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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二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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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链戴好的一刹那间,带环七芒星开始迅速转动,环渐渐地消失,七芒星光芒万丈,项链背面那只美丽地生物像活过来了一样发出锵锵的鸣叫,翙翙其羽,向着天空飞去。五条悟瞬间被拉进到了一个奇特的领域,和自己的领域——「无量空处」完全不一样,他的六眼以及无下限术式根本用不了。

五条悟瞪大眼睛,感觉十分奇妙,因为他从来没有遇见或者设想过——在人生的某一天,六眼360度远距离视觉,背后也能看到,隔着很远也能看到、直接分辨对方是否为术师、看穿对方的术式、可以对咒力轨迹进行直接追踪/预测和可以让持有者进行精细的咒力操作(使用无下限术式的前置要求)等全部能力失效,除了可以看清事物和比较美丽以外,就如同普通的眼睛一样。而无下限术式也因为六眼的「失能」完全没办法使用,可以说他现在连咒术都无法使用。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个领域并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唯一的限制条件可能只是让人能力全失和不能离开。仔细看看,发现这个领域还有蓝天白云,脚下是松软肥沃、湿润的沙质土壤,土壤上遍布着青草。在类似领域中心的位置上有一棵高大挺拔、冠形优美、遮天蔽日地梧桐树。梧桐树周围有一条河,河水清澈见底,静如明镜,平静幽蓝。微风拂面,甚至可以感觉到这里生机勃勃,好似在另外一个美好的自然世界。整个空间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五条悟后知后觉发现,他竟然产生了一种不想离开的错觉。

这可不太好啊,生为日本大名鼎鼎御三家五条家的家主,从出生睁开双眼为六眼、拥有五条家祖传术式无下限术式和仅凭诞生就改变人类与咒灵之间平衡的能力,五条悟这辈子都不会拥有某种意义上“快乐”和“只为自己而活”。他是最强的,却也是最累的。肩上的重担、咒术界的希望,“人类最强”这个名称不仅只是赞美,而且是一把沉重的枷锁,牢牢束缚着他。

从出生便拥有旁人羡慕的一切,苍蓝色眼眸的少年,终其一生都只能独自一个人承受旁人难以想象地一切。

五条悟收起那些想法,向着那棵位于领域中心的梧桐树走去。在经过那条绕树之河时,他看见刚刚树下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地方,现在却躺着一个熟悉的人——伏黑津美纪,自己为完成伏黑甚尔的托付,收养伏黑惠时答应惠的要求一起收养的女孩。

五条悟在昨天遇见惠时,是在惠把津美纪从垃圾桶旁边背回家里安置好的时候。在听完五条悟噼里啪啦一大堆废话(?特指自己多么不容易找到惠以及好不容易翘了积攒下来的一大堆任务却还是错过了限量超级无敌美味甜品没有吃到的诸多遗憾),惠提取到了重点,眼前这个明显不靠谱男人要收养自己并没有包括津美纪时,打断了五条悟的絮絮叨叨,冷静地说:

“五条先生,我不在乎您收不收养我,因为我不想和我的姐姐伏黑津美纪分别。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亲人,如果您不能一起收养她的话,我是不会跟您走的。”

“哦~据我所知,伏黑津美纪不过只是和你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姐而已,为什么要为别人搭上自己的前途呢?现在你们两个过得这么窘迫,难道你认为不接受我的收养,你们两个还能继续这样——困难地过下去吗?举个例子吧,你们现在连经济来源都没有,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吧。”

伏黑惠握紧拳头,依然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

“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与津美纪分别!哪怕现在过的不好,那也没有关系。我们是彼此的家人,一定会有好的方法来继续平安的生活下去的!”

“那如果我告诉你,你们接下来会更加频繁地遇见昨天晚上那个满身黑色眼眶的怪物呢?到时候没有能力只能看见的你和同样没有能力却无法看见的她,难道继续祈祷奇迹发生吗?”

伏黑惠大惊失色,颤抖地语气说:

“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也可以看见……?为什么津美纪看不见?为什么那个怪物要攻击津美纪……?”

五条悟严肃坐直,认真阐述起来:

“首先,昨天晚上那个满身黑色眼眶袭击伏黑津美纪的怪物叫做咒灵,咒灵是由普通人散发出的咒力聚合在一起的生物,身体全部由咒力构成,普通人不可见,物理攻击无效,咒力攻击有效。而特定对象的负面情绪会形成相应的咒灵,金融危机爆发、考试频繁、企业长期压榨员工等都会导致咒灵频繁出现。

咒灵的等级划分为四级到特级,从弱到强分别是咒胎、咒物、祓除和特级咒术师。而咒力来自于人类负面感情的力量,咒术师则会训练从微小的感情中提炼咒力。咒术师是负责解除诅咒驱除咒灵的职业,同等级咒术师比咒灵更强。

其次,仅通过能不能看见咒灵,就可以判断出一个人是不是咒术师。而咒术师天生具备一种能力,并非所有术师生来便有术式,几乎无法后天获得。将咒力注入术式即可发动相应的咒术。

生得术式可以遗传,古老的术师家族往往都有相传术式,其中最有名的咒术师家族在咒术领域中最强的三个家族:五条家、禅院家、加茂家。这三大咒术家族,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既竞争又合作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强大传承术式,每家一个,五条家的是『无下限』,加茂家的是『赤血操术』,禅院家的是『十种影法术』。

最后,我是五条家的现任家主,而你的父亲伏黑甚尔原名为禅院甚尔,出生于御三家中的禅院家,是一名术师杀手。因没有咒力遭家族歧视,脱离禅院家后入赘伏黑家。现在不知所踪,而我因为之前答应他的托付,所以现在来收养你。

既然你如此执着你的继姐伏黑津美纪,那我可以一起收养她,但是你也看见昨天晚上那只三级咒灵的厉害,你和你的继姐根本没有能力去对抗,除非救了你们两个的那股力量再次出现,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作为你答应被我收养和我愿意收养她的前提条件,你必须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如果你不愿意与她分别,那么她迟早有一天会踏入咒术界——换句话说,只要你还和她住在一起一天,咒灵就会到来一天。这是无法避免的,怎么样,你还愿意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吗?”

海胆头少年陷入沉思,眉头紧蹙,他无法抛弃津美纪,离开她,可是他更不想让津美纪陷入困境,被迫因为他而踏入咒术界。

思考了许久,看着躺在床上休息的津美纪,伏黑惠终于下定决心说:

“五条先生,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可以答应被您收养,但不再要求您一起收养津美纪,我只希望您可以送她去安全的地方,平平安安地生活,不愁吃穿过好的生活,在您可以提供的范围之内。与我断了联系,不让她面对咒灵、踏入咒术界。而我也会答应您的要求,尽力报答您的恩情。”

五条悟却没有立刻答应,他用那双苍蓝之曈盯着惠的碧绿眼眸,认真地说:

“你真的确定吗?这件事一旦发生,就再无回头的可能性。无论你以后怎样或者津美纪发生什么,你们两个都不能相见,津美纪可能会永远忘记你,这与你加入咒术师的初衷背道而驰,即使是这样,你也不后悔吗?”

“不……我……我不能确定……”

话音未落,短短时间受到巨大刺激的海胆头少年就晕过去了。五条悟立刻上前扶住少年,仔细用咒力检查伏黑惠的身体情况,发现其陷入了因为受到冲击太大,从而导致咒力增长带来的「生长热」。

摸了摸少年的额头,发现烫的过分,想了想还是先把少年送去医院吧。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惠还不算咒术师,反转术式对他来说弊大于利,还是普通人的医院更适合他。

安置好惠之后再回到伏黑姐弟俩的小公寓,接下来才遇见了清醒过来的津美纪。该说不说,两个小孩教养都非常好,尤其是惠,根本看不出来是伏黑甚尔那种屑人的亲生儿子呢。不过,津美纪也真是的,才醒来多久又昏过去,看来以后得给两个孩子吃点好的补补身体。

五条悟走到躺在梧桐树下的伏黑津美纪面前,看着少女恬静地睡颜,发出感慨。虽然两个孩子都值得心疼,但是眼下看来,伏黑津美纪才是那股力量的主人,如果不叫醒她,在这个领域内毫无能力而言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出去。

五条悟便呼唤少女的名字:

“伏黑津美纪————”

伏黑津美纪在戴好那条项链的时候,感觉好像回到了小婴儿还在母亲子宫里的时候,那是一个非常温暖和舒适的环境里,让人想要长眠不醒。突然听见了五条悟的呼唤,她用力睁开了双眼。

伏黑津美纪坐起来,看了看身边的环境,根本不在惠的病房里,而是在一个宁静美好的地方。她仰头望着五条悟说:

“五条先生,这是在哪里啊?”

“是你脖子上那条项链带我们来的,你可以使用这条项链带我们离开这里吗?”

“不是吧,这条项链这么神奇的吗?我不知道怎么使用这条项链耶。”

“你可以集中注意力放在‘我需要和五条先生离开这个地方’,用力去想,来试一试吧。”

津美纪照做,她目视前方,看着不远处潺潺流水、随风摇曳的青草和随着时间流逝变化的白云,缓缓地重复五条悟的话:

“我需要和五条先生离开这个地方……回到之前惠的病房……”

随着声音的消失,这个领域也慢慢地消失,津美纪感受到了项链的发烫,随后她看见了项链那只鸡头、蛇颈、燕颔,龟背、鱼尾、五彩色的美丽生物向她飞来,她不禁伸手触摸这只生物的羽翼,却在快要摸到的一瞬间,和五条悟一起被弹回到惠的VIP病房皮沙发上。

津美纪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可是脖子上发烫的项链做不了假,她不敢置信到底发生了什么,喉咙做哑,说不出话。

五条悟仔细观察起戴好项链的津美纪,发现她不仅拥有了咒力,变成了术师,甚至还拥有了术式。看来这条项链并不普通,不仅可以改变佩戴者的身体能力,还带有生成领域,简直可以说是一步登天地利器,等于是开局直接爆装备,不废吹灰之力直接成为一级咒术师。

津美纪缓过神来,问五条悟说:

“五条先生,是不是如果我像刚刚那样集中注意力只要想‘治疗惠,让惠苏醒过来’就可以帮助惠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哦~但是有没有效果还得试一试才知道。”

津美纪便站起来,走到伏黑惠的病床前,站定后。集中注意力,认真地说:

“拜托了,请治疗惠,让惠苏醒过来吧。”

带环七芒星开始迅速转动,环渐渐地消失,七芒星光芒万丈,项链背面那只美丽地生物像活过来了一样发出锵锵的鸣叫,翙翙其羽,冲向躺在病床上的少年。

凤凰消失在少年的眉心,留下一个乳白色的印记,随后乳白色的光芒从少年的眉心涌向全身。海胆头少年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恢复过来,随着光芒渐渐地消失,伏黑惠终于睁开了双眼。

惠看着站在病床前的继姐,露出真心微笑,而津美纪却泣不成声,笑容伴着泪水一起出现在脸上,扑向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亲人,说:

“欢迎回家,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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