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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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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永呆坐在原地,脸上的神情在外人看来,似乎带着说不出的落寞。但恐怕只有和宫永一起长大的五条才能看出来,她落寞的神色只是惯于伪装的表象,没有焦距的双眼就是她陷入沉思的表现。

父亲大人的命令内容是什么?

“不要忘记”是什么意思?

她回想着绯口中的意在警告夜斗的话语,和夜斗离开前的突兀提问。

能目视到好感度高低,宫永有把握已经将她视为好友的夜斗能听得进去她的话。而且通过一系列接触下来,她也敢下定论,夜斗和绯的父亲大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至少普通的父亲绝不可能带出夜斗和绯这两个不普通的孩子的。

所以,当绯的警告说出来后,宫永越发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在夜斗听来,绯的警告是在警告夜斗不要忘记父亲大人的安排,否则绯或者父亲大人就会对他所在意的朋友——目前而言也就是自己——动手。

但在宫永耳里,那句话同样也是对她的警告。

在知道宫永似乎有煽动夜斗独立的行为后,绯尝试过杀她,只不过术式发动的作用让绯无法伤害到她。

再不收手,我就让父亲大人来杀了你。

这是绯对宫永的警示。

想到这里,宫永勾了勾嘴角,神情依旧淡淡的。

嘛,就算术式对夜斗的父亲大人起不到作用,只要有时政的安全措施在,安全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

她不相信能研发出跨越历史技术的时政还会让她在这里丧命。

那么现在的关键问题就只剩下两个了——

不愿意再遵从父亲大人指示的夜斗,他无法离开父亲大人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以及夜斗他们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或许,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是同一个也说不定……

随手捡起已经半截烧成炭黑色的木棍,宫永手握着干净的另一端在地上随意涂画出了三个圈。

她把其中两个圈打上叉,又在一个圈的旁边画上了向上的箭头。

画完之后,宫永把木棍放在一边,支着下巴看着地上的三个圆圈思忖。

贸然提问显然不符合她目前在夜斗面前塑造的温暖且善解人意的人设,想要让他发自内心真情实意的向宫永吐露心声,还要等好感度再高一些才可以。

但明早就要和夜斗分开了,在那之前还有什么别的手段可以用吗?

就在宫永思考时,突然,她感到周围的温度微妙地下降了一些。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丝丝的阴凉感,危机感顺着她的脊椎爬上她的脖颈处,喉咙产生了被紧遏的窒息感。

觉察到异常后,宫永没有即刻起身,她保持托住下巴的动作没有动,眼珠缓慢而仔细地转动着,警惕地搜索屋内的每一寸角落。

环视一圈下来,视线可及的范围内没有任何东西。

但是视线的存在感越发强烈,仿佛猛兽带着粘稠唾液般舔舐在她的脖颈上。

既然不在面前,那么——

耳朵捕捉到瞬间动作划破空气的风声,宫永猛地一低头,身体顺势前翻,单手抄起刚才放在手边的木棍,用双手把木棍紧紧横在脸前。

未经处理的木刺因为过度用力刺入了她的手掌心,皮肤渗出的血液抹在棕褐木皮表面。

但是,在锋利的犬齿面前,木棍也只能延迟一刹那。发出一声脆响后,木棍便瞬间崩碎。

见到手中的木棍断成两截,宫永再次迅速向后一仰。

左手撑地借力,右手调动浑身上下的咒力包裹住木棍,把断剩下半截带着尖刺的木棍狠狠刺入滴着口水的恶犬口中。

噗呲——

木刺从犬只的后脑勺中心笔直地穿出。

受到致命一击,压在宫永身体的犬只失去重心,躯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颜色几近黑褐色的血液和腥臭的唾液顺着宫永手中的木棍缓缓流下,浓重的血腥味逐渐在空气中漫开。

感受到手中的木棍不再有扑腾挣扎的力量,宫永翻身把木棍和穿在木棍上的尸体甩在地上,撑着双膝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

在整理好因为剧烈动作而散落的衣物之后,她在将目光放在了地上已经纹丝不动的犬只上。

宫永跨过从尸体头部蜿蜒出的血迹,小心翼翼地在它身旁蹲下,伸出手掌,抚上了犬类短密的皮毛。

没有消失,有实体存在的生物,不是咒灵。

如果不是它身上带着令人生厌的死亡气息和头上的面具,宫永甚至会误以为这只是附近的野狗。

她再次从火堆中抽出一根木棍,在地上戳了几下,熄灭上面的火焰,把木棍末端伸向面具,挑下狗带着的面具。

啪嗒——

面具掉落在地。

密密麻麻挤作一团的猩红色眼睛从面具后面露出来。

即便是胆大如宫永也被那无数的眼睛恶心到了,握住木棍的手生理性颤了一下。

然而,继恶心之后,宫永心中涌上的情绪却是豁然开朗的舒畅和意料之外的惊喜感。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她有些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站起来在死去的妖身旁来回踱步。

是妖,是术士。

夜斗他们是彼岸的人。

绯受到宫永术式影响无法对她下杀手,于是她想要借助没有理智的妖来解决掉宫永。

如果不是宫永还算是有一些除灵的经验,这次恐怕是真的得提前结束这一趟时空之旅了。而且等夜斗回来没见到自己,误以为她是不告而别,那么恐怕对她之前刷的好感度也有影响。

不过,宫永的收获显然匹配得上她这次的惊险。

她再次蹲下身,用木棍翻动着面具来回仔细端详。

没错的,用黄泉之语制作的面具,是只有术士才有的手段。

绯不可能是术士,那么剩下的人选只剩下一个了——

父亲大人。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夜斗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夜斗无法离开“父亲大人”的真正理由是什么。

宫永的脑中甚至闪过白天绯在路边地上的随意涂鸦。当时她以为,绯把夜斗手中的刀称为自己只是比喻,万万没想到原来她说的是确确切切的事实。

夜斗手中的刀器就是绯。

作为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数千年积累下来的藏书不仅仅只记录了咒术界的相关知识,同时也记录了世间许许多多其他的非自然存在。

神明,神器,还有术士。不仅是书面记录,还是五条家至今为止都在祭祀着的菅原道真,都让宫永早就知道,神明不只是传说中的存在。

没想到居然今天能被她碰到真的!

宫永还是第一次收获这么大的意外之喜。

哪怕最后和时政谈崩了无法达成合作,只要能拉拢到夜斗,那么她的这一次行动就绝对是值得的。

就算神明再多,但货真价实的神明对于目前的宫永而言也是一大助力。

夜斗是八百万神明中的一位无名小神,绯则是他的神器,而他们听从的父亲大人无疑就是通过面具驱使妖的术士。

夜斗无法离开父亲的理由就显而易见了。

没有信仰的神明就会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依靠术士的记忆而与人世间维系着的夜斗没有办法斩断维持自己存在的生命线。

“可不要忘记我这个朋友啊。”

回想起夜斗临走前的话,宫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胸腔中因为自己的构想而感到血液沸腾。

她握紧了拳头,无言地捶向自己的掌心。

有办法了。

宫永侧身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妖,嘴角微微翘起。

绯,既然你给我搭好了舞台。

用木棍挑起绘着怪异图案的面具,宫永的影子在火光的照耀下在墙上缓缓移动,最终靠在墙边缩成一团。

她抬眼望向木棚外的一片黑夜,曲起双膝,把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膝盖上。

那就请欣赏我接下来的演出吧。

————————————————

不知名的路边旅店内。

被往来旅客长年累月顺手摸过的木桌已经被磨得看不出任何木纹,表面积累的灰尘和污渍渗入桌子的木质纹理之中,让整个桌面透出浑浊的黑色。

血液将整张木桌重新染成了红色,顺着桌边断断续续地滴落。伴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凝固的血液变为顽固的暗红色血迹,如同为它重新刷上一层色泽怪异的涂漆。

悄无声息的房间里,旅店的周围不时传来的旅客交谈声仿佛被放大了数倍,对比鲜明的音量大小将这个房间与外界割裂成了两个世界。

最后一滴血液顺着锋利的刀尖滑落在地,闪着寒光的利刃没有沾染上一滴血迹,干净得像是从未拔刀。

夜斗松开手中的太刀。

尽管刀刃雪亮,但刀柄不免还是溅上了血液。松开握着刀柄的手掌后,夜斗的指缝和关节处还是留下了血迹干掉后的血渍。

松手之后,太刀落地的声音并没有响起,取而代之的是闪过一抹光亮,红色的太刀重新化为身着白色和服的少女。

“夜斗!”绯高兴地小跑着快步到夜斗身边,扯着他的衣袖,语气亲昵,“我们直接去找父亲大人吧,父亲大人看到你又完成了任务,一定会夸奖我们的!”

夜斗稍稍用力,把自己的衣袖从她手中扯了出来。他看了看自己掌心已经干掉的血渍,拿起桌旁的纸张使劲擦了擦手,但是顽固的血渍只在纸上留下淡淡的粉色,完全无法擦干净。

夜斗沉默地注视了一会儿自己的手之后,转身走到门边,对绯招了招手:

“去洗个手就回去吧,叶夜还在等我们。”

绯刚才还兴高采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看出了夜斗想要离开的急切心情,绯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他的背影冷冷开口:

“她不会等你回去了。”

听到绯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意识到什么的夜斗脸色瞬间难看无比。他猛地转回身,隔着横在两人之间的尸体遥遥盯紧了绯。

“你说什么?”

夜斗质问出声,强作镇定的声音中无法控制地透出微微的颤抖。

“她死定了。”

绯嘴角笑着的弧度越来越深。

“我,夜斗,还有父亲大人。我们三个会是永远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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