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就这么被惊到了。
她睁开眼,看了看身边还在熟睡的傅云星,叹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去了洗手间。
正当薛玉准备开始刷牙的时候,镜子上浮现出一行血字,看着很恐怖,但内容很正常。
“你没被那个梦迷惑住吗?”
薛玉看到这行字,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她握住平时被变成手链上的装饰品的剑,然后问:“是你让我做的那种梦?”
“对啊,你不喜欢她吗?”
“我和她就是刚认识几个月的朋友。”薛玉解释。
“哦,那估计再过几个月就不单纯是朋友了。”镜子里的鬼反驳。
“你……”薛玉刚准备说话,洗手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怎么了?”听到说话声的傅云星跑进来问。
薛玉回头看了傅云星一下,然后下意识移开目光,说:“镜子里有一只鬼。”
傅云星掏出一张符纸就要往镜子上面贴。
镜子上立马出现了一句话:“别,我知道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
傅云星停下手中的动作,笑着说:“那薛姐姐,我们先洗漱完再把别的人喊过来听听这只鬼有什么话要讲吧。”
没多久,人都来齐了,这次,镜子上没有再出现血字,而是出现了一个穿着酒红色襦裙的女人。
她身上的衣裙破破烂烂,露出了手臂上青紫交杂的伤痕,青白的颈脖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掐痕。
再加上她那如花似玉、没沾上一点黑灰的面容,让人不禁为她的死感到可惜。
可她身上的一切都与众人的推测背道而驰。
她一点也不像经历过火灾的人。
衣裙上的痕迹是撕扯出来的,身上也没有一点灰烬。
她似乎是知道面前的人在想什么,解释说:“我叫苏晴,我并不是因为当年那场大火死去的,我的死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插曲。”
很久之前,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子。有一段时间,过路的商队特别多,镇子里的大财主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是要有条商路经过小镇,他动了赚钱的心思,想建个旅馆。
财主选好了地方,找了个道士算风水。
道士说,此处确为聚财之地,但日后必受火侵,须以带水的字为名造匾,棕底金字,方能守住这旅馆。
自此,便有了“泷沂”之名。
再说回苏晴,她家里还算富庶,自己的面容也生得好,每年求亲的人不少,受父母宠爱,悉心教导,性格纯善,常会帮衬街坊邻居,其中与李氏兄妹最为亲近。
李家兄妹父母早亡,平日的开支半数靠哥哥李节在财主那做事的工钱,半数靠苏晴的接济。
不幸的是,李节在旅馆修筑期间因工程失事身亡,财主家不愿给体恤金,李仪愣是连安葬哥哥的钱都凑不出,最后还是由苏晴接济了李仪。
或许是迫于生计,又或许是出于别的想法,李仪在建成的旅馆里谋了个差事。
一切似乎安定下来了,直到有一日,李仪在旅馆里看见了财主家儿子抱着昏迷的苏晴上楼,她意识到不对,急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