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导演见过面之后，直播的具体合作商谈全权由萧寒砚负责。姜凌宁则是联系了吴沅，表明有一个非常好的合作机会，希望两人可以见面聊一聊。

两人见面的时间定在了两天后。

这日下午，姜凌宁先到了约定地点，等吴沅进门后便起身握手问好：““好久不见，吴老师。”

“好久不见。”吴沅伸出右手，“我没迟到吧？”

两人面向而坐，都是独自赴约并没有带其他人。

这也意味着今天的谈话节奏会非常快。

“专门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曹沅勾了勾嘴角，“经纪人都不在，就不用绕圈子了。”

“曹老师还是这么快人快语。”姜凌宁笑了笑，“在谈工作之前，我得先感谢您之前在某博上为我说话。”

“我不单单是为了你，只是想让大众知道真相罢了。”吴沅挑了挑眉，“虽然我不知道这些年你为什么一直留在星言，但如今你能顺利解约，我也为你高兴。”

“过去的就过去了，谁还没个昏头的时候呢？”姜凌宁顿了顿，“现在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到了事业上。刚好有个很好的机会，想和吴老师一起合作。”她冲着吴沅眨了眨眼，“咱们可以干一票大的。”

吴沅面无表情：“你说说看。”

“北城电视台今年的那档音乐选秀节目马上要开始录制了。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他们之前应该有邀请过吴老师做评委吧？”姜凌宁问，“我想因为您是因为什么原因拒绝的。”

“这节目最早的时候找过我，我没档期。”吴沅耸了耸肩膀，“等到我有时间的还好，这节目已经变味了。一档音乐节目如果只是为了节目效果和经济收益，不能去发现和挖掘人才，我确实不想参加。”

吴沅说话非常直接。

其实这也是很多持续了多年节目的通病。

“那如果今年的选秀节目，可以相对公平地给到很多普通人展示自己的机会呢？”

“你说可以就可以呀？”吴沅终于笑了，“想的还挺好。”

“我从星言出来后，加盟了一家直播平台。您可能也听过，叫‘磐石直播’。”姜凌宁也不绕弯了，直接道，“磐石的负责人正在和节目组洽谈，准备让今年的节目增加直播的环节，特别是前期海选的部分，只要是报名的选手，都有出现在镜头前的机会。”

的过程全部主播出来。”

“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还没谈下来吧？”吴沅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这个节目已经录制了5年，这意味着在这档节目中的各种关系已经牵制到一个平衡的状态，不是你突然提出一个直播形式，就能够随意打破这种平衡的。”

“可平衡就是用来打破的呀。”姜凌宁说，“只要力气够大，没有什么是撕不开的。”

“漂亮话谁都可以说。但实际规则不是这么玩儿的。你别说直播全程了，可能部分环节都谈不下来。有些方式对普通人友好平等了，但就影响到部分人的利益。”吴沅顿了顿，“但规则就是这部分人设定的。”

“吴老师，咱们还是得乐观一点呀。利益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个相对数。”姜凌宁提壶往盖碗里斟水，“假设一个人做买卖，一天能挣1万块，那你要跟他谈500块的新业务，他肯定是不会放在眼里。但如果这个新业务有机会能让他一天挣5万，即便现在每天盈利已经完全足够了，但我相信那个人一定会想去试试5W，特别是很想挣钱的人来说。”

吴沅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没再反驳，姜凌宁接着刚才的话继续。

“我查过他们过去几年的数据，去年的收视率还不到第一年的60%。如果今年持续下滑，明年这个节目还能不能继续还是个问号呢。”姜凌宁嘿嘿笑了两声，“有些人可能会觉得我动了他们利益，但有些人可能会觉得我是给了他们注入了新燃料呢？”

即便所有人都在一条船上，也一定会有自己的私心。

吴沅看着窗外思忖了一会儿，问道：“你准备怎么做？你想我做什么？”

姜凌宁找自己来，肯定不是只为了聊天的。

“一方面，这次选秀的海选范围会放大到全国，而海选现场会全程直播。直接在海选城市把推广铺开，至少可以确保直播的观众总数量能翻两倍，而这些城市的观众一定会继续跟进到后面的正式比赛。”

决赛有多少个选手，就有多少个城市。如果其中能有表现非常出色的，相信还能吸引更多的听众喜欢。

“还有吗？”吴沅问。

“还有就是需要吴老师亲自出马了。如果您愿意担任今年的评委，我就有信心说服节目组加入直播的模式。”姜凌宁说，“虽然行业内的现状我们改变不了，就算全程都在镜头面前，也一定会有不公平的事情发生。但这对于许多有天赋但没有背景的人来说，也就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是金子就应该放到舞台上去发光。”

不得不说，姜凌宁的叙述打动了吴沅。

吴沅当初也是选秀节目里出来的，他知道有一个好的机会对于一个歌手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行，我回去考虑考虑给你答复。”吴沅盯着姜凌宁看了许久，沉默半晌后突然问，“你之前为什么一直留在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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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电视台那边，萧寒砚对着节目组精准表达了磐石的计划，而和姜凌宁这边不同的是，他用了肯定句表示“如果和磐石合作，我们可以邀请在国内歌坛颇具影响力的吴沅来担任评委”。

“固定评委席增加到四个，在进入半决赛后，固定评委可以邀请自己的朋友作为特邀嘉宾出席。这样的阵容和对应的影响力，又能在原有观众的基础上，再提高受众覆盖和节目的品牌知名度。”

“你们能请到吴沅？！”节目组负责人满是怀疑，“他很少参加综艺节目，之前有个副导演一直联系那边，最后还被拉黑了。”

“我们既然能提出，那自然是能够做到的。”萧寒砚转了转手上的钢笔，“只要节目组不提出特别苛刻的要求，他会来参加今年的录制。”

节目组震惊，当场表示一切都是为了节目能够顺利进行，不会提为难人的要求。

萧寒砚并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反倒是提醒对方：“是否能够合作，还要取决于是否接受磐石的加入，以及我们之前谈到的全程直播。”

这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有直播，就有新的渠道、新的观众和有新的评委。

策划组负责人也不敢当场答应，同样表示回去考虑后再做答复。

又过了两日，姜凌宁和萧寒砚的电话几乎是前后响起。

吴沅：【可以和节目组的人谈一谈。但我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如果违背我参与的初衷，那我同样会拒绝。】

节目组：【我们非常期待与吴沅老师及磐石直播的合作。现在时间很紧迫了，尽快见面把合作的细节敲定下来。】

姜凌宁和萧寒砚相视一笑，拿起手机和对方敲定时间。

合同很快就敲定了。

一周后，各大主流媒体正式开始铺天盖地地宣传。

《我就是歌手》节目全新改版，向全球各地的拟发出邀请，寻找那个让人惊艳的嗓音。

并且今年的口盖也与众不同——每个人能拥有5分钟的舞台。

网友们瞬间炸了。

——哎哎哎，谁都可以报名参加，那是不是我也可以去？

——我室友说他要报名参加，但是看到直播就放弃了，他说怕弹幕攻击他！

——没想到今年在这么多城市有分会场，往年我听说有内幕都没看了，感觉今年应该还不错。

——磐石直播？这平台到底什么背景呀，这么大的节目居然被他们拿下了。

——兄弟，这是一档佛系直播平台，相信我，注册不亏。

——磐石有好多民间歌手唱歌好好听，感觉他们可以直接报名参赛了！

……

之前姜凌宁用自己的热度去推广磐石直播，算是在起步期小火了一阵。

如今直接宣布和颇具知名度的《我就是歌手》合作，可以说是真正的大爆发。新注册人数达到历史新高度同时，也上了热搜。

这番操作打了同行一个措手不及，平台数据眼红得让人嫉妒。

不少才知道的网友抱着好奇的心态来，随即就会怀着惊喜的心情留下来。

因为平台的分类非常集中，这就能把优势体现出来——内容非常专业。

除了备受关注音乐频道之外，其他频道也随着用户的增加，开始有了固定的用户。

比如生活类版块，已经有几个主播拥有近百万的粉丝了。

“刘老师今天下播前给了宫爆虾仁的准备材料，你买了吗？”职员1问自己的同事，“我明天说什么都不会加班，赶着7点钟到家做菜。”

职员2会心一笑：“我刚刚下单。”

“周末跟着他做的那道番茄龙利鱼真是太惊艳了，我男朋友说他快爱上我的厨艺了。他还让我下次做给他妈妈尝尝。”职员1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要是早有这样的直播在，我怎么会被人笑话那么久。”

职员2点点头：“确实，其他那些美食博主，视频剪辑之后看着都挺简单的，但是一做就废。根本就是华而不实。”

两人站在茶水间聊天，没注意到有个男人站在里间。

“你们说的直播是什么平台？”陆琰从里面走出来，“现在有很多人都在看吗？”

小职员被突然出现的大老板吓了一跳，难得摸鱼就被抓了个正着，运气也是太差了。

“陆总，我们就是过来泡茶，没有偷懒。”两人急忙辩解道。

陆琰不关心对方的解释，继续追问：“你们说的是磐石直播？”

两人只是点点头，没多说话。

星言的员工谁不知道姜凌宁解约后，一是参演了话剧，二是宣传了磐石直播。

如今磐石直播一鸣惊人，姜凌宁也获得了不少好评。

这对于星言来说，就是赤裸裸地打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