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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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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凌从这个笑里,读出点苦涩的滋味,这在迟叶邻脸上是很少见到的,几乎是一晃而过。

“怎么朋友都不让见呀……”方凌叹气,视线暗中瞥向迟叶邻,他只是一直抽烟,不再言语。

到了第三日,方凌真要闲得长蘑菇了,剧本翻来翻去,配角的台词都会背了,他实在不是个能坐得住的安静性子,三番五次想往外跑,然而林霖不跟在他身旁,迟叶邻怎么都不放他,悄悄爬了回树,还被迟叶邻训得跟孙子一样。

这日晌午,帐篷里,方凌正没个正形,歪靠在林霖身上打俄罗斯方块,迟叶邻掀帘进来,拿着个望远镜,招他出去:“好消息,乐子来了!”

“瞧见没?”迟叶邻指着东南方向,方凌站在树桩上,透过望远镜的高倍镜片,眯起眼睛,往他指示方向看去,“红色警戒线。”迟叶邻提示,方凌脑袋画了个圆,终于定睛,那半山腰的一片茂密树林外围,一圈圈拉起了红色警戒线,红线一直延伸至视野临头,也不见消失。

方凌歪头看向迟叶邻,迟叶邻解释:“狩猎场,警戒线是为防止他人误入,有人正在里头打猎呢。”

方凌双眼逐渐聚起亮光。

-

“大哥!我来了!”方凌生怕几十米开外的人瞅不见他,高举手臂挥舞,一蹦三尺高,路不好走,山林中影影绰绰,裸露的树根盘根错节,他脚下打绊,跌跌撞撞,手脚并用,跟只野猴子一样,身上摔得全是泥土。

后面护着他的人,连他的后背都抓不着。

憋了这几天,猛然不受拘束地跑出来,方凌激动得不知如何,正要一个疾跑冲到祁越身上,未近身,蓦地听到几声犬吠,中气十足,狂躁凶猛,猝尔把他整个人吓住了,视线朝下,是只杜高,就立在祁越大腿稍前的位置,头肩昂扬挺直,通身雪白,两耳直竖,眼中射出炯炯机警的精光,气势威严,一错不错地盯住他。

祁越手一垂,在它头上轻拍一下,杜高浑身绷紧的肌肉瞬间放松下来,鼻前嗤嗤有声,松动了步子,目光开始在方凌身上游动,但依旧不算友善。

方凌刹停后放慢速度,顺着祁越那只手,目光一寸寸朝上,离得近了,这才发现他这金主今天穿得很不一样。内里深色衬衫加拉链马甲,勒出魁梧腰身,外披墨绿色油蜡中长风衣,一双高筒马靴,直绑到膝盖,一手握系带单筒望远镜,另一手持一把□□,漆黑枪管斜冲地面,马靴踩在地势稍高的巨树树根上,居高临下地觑向自己。

迟叶邻自从看到旁边山上的警戒线,打定主意,要将方凌送过来:“你在他那儿我最放心!他周边十米都没活物敢靠近。”拍拍方凌肩头,“开拍了,再叫他把你送回来。”

方凌问怎么就知道是祁越了,迟叶邻嗤道:“这一片连绵的山峦,都是他的私人财产,还能有谁?……你觉得我这拍摄地方,是跟谁借的?”

可这没有信号,打不成电话啊,方凌倒想知道他怎么联络祁越,偌大的地方,总不能满山头地跑去找吧。就听迟叶邻朝山间嚎叫几声,变着调子长短,居然真跟对面有来有回的,不久,就有人来接他了。

……只能说是Alpha之间神奇的交流方式。

举目叶密如册,日头被切割成细小的一条条,莽林藤蔓攀绕,葛类植物、灌木丛蔓延,方凌爬到那巨树底下,荫硕的绿叶影微微荡,投在他晒得红彤彤的面孔上:“我能摸摸它吗?”

“不可以。”祁越垂目扫了他一眼,朝下方打个手势,去接方凌的那随从便扔过来一个椭圆扁平东西,祁越稳稳接住,递给方凌。方凌摇摇头:“不渴。”还垂头盯着那条杜高看,一人一狗对视,目光中都有些跃跃欲试的意思,但又都对对方有些不放心。

“不行,”祁越警告道,“不熟,会咬人。”方凌扇起睫毛望他,长长“啊”了一声,满目遗憾:“你还没有把它训好吗?”

祁越轻笑,似在嘲笑他的天真:“兽类天性如此。”旋即,手掌触到软软的皮肤,方凌把一只小细手塞进他手心里:

“这样,它就不会咬我了。”得意洋洋的小表情,命令道,“我要先摸摸它的耳朵。”

-

按祁越的说法是,他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最佳狩猎地带,徒步,一路上后面只遥迢地跟着那个去接方凌的随从。

深山老林人迹罕至,野兽潜行,方凌紧紧随着祁越,害怕一步没跟紧,就丢了他的踪迹,于是祁越攀山石,他也攀,祁越就斜草坡往下滚,他也蹭着草坡跟着滚;可他到底没有祁越的那种Alpha体格体质,很快就腿脚酸麻,满头满脸草屑泥巴,脑袋热得晕胀,不过咬牙受着,什么都不说。

而祁越似乎也没有照顾Omega的经验,全程不作停歇,偶尔瞄一眼,看他跟在自己身后,自觉放心,便继续前进。

唯一宽慰的是,方凌没受一点伤,半下午在草莽乱丛里钻来钻去,竟然没一只小玩意儿叮咬他,一口都没有,全须全尾的。

可就在祁越伫立,看望远镜的间隙里,方凌脱离他左右,去山涧溪边鞠水洗了把脸,折回来后,连这点宽慰也没了。

——他胳膊上起了五六个红包,每一个都指甲盖那么大,他皮肤薄,又白,能很清楚看到其中的小出血点,和隐隐发肿的趋势。

祁越背靠壮硕树干,方凌以为他要找什么药膏,却看他将一根手指抵上自己唇缝:“咬。”

方凌眨眨眼睛,不明所以,含住祁越指尖,不痛不痒地用小巧的门牙啃了他一口。祁越蹙眉,像是在责怪他没用一样,把指头压到他那两颗尖尖的牙齿指尖,拇指、小指钳住方凌下颌,用力一磕,方凌口中瞬间血腥弥漫。

他把指尖冒出的血,尽数涂抹到方凌胳膊的红包上,只几十秒,那些淤点便都消了,只剩铁锈气息和血液中淡淡一抹睡莲的幽香。

“好神奇。”方凌喃喃,祁越突然竖起食指,示意噤声,将方凌护到自己斜后方稍远的地方,借着树干的掩荫,不动声色地抬起了通体漆黑的枪管,上膛,瞄准,“砰”一声,林间鸟群倏尔飞散。

动作皆在转瞬息间,枪声落,杜高蹭地冲出去,像第二颗子弹那样,迅捷,闪人耳目,蹿回来时,将一只野狐衔来祁越脚旁。

祁越蹲下拍它的头:“Good girl.”

方凌垂眼,约莫一条手臂长的野狐被一枪崩了脑门,准确地说,是正中瞳仁的位置,若是忽略后脑那子弹的圆孔出口,死状并不惨烈,只三角脸上流下两道鲜血,一身油亮毛皮黯淡下来。

祁越朝地上审视一眼,跨步继续前行,方凌拉住他风衣下摆:“这个,就放在这里?”祁越:“会有人收拾。”说的是远远跟着他们的随从。

山野间,泥土沙石里闪着白光,溪水也反射细碎的粼粼光线,方凌不得不将一双大眼睛眯成两条缝,祁越是不用护目镜的,将暗色风衣脱了给他做遮挡。抬手、射杀只在一瞬间,瞄准的时间几乎不可计,方凌适应后,他就不做提醒了,一小段路,枪已经空了几回,这时候停下来重新装弹。

方凌挨靠着他,歇歇脚。

祁越瞥他:“无聊了?”手指熟练地填弹药,□□被扳得“咔咔”响,听声音,动作利落干脆。方凌不无聊,山林无穷无尽的风物,看祁越射击也万分有趣,他往往还没反应过来,杜高已经把死得端正的猎物叼回来了。他只是累,呼呼歇歇地喘,但绝不说一句乞求“慢些”的话。

祁越斜乜他鼻尖渗出的细小汗珠,发觉这人今天的话格外少,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些看懂他,多停了一会儿。

临近最佳狩猎区,周边生物窸窸窣窣的声息似乎都多了起来,几十米开外的荆棘丛中,一只长耳朵的雪白兔子,静静趴伏。

祁越不用高倍镜也已经注意到了,持枪的食指一动,可转而看了看方凌那张雪白的小脸:“兔子。”递给他望远镜。

方凌眯眼瞄了半天,看着了。他有些难言地盯住祁越那张冷静的脸,没什么波澜的眼,所以,这人是觉得自己会喜欢这只兔子,所以问他要不要亲自射杀?

那还真是……

方凌不是第一次使枪,但这把□□实在重得有些离谱,很难想象祁越单手拎了这么久,全程好像是片草叶子那样。他于是采用半蹲的姿势,左手握紧护木,微斜脑袋,闭一只眼,瞅着高倍瞄准镜。

“咻——”祁越宽阔的胸膛贴住他瘦削的后背,防止他被后坐力冲击,同时捂他耳朵,即使是这样,方凌也出现了短暂的耳鸣。

沉闷的爆鸣滑过耳畔时,方凌突然明白,Alpha平日里的沉静是有成本的,这些一击毙命的猎物就是成本。

“战利品,拿着?”祁越唇边有些微的笑意,像哄小孩子一样,拎起那只脑浆炸裂的兔子给方凌——他技术一般,不能做到祁越那般的准头。

方凌眉毛拧到了一起,嘴唇抿着,面前的东西实在是很血腥,到底是什么样的Alpha会觉得Omega会喜欢拎着这么个东西……?

祁越大概觉得他只是不想拿,但还是想要的,于是丢到杜高面前:“带上。”

方凌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要缝合面前这个Alpha和小夏的感情,似乎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简单……

天色慢慢暗下来,上半截残留些傍晚艳丽的霞色,下半截挂丝缕烟灰色的云彩,祁越指示,过了前面那道小溪就是目的地,入夜就不必再大范围走动,方凌听了不由得松了口气,抬手随意地挥灌木丛中飞舞的金蝇、飞虻。

杜高显然是走惯了这路线的,听到溪水潺潺,和水流温和拍打石块的声音,双耳猛地一抖,四肢肌肉绷紧,攒足了劲儿就要往前冲。

这时候,祁越猝然打了个响指,声音不大,杜高敏锐地一个煞停,回头警惕地瞧他。方凌知道,这是窥见猎物了,不知这次是什么?也轻悄了脚步,往祁越身旁凑,两人伏卧于枪后,一个瞄高倍镜,一个看望远镜。

溪畔,一只成年角鹿,一对树枝状的犄角,栗棕色的毛发颈处有白色,身长约有一米一,正弯下脖子叉开前腿,舔啜溪水。

好大个家伙!方凌心中惊叹,看到那角鹿忽地抬起头,短尾垂直不动,明明尚且还离得如此远,却警觉得可怕。不自觉就放轻了呼吸,祁越却不动容,子弹上膛的同时,朝他觑一眼,微微有些好笑的模样。

方凌觉得被他看低了,两腮气鼓鼓的,转而托着脸去吹杜高的耳朵,轻轻将那两只白耳朵吹得不停簌簌抖,视线还暗暗地扫向溪旁,这么一扫,看见个什么东西,心中遽然一惊。

黢黑枪管抬起,祁越毫不犹豫地就扣下扳机,食指已经动作,子弹出膛的那一刻,枪头却被猛然按下,子弹偏离既定轨迹,炸起溪边一堆碎石,淋淋漓漓撒进溪流间,溅起无数碎小水花。

不必说,那角鹿早已惊得逃至九霄云外了。

祁越丢了枪带,一把将方凌拉到近前,扯过他那只刚刚摸过枪头的手,攒眉冷笑:“手不要了?”

方凌半条手臂已经被震麻了,这事他不在理,讨好地朝祁越笑,撒娇似的:“有硝烟味,不好闻,去洗洗。”

已经是昏暗灰蓝的天景,方凌在岸边撩水洗手,顺道把外套脱了,裸露在外的皮肤都用水抹了一通;杜高跳到溪间的石块上,狗爪子“哒哒哒哒”踏过溪流之间的石块,来来回回,焦急兴奋的神态,对对岸十分向往。

只是洗个手的当口,再一抬头,天居然完全黑了,犹如一张巨大的黑幕忽地罩下来。方凌吓了一跳,忙朝祁越方才站立的位置张望,可满目黑沉,哪还有什么人?

夜晚独身一身,处在这山野当中,可不是开玩笑的。

“祁越。”他有些慌地喊了一嗓子,身旁即刻一声低沉的“嗯”,带了点疑问意味。

方凌哪想到原来祁越离得这么近,就在他原先的位置,一动也没动过,实在是自己的眼睛太不好使了。

他朝声音来源伸出胳膊,有些后怕:“老公?”祁越牵住他的手,拉他起来,方凌小声解释:“……看不见了。”

“嗯。”祁越一把将他扛到肩上,方凌骤然来了个天旋地转,四周又黑,什么也瞧不见,急道:“干、干什么!”

“过河。”祁越一手扛着他,朝石块集中的河里走,两人一狗往对岸去。

方凌有点怕,明明祁越抱着他也是能过河的,偏要这样,他现在整颗脑袋朝下,就悬于水面之上,听着那涓涓细流,流水冲刷拍打石块的声音,好像自己的头已然扎了进去,窒息的感觉在胸中翻涌。

于是老大不乐意,小小地挣扎起来:“让我起来,不要这么抱。”

祁越夜视如白昼,错落不平、湿滑的石块上也走得稳当,如履平地,抬手在他屁股上抽了两下,方凌脸面瞬间涨红,揪紧祁越腰上的衣料,彻底老实了。

这片是野猪经常出没的区域,祁越选了处高地势,正在一棵衫木之下,那里长着连丛的绣线菊、野茉莉,祁越拔掉遮挡视线的花枝,扔在一旁,从靴管里抽出两支细长钢管,交叉斜插进泥土里,当做脚架支点。

“你……不问我为什么?”方凌坐在他身旁,祁越的眼睛光膜好像鹰隼转动眼珠时覆盖的那层晶莹水膜一般,黑夜里,透出不寻常的亮光,这也是方凌在这片黑暗中唯一能看得到的东西。

祁越不搭理他,始终盯住枪口的方向,从上衣里掏出什么,塞到他手里,方凌看不清切,摩挲一阵,发现似乎是牛肉干一类的东西,欢喜地把狗脖子搂过来,却听身旁的人说:“放地上,让它自己吃。”

意思是,不准他用手拿着喂。

“我已经跟它很熟啦。”方凌小声抗议,但还是乖乖照做了:“刚刚……是有一只仔鹿,就在离河不远的茅莓丛后面,你没看见。”方凌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语气寻求认同一般:“他们应该是一起的。”

“看见了。”祁越说。

方凌愣住,嘴巴张了张,又合上了。

“你生气了吗?”方凌摸进祁越上衣里,又找到几包肉干,祁越似乎是不屑回答他这个幼稚的问题:“退后。”

他那双深邃泛光的眼瞳,乍然眯细,子弹同时射出,远处传来一声粗闷的嚎叫,即起即落,而后周边生灵四方逃窜,激起林中一阵动荡。

山林中树木高耸,枝叶繁硕,连淡薄月光都遮得严实,方凌现在基本上是个瞎子:“什么东西?”祁越给子弹上膛:“野猪。”这才是个大物件,杜高后腿一蹬,已经呼哧呼哧冲过去了。

方凌虽然看不见,但耳朵还是能发挥点作用的,听到子弹推入枪膛的声音,疑惑道:“还有吗,还没逃走?”

“没跑远,在射程之内。”祁越细瞄高倍镜,而后抬头觑向远处,反复几次测距。这时,下巴上贴来温暖软腻的触感,方凌手指摸索着,把一小条肉干喂到他嘴里。

祁越抓住他那只手,将他稍稍往自己这边带:“还玩不玩?”方凌苦着脸推阻:“我什么都看不见。”

祁越把他纳在自己身下,两只大掌,握着他的左手端护木,右手食指虚扣扳机:“肩膀放松,闭眼。”手里拿枪,却什么都看不见,方凌手指不由得细微发颤,而且,祁越身上那股信息素浓郁的幽香,将他整个人包裹,闻着闻着,头脑就有眩晕之感。

一个大男人,搞这么香,方凌咬咬牙。

祁越的身形完全把他盖住了,方凌自觉还算安全,闭上眼睛,听他在耳旁说:“现在它停下了,在……”低到沙哑的声线,几乎是贴着耳廓滑进去的,敏感的耳道瞬间像被砂纸蹭过,方凌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十一点钟方向……”

“向上微调,三、二、一……”

方凌扣动扳机,爆震声迸发在左前方。

祁越立即捏住两指,贴在唇边,吹出响亮的一声哨。这是没有一击毙命,猎物还能挣扎着跑动,于是叫杜高去善后。

“中了吗?”方凌瞠大眼睛,他眼睛大而亮,泛着盈盈的光,好像某种清澈的晶体结构,祁越看得清楚,在他脑袋上一拍:“中了。”

换地点,架枪,又打了大半夜,这金主是一点疲倦之色都无,回回枪枪毙命,干脆利落,从不失手,方凌都躺他旁边睡一会儿了,醒来又见他那双锐利的眼,朝前方射出幽幽的光,在这深夜里宛若猛禽的眸子,跟真正的野兽对视,丝毫不错。

方凌心中就一个想法:太变态了,不能惹这种Alpha。摸摸自己脸颊,忽然发现一层雾气似的水润,周边空气似乎也沉闷下来。

“下雨了?”方凌伸手向上,抓抓天空,一摸身旁:“狗呢?”

“小雨。”祁越把霰弹压进弹夹,“跑水边去了。”方凌不小心又睡着了,再醒来,那雨已经逐渐大了起来,身上搭着祁越的风衣,人也转移了阵地,在一处岩石山洞里,而金主本人,立在山洞口的位置,居高临下,下着雨,枪总算收起来了,只是手上依旧拿着个什么东西,他看不清,大概是类似于弓箭一样的玩意儿,威力却大得多,远处不时传来砰然炸声。

方凌凑到他身边,贴住他后背,祁越侧身摸他轻微湿润的额头,像摸一只落水小狗那样:“冷了?”

冷倒在其次,只是深夜如漆般凝重,目光所及半点光亮都无,雨声嘈错,而心中戚戚然,有些无端的怕:“几点了?狗还没回来吗……雨水会冲散气味,它该找不到我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榜了呜呜,奋起!怒更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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