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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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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心里如何想,齐芙猜想不到。一门之隔的内殿中,她被狗皇帝禁锢在茶座上,眼瞧着王之关了门,听着门外脚步声渐远,到最后只剩风声一片。

齐芙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芙儿,”魏杞泽忍了好几日,此时搂着齐芙,闻着她发丝清香飘然,情动难抑,一边唤她的名,一边将她打横抱起,往里屋床榻方向走去。

齐芙僵住,前世记忆如海汹涌。

她想逃,却根本无处可逃,只能梗着脖子像块铁板,十分别扭地躺在魏杞泽怀里。

眼看就要到床边,齐芙终于开口试图劝阻魏杞泽:“陛下,齐芙有伤......”

魏杞泽置若罔闻,肩头撇开床帘,搂着她一同躺进床里。

温热的殿内,二人衣袍显然有些厚了。魏杞泽快速解开大氅,连带着把外袍也脱了,扯过被子将自己和齐芙蒙住,伸手就要去解齐芙的衣领。

齐芙挣扎,企图再次唤醒他仅存的人性,蹙眉做出痛苦模样,小声道:“陛下,齐芙左臂的伤还未好。”

魏杞泽手上动作轻车熟路,在齐芙说话之时已将她衣领解开,露出月白色的中衣。即使听清齐芙的话,也没有半分犹豫。

已在饥饿边缘的禽兽,怎会轻易放过身下的猎物。

魏杞泽动作不停,一边忙碌一边敷衍回答,“朕来便好,你的伤不碍事。”

轻飘飘一句话,伴着魏杞泽越发粗重的呼吸,却比寒刀冷剑更可怖。齐芙闻言,身上抵抗卸去,像被抽走悬丝的木偶,心内眼前俱是茫然。

齐芙发愣,魏杞泽倒是精神十足。

没来延庆宫的这几日,他都住在天禄阁。不只因为江陵贪污案和黑风谣言,更因为那些忠于先帝,又被王兄一手扶持的老臣,纷纷趁此机会上书陈奏,添油加醋把那黑风谣言乱扯一通。

话里话外,都在说他这个新帝的不是。

天禄阁中只留了张怀恩伺候,魏杞泽大发雷霆,把奏本扔了遍地。

张怀恩已到知天命的年纪,又伺候魏杞泽二十余年,哪怕面对怒火加身的天子,也不失沉稳,只蹲下身把奏本一一捡起来,重新放在御案上。

魏杞泽心里有气有委屈,忍不住对张怀恩吐起苦水:“朕待他们不薄,为何他们却总记着父皇与王兄?”

连着发了好几天的火,总算等到了黑风谣言告破。魏杞泽一扫憋屈,欢欢喜喜来了延庆宫。

心里想着这几日的烦心事,魏杞泽手上动作也快到尾声,指尖已碰到齐芙薄软细滑的里衣,与她温热肌肤只差毫厘。

“芙儿......”魏杞泽眼神迷蒙,去寻她的唇。眼看就要碰上,齐芙却像被惊雷击中,猛然扭头躲避,眼神之中惊惧嫌恶,毫不掩饰。

一身的火熄了大半,好心情戛然而止。魏杞泽停下动作,坐起身,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她。

齐芙全凭本能躲他,却在看到他坐起身的一刻回过神,知道自己又把他惹恼了。

若是前世,齐芙定是硬碰硬,任他怒火滔天,也不会服软半分。如今从来,齐芙却学乖了些,在帝王怒火要烧到自己身上时,抢先开口卖惨:“陛下恕罪,齐芙只是伤口突然发疼。”

学乖了,却没完全学会。

魏杞泽冷笑,眼底阴鸷,令人望之生寒。在齐芙开口一瞬,伸手捏住她的左臂,铁钳般的宽厚手掌狠狠捏住齐芙的伤口。

每一次施暴,就像久病之人渴求良药。起初一服药就够了,后来病得厉害,病得时日长了,便要两服、三服,甚至更多才行。

魏杞泽手掌钳住齐芙伤口,看她脸上现出一分痛色,心里就欣慰舒服一分,同时手上继续用力,想要看她更加痛苦的模样。

已经结痂的伤口被狠狠撕开,冒着热气的鲜血涌出伤口,染红了魏杞泽的手。

齐芙痛到极致,反骨却被激发,紧皱的眉头展开,咬牙回瞪狗皇帝。

她的骨头硬,魏杞泽也不是第一天见识。在齐芙瞪着自己时,也不恼,只是盯着她的眼睛,抬起染血的手,轻轻摸上她的脸。

齐芙恨恨,只觉狗皇帝带血的手掌落在自己脸上,任动作再是轻缓温柔,也掩不住侮辱审视的意味。

“齐芙,”魏杞泽的声音冷冷,响在齐芙耳边,“帝王宠幸都敢忤逆,你以为你是谁?”

帝王宠幸?你当谁稀罕吗?

齐芙嫌弃之情藏不住,皱眉看他,忍住手臂上的钻心剧痛,笑道:“齐芙卑贱,无福消受。”

话音刚落,只听“啪”地一声,齐芙整个人都被扇得往左一偏,右脸一瞬火辣刺痛,眼前都闪出星点白光。

魏杞泽表情冷冷,扇了她一耳光后,又掐住她的脖子,扼断她呼吸的机会,俯身贴近道:“卑贱?朕怎么记得,元封十四年的春天,魏国公筹办的那场马球赛上,你可比男子还要风光。那时候不曾想过自己卑贱,如今进了宫封了妃,倒觉自己卑贱了?”

听他提起那场马球赛,齐芙心中更添恨意。前世二十一载人生,所有的恣意欢乐,都在那场马球赛后尽数失去。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还能摆出傲然姿态,淡然提及这些。

加害者权倾天下万人之上,受害者如履薄冰苟延残喘,这世道,何曾有半分公允?

齐芙转头看他,本想说“从家父兄长落狱,齐芙进宫告御状那日起,自己便是这世上最卑贱之人”,可看着狗皇帝如冰如霜的脸,齐芙突觉疲累,与这样冷清冷血之人做口舌之争,又有何用呢?

齐芙不说话,魏杞泽反倒烦躁,眼神在她身上寻觅一圈,伸手从她头上拔下一支鎏金银簪,毫不迟疑地插进齐芙左臂伤口中。

插进去仍不解恨,又握着发簪使力搅动一番,直到那伤口血肉模糊,终于心中舒畅,冷笑着松了手。

而受刑的齐芙,在发簪插入伤口一瞬,就痛到失魂。全凭咬住锦被,才将痛呼声藏了下来。那尖利的发簪在伤口中横冲乱撞,每动一下,都痛如凌迟。

剧痛穿心难以忍受,齐芙差点以为自己会这样活活痛死。极痛绝望时,终于捱到狗皇帝停手。

冷汗顺着鼻尖下巴流到脖颈胸膛,齐芙整个身体都像在水里浸过一般。将死未死之际,她狠狠瞪着魏杞泽,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今之所恨,他日必倍还汝。一还十,十还百,百还千万!

内殿寂静,床帘遮掩中,玉榻之上的极刑,无人得知。

魏杞泽出了气,人性又开始慢慢回归,脸上漠色渐渐退去,显出几分慌张无措来。

“芙儿?”他有些犹疑害怕,试探着唤齐芙。

齐芙沉默,一把扯出插在左臂的发簪,用力扔在床上。

看着那带血的发簪,魏杞泽愧疚之心生起,又试探问她:“朕让太医来看看?”

齐芙依旧沉默,对他前后反差已经见怪不怪。他总是这样,施自己以非人的暴行,又在事后装出温和关怀的模样,好似一切都是情绪使然,并非他真心所为。

魏杞泽心中难堪又后悔,已经不敢再留下,正想着出去让张怀恩找太医来看看,却听齐芙突然开口。

“齐芙累了,陛下请回吧。”

愧疚与愤怒同时在心里交加,魏杞泽性格中的恶总在齐芙的冷漠与忽视中,被无限放大。齐芙冷冷一句话,就让魏杞泽心中再度生出带着恶意的怒,只是看着她手臂血肉模糊,才用力忍了下去。

帝王不愿再留,扯过鹤氅披在身上,用力掀开床帘走下去。

齐芙躺在床上,听见那令人厌恶的脚步声从床前到外屋。紧接着,便是开门声响起,张怀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陛下?”

狗皇帝压着怒气的声音很快传来:“摆驾!去福元宫!”

齐芙等到狗皇帝走了,又独自咬牙撑了片刻,终于见到文竹跑进来,强撑的力气在此刻消散。

齐芙脸上已无人色,声音虚弱地唤她:“文竹......上药......”

眼前惨状远超预料,文竹走上前,只看一眼就差点晕厥。等忍住了情绪再开口,眼泪却立马滴了下来:“娘娘,奴婢这就去拿药......”

齐芙十分费力地眨了下眼,示意她快去,见她擦了泪转身要走,又出声叫住她。

文竹急忙回身,跪到齐芙床边:“娘娘可还撑得住?我这就去叫太医。”

齐芙微微摇头,抿了下干涸的嘴,哑声问她:“王之呢?”

“王内侍?”文竹有点愣,“他正在门外值守。”

“好,去拿药吧。”齐芙仰头看床顶,痛到极致已经麻木,只剩神思飘飘荡荡提醒自己还活着。

文竹领命,红着眼睛小跑去偏殿拿药。齐芙独自躺在床榻上,右手稍稍一动,本想抓着锦被,排解一些恨意痛楚,指尖却碰到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件。

齐芙的手从那物件上划过,缓缓将它揽入手心。很快,那物件凉意褪去,在手心生出温润之感。

齐芙费力侧头去看:润白玉,蟠龙环,卷草云纹垫龙首。

是狗皇帝腰带上的环佩!

心里恨意滔天,齐芙刚想松手把玉佩扔出去,却听外屋传来开门声。

“娘娘,我打了温水来,先替您把伤口清洗干净再上药。”

齐芙握拳,一时转了心思。在文竹快走到床前时,咬牙抬手,将那蟠龙环藏到帛枕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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