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时雨一睁眼，唯初那张圆圆的小脸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要不要来口战斧牛排？我发现这游戏里的食物口感都做得超真实，还不用担心长胖。”
“...不用了。”虽然明白是在游戏里，但好歹也算是真实体验到了从鬼门关走一趟的感觉，她现在是真没啥胃口。
“我的眼睛...”她刚准备伸手摸左眼，就被插着牛排的唯初伸手制止了。
“别碰别碰，才做完手术，别到时候给碰掉了。”
碰·掉·了？
时雨不禁嘴角抽搐。
这里的医疗水平这么塑料的嘛？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疑虑，唯初连忙解释：“我跟你开玩笑的，他们刚给你换上机械义眼，放心吧，不会掉的。”
“机械义眼？”时雨一脸懵逼，她左眼明明还能看见啊，怎么会是义眼。
“等等啊，我给你拿个镜子照照，可酷炫了。”唯初说着就放下叉子，跑去了盥洗室。
时雨则趁着这个空档点开了信息面板。
编号：404
阵营：联盟军
等级：D（共A、B、C、D、F、5个等级）
忠诚度：57（20以下会被清理）
异能：【传送门】【意识抽离】【墨色随行】
身体改造：机械腿、机械义眼
飞升进度：20%
当扫到那个大大的“D”字时，时雨差点激动地从床上跳起来。
呜呜呜，她升级了！
一只眼睛换一级，也算值了。
“来，瞅瞅。”唯初拿着手持镜小跑着来到病床边。
时雨一接过镜子，就发出了疑问：“这是机械义眼？”
在唯初肯定的回答中，她的目光再次落回到镜面上。
要是唯初不跟她说，她可能完全不会看出左眼是刚装上的机械义眼——与原生眼别无二致的眼白瞳孔，转动也很自如，关键是视觉上一点不模糊。
为了试试这新装的机械眼，她转头望向窗外。
对面一栋栋高楼林立在雾霾之中，如果换做原来，被雾霾笼罩其中的楼层她肯定是一点也看不见。但如今——
她左眼一路向上，把50多层的高楼尽收眼底，直到望见皎洁的弯月悬在如墨的夜幕之上，散出来的光晕将周围的黑照亮了不少。
嚯，“千里眼”啊，虽然是个低配版。
“不过医生说你左眼暂时还不能暴露在眼光下，所以...”唯初说着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单眼眼罩，“给，把这个戴上。”
时雨接过纯白的眼罩，摸上去是真丝的材质，贴在皮肤上冰冰凉凉。
看着手持镜里的新造型，她不自觉地翘起嘴角，很是满意。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唯初立马从椅子上站起身：“应该是明也令回来了，我去开门。”
一进门，明也令就神神秘秘地拉着唯初来到病床边：“我有新收获，你俩要不要听？”
“行了，别卖关子，快说。”
唯初随手拿起一个枕头砸过去，被他稳稳地抓在了手里：“我发现了联盟军里的其他玩家。”
“谁啊？”时雨和唯初双双瞪大了眼，异口同声地问。
“是个守城监测员，我入城监测时发现的。”
“只有他一个吗？”时雨追问。
明也令点点头：“暂时只发现他一个。”
结合他和先前林以安说的那些话，时雨转头问唯初：“联盟军阵营的玩家这么少，难道是因为他们都自愿变成NPC留在游戏世界了？”
“我觉得很有可能，而且这也符合你之前的推测，两大阵营是由玩家后期自发形成的。”
“啊？你们这话什么意思？”明也令表示已经跟不上她俩的节奏了。
时雨迅速翻身下床：“边走边跟你解释，我们抓紧去找那位守城监测员问个清楚。”
“等等，等等，这关系贼乱啊，你们先让我捋捋。”听时雨和唯初你一言、她一语地讲完她俩在战场上听到的对话，明也令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所以说抵抗军的首领，原先是联盟军的指挥官，并且还是发悬赏令让我们进入游戏的神秘雇主？而林教官虽然现在是NPC，但原先其实是玩家。”
“对，就是这么个关系。”唯初一不小心又使出了【天生怪力】，直接把明也令拍到了墙上。
时雨在旁边看着，默默将自己被她挽着的手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顺便问道：“见宋卿远趁乱逃走后，林以安是什么反应？”
唯初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儿：“好像也没什么反应，当时他就急着帮你联系医疗兵，倒是纪刻朗到手的立大功机会跑了，事后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不过...”她突然话锋一转，八卦兮兮地笑道，“通过这次我发现，这个林以安对你好像不一般哦~看他当时那个紧张劲儿，啧啧。”
时雨难得理会这个小八卦精，摆摆手直接跳过这一茬：“瞎说什么呢，快把明也令扶起来，我们还有正事要干呢。”
唯初一脸“我都懂”的表情，让她很是无语。
她帮着把被一巴掌拍得晕乎乎的明也令扶起身，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但其实仔细想想，我还是觉得这事挺奇怪的。宋卿远好像什么都明白的样子，如今再拉我们这种完全不知情的人入局，对他好像完全没有帮助啊？”
唯初边拉着明也令的膀子把他往上拽，边附和道：“确实，而且现在我们人都在联盟军，他要和我们见上一面都难，不知道这些当老大的背后打着什么鬼算盘。”
时雨撅起嘴，脸一点点地垮了下来。
这剧情走向咋越来越扑朔迷离了？难！
三人跌跌撞撞总算是来到了守城监测员的办公室。
正值晚休，大家吃饭的吃饭，睡觉的睡觉，只有一个人正在聚精会神地用光脑看网络电视。
“HI，084，这俩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玩家朋友。”
“......”
084由于过于沉浸网络世界，完全没听见明也令的声音。
明也令无奈地走上前去，举起右手在他面前挥了挥：“084！”
“哎哎，吓我一跳，还以为是队长来了呢。”084嘟囔着关掉光脑，“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刚从前线回来不好好利用假期休息休息？”
明也令微微侧身，将位置让出来给站在他身后的俩人：“这俩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玩家朋友，她们有问题想问你。”
一脸不耐烦的084一看见时雨和唯初，立马就换了一副面孔，笑得肥肉在脸上乱飞：“你们好呀，想问什么尽管问，哥哥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还哥哥，呕——
时雨扭过头，悄咪咪地朝唯初吐舌，顺便快速地翻了个白眼。
“你之前和明也令说，网上传的《机械飞升》玩家集体昏迷的事是假的？”时雨问话时一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主要是为了尽量避免和084那污秽的眼神相撞。
“对，这完全是无稽之谈。我可是《机械飞升》的老玩家了，进进出出游戏不知道多少回了，怎么会昏迷呢？多半是对家游戏的恶性竞争。”
“......”
见时雨好像还是不信，他赶紧张嘴凑过来，把她吓得连忙后退几步。
“我刚从家里吃了汉堡回来，嘴里还有牛肉味呢，保真。”
时雨强忍住胸中翻腾的恶心，又听明也令跟084东扯西扯地聊了会天，才从守城监测员的办公室里走出去。
“怎么样，你们觉得他有没有说谎？”明也令走在前面，回头问两人。
唯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丸子头：“看他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不像在撒谎。”
时雨没说话，而是低头看着不断向前的脚尖陷入了沉思。
作为真实世界的玩家，她只有3次回到白室的机会，但她至今都没有用过。
总感觉来到这里以后，时间概念变得越来越模糊，以至于她完全不知道从进游戏开始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
看来是得抽空回白室一趟了。
唯初就像是和她心有灵犀似的，同样也想到了这一点：“我和明也令在你昏迷时尝试过退出游戏，但我们发现复位键根本就不起作用。”
走在前面的明也令也插嘴道：“对，这游戏一旦进来了就无法退出。”
“所以，你们觉得084还是撒谎了？”
唯初摇了摇头：“看他那样子确实又不像撒谎，也许是在游戏里待久了，人魔障了。”
明也令则提出另一个大胆的猜想：“你们说，这会不会也是天光会搞的鬼？”
时雨：“怎么说？”
“就像小说、电影里演的那种，给人洗脑，让他误以为自己干过什么事，但其实他一直都被困在局限的空间里，行动受限。”
“你这么说的话，天光会就像个邪\\教组织。”唯初看上去不太赞同他这一说法，“而且084只是个守城监测员，他根本接触不到天光会。”
“...也对。”明也令悻悻地低下头。
感觉新发现的线索到这里好像又断了。
不过经他俩这一提醒，时雨倒是想起来一个人：“你们最近有见到葛莉吗？”
一说到这位一开局就空降成A的同期，唯初和明也令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见是见过，就还是老样子。”
“狗眼看人低。”
就在俩人抱怨腹诽时，好久没动静的手环忽然振动起来。
【AI幽蓝提示：请联盟军前往中央报告厅集合，有重大事件发表。】
作者有话要说：时雨【独眼酷girl正式上线】：wink一下（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