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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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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到医院,已经得知了消息的宁父宁母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你现在胆子大了啊?!你说不念就不念?你怎么还有脸欺负到人家贵族头上了?!”

正在给宁父换病床床单的宁伊停下手中的动作,平静地开口:“你们如今下不了地,我如果再念书,一家人只能喝西北风了。”

他们家的日子永远是干一天活吃一天饭活一天命,可宁伊说这些话时的情绪实在太淡了,淡得让宁父宁母心头一跳。

偏偏这些话还很有道理——宁父宁母无法工作,自然只能靠宁伊撑着这个家。

宁母嚼着宁伊刚刚话里的情绪,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给重症病房绝症晚期的老人清洗衣物时,也听到过类似的了无生机的语气。

她心头一跳,骂道:“你别老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你还得给我和你爸养老送终!”

宁父也叫道:“你自己爽快了,你有没有想过小宝?他的入学名额怎么办,啊?”

被宁父这么一提,宁母也想起来了还有这等重要的事,当即指着宁伊的鼻子破口大骂他狼心狗肺。宁伊全盘接收了十分钟,终于在父母说的口渴、不得不停下来时,慢慢地开口。

“我想过小宝。下个月段校长生日,我会帮你们像三年前一样对我那样,将把小宝送过去。毕竟小宝比我漂亮乖巧多了,段校长一向比较喜欢乖巧的A级omega。”

宁母顿时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

她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捶打宁伊,宁伊在她尖锐的“你敢!你这不孝的东西我当初怎么不在你出生后掐死你”的崩溃嚎啕声和宁父涨红了脸的怒骂声中,转身关门走了出去。

他贴在门上沉默地站着,余光注意到宁宝正站着远处可怜地看着他。他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弟弟柔软的发顶。

“去睡吧,今晚我在这里陪爸妈。”

等小宝走了后,宁伊在病房外的走廊里随便寻了一处空座坐了下来。贫民窟普通医院住院部里需要陪床却舍不得花钱租附近酒店房间的平民实在太多了,每走三五步就能看见一两个将劣质毯子往冰冷地面上一铺、裹着外套就当一张床的病人家属。

宁伊冲了碗青椒泡面,坐在角落里就着一星币一瓶的矿泉水慢慢地吃。

淡黄的面条已经泡的有些发软,混合着廉价的香精吞进口腔里并不怎么舒服。他吃了两口就有些吃不下,起身打算把泡面倒掉,一只喷香焦黄的鸡腿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我今天买多了这玩意,吃了两个撑得实在受不了了。这个给你,你可别拒绝啊。”

一个长相平平无奇、身高普通的年轻的D级alpha冲着宁伊笑道。

宁伊知道这位D级alpha,名叫孙硕,是一家商场保安,父亲癌症晚期在这家医院接受治疗。

“谢谢”,宁伊婉拒了,“我不是很饿。”

孙硕见宁伊直接拒绝了,脸上露出一些不甘心的表情。

自从三天前这个瘦削的omega少年一路奔跑着冲进这家医院询问医生自己遭遇车祸的父母的伤势,整个住院部单身的alpha都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仿佛布满消毒水和压抑痛苦的贫穷逼仄空间里,突然闯进来一朵漂亮脆弱的小花。

雪白的花苞美得让人不敢直视,可又总忍不住想偷偷瞥两眼。

孙硕就是其中之一忍不住偷偷打量小花的单身alpha。

当发现omega的等级是最悲惨低级的G等时,孙硕在巨大的惋惜过后爆发出了巨大的欣喜的情绪。他迅速向宁伊示好,像住院部所有单身的alpha一样,密切关注着宁伊的举动。

宁伊见他有些炽热的目光一直凝在自己身上,眉梢微不可查地皱了皱,起身准备离开。孙硕赶紧跟在他身后,忙道:“这个周末有场电影特别好看,我请你看电影吧。”

闻言宁伊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他看过电影的——但不是普通人去的那种电影院,而是顾家别墅里有一座巨大的私人影院。

易感期里的顾擎裕很喜欢带他去那里,将他揽在怀里,什么片子都乱播放一气。要是刚好遇到令人血脉喷张、羞红双眼的爱情动作片,还能亲昵的吻着他精巧的鼻尖带着他亲自感受一番。

孙硕见omega苍白面色隐隐有些变化,心中大喜以为宁伊会同意,结果下一秒宁伊就淡淡回头看着他。

“抱歉,没兴趣。”

他说完,将手里的泡面倒进垃圾桶里,又回到走廊里的长椅上坐着。孙硕厚着脸皮坐在omega身边,看着omega从书包里翻出习题册刷了两套题后,又确认了母亲手机里没有新的洗衣订单,才开始默默浏览网页上的小时工信息。

孙硕立刻脑瓜子一转,摸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宁伊,讨好地笑了笑。

“我是在商场干安保的,消息比较多。最近很多聚会都在招夜间的侍应生小时工,你感兴趣了可以看看。”

这些天的功夫他早已打听到了宁伊家是在贫民窟开洗衣店的,也知道了宁伊目前还在读书,即便再缺钱也不能在白日打工,只能在晚上挤出一些时间默默打工。

见宁伊微圆的杏眸慢慢眨了一下,孙硕就知道自己这次总算在美人面前博得一次好感,果然他收获了宁伊的第一句“谢谢。”

孙硕还没来得及欢喜,就有护士走过来让他赶紧去续交他父亲的住院费。

他的脸僵了一下后又立马恢复寻常,笑呵呵的和宁伊告了别后赶紧跟着护士走了。

宁伊听见他对护士压低了声音讨好的说着“能不能再宽限几天”的话术和护士不耐烦的“都拖了一个月没交了我们又不是做慈善”的埋怨,默默握紧了手里的名片。

他起身去病房里看了看,见宁父宁母已经睡下了后转身背着书包离开医院。

夜色轻柔的笼罩在他身上,渐渐的宁伊感觉身后有道身影一直跟着他。他知道今日白天对单蕴所作的举动必定会引来不小的风险,默不作声地握紧了袖口里藏着的小刀。

在绕进一个更小更黑的巷子后,宁伊的步子加快了。

因为他隐隐感觉此时跟着他的似乎已经不是一道身影,而是五六道身影。

突然间有人从前面的拐角处伸手捂住他的嘴,将他拖进了黑暗中。

宁伊张口就狠狠咬在对方的手腕上,牙齿刺破皮肤的瞬间血腥味涌了出来。对方低低地“唔”了一声,微凉的掌心托着他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揉了揉。

这个动作——

不等宁伊反应过来,对方就放开了他,说了一句“在这里乖乖待着”后,起身朝尾随的五六个身影走了过去。

不一会拳脚相间带起的风声和惨不忍睹的求饶声在黑暗的夜色里响起。又过了一会儿宁伊被抱了起来,他被抱着离开了黑暗的巷子,来到了一盏高耸的路灯下。

宁伊垂着眼睛,看着对方被自己咬得不断渗血的手腕,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天可怜见,即便是那些尾随而来的打手,在对方身上留下的伤也完全没有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咬痕严重得多。

明亮泛黄的路灯下少年冷淡的眉眼如覆盖了一层粼粼银光,璀璨的落在他微圆的杏眸里。

路灯旁是一家已经关门歇业的饺子馆,他被抱到了窗边坐着,目光所及都是少年的身影。

“把单蕴差点弄成窒息性肺泡肿胀,威胁段溟城说你不去念了。”

宁伊听见顾擎裕冷淡的声音裹挟着夜风向他袭来:“我就提前走了两天,说好的乖乖念书怎么一点也没听进去。”

宁伊直接扭过头,用非常抗拒的姿态不想搭理他。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难得顾擎裕率先软了软态度,冷淡的声音隐隐带了些头疼的无奈:“手被洗衣的粉剂伤得还疼吗?我带了些药。”

一瞬间偌大的无数的委屈从宁伊的心口溢了出来,他很想抱着顾擎裕大哭一场,把他今天经历的所有委屈都倾诉出来。

整个学校里所有人都在欺负他,几乎没有人帮他说一句话,全都在冷眼嘲笑着他,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晶莹的泪水在微圆的杏眸里打转,他很想大声的指责顾擎裕为什么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不出现,等事后又跑出来哄他干什么?

可他突然意识到一个残忍的冰冷到让他手脚发寒的事实——如果顾擎裕在场,他会帮自己说一句话吗?

答案肯定是不会的,高高在上的小王储可能依旧会事不关己地坐在一旁刷题,任由所有人把他当笑话看。

从一开始就是他错了。

他挑了一个最痛苦的最不轻松的最不势均力敌的人去偷偷的喜欢,得到对方随手赏的一颗糖就雀跃不已,最终凄凉的自食恶果,落得如此贻笑大方的下场。

他不能怪任何人,是他咎由自取。

他也该醒悟了。

宁伊将眼眶里的泪咽了回去,摇了摇头:“谢谢。已经好多了。”

直到他被顾擎裕强行翻着手背看了看,细密的伤口如沟壑般将那双原本莹白的手衬得如枯木老朽。他听见顾擎裕的呼吸微微顿了片刻,然后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地说。

“你怎么这么的娇气、可怜、任性,又让人心里不痛快?”

宁伊毫不犹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抬眼看着他,努力做出一份平淡的神色:“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已经不念了,我们不是同学了。”

他们连最后一点明面上的关系也没有了。

路灯下少年王储的侧脸精致高贵的如中世纪的油画,宁伊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当初没有遇到这个人,那么他这辈子可能最终会被嫁给一个像孙硕一样普通的alpha。

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有的人生来就在云端,有的人生来就在谷底。

“我没有让段溟城批准你的口头退学通知”,顾擎裕道,“你明天还需要正常上课。”

一瞬间宁伊如炸毛的猫,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汇集掌心,狠狠地一把推开顾擎裕:“我不去了,我再也不会去了!你凭什么擅自做主我的想法?”

“我还去学校干什么?是再去看单蕴仇恨的目光还是听各位少爷小姐们的嘲笑声?”

他从来都没有奢望过贵族学校念书。

当无数高高在上的贵族阶级嘲讽他一个贫民还能腆着脸在这里念书时,没有人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自愿的。

并没有所谓的救了校长拿到贵族学校的入学名额,他的入学过程残忍到是他经历过的最荒唐可笑的耻辱,是他身上最无法磨灭的裸露着累累白骨的骇人伤疤。

他背着书包,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这一次他没有听见顾擎裕再跟上来的脚步声,他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从眼角落下来,默默地在心里安慰自己。

也好,就这样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他们再没有任何可能了。

第二天天亮后他给小宝煮了早饭,又用简易饭盒装了两份准备带去给躺在病床上的宁父宁母。连着一整天,他都再没有看到顾擎裕的身影。

中间杜芃和季瑾找过他两次。

宁伊将杜芃拦在医院外不让他进来,对于季瑾他向对方道了歉——因为自己的原因害得对方倒霉的挨了顿揍,季瑾温柔的目光有明显的难过:“宁伊,你真的不去念了吗?我们做同桌还不到一个月。”

宁伊笑着向他摇了摇头,认真的告诉他自己现在需要养家,退学是最合适的办法。

当然他也告诉了季瑾,他的功课不会拉下,他依旧会去参加高考。

他的少年时代荒凉黯然,却并不妨碍他希望能给自己争取到一个充满希望的美丽的未来。

日子就这样在没什么太大的水花中度过,宁母已经可以下床了,但宁父的伤因为前几天下床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又加重了些,伤口再度感染需要更加昂贵的药物。

宁伊已经拿不出更多的钱了。但住院部催得急,要求他一周内必须拿出来。他站在医院走廊里,突然想到了孙硕塞给他的名片。

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拨通电话。

正在上班的孙硕接到宁伊主动打来的电话险些激动地飞出去,连忙答应帮宁伊留意一下夜晚的小时工。

三天后宁伊终于等到了孙硕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那头眉飞色舞地告诉他很快就会有一场巨大型聚会需要大量的侍应生,一小时就能有一百星币的收入,时间就在这周周末。

宁伊直接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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