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事，很少向可欣提起，她似乎也不在乎，对我来说算是好事。

二月初，这天格外冷，我在争吵声中醒来，可欣正躺在我旁边，漆黑的四周让我无法确定她是否醒着，我坐起身，想确定时间。

“凌晨三点半。”身边传来声响。

我应了声，细听外面的吵杂声，我不敢出去，打算等安静了再出去。

“外面那个大叔是你爸？”半晌她说道。

“不是，我妈现男友。”

她没再说话，没入了黑暗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吵杂声消失，寂静的黑夜吞噬了外面的一切，听不到一点声音，我更加害怕。

“你没事吧。”我感到这声音遥不可及，仿佛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这个身体。

“没事。”

“你的手在抖。”我回头看她，可只能看到淡淡的身影。

我又低头看向我的手，能看到黑色中有什么东西在晃，可我感觉不到它在抖。我有一股想冲出去的冲动，不知是什么东西把我拉住了，像根针似的钉在这。

“我陪你出去。”她察觉到了我的想法，起身打开了房门，房门外还是黑暗。

她先一步走出房门，我跟在后头，外面的一切让我莫名感到陌生，四周很静，那个人似乎走了。

“你妈妈在这。”我根据她的声音确定了方位，母亲似乎在沙发上，但没有一点动静，我突然有些慌。

眼前突然亮了，可欣把灯打开了，我看清了母亲的样子，苍白的皮肤上有着各式伤口，青一块紫一块，左边脸颊肿的高高凸起，脖子上有双又大又红的手印，我不知道此时我是怎么想的，我该想什么，我有些矛盾。

“怎么这样了？”阿姨突然从身后窜到我旁边，我没说话，我说不出话。

“你妈也真是，逼人家回来，又对人家又打又骂，就为了一个女客户。”说罢又走到厨房，骂骂咧咧捣鼓着什么。

我听着多么可笑，母亲又胡思乱想了，为了一个凭空捏造的假象，非要印证它是真实的，然后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我骂不出来，太残忍。

迷糊之中，我已与可欣走在一条陌生又冰冷的小道上，借着路灯，我能看清地面上的一切，包括可欣。她应该没把刚刚发生的当回事，正静静的陪在我身旁，这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示真实的我。

后面发生什么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天亮后的太阳很刺眼，足以遮盖住那晚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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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她消失了。

起先几天我还没发觉，以为还不是时候才没来，可时间越来越长，我坐不住了，几次去后山找她，要么就是去山周围寻找，无果。

是下地狱了吗？某个声音告诉我，可我觉得她还在，在某个我不知道的角落。

我起身，坐足了有二十分钟，我往山下跑，我应该再去后山看一眼，哪怕她不在我也要去看看。

一位身穿黑色衬衫的中年男子站在墓碑旁边吸烟，他肯定是可欣的某位亲人，我故意将穿过的树丛声搞大，他似是察觉到有人微微回头。

黝黑的皮肤，满脸的胡渣，还有那双疲惫不堪的双眼，我感觉似曾相识。

“你是来探望我女儿的吧。”

我愣了愣，应声是。

没看到可欣，可我手上什么都没有，行李刚刚扔了，只得装模作样蹲坐在可欣墓前望着她。

他全程就盯着我，不说话。

“她是个傻姑娘。”

我没回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天我回到家已经凌晨了，煤气味很重，四周漆黑一片，我打开灯，看到她躺在厨房里。”

她妹妹呢？这么晚了会在哪？

“可欣妹妹呢？”

“不知道那天她去哪了，她很少夜不归宿，妻子去世后，我也管不了她。”

妻子？从来没听可欣提起过，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带你去看看可琳吧。”说罢转身离开。

可琳许是可欣的妹妹。

我跟在后头，直到跟他上了车驶进一个小区里。

下车后，他带我步行绕到小区的后面，一座矮小山下的墓园，墓园旁有专门为去世家属赠花的小店，我拿了一束白菊，便随同他进墓园。

墓园很小，但那些墓碑都很精致整洁，他带我走到墓园的一角，在两个简陋的墓前停下，我看到了可琳的墓。

我将白菊放到她的墓碑前，从没想过才见一次面的人会离开，有些不现实。

人真的那么脆弱吗？

中年男人正望着可琳旁边的墓，我顺着视线望过去，上面写着“墨玉”二字，照片上是一位区分不出年龄的美人。

“这是我的妻子。”他注意到我的视线。

“那天我忙完，早上才回家，她起的都很早，这个点会起来做早餐，可她没有，静静的躺在床上，时间久了我才发现不对劲。”

“是自杀吗？”

“不是，报了警，查不出来，就说意外死的。”

“你有想过是谁吗？”

“没有，不敢想。”

我大致猜出他不敢想的原因，没在追问，就这样沉静了一阵。

“抱歉，今天说的有点多。”

“没事，我喜欢倾听。”

“为了答谢你的倾听，能否赏个脸来我家吃点点心。”

我没有拒绝，我有预感，可欣会在那。

他领我走进这个小区，往其中一个高楼走。他家住在三楼，里面很大，客厅连接着餐厅，我脱了鞋，他去拿点心。

“我能去看看可欣的房间吗？”

“请吧。”说着便领我到可欣的房间。

一身灰色运动服坐在床角，我终于见到日思夜想的脸，终于忆起她的全部面貌。

小巧的五官，和一张苍白的脸，细碎的长发搭在肩上，她幽深的眼睛正盯着窗户发呆，我有些心疼，她变憔悴了。

背上猛的传来一股痛楚，我还没反应过来，中年男人把我撞倒在床上，可欣的眼睛终于指向了我，可是它是空洞的。

中年男人想控制住我，我开始挣扎，他却突然捶打我的肚子，一阵疼痛，痛的我动不了，先前那个可怜兮兮的人去哪了？我害怕他打我，只得任他摆布。

“求求你安慰我吧，我看到你就想起我可怜的妻子。”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我的手搭在他的□□上。

我感觉□□很|痛，伴随着身上其它地方的疼痛，我叫起来，他又开始抽|打我，我只能强忍着声音，看着可欣。

她像是没把我放到眼里，眼前事与她毫不相干，只是默默看着。

（这里过不了审，自行补脑）

再此过程中我找到了快感，我一边盯着可欣一边做，舒服到极致。

慢慢的我感到视线模糊，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次醒来，中年男人不见了，四周很黑，有一股暖风温暖着我的身体，我知道那是可欣，她正在安|抚我。

“我曾经交了个女朋友。”

我没说话，等着她继续。

“我妈很反对同性恋，她知道后把我锁在房间里，只要我分手就放我出来，我很恨，于是叫我妹帮我开门，趁她在睡觉，用枕头把她闷|死了。”

我听不出她的语气，但我想知道她为什么待在这儿，这也许是她下地狱的原因，我能感觉到她的痛苦，她身上的凄凉感也从中而来，我想缓解她的痛苦。

“我能为你做什么？”

“在我下地狱之前，陪着我。”

“好。”

我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潭水，身体止不住的靠近她，感觉下一秒我将落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