇到个奇怪的老头不让他们进。此刻的安然太累了,她只想找个地方先美美的洗个热水澡再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进入镇子,才发现里面超乎想象的大,没想到在这深山里还有一个这么大的镇子,没有被开发成旅游胜地真是可惜了。安然当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样的,而他们到的时间正是半夜,镇子里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这个镇子的人似乎很喜欢手工,做的纸扎人、玩具、首饰什么的都栩栩如真。虽然,这一切看上去很诡异,可是周围那么多人,安然也不觉得有多害怕。突然,她站在一顶纸扎婚轿前。婚轿整体是绛红色,门帘是红底盘金绣的吉祥图案,四个顶还坠着流苏。

安然情不自禁的拉住南洋,她的眼里洋溢着星星,充满了向往的说道:“南洋,你看这婚轿漂不漂亮?虽然是假的,但我真希望在我结婚的那天能举行这么传统的婚礼,那一定特别美而且有意义。”

南洋也盯着这个喜轿出了神,直到安然捅了捅他,他才反应过来,面上有些尴尬,可也马上恢复如初。他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安然,自言自语道:“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婚礼啊。”忽而,她转过头,坚定的对安然说:“安然,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举行这种中式的婚礼吧。”

安然一脸不可思议,激动的问道,连带着声音都有点儿颤抖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南洋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此刻的安然早已高兴的快要飞起来。

南洋的办事效率特别的高,第二天,有几个五六十岁的妇女来到她住的那间房,告诉她是有人请她们来给她收拾打扮的,然后照她们这儿的婚俗举办一场古典婚礼。

安然听到了非常受用,幸福来的太快,她只能连连的点头,高兴的连话都要说不出来。

几个老妈妈二话不说,上前给安然拾掇起来,淡扫峨眉薄施粉,很快妆容化好了,望着铜镜里的人儿灿若桃花,安然的嘴角露出幸福的笑,老妈妈把大红色的喜帕缓缓的盖在安然的头上,遮挡住她娇羞的面容,然后扶起她走出门外坐到喜轿里。

随着一声“起轿”,安然感觉到轿子被稳稳的抬了起来,接着就是吹吹打打的乐声,可那声音却有点奇怪,就像是喜乐中夹杂着哀乐。安然特别想掀起喜帕看看是怎么回事,可是,她想起在化妆前,南洋特意过来看了看她,并告诉她,在路途中千万不能揭开自己的喜帕,得等到拜完洞房后由新郎亲自揭开,这样两人才能和和美美的一辈子,不然,就会染上厄运。想到这里,安然只得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心想,或许这就是这个地方的特色吧。

奇怪的婚嫁队伍,棺材上驮着喜轿,送亲的人一半穿着喜衣吹着喜乐,一半的人穿着丧衣吹着哀乐,道两旁的人没有一个惊讶的,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一件的事。

南洋远远的看着,目送着。他一点也不后悔,因为他真正挂念的人,还等着他回去,他这一辈子,只想和那个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如果做了坏事,上天真要惩罚的话,那就惩罚他一个人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佝偻的老太太走到他面前,阴戚戚的带着诡异的笑说道:“你给我介绍的这儿媳妇我可满意的很,作为交换,我就告诉你,你想要的东西就在东边那个大院里面,你一直往东走就能到,记住,只有大雾的时候并且刚好是零点的时候才有可能出现,你能不能遇得到那也是你的运气了,呵呵。”

南洋听完,没说什么,就朝东边走去。

老太太望着他的背影,笑容愈加的深了,可能他们这儿又有人加入他们了,只是会成为哪一类,还真不好说啊。抬头望着夜晚里的大雾,这被诅咒的镇子,雾何时才能散开呢,即使散开了,他们这些苟延残喘的人也是会遭到上天对他们施加的报复吧。摇了摇头,老太太不再多想就跟上前面的队伍去了。

“呼~”

一阵阵阴冷的风直往安然的脖子里灌,惊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安然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臂,想要驱赶这没来由的惊恐。

许是看她这胆小的模样太开心,轿子里轻轻传来了一声尖利的“呵呵”嘻笑声。

“谁?是谁?”

安然犹如一只被惊的鸟一下就炸毛了,可回答她的只有沉默,以及窗外诡异的乐声。

“南,南洋,你在轿子外面嘛?”安然小心翼翼的冲窗外低喊道,可没有人回答她。

按捺住要跳出来的心脏,安然颤抖着手准备把盖头掀起来看看,只掀一半不全部掀开拿下应该是没问题的吧,脑子里这么想着,手已经这么做了。

刚掀开盖头的一角就看见一张惨白的脸正笑嘻嘻的望着她,安然吓得一下就靠在椅背上,好不容易呼吸顺畅了些,才发现面前的哪儿是人,分明就是一具纸人。安然受不了了,哪儿有这样的习俗,可能她还没嫁给南洋,自己就要被这怪异的婚嫁仪式给吓死了,害怕的安然想要马上结束这场婚礼,想着,她就去推面前的纸人,可这纸人犹如被定住了一般,怎么推都推不开。

安然急了,使出吃奶的劲儿,怎么推面前的纸人都无动于衷,黑黑的大眼定定的望着她,红红的嘴唇咧着一个深深的弧度,似乎在嘲笑她一样。

蓦然感觉到惊悚,让安然的眼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声嘶力竭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喜轿里传出:“南洋,南洋,你在哪儿啊,我不结这婚了,你快救我出去呀……”

可是没有任何人回答她的话,窗外一阵阴冷的风从喜轿旁边的小窗口吹进来,顺带掀开了一角,安然看出去,只见外面正好经过一处青色砖墙,一个女人正好坐在墙上,两人也正好面对面的看着对方,那女人穿着白衣,挂着浅淡的笑,那张脸不施粉黛可依然美的让人惊心动魄,就连安然一个女人都看呆了眼。

安然的队伍很快就经过了这里,窗帘也落了下来,这才把安然重新拉回到现实中。刚刚那院墙很高,可是她为何感觉自己跟那女子能面对面,她一把扒拉开窗帘,发现轿子离地面很高,在仔细一瞅,原来是她的喜轿下是一口漆黑的棺材,而棺材左右两面各4个人抬着,一半着红衣,一半着白衣。可是怎么也没有找到南洋的身影。

这诡异的场景彻底的吓到安然,或许南洋似乎也遭遇到什么不测也说不定,不行,她一定要离开这儿然后找到南洋再离开这里。这么想着,冷静下来的安然准备从窗子先偷偷的爬到棺材上,周围那么黑,只有前后找路的火把,定不会有人发现她的。

可是,她的人还没探出身子,一只冰凉的手就拉住了她,安然一回头,只见纸人居然伸手抓住了她。惨白的脸也转过来,黑黝黝的眼睛对视着安然,虽然纸人依然没有表情,可是在安然眼里,这已然变成一个厉鬼。惊吓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发不出来,只能这么眼睁睁惊恐的望着。

渐渐的,安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慢慢的她觉得自己一点一点的深陷进了黑色的漩涡里,就像自己马上要跟这个纸人融为了一体。

……

“喂,快醒醒。”

安然的面前有一双手在她的面前不断晃动着,安然的眼神终于慢慢的聚焦在了一起,眼前的画面渐渐从模糊到清晰,只见刚来到这里时拦住他们的那个老头,此刻那张脸正放大了在她面前。

“啊~”

安然的这声惊叫还没叫完,就被老头立马捂住了嘴,老头示意她不要出声,安然在平复了心绪后,才点了点头,见她不会再叫才慢慢的放开了手。

也许是一直处于惊吓中,安然的手比划着,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老头低声说道:“不想死在这里,就跟我走。”

安然忙不迭的点点头。

老头似乎很熟悉这里,带着她七拐八绕的离开了这里,直到来到一个破落的院子里。然后,老头告诉她,这是一个被诅咒的镇子,而她和她的心上人南洋则再也不能出去了,除非她能取到那个女人的心头血。即使,安然很害怕,可是为了自己和南洋也只能豁出去做了。

于是,她按着老头的指示,找到了那个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就是她那天看到坐在墙头那一个人。

女人拉着她的手指引着她如何刺向自己。“噗嗤”一声,刀插进了心口处,女人却没有一点表情,甚而还失望的皱了皱眉头,安然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只是双眼定格在她身后的一处,她看到纱幔后的躺椅上躺着的正是南洋,她冲到南洋的面前,只见南洋安静的闭着眼像睡着了一样。安然怒视着那个女人。

“你把他怎么了?”

“没什么,他只是跟我要一样东西,顺便跟他打了一个赌,如果他赢了,我不但让他得到他想要的,还让他走。可是,这期间我可不想他到处乱跑,于是,我就只是让他睡着了而已。唉,可能,他要一辈子睡在这里了呢。不过,有什么关系,他总之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真是个痴人呀,输赢根本不重要,只要了了自己的心愿。不过,那样东西也得那人来了我才能给她呀。”

安然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可她怎么也不愿往那方面想,理智却让她想知道真相。女人看出了她的心思。衣袖一挥,古老的房间里瞬间出现了副影影绰绰的景象。但她能认出这正是这个女人和南洋。

南洋求她给他能医治好苏浅的药,让他付出什么都愿意。女人同意了,可他们达成了什么样的赌约,安然并没听到,接着,画面又一转,转到他们在刚到山脚下时在洞里歇息的那晚。她睡下后,南洋走到洞口,只见洞外到处是睁着血红双眼的人和动物,就那么虎视眈眈的望着他,可南洋并不害怕,他直接走到领头的老者面前,然后指了指洞里熟睡的安然。

“我要用她换药。”

老者那双血红的双眼骨碌碌的看了南洋一会儿,道:“我们没有药。”

“只要告诉我那个药在哪儿就可以了。”

老者挂着阴凄凄的笑点头同意了,然后带着那些可怖的人离开。在他们这个被诅咒的镇子,新生的女娃越来越少,可这鬼地方他们也出不去,更不会有女人愿意嫁到这里来,于是,这里的人开始绑架在这山脚附近找野菜的妇人,开始,也有人来找他们理论,可他们在来到这里后,再没能回去,渐渐的没人敢来这附近了,因为谁都怕被这里的厄运给吞噬,都说这里是被恶鬼给占领的,来了就会被恶鬼们给吃掉。

看完这些,安然完全呆站在原地,她始终无法相信,她一直以为南洋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却没想到,从头至尾她就是那个笑话。

芸裳轻笑道:“看到没,这就是你心心念念巴心巴肝喜欢着的男人。”

安然抱着自己的头,猛烈的摇着,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件事情的真相。

“信不信由你吧。”

芸裳轻挥下衣袖,南洋和她就从这个房间里彻底的消失了。

安然跪坐在地上,绝望的她压根没有听到周围“稀稀索索”的声音离她愈来愈近。当她再抬起头时,才发现周围围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纸人。正齐齐的望着她。

“哈哈,哈哈,我就是个笑话,你们这群没生命的东西也是来嘲笑我的对不对?对不对?哈哈哈哈……”

安然癫狂的笑着,人一旦绝望,再没有什么能吓到她,那些纸人转了转不灵活的脖子,突然,学着她那笑声,此起彼伏的从他们的肚子里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些恐怖的笑声一直在这间屋子里回荡。那些纸人彻底的分食了她,可是,安然强烈的憎恨和痛苦让她又活了过来,可是,她再也感觉不到自己的体温了,也听不到心脏的跳动声。

自那之后,她就一直呆在芸裳的这个地方,她已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一个鬼还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但是,无所谓,她只想找到南洋然后问个清楚,芸裳却把他藏的很深,太久得不到的答案,以至于她内心的憎恨愈来愈重,但是,她知道,苏浅一定会来的,她来了,南洋就一定会出现,她一定会让所有的人尝到她所经历的痛苦与绝望。

从过往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安然也转身离开了这里,不管怎样,自己身上的痛总会有人来替她承受。呵,不管怎样,从来都是,他可以不喜欢她,但是也不能欺骗她的感情,还害得她人不人鬼不鬼。既然你那么在乎那个人,那她一定要把这所有的痛苦转移到她的身上,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消失了,可是在天之灵你会看到的吧,那你是不是会后悔对我做的这一切呢?现在苏浅来了,那么故事的序幕也就该真正的上演了。所有的念想不再有了后就只剩仇恨。

安然朝山的另一个方向走去,她现在需要做的是确定一件事。虽然没有把握,可她知道也八九不离十了,这幕后看不见的黑手一定是那个从未出现过的叫白依的女子,她不可能消失了,她一定是藏在暗处,嘲笑着这个地方和这里的人,她要找到她。

在她的不远处,一双眼睛只淡淡的望着她的背影,命运的年轮终于要开始转动了。藏在暗处的人终于该现身了吧,过往的秘密也该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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