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起的有些晚,可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只留了张字条在床头。
“我晚点回来,晚饭之前。”
她不在,我突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干什么,深潭早已成为我精神摄取的一部分,没有它,我或许会崩溃。
吃过早餐,我打算出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可欣。我从她衣柜里随便抽了件便服,便开门出去。
“小美女,你是什么时候住在这里的?”
一出门我便看到隔壁房门口站着一位阿姨,此时正眯着眼瞧我。
“一个多月前了,是房主的远方亲戚。”
“那你知道房主妻子去世的事吗?”
“没听他提起过,但我知道伯母去世了。”
见她叹气,也许知道些什么。
“阿姨是知道些什么吗?”
“他妻子虽说死于意外,但警方却没有给确切的证据……”
“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吗?”
她侧了一下身,示意我进去她家,我没有犹豫。
房子很简约,她请我到房间谈话,似是怕什么人偷听。
“房主的两个女儿也是奇怪,在她们母亲死去的前几天,我一直没见到可琳,我很了解她们姐妹出门规律,每天都出门,可那段时间我没有见过她,只有可欣出门。”
我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可欣和我说她谈恋爱被发现,被她妈妈关起来的事,可她为什么还能进出?她在撒谎?
“这件事过后,可琳才出现,唉,我一直不敢往那方面想,明明以前是这么幸福的一个家庭……”
“后来,她们也都莫名自杀了,这一栋楼因为这些事,没剩多少人了,你也快离开这吧,我担心你……”
我当然不可能离开,除了这儿我没有地方去了。
道过谢,我又折身返回屋内。
照阿姨这么说,那么犯罪的一定是可琳,但可欣之前说“我把她害死了。”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帮可琳背了罪,为何说把她害死了?
我脱的只剩内衣,躺在床上,立夏没多久,空气中夹杂着一丝凉风,由于楼层太低,阳光只有早晨的时候才会透进来,停留的时间很短。
身体深处的某个地方正源源不断散出寒意,我任由它吞噬我的身体,直到麻木,迷糊中睡着了。
不知是否在做梦,我感到一阵暖风吹拂着我的身体,我拼命向梦中探去,想让这暖风停留久一点,谁知,我将梦撞碎了。
“穿好衣服,我买了菜,等我煮一下就能吃。”
可欣正帮我温暖这具冰凉的身体,我有点不舍,但还是照做了。
天已经彻底黑了,客厅的暖光悄悄落在房间门口,偶尔传来几声烧菜的声音。
我穿好衣服朝客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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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你背罪的原因。”
原本背对着我躺的可欣突然转过来,四周很黑,我只能靠路灯照进来微光勉强看清她的身影。
“抱歉。”她突然凑近我,吻我的嘴唇,又顺着往下吻我的脖子,每吻一个都会说声抱歉,被她吻过的地方暖暖的,却没有唇的触感,像是有人用热唇贴近,轻轻吐着热气,我没有动,享受着她带来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她停下了动作,可嘴里的话却没有停下,我甚至可以听到说话声中的颤抖。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停的道歉,可我知道,她说的每个抱歉,都不属于我,而是某个她因做错事无法挽回的人。
“你没做错什么,不用道歉。”
声音停了,她慢慢转了回去。
“早点睡吧,明天陪我去个地方。”带着鼻音。
我突然有一种想抱住她的冲动,想死死抱紧她,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永不分开。
隔天她拉着我起了个大早,绕到小区的后面,和她父亲上次带我来的是同一个地方。
我在赠花的小店拿了两束白菊,陪她一同进去。
还是那个角落,两座简谱的墓碑,但这次两座墓前都放着几朵野花。
“这是我母亲,旁边那位你也见过了。”她站在她母亲墓前缓缓说道。
“你父亲带我来过,你消失那次。”
她没有说话,蹲了下来,静静瞧着她母亲的照片。
我将目光转向可琳,照片中的她不知为什么有一股得意的感觉。她为了对象将母亲杀害,她对象知道这件事吗?要是知道她不会愧疚吗?
“我好像没听你提起过可琳对象的事过。”
她把头低下,低的很低,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我求你不要在这问。”她突然吼到,身体却在颤抖。
我有点懵,但很快反应过来,可琳对象的事她肯定知道一些,可为何反应这么大。
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还是暂时不要出现在她眼前,等她冷静了再问她。
我将手里的白菊放到她们的墓前,默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