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清凉的阻隔剂喷到腺体上，郁洛立马神清气爽，那点隐隐的细微疼痛也忽略不计。闻泊隅的手指搭在oemga的颈侧，离后颈的腺体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郁洛感觉到痒，扭动脑袋：“好了吗？”
闻泊隅回过神：“好了。”
第二天，他们班的看台位置来了个国际班的omega。上次警察局门口见到的，郁洛回忆起两人的亲昵模样，眼里闪过几缕复杂的情绪，别过头去。
宋嘉调侃道：“学神就是受欢迎。”
郁洛倏地炸毛：“闭嘴。”
他脾气发得莫名，一愣，并没有放弃这个话题：“洛洛，你也不差，今早就有alpha问我要你微信呢。”
赵东恒的八卦雷达捕捉到关键信息，凑热闹：“给了吗？”
宋嘉义正词严：“当然没有。那人是高三的，和crush学长一个班，我不能做背地里出卖朋友联系方式的人，那样我印象分就减了。”
廖思恒笑出声来：“很难评。”
宋嘉无辜耸肩，摊手。
赵东恒追问道：“那人是国际班的吧，闻泊隅有喜欢的人吗？”
宋嘉当起了alpha自圆其说的代表：“没有吧？上下学都是一个人，要不问问洛洛？”
郁洛默不作声，更不好说什么，他拿不准自己的心思，是希望有还是没有？
要是有，他会想去知道这人是谁？有他好看吗？
这个念头猛地窜进脑海里，郁洛变得惶然无措。一些自以为不存在的情绪齐齐迸发，交织在一起。
闻泊隅上场了，在起跑线处检录，omega手递到他面前。alpha没犹豫多久就接了，郁洛皱起眉，盯着检录处看。
宋嘉调好手机参数，起身见郁洛目光凶狠，死死看着某处。田径场上人头攒动，各种平时看不见的人都齐聚一堂，他实在没法分辨是落脚点哪儿。
郁洛肩膀被发小拍了又推，才扭过脸看他。
宋嘉愕然，还自省一遍，两人最近没闹矛盾啊。
郁洛将情绪稍微收敛，指了下起跑线：“我们过去。”
宋嘉还没反应过来，郁洛就拉着他下台阶了。
omega想想起初闻泊隅对自己的态度，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
双标男！
裁判吹哨，枪响过后，运动员开始起跑。
国际班的omega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郁洛和宋嘉旁边，高声呼喊闻泊隅的名字：“闻哥，加油！冲啊！”
宋嘉拼着跟人大喊，两人像在比谁的嗓门大。
……
最后一圈，宋嘉嗓子都哑了，咳嗽好几声。那国际班的omega热情高涨的给场上alpha鼓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们赢啦！”
“第一是赵东恒和闻泊隅！”
四周尽是欢呼，班级众人沸腾。
alpha大汗淋漓，信息素不可避免的溢出，班上的omega同学不敢上前，怕被影响。国际班的那个omega大步流星到闻泊隅面前，不吝夸赞：“哥，你好厉害。”
郁洛深呼吸几次，维持住冷静。
“宋嘉，回教室。”
再呆下去，他恐怕会当场窒息。
算着时间，郁洛故意给闻泊隅发微信让他载自己回家。教室里，每过一分钟，郁洛的期待就会少一分。
微信没有回复，他要继续呆下去，没准是落空的结果。
宋嘉写完作业问郁洛：“洛洛，走吗？”
郁洛摇摇头：“等等。”
聊天框出现红点，闻泊隅回复：有点事，你先走。
郁洛含恨把人拉进黑名单：“走吧。”
双标男。
郁洛回忆几个月前，他和alpha住一起那么久才当上朋友，那国际班的omega和他认识更久吗？轻而易举就把人约走了。
郁洛路上想了想，把人从黑名单拉出来：【我不会帮你隐瞒的，这次。】
闻泊隅回复消息变快了，那知道自己刚拉他半小时黑名单吗？
【隐瞒什么？】
【郁洛：谈恋爱。】
【郁洛：我妈今儿和你舅舅去老同学聚会了。】
【郁洛：你懂我意思吧？】
【郁洛：[嚣张/]】
【闻泊隅：不懂。】
郁洛见他还装傻，破罐破摔地打字回复：【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
闻泊隅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没琢磨明白他这前后逻辑怎么来的。
【闻泊隅：有事直接说。】
郁洛选择不回答了，他生气，气到懒得和alpha说话。
就国际班的omega特别，从不冷脸发脾气。
运功会期间，秦雯给了郁洛例外，允许他在家玩儿一小时游戏。
竞技场没有那个代练的哥们他不敢上，碰见刺客只有挨打的份儿。
洗漱后，郁洛在洗手台前面停留时间久了些。omega对着镜面摆好几个姿势，一会儿扬起下巴，一会摸自己的脸。
脖颈挺长。
晚上九点，秦雯都回来了，闻泊隅还没个影子。
九歌几分钟的日常做的时间越来越久。
郁洛意兴阑珊，什么都不想弄，漫无目的地在游戏里看风景。
他白天能自然忽略的能力此刻消失不见，不就是递个毛巾拿瓶水？闻泊隅屁颠颠地跟人走。
世界有玩家邀请他组队刷本，是个三人队，奶和刺客。
郁洛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脑屏幕，有一茬没一茬地放技能，队友忍无可忍，快速结束掉副本踢他下车。男生一蹬腿，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他打电话给宋嘉，问在干嘛？
宋嘉说刚写完物理作业，郁洛撒了个小谎，说自己想看方队进场时的照片。
宋嘉：“我还没p完，p好发小群里。”
说到这儿，omega的想法变得天马行空：“我这么擅长拍照，p图，没准以后可以去做自媒体博主呢？”
郁洛顺着他道：“可以试试。”
没一会儿，宋嘉发来他p一半的成果：“怎么样？拍不错吧？”
郁洛再看自己的裙装打扮，依旧不忍直视。
“够了够了。”
宋嘉问他物理题还有英语的阅读理解，郁洛听着，却无意识地走神。耳边充斥着宋嘉的声音，说了好几个人名，还提到他心里反复咀嚼的那三个字。
郁洛的冥思苦想，辗转反侧有了结果，他不喜欢闻泊隅同那个国际班的omega走太近。男生心里像干嚼好几个柠檬，酸意上涌。
他等宋嘉问题解决后挂断，用百度解决他的心中困惑。
“对朋友身边的第三个人出现敌意是为什么？”
页面还在转，楼梯有声响，小萨吠了好几声。郁洛退出浏览器页面，整个人从床上支棱起来。
闻泊隅停在郁洛的门口，叩门。
郁洛沉默几秒，第二次敲门时，他用一种冷淡漠然地语调问：“什么事？我睡了。”
闻泊隅道：“西瓜冰沙。”
好不容易摆出的淡定顷刻便荡然无存。
屋外陷入安静，郁洛穿鞋下床，慢悠悠走到门后拉开一条缝隙。闻泊隅还未启唇，omega就下巴一抬，居高临下的态度问：“约会还记得帮我带冰沙呢，和你一起的oemga不会介意吗？”
闻泊隅愣住，一时没理解郁洛话里的含义。
“啊？”
郁洛瞪他，没什么力度的一眼，拉着脸关门，不忘撂下“谢谢”两个字。
回到房间，郁洛失力般躺在床上，偏头瞧那份冰沙。omega拆开包装喝了一口，很凉，他好奇闻泊隅和那个国际班的傍晚都去干嘛了。
郁洛绞尽脑汁思考几种方案后站了起来，他平复下起伏的胸口，心平气和地走出房间。碰巧，alpha拿着东西准备去洗漱，郁洛脑子混沌，干巴巴地没话找话：“冰沙，喝吗？”
开场白烂到透顶。
闻泊隅道：“不用，你是不是忘了我是alpha？”
郁洛听出一些言外之意，问：“你是在提醒我AO有别吗？”
男生垂下头，眼底晦涩。他乱糟糟地想，闻泊隅为什么去买喝的？肯定是给国际班的买了顺便给他带的。
alpha刚说的什么意思？是提醒还是警告？
郁洛沉默地咬着吸管，伫立在走廊一动不动，慢慢消解掉垃圾情绪。
胸口难以言喻的难受，他很懵，不是没和朋友闹掰过。郁洛抓几下头发：“不好意思，魔怔了。”
运动会后要开始准备期中考，这次考试完是真的要开家长会。
他和闻泊隅学校装不认识，不熟。
郁洛偶尔会去翻闻泊隅的朋友圈，没有三天可见，也没什么动态更新。那晚的事，渺小的仿佛他忽然出现的错觉。
两天聊天框的最后是他发的消息：
【不许叫我名字了。】
【上下学分开走。】
【晚上上楼梯别打扰我。】
alpha每一条都答应了，行为和言语如出一辙。
两人的相处走向僵持的局面，宋嘉瞧出变化，心直口快地问是不是在吵架？
郁洛今儿失魂落魄地出门，忘记贴阻隔贴。课间操后某些alpha的信息素溢出来，omega闻着难受。
他唇色苍白如纸，廖思恒担忧道：“是不是生病了？脸色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