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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八十三章 晓日城头残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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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绎被俘,傅珩让出一城,便是一种气闷逼得盛朝大军有些难受。而逼得更加的难受则是吴崇与徐斧这般,想来的性情中人。

练武场上,两人一个用斧,一个用钺,正是打得热火朝天,似乎是要把暂时在战场上不用的劲头都用在这切磋之上。

“看来他们的确是逼着不少的火气。”许画涯与韩休站在一旁,说道。

“这是自然。”韩休说道:“宁军师对我们是有大恩,如今身陷险境,我们确实无能为力,更是只能让出一城的服软,连我也是心中不郁,又何况他二人呢?”

许画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这只是一时的。”

韩休看了看他,倒是也沉默下来。或许他的忧心也是未必比他们少。

而等到徐斧和吴崇还不容易精疲力竭之后,两人才走出练武场,身上的汗水早就湿透了仅着一件单衣的后背。

若是不看他人裹得厚厚的身子,倒是以为两人是在酷暑之中,然而真正的天气却是飘着细细的小雪,落在两人身上就又化成一点水渍,以至于汗水与雪水却是分不出来了。

“这几日,可是憋坏我了。”徐斧抬手拍了拍吴崇:“倒是多亏你今日陪我练这一场。”

吴崇倒是极为豪迈地一笑:“不也要谢谢兄弟你吗?我这一场也是打得极为开心的。”

徐斧倒是许久未曾这样畅快过了,却又皱了皱眉:“不过你我这样的力气,用在保家卫国,哪怕不济,救出军师也好呀。”

吴崇眼中却是忽然一动,也喟叹道:“是呀,军师在辰朝也不知道如何了?”、

“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军师说有奸细,誉王也说要差个明白,为什么拖了这么多久,都没有半点消息呢?”徐斧皱着眉头,说道。

吴崇神色也有几分黯淡,却又像是故意地一般道:“你这性子,有的事情或许还是不知道的好吧?”

“什么?”徐斧倒是难得猜到吴崇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告诉他,便道:“什么事情,非不让我知道?”

“奸细倒也不是没有怀疑的人选,只是如今却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就不是我们能够做什么的。”吴崇继续说道。

徐斧虽然是听到了“怀疑”二字,却也是对”奸细“二字更为上心,立刻皱起眉头:“奸细是谁?”

吴崇看了看四周,似乎是确定了没有人之后才轻声道:“参军路应,当朝右相的得意门生。听闻之前在朝中他便是多次为难军师,如今在这军中,他也是司出谋划策一职,比起打了两次漂亮大仗的来说,他却是默默无闻,也就难免是心生怨恨吧。”

“此话不错。”徐斧一向心思单纯,倒是三言两语就因为吴崇的话,心中一恼:“既然是这路应,就算是没有证据想来也是不该放过他。”

“话虽如此,可是如今军师毕竟是在辰军手上,军心士气低落。”吴崇说道:“若是此时就对路应动手多少不妥,毕竟他是右相大人的得意门生,我们手中若是证据不足,便是会被他反咬一口。”吴崇说道。

“哼,我可不管他是那头“相”的得意门生,若事情真是他做的,我徐斧可是第一个不会放过他。“说着,徐斧冷哼一声。

吴崇听完徐斧的话,看着他变得愤怒的面庞,微微地沉了沉眼。

他也是听命行事,而若是此举有用,也不算他有意为之吧。

而要说吴崇种下的种子,若是不到时候,或许未必会有什么大患,可是若是有人再存心将吴崇的怒火激发出来,便是一场赢在智谋的好戏。

“天黑了,便是不能再出去了。”一个士兵拦着一人道:“这是命令,谁也是不能违抗。”

“我是替路大人出去办事的。”急着出去的人倒是也有借口。

“可是这命令是王爷下的,你若是非要出去,便是要有王爷的手谕。”守卫的士兵坚持道。

徐斧却是恰好巡视而过,也就自然而然地走上前来,一听到“路大人”三个字,便问道:“你口中的路大人就是路应?”

“你是谁?路应也是你能随便叫的。”想要出去的人轻蔑地看了一眼徐斧,倒像是的确不认识他一般道:“我家路大人可是当朝右相的得意门生,之前是任职凤阁中。”

“相的门生,那便是他了。”徐斧倒是了然地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抬手却是给了他一个“啪”的耳光,直打得方才还仗着路应的名字嚣张不已的人眼冒金光,跌坐在地。

“你可知道爷爷找的就是这个什么门生的麻烦。”徐斧向来嫉恶如仇,性子急躁,心中对路应的那口气却是憋了一日,好不容易有了借口又怎会轻易放过呢。

立马就吩咐人将被一巴掌打晕的人抓了起来,自己这是带着两个士兵一同杀到路应的营帐。

“徐大人,您这是?”路应营帐口的守卫,一见气势汹汹的徐斧却是莫名地觉得有几分心虚道。

“路应是在这个营帐?”

“是。”守卫点了点头,还没有等他继续说下去,路应就因为外面的声响,掀开帘子走了出来,一见徐斧来势汹汹,倒是心中有几分不安,却还是镇定道:“徐大人此时前来,是为何事?”

“是为了何事,你还不是心知肚明。”徐斧冷笑一声。

“徐大人此话,路应却是更加不明白了。”路应也冷冷说道。

“深夜派人出去,难道不是心中有鬼?”徐斧看着路应,倒是更加起火:“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慢着!”路应看着真的走上前的士兵,倒是云里雾里当中又多了几分惊惧:“徐大人,我的官阶可是比你高,你有什么权利抓我?”

“你的官阶的确是比我高,可是对你这样通敌叛国,陷害忠良之人,不是人人得以诛之吗?”徐斧说道。

“通敌叛国,陷害忠良。”路应因为徐斧的话眯了眯眼:“徐大人可是有证据证明我的这些罪名,空口可是无凭。”

“宁军师因为奸细出卖而被俘,你之前就在朝中与宁军师为敌,难道此事与你没有关系。”徐斧冷哼一声,看着路应道:“就算是今天杀了你,得罪了右相,我徐斧贱命一条,为宁军师报仇雪恨也是划算。”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抓起来。”本来还有着几分犹豫的士兵,似乎因为徐斧的话而对路应也有了几分怀疑。

正在这时,一声“慢着”却让所有人都转了转身,只见傅珩与韩休等人一同前来。

“老徐,你在干什么?”吴崇走到徐斧的身边,拉了拉他,低声道:“不是让你不要冲动吗?”

徐斧因为傅珩皱起的眉头,倒是有些心虚地低了低头。而见此情景的路应自然明白徐斧的所作所为,必定是没有得到傅珩的命令,也就安了心,看向傅珩道:“王爷来了就好,徐大人今日不知道是不是饮酒过度,忽然就跑到我的帐前大闹,还说我是什么陷害宁军师的奸细,这简直就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呀,还请王爷有个评断。”

“你。”看着忽然就得意起来的路应,徐斧是心中更是怒火一烧:“你深夜派人出营,难道不是心中有鬼。”

“这我可是更不明白了。”路应此番倒是直接忽略了徐斧,看向傅珩道:“方才徐大人就说我私自派人出去,可是他所说的人既没有带来与我对峙,也没有什么人证物证。”

“我这就让人把人带来。”徐斧心中不甘,说道。

“够了!”傅珩怒道一声:“徐大人,你今日行事太过鲁莽了,以你的官阶怎能对路大人无礼,还不向路大人道歉。”

“道歉!”徐斧更是心中不甘:“我凭什么向他道歉,一个奸细!”

“老徐。”韩休也走到徐斧身边:“大局为重。”

路应因为傅珩直接略过凭证这一关节的偏袒,更是对徐斧的话笑了笑:“奸细一名,路应却是担不上。”

“今日让路大人受惊了。”傅珩走上前,却是带着几分低声下气地说道。

“王爷。”徐斧的性子怎么容得下别人替他道歉,就算是他觉得自己本没有错。

“此事,我会追究徐大人的责任,给路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还希望大人不要计较。”傅珩继续道。

“我路应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可是也不是白白受委屈的人。”路应此言看似让步,却也是威胁。而傅珩自然也是听得出来,再次点了点头,路应也这才罢休地退回营帐。

傅珩这才看向徐斧,道:“徐大人,到我营帐中来。”

而就在徐斧找路应麻烦的同时,一个人却是悄悄溜入另一个营帐。

“萧乾大人吗?”

萧乾看着颇为慌张的来人,有些意外:“是我,怎么了。”、

“路大人让你赶紧离开。”来人低声说道:“那徐斧现在在故意找麻烦,或许不时就会查到大人身上,为了大人的安全,路大人让您暂且去辰朝避避风头。”

“辰朝,我们如今可是在对战,如何能够从这边溜过去?”萧乾虽说因为此话而有几分意外,但是想着之前听到的关于徐斧的性格,心中倒不怀疑。

“这个大人只需要跟我走就好。”来人神秘地疏说道:“护送大人安全到达,是我的责任。”

萧乾点了点头,立刻随同来人一同走出营帐,正巧路过路应的营帐,看着围在四周的一干人,倒是更加相信方才的话来。

随后两人却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溜出了营地,往辰军驻地而去。

而就在两人离开之后,才有人将徐斧道路应营帐之事报告给傅珩,傅珩却是微微地挑了挑唇,看了看一旁的吴崇与韩休:“看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说着,几人才一同踏出营帐,跟着前来禀报的兵士的路应的营帐。

只是,这天地万物总是有好有坏,那必然是否极才能泰来,而好的也会有愁绪。就像将萧乾逼到辰朝,纵然是坐实了他叛国之罪,却又让他能够带着一个秘密到盛朝。

另一边,夜色渐深,而一件披风却是将风雪都带入了屋子中。

“三日后,便是大风雪之日,到时候你和董思孝就凭借着武功救出长瑜姑娘,我们自然会给你接应。”苏昀卿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却是没有心思叨念地将计划说出。

“可是思孝必定不会让你们轻易带走长瑜。”苏从芜却是担忧道,他一直明白董思孝对于宁绎的保护,怎会轻易就让他们劫走她呢。

“所以这就要你随机应变了。”苏昀卿眉眼变得凌厉起来:“你既然知道长瑜姑娘的身份,便是更应该知道她到底是属于何处,也别忘了不管怎样,你都是我未名谷的人。”

“从芜不敢忘。”苏从芜低下头,心中却还是有几分犹豫道:“难道就不能让我和思孝带着长瑜离开。”

“若是她走了,那未名谷和锦城的责任又该谁来担?”苏昀卿厉声道:“我,你父亲乃至我苏氏一族,这么多年都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岂敢说着这样的混账话。”

苏昀卿说到激动处,站起身有些颤抖地指了指苏从芜:“这么多年,我不要求你什么,就算是浪荡,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之事,你必须得听我的,否则你就别想再离开未名谷半步,我也会到死也不会原谅你的。”

“从芜明白了。”苏从芜赶紧低头认错,算是因为苏昀卿的话将最后一点心软也剔除了。

“这是少主给的药。”苏昀卿看了看聂少然,接过他递过来的一个小瓷瓶:“到时候救到了长瑜姑娘,让她喝下去。”

“这是。”苏从芜接过去,打开瓶塞,闻了闻皱起眉:“十日醉。”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苏昀卿道:“何况,对长瑜姑娘不会有害的。”

苏从芜自己也是大夫,自然明白卫玠用的都是温和的药材,可是想着要做得更多,却是心中更为沉重。

“是。”苏从芜应了声,却又蹙起眉头,看着手中之物叹了一口气:长瑜,到时候不要怪苏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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