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欺负你你怎么跟被人欺负了一样?”陆泉愣住,放柔了语气问。
“在想事情,有些……心情复杂。”刚说完呢,那边传来嘈杂声。
紧接着就传来手机被夺走的声音和陆泉的一声怒吼,“臭小子!把手机给我!我崽好不容易才给我打一次电话!”
“爸你等等,让我看看我的宝贝弟弟有什么要解决的问题!”陆秋对从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倍感意外。
“哥?!”陆秋惊讶出声。
“诶,乖弟弟!你哥我从国外回来啦!”对面男人声音很活跃,似乎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躲避了他爸的追杀。
“那回来还走吗?”陆秋问。
亲人重逢的喜悦让他忘记了刚才的惆怅和伤感。
“不走啦,以后就在国内干活,接手爸的工作让他准备退休养老了,只可能因为工作出差才会去国外。”男人想了想说。
陆秋眼神一晃,突然想到五年前在机场,妈妈牵着自己的手,看着陆柯对自己挥手,面带不舍转身走向飞机。
他去国外进修,也是受父亲之命去国外整理公司分部里一些蛀虫。
不辱使命,他完成了以相当漂亮的方式把那些人该辞退辞退该判刑判刑,在那发展公司规模后稳定下来才有时间会给家里打电话。
他不是陆泉亲儿子,是他的义子,陆柯小时候父母因仇人陷害车祸身亡,被陆泉救下来后认为义子。
他本就是陆秋的哥哥,陆柯的父母是陆泉的兄长,兄弟两性格却大不相同。
陆柯父母老实,不适合商场,也是正因为这个,被有心之人利用而丧命。
年幼的陆柯知道谁是害死自己父母的凶手,跟在陆泉身边帮陆泉做事,即有亲戚关系,也有救命之恩。
陆秋父母把陆柯当做自己亲儿子看待,从未有过偏心,陆柯也很喜欢陆秋这个弟弟,从小到大没受过一点委屈。
兄弟关系很好,那时候的陆秋知道陆柯要去国外后哭的稀里哗啦,求了好几次陆泉,却还是没阻止成功。
他不知道,不是陆泉一定要让陆柯去,而是陆柯自己要去。
只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爱的人。
陆柯听着电话里熟悉的声音,靠在别墅的二楼阳台,吹着晚风,久违的发自内心笑了。
笑得满眼温柔。
他不是什么好人,报复仇人时用的手段也不是那么干净,却把所有的温柔留给了陆秋和他的家人。
这是他仅剩的家人,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太好了!那改天聚聚?”陆秋也笑了,试探的问。
“好啊,你定时间,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陆柯抛开脑子里的过往,开玩笑的说。
“那就这么决定了。”陆秋答应一声,才想起关于樊晚的事情。
“刚刚爸有什么要说?”他是想问陆泉自己有没有做错,没想到被陆柯一打岔,差点忘了。
“一会再说,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说出来让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陆柯不在意的说。
比起自家弟弟要和自家爹说话,他还是先把弟弟霸占一会再说。
陆柯在国外深受喜爱,因为他性格好,开朗且很好接触,没有架子,说话也半开玩笑似的。
只有他的心腹知道,陆柯只不过是装的,因为这样的性格好办事,当初也是因为要找出藏在公司里的蛀虫才选择了这个性格。
他性格一点都不好,心情阴晴不定,手段狠毒,虽容貌昳丽生的一副好皮囊,只不过是一条阴狠的毒蛇,藏在漂亮的玫瑰花下。
所有的,仅剩的温柔和美好的性格都只在陆家父母面前露出,其他人看不到他一点这样的表情。
装得温和,彬彬有礼,只不过是因为应酬上给对方一种错觉罢了。
“就是,我好像找到程家父母的孩子了。”陆秋犹豫了会,踌躇着开口。
陆柯一愣。
“你找到程青了?”陆柯很难不在意,程青和他是从小的玩伴,那时候陆秋还小,想来他应该是不知道的。
“应该是,程叔叔好像也确认了。”陆秋说,叹了口气。
“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样和他开口,而且他现在不叫程青。”
“那他叫什么?”陆柯下意识的问。
等等,不会是爸要和秋秋说的问题吧。
“叫樊晚,和我住在一个小区,是我朋友,我们两家隔了没几步路。”陆秋听到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摔了。
“哥?你没事吧?”陆秋蹙眉问。
过了好一会才听见陆柯传来声音, “没事,不小心把花瓶打碎了。”
陆柯的声线依然温柔,眼底却一片寒冷。
倒是没想到还能见到他。
“那这个问题我解决不了了,我把手机还给爸,你和他说吧。”陆柯作似遗憾的语气,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好,哥你早点休息。”陆秋以为他累了,嘱咐了句。
“好,还是弟弟心疼我。”陆柯听到这话才露出真实笑容。
把手机还给陆泉后还听到陆泉笑骂了陆柯两句,陆柯好像辩驳了什么,没成功,接着就没听到他的声音了。
“崽,跟你哥叙旧的怎么样?”陆泉没着急说,而是先问。
毕竟这几年陆柯打电话回来的次数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实在对这兄弟两太难熬了。
以为今天晚上拿不到手机的陆泉倒是没想到陆柯这么快就把手机还来,看上去也没什么问题,径直上楼了。
“还不错,改天出来聚聚。”陆秋回答完后抬头望天,心情复而低落下去,“爸,我把两个家庭的平衡破坏了。”
“?”
“你是说程家和程青现在的家庭吗?”陆泉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旁边是陆母,两人在听着陆秋说。
“是啊,如果樊晚回去程家,那郑家就少了一个孩子啊,而且郑家父母都是为国捐躯……”陆秋顿了顿,“就是挺不是滋味的。”
陆家父母坐在沙发上对视一眼,陆母安慰着开口,“秋秋,你不能这么想。与其说你破坏了两个家庭的平衡,倒不如说你成全了他们。”
“樊晚,或者说程青,是搭起这层关系的桥梁。”
“程家老一辈人早早离世,而郑家两位年轻人为国捐躯,他们都有残缺,如果双方都愿意,可以互相往来,当成自己的家,你说对吧?”
陆秋沉默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