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主线出现了

（作者要备战期末考试拉。）

停更半个月之后回来接着写。）

成绩全部出来之后，高一年级全员返校上午领取寒假作业。看到成绩单后我有些惊喜：我是年级第一，江颂月是年级第二，我和江颂月的成绩书甩开了年级第三的同学十二分，遥遥领先。除此之外，秦施凯是年级第五，而王嘉舜则取得了突破性的进步，从第二次月考的年级第一百八十名进步到了年级第八十，被老师点名表扬了。

让我好奇的是，朱铭浩和魏苒这两个在考试的时候搞小动作的人，应该排名很靠前才是，可为什么年级前一百名里面都没有他们的影子，甚至前两百名里面也没有他们的影子？

全年级就三百个人，这次参加了考试的也是三百个人，他们不会作弊了也还只能考两百多名吧？

直到看到了最后一名，我都没有找到魏苒和朱铭浩的名字，而最后一名正好是全年级第三百名。

这说明，我们年级这次参加了考试的，就是三百名同学。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两个人明明参加了考试，总分却没有出现在人数正常的排行榜里面，这意味着什么呢，这场考试，到底是多了人还是少了人？

“江颂月，你人脉广，我们年级里有没有叫‘魏苒’和‘朱铭浩’的人？”我问江颂月说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有一份全年级的学生名单，按顺序排列的，你要不看看。”江颂月将那份表格发给了我。

我仔细地查找了起来，今天算是这学期的最后一天，所以看手机这一行为被默许了，我看手机这一行为被不少老师撞见了，他们倒也没说什么。

“我的期末考试考场安排里面出现了这两个人的名字，他们就坐在我的左前方，可是期末考试我们年级的排行榜上根本就没有这两个人的名字，我觉得这非常奇怪。”我向江颂月解释道。

江颂月很快就意识到我是什么意思了，“这两个人，难道就是你跟我提到过的，在你考场作弊的那两个？”

我点了点头，接着翻手机，年级里是有这两个人的，一个在四班，一个在五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天来考试的是不是他们两个人？既然参加了考试，那为什么名单上没有他们的名字？我有些混乱地关掉了那张表格，双目无神地看向远方。

江颂月顺着我的目光也看向了远方。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

“秋素华，你到底是怎么复习的，历史最后一道压轴题全年级就你和江颂月拿了满分，其他人都是两分起扣的。”秦施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和江颂月的旁边，有些亢奋地说道，可能是因为这次自己考了个非常不错的分数。

“多亏了N高的复习卷，那上面有类似的题目。”我淡淡地回答道。

“怎么了？你并不是在为分数的事烦恼吧？”秦施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或许是被我和江颂月的低气压传染了。

“秦施凯，你知不知道魏苒和朱铭浩这两个人？”我本来对秦施凯的回复不抱有任何期望的，但是秦施凯的回答，让我有了点想法。

“知道啊，魏苒在4班，朱铭浩在5班。这两个人之间没什么关系。”秦施凯说道。

“他们不是情侣吗？”我问道。

“当然不是。这两个人真的没什么关系，为什么突然要打听这两个人啊。”秦施凯问道。

“魏苒和朱铭浩明明参加了考试，在考试中作弊了，理应取得非常不错的分数，可是期末考试的分数总排名里面，根本就没有他们两个。而排名上的总人数，表明C高高一学生全部都参加了这场考试。”江颂月十分精辟地总结了我刚刚的观点。

魏苒和朱铭浩这两个人的消失，会不会跟他们作弊的原因有关系？会不会还跟老师默许他们作弊这一行为有关系？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怔在了原地，表现出来的样子应该是既惊恐又严肃的样子吧，把江颂月和秦施凯吓了一大跳。我失声地说道：“坐在那两个座位上的，根本就不是魏苒和朱铭浩本人。”

“你在说什么，这两个人没参加考试？”秦施凯问道。

“那天考历史的时候，‘朱铭浩’和‘魏苒’一个坐在我的斜前方，一个坐在我斜前方的前方，他们在考试的时候一直在搞小动作，还被监考老师看见了，我去查了座位表，确认了那两个位置本来对应的人是谁。”我回答道。

“这场期末考试给我的感觉也很奇怪，因为好像有人根本就没有来考试。可是，年级总分排行榜上却有三百个名次，一个不差。”秦施凯思索道。

“会不会是因为单科缺考？”江颂月问道。

“不会，因为单科缺考，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都会在成绩排行榜上写明原因，除非是作弊。”秦施凯说道，“我闲来无事，留意了一下，跟秋素华一样看了看那场物理考试缺考的学生。她这物理分数，原本应该是因为缺考被判零分的，但是排行榜上是由分数的，正好是及格分。”

我表现出了更加惊恐的样子：“我的天，整个分数排名表都是伪造的。”

“啊？”秦施凯和江颂月二脸懵逼。

“首先是魏苒和朱铭浩这两个人明明缺考，却有人坐到了他们的座位上代替他们参加考试，代替他们参加考试的人看上去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一边考试还一边作弊。然后就是秦施凯说的，明明在考试的时候考场里没有坐满人，总分排名里面所有的分数都是正常分数，没有任何缺考的情况。”我总结了一下刚刚自己想的所有内容。

“很怪啊。”江颂月和秦施凯异口同声地说道。

“幸好这次只是高一一个年级的市统考，要是是全校的统考，就没那么容易了。”有两个老师路过了我们，我留意了下他们的交谈，“控分还挺简单的，我把一个女生的物理成绩控在了及格分，本来还想控更高的，可是那个女生平时最高分就是六十分。”

“要是C高晋升成区重点了，那成绩还要高呢。”另一个老师说道。

“照这个趋势，两年后这一届高一的毕业了，就能达到了。”

“这么肯定？”

“是啊，我们有了绝对能成功的理由了。”

我瞬间想明白了一切。江颂月和秦施凯好像还是迷迷糊糊的，我决定向他们解释一下。

C高是全市最差的高中，无论是学校环境、教学水平、师资力量、生源水平，都是全市最差的水平。而评选区重点高中的重要标准中，就包括了各年级每一年期末市统考的分数排名情况，如果今年我们参加的这场期末考试，成绩在全市排名达到了前百分之多少，那么就很有可能获取申请的资格。

如果C高真的成功升级为区重点高中，那么因为这个名头慕名考取的学生也会变多，因为中考失利而选择这里的学生也会变多，生源质量也就会提升，生源质量的提升直接反映在高一期末市统考的分数排名上。

而生源质量的提升，也就意味着每一年毕业生的高考分数会上升，本科过线率也会上升，学校被认可的机会也会更多。被认可就意味着从师范类院校毕业的老师在就业的时候或许也会将这样的学校纳入考虑，师资力量也会提升。师资力量的提升直接反映在教师们课堂之外的学术成果。

不难想象，如果师资力量提升，那么学校的教学水平就会提高，老师们就不会像之前那样，只会摆烂读PPT，像王世忠那样的老师会越来越多，学校获得的公开课展示次数也会增多，向外界展示自己教学成果的机会也会变多。

师资力量、生源水平、教学质量这三者一旦形成了正向循环，那么每年拨给我们学校的经费也会变多，说不定教学楼就会被翻新，各种基础的教学设施也能得到改善。不管怎么说，一切都会变好。

师资力量、生源水平和教学质量之中的后两项，是短时间之内几乎不可能改善的，相比起这两个，直接对学生的成绩动手要方便得多。于是在这次考试中，老师们请了一些优秀的学长学姐，代替原本年级里成绩不太好的人来考试，还默许了他们在考场上作弊的行为，他们在考试中写上的是自己的名字，这也就是为什么年级总分排行榜中没有出现魏苒和朱铭浩的名字。

代替魏苒和朱铭浩参加考试的学长学姐以自己的真实名字出现在了总分排行榜上，而被代替的魏苒和朱铭浩，大概率坐在高二的考场里，做着高二的题目，考着有史以来最低的分数。

有些人直接被老师勒令不来参加考试，他们的试卷就是老师自己写的，直接控分成他们以往最好的一次成绩。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摆脱C高一潭死水的现状，一切，都是为了让C高升级成区重点。

但这只是理想中的情况，现实是，C高一直被誉为“差生”的流放地，学生不思进取，老师纷纷摆烂，早就陷入了无可救药的恶性循环之中，C高的领导们缺少一个改变现状的契机。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是C高已经沉沦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现在突然想要这样做了？难道，C高不久之后就会因为成绩过低，被迫关闭了？不然我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原因了。”秦施凯不解地问道。

“这个我也没想明白。”我回答道。

“我觉得，这件事没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秋素华只是讲出来了一点表面的现象。”江颂月评价道，“这其中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但是我们现在以学生的身份，了解不到多少事实。”

我点了点头。

吃完饭之后，全市排名出来了。在52678名学生之中，我是全市第265名，江颂月排名289，秦施凯排名634。总体而言，C高从来没有考得这么好过。

看着漂亮的成绩单，我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C高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