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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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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莫池返程回到酒吧,纸醉金迷的大厅与主管内部有着天壤之别的气氛,他拖着沉重又湿哒哒的步子走在幽暗的过道上。

脸上显得有些疲惫,但依旧冷漠的凝视着面前的主管房门。

宋莫池推门进去时,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何博延回头瞧了他一眼。

“有换洗衣服吗?”宋莫池看向一旁桌子上叠放整齐的两套衣服,不等他回应,拿着其中的一套衣物朝浴室走去。

浴室内的水声响起时,何博延才抬了抬胳膊拿着手机,撑了一下慵懒的身子骨。

“人可以带进来了。”何博延对着拨过去的电话说。

浴室内。

从头止下的水把宋莫池身上冰冷的皮肤浇了个透,几缕头发软趴趴的贴在了额前,他关掉水龙头,随意揉了两下头发,换上何博延先前给他备好的衣服。

不急不慢的一颗一颗扣好扣子,吹干头发,一番捯饬后,他才走出了浴室。

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没扣上,敞开着,露出了白皙的脖子,宋莫池边走边整理着衬衫的袖口。

何博延依旧是之前的姿势靠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的眼睛上蒙了一副黑色眼罩,沙发的扶手旁站着袁津。

宋莫池看向袁津身旁跪地瑟瑟的刀疤脸,面无表情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寒意。

“池…池哥…要不还是我来吧?”袁津主动上前,“别脏了您的手。”

经过上次光头的事件后,袁津更加确定眼前的人,是一点也不比何博延心狠手辣。

“不用,”宋莫池拿起袁津手里的拳刺和白色手套,步步逼近刀疤脸,“带去空房间。”

“池…池哥…池哥…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池哥…”后知后觉的刀疤脸再次见到宋莫池时,整个人的眼底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加上一路上袁津的挑唆,让他再看到宋莫池那张脸时,更加的心惊胆战。

他连滚带爬想要找宋莫池求个情,可刚站起来,就又被袁津绑到了空房间。

四四方方不大的房间里昏暗又诡异,中间放着一张就像是为刀疤脸特意准备的椅子。

“不…不要…不要…放开我!”刀疤脸越是挣扎,就越会引起旁人的烦躁,袁津蛮不耐烦的上前就是一脚。

“别TM吵,闭嘴!”袁津是被集体训练过底子的,对于一个莽夫,他还是不在话下的。

袁津把刀疤脸五花大绑绑在了椅子上,他盯着那张本就残缺不完美的脸,丢下最后一句安慰的话。

“自求多福吧。”

刀疤脸听到这句话后,瞳孔一缩,接着就是无济于事的死命挣扎。

他盯着走出去的袁津,内心在没了希望,忐忑不安的心又再次运转,接待来的则是迎面而来的宋莫池。

宋莫池套上手套和拳刺,身后的门被袁津换上后,整个房间更加显得昏暗抑郁。

他解开衬衫的第二颗扣子,露出了两条细长诱人的锁骨,随后又解开了两边袖口的扣子,然后慢慢往上卷起,站在刀疤脸的面前。

宋莫池眼底充满了杀意,盯的刀疤脸更加恐慌惧怕,面目狰狞的挣扎着。

宋莫池抹了一下嘴唇,正了正拳刺,握紧,对准了对方的那张破脸,毫不犹豫,使足力道的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刀疤脸的脸上。

“啊!”任由摆布的刀疤脸,尖锐的嗓子当即嘶吼了出来,一声惨叫声震耳欲聋。

靠在沙发上的何博延默默戴上了一只红色无线耳麦,顺带调整了一下睡姿。

宋莫池面对这种场面,依旧没有一丝松懈,就好像被五花大绑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用来发泄情绪的沙袋。

湿漉漉的头发再次被汗水浸湿,白色衬衫没一会儿就被汗透,宋莫池杀红了眼,他所出的每一拳都不在致命伤口上,但却能使人更加剧痛无比。

渐渐的,刀疤脸丧失了救命的呼喊,从一开始的疼痛嘶吼的大喊,到最后只是垂下头有气无力的吊着一口气喘着。

他的脸上被拳刺打的血肉模糊,宋莫池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也停了下来,绕到他身后解开绳索。

绳索挣脱的那一刹那,刀疤脸觉得自己终于要重获新生了,可身上却没有没一点能动弹的关节,唯一能懂得恐怕就只剩下他那张脸。

刀疤脸刚缓缓抬起头,宋莫池便又立马从后背踹了一脚。

刀疤脸连人带椅子直接摔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宋莫池踹开刀疤脸身上的椅子,一脚提在他的腹部,不等刀疤脸缓和一下,居高临下的宋莫池攒足了最后一点力气,朝着刀疤脸的腿,重重跺下去。

“啊!”这是中间沉默的十几分钟以来,刀疤脸的第一声惨叫,也将会是最后一声。

宋莫池手上的白色贴肤手套早已经染成了红色,他卸下拳刺,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咬着手套的最边缘卸下鲜红的手套丢进垃圾桶。

他把垂塌在额头上的头发顺到了头顶,转身开门出去。

“清理干净。”说完,宋莫池拿着另一套干净的衣物又去了浴室。

袁津没有片刻犹豫的进了小房间,又叫来了等候在门外的几个手下把刀疤脸抬了出去。

充满血腥味的小房间经过袁津的一番处理,又恢复了原貌。

浴室门再次开门的同一时间,沙发上的何博延拿下了耳机,摘掉了眼罩,撑着懒腰坐了起来。

何博延看了一眼袁津,撇了撇手:“你出去吧。”

“是。”袁津后退了几步朝大门走去。

“等一下,”何博延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袁津,“有烟吗?”

袁津回过头愣了一下,又看了看浴室内吹头发的宋莫池,然后才从兜里掏了包烟和打火机放在茶几上。

袁津走后,宋莫池吹干头发后坐到了单人沙发上,他瞥了一眼出现在茶几上的烟,顺势拿起来抽了一根出来叼在嘴里。

“你什么时候能把这玩意儿戒了?”何博延挥了挥从对面飘过来的烟味,“你也不嫌呛鼻子。”

宋莫池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仰起头:“要不说说别的?”

从宋莫池投过来的目光,何博延自然知道他指的别的是今晚的事。

于是他两手一摊:“要不你来?”

“我可没空收拾你的烂摊子。”宋莫池白了他一眼撇过头。

“哎…我说宋莫池!”何博延不服气了,“你当初出国时可不是这幅态度,当初说好帮你管理三年等你回国就接手,现在呢,都六年了。”

宋莫池在一旁听着何博延的这一番诉苦,不好意思的摸起来鼻子。

有点后悔起这个话题的头了。

“六年了啊,”何博延一改之前的清冷模样,跑到宋莫池面前拍大腿诉说委屈,“我被你丫骗了整整六年啊,我都还没叫你赔我六年的青春呢,我怎么就这么可怜啊。”

“你丫真的太没良心了,”何博延抹着没有一滴眼泪的眼角,“我好歹也比你大几岁吧,你不叫我哥也就算了,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要指责我,我太可怜了。”

宋莫池把脸埋进胳膊里,捂住耳朵,要是在不说点什么岔开话题,他真的会被何博延的口水给淹死。

“停!”宋莫池伸出一直手指。

同一时刻,何博延‘凄惨’的哭声戛然而止。

“你想通了?”何博延一下晃到宋莫池身旁,“你终于要准备接手了?太好了。”

“不是,”宋莫池说,“你怎么说也是我舅舅的半个儿子,干嘛老让我挑担子。”

宋莫池的话把他点燃的心一下子吹灭了。

何博延不甘示弱道:“我只是个养子,又不是亲生的,你还是亲外甥呢,你不挑谁挑,天翔吗?”

“天翔?”听到这个名字,宋莫池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他大学才毕业,胆子又小,你还是他亲哥嘛你。”

“就是说呀,”何博延盯着他,“所以你来啊。”

“我…”宋莫池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我太忙了。”

“你现在公司都辞了,你能有什么事忙。”何博延继续施压。

“我…我…”宋莫池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出来。

“我这么跟你说吧,”何博延清了清嗓子,“我身体不好,需要安静的环境休息。”

宋莫池望着眼前因为天生白化病导致与旁人异样的人,强硬的心底还是软了下来。

“我接手也行。”宋莫池说。

“真的?”听到这句话的何博延双眼瞬间放光。

“但…有一点。”宋莫池看着他。

“你说。”何博延有点兴奋。

“你必须得跟我一起,盲目接手只会乱上加乱,让跟在你后面的人不服,”宋莫池托着下巴,“我可以先熟悉一下,具体还得等明年或者看看我有没有空,才能接手。”

“为什么?”何博延的声音提了好几分贝,他非常不理解宋莫池的这顿操作。

“因为…”宋莫池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拿起西装回头看了一眼何博延,笑了笑,“有事。”

等到大门被宋莫池关上后,坐在沙发上的何博延的才终于反应自己有可能被耍了。

“宋莫池,你大爷的!”何博延拿起手边的抱枕朝着门的方向砸了过去。

门外。

站在过道上的宋莫池穿好了西装,他边走边整理衣领与衬衫扣子。

他绕过密集的人群,走出酒吧,外面没有再下雨了,房屋上的积水却还在不停地顺着房檐管道往外流。

宋莫池站在落脚的台阶上,朝着车库的方向走了一段路,路过一家手机店时,他又折了回来。

“欢迎光临,先生看什么手机?”导购员热情相迎。

宋莫池大致看了一眼柜台上的机子,指着和自己一样的苹果手机说:“拿个黑色。”

导购员对于这种爽快的客户,更是喜笑颜开,热情似火。

宋莫池从梁宇凡的旧手机里拿出了电话卡放进新手机里,提着手机袋又匆忙离开手机店内,朝着车库奔去。

酒吧离医院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宋莫池直接把车开到了医院,停车下车奔向医院内,几乎没有停留一秒钟。

他迫不及待的想去见梁宇凡。

医院的七楼是主住院部,宋莫池冲进来时,正好遇见了过来查房的小护士。

小护士见到他时,更是一脸震惊。

宋莫池风尘仆仆的冲进了病房,此时正是深夜寂静的时刻,他也不敢弄出太大声音来,即便是他那颗快要跳出来的心脏,也要克制几分力道。

“梁宇凡。”宋莫池冲进去的第一件事便是唤他的名字。

靠在床边凝神看向窗外月色的梁宇凡,再次见到他时,紧蹙的眉间也要闪过几分惊讶。

“你怎么来了?”梁宇凡问。

宋莫池走到他的床边,放下手机袋:“我等会儿就真的走了,怕你想我,给你买了部手机。”

梁宇凡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就仿佛在某个刹那间,瞧见了俩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尽管宋莫池已经把手机全方位弄好,塞到了他手里,他的注意力还是没在手里的手机上。

“莫池。”梁宇凡的嗓子要比先前清晰很多。

听到突如其来的称呼变化,宋莫池千斤重的心在这瞬间,就好像尘埃落定,心情顿时喜悦。

梁宇凡揪着宋莫池的西装衣角轻轻把他往身边一拽,俩人的距离瞬间拉到了咫尺。

他的目光从宋莫池那双凌厉的眼睛,从上到下,渐渐瞄到粉嫩的唇瓣上。

突然的撩拨,宋莫池显得还是格外紧张,满张脸红到了耳朵边。

“别让我等太久。”梁宇凡温柔的说。

“好。”宋莫池盯着他。

眼神交汇的一阵撩拨后,俩人终于安奈不住溢出来的荷尔蒙了。

宋莫池的一条腿跪在床边,两只胳膊分别架在梁宇凡的两肩,低下头。

梁宇凡仰着头,掐着他的腰。

俩人沉醉于这个离别的深吻中。

梁宇凡吻住宋莫池的喉结,一点一点的小酌细长完美的锁骨。

突然身上传来的阵痛,即便让他忍不住拧紧了眉头,但也依旧疯狂啃食着宋莫池暴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

宋莫池也不例外。

“嘶…”剧痛让梁宇凡没有办法在继续专注下去了。

宋莫池拉开了俩人的距离,紧张的问:“怎么了?腿疼了吗?”

梁宇凡整个人虚脱的往后一躺,一只手死死抓着床单,咬紧了牙关,腿上以及身上其他部位传来的撕裂一样的疼痛感,火辣辣地,让他忍不住喘了一口气。

“我去叫护士。”宋莫池起身就要走。

梁宇凡在他转身的那瞬间,一把拉住了衣角,指着床头柜上的小药瓶罐子。

宋莫池顺着指的方向拿起一瓶药,到了几颗给梁宇凡服下。

药效渐渐起作用后,梁宇凡才终于缓和过来。

宋莫池突然想起来觉得少了点什么,从他进门都没见到个人影。

“静静他们呢?”宋莫池问。

“我让他们回去了,”梁宇凡说,“腿上的石膏卸了,我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我可以一个人的。”

宋莫池对比不太满意,他更不想就这样把梁宇凡孤零零的扔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医院里。

“你等我一下。”宋莫池掏出手机给何博延打了个电话,接起电话时,人已经走到了病房外的走廊。

“又有什么的事啊?”对面何博延的声音就像迫不得已接电话似的,无奈又勉强。

“你现在还住老宅吗?”宋莫池问。

“偶尔会回去,不过翔叔一直在家呢,”何博延说,“怎么,你打算回去了?”

“嗯…”宋莫池回头看了一眼病房,“你打电话让翔叔把在楼下收拾一间房间出来,顺便在叫个靠谱的家庭医生,我明早一早过去。”

“医生?你叫医生干嘛?”何博延顿然大悟,“你该不会把你的男人也带过去吧。”

“嗯,不说了,他现在麻药劲过了,疼得厉害,我得在医院陪护。”说完,宋莫池便匆匆挂了电话。

殊不知,电话那头的何博延都不知道对他翻了多少个白眼了。

不过更让他值得宣扬的是,曾经满身是刺,下手不留情的小霸王,竟然会有一天会给人当陪护,伺候别人。

他第一次见到宋莫池还是在十二岁那年,宋莫池脏兮兮浑身充满逆鳞的模样,至今还历历在目。

想到这里,何博延还是止不住的笑了起来。

对于宋莫池的变化,他一时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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