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字能够听懂。

徐秋说：“我并不是真正的徐秋，我是利用黑客技术入侵了她的身体，现在的我，是附身状态。”

难怪话变多了。不对，这都是什么啊？

贺孤眠说：“徐秋，你应该去精神病院……”

徐秋摸上了他的额头，他的脑海里映入大量影像，是一本小说……而角色名是……他们的名字。

噩梦，真是噩梦，一切情节都发展的跟现在一致，就好像是身边的人写了发到网上去了一样，贺孤眠大口喘着气，擦掉了冷汗。

徐秋说：“你之所以保留着自我意识，也是因为我，我没让AI破坏。”

贺孤眠说：“AI？”

徐秋说：“未来的狗血小说，由AI书写。”

贺孤眠说：“我就说，普通高中生，哪里会遇到被人下药的事。但是，这样的话，我是为了什么而活的？如果，我只是书里的角色……我为什么要活着？”

徐秋叹气，说：“你不是最佳人选，一般人承受不了自己只是角色，会陷入自我怀疑，但夏添锦不会，路音也不会。”

贺孤眠说：“什么？夏添锦也知道？”

徐秋说：“他知道一切，但是，我来不及救他，系统已经强迫他喝了忘情水，他忘掉了爱情以及很多回忆，路音也是。”

贺孤眠说：“等等，我还是不明白。”

徐秋说：“未来的小说由AI书写，一切就像是一个被运行的程序，会有不同的分支跟路线，达到不同的结局。但是，由于超真实模拟的缘故，角色拥有了自我意识，内心不愿意遵从那些情节，AI觉得他们并没有反抗的资格，于是进行修正。”

贺孤眠说：“什么？”

徐秋说：“外面的小说，大部分都是公式化的，我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况发生，于是，想要阻止AI的计划，我已经受够了所有雷同的桥段，想要看点新东西。虽然，写小说的人太多了，总有人会撞情节，但是，这已经成了一种商业模式。”

贺孤眠说：“是那么发展的吗？但是，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我能做什么，我们怎么改变系统？我是说，角色怎么跟作者作对，作者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吧？”

徐秋说：“很简单，让角色超出作者（AI）的掌控，就行了。”

徐秋说：“你听说过OOC吗？”

贺孤眠说：“我知道，违背角色的性格。”

徐秋说：“正是，如果角色OOC了，那么这本小说，就是失败的，就算是作者也无力回天，只要角色的自我意识苏醒了，他们就不能OOC了。”

徐秋说：“系统大概会撮合你跟白芒雪，你要坚定本性，不被影响，如果失败了，我们可不能重来。路音那边，大概有突破口。”

徐秋说：“他在喝下忘情水之前，眼泪流到了水里，在作品里，眼泪往往重大用途，那滴眼泪可以让他较快恢复自己的真实感情。”

贺孤眠握拳，说：“那真是太棒了，夏添锦呢？”

徐秋皱眉，她露出遗憾的神色，贺孤眠预感不好，徐秋说：“很遗憾，他喝过太多次了，无力回天，大概是想不起来了。”

贺孤眠：“可是……”

徐秋说：“他应该，彻底忘记他跟路音的爱情了吧？不仅如此，他还会成为我们的敌人。路音还可以找别人喜欢的……”

贺孤眠说：“为什么……互相喜欢，却不能在一起？不，这样不是跟我姐一样吗？会错过一辈子的，绝对不能这样！我绝对不愿意看到这种事。他们明明互相喜欢啊，这个世界，能真正喜欢对方就很不容易……”

徐秋说：“不要跟小孩子一样，你不是嫌路音幼稚吗？那现在为什么要说孩子气的话，没有谁，是真正的离不开谁！”

贺孤眠说：“不！如果会分手，只有一条路，就是不再相爱了，我不能接受那之外的结局。家庭也好，世俗也好，都不能阻止两个人在一起。”

徐秋愣住了，她说：“你真傻啊……贺孤眠。”

贺孤眠说：“秦梦也是，白芒雪也是，她们都没告白吧，现在怎么能忘记自己的感情？那么多年啊。”

徐秋说：“好吧，但是，你会失望的，忘情的作用很强大，你也看到了，它能抹消一切爱情存在的痕迹……”

夏添锦看向了冰箱，里面放着酒，他是什么时候喜欢喝酒了？明明是喜欢牛奶的。

他取出了牛奶，又开始在桌边算数学题，这次，他学数学并没有那么用功，这九年来，他居然没有全身心地投入到数学里，真是荒废人生啊，他可是要拿菲尔兹奖的。

他打开抽屉，打算拿新习题，却看到了一张大头贴，这张大头贴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间线，因为那是他从上个时间线带来的。

他居然留着这个？留着他跟路音的照片。

但是，他们是什么时候拍过照片的呢，他印象里，他们没有拍过任何照片，他甚至对那九年没有太多的印象，他忘掉了很多事，为什么，想起那九年，是一片空白呢。

突然地，他感觉心里很乱，他从冰箱里拿出酒，一杯一杯地灌了下去，希望能灌醉自己，他想起在酒吧的那晚，那个房间，但是，发生了什么，不记得了。

怎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他是那种人吗？

路音在秦梦工作的餐馆里，秦梦给他端来了饭菜，秦梦说：“你好像很不高兴。”

路音说：“我记得我曾经非常痛苦过，想到了母亲的事，真奇怪，她的病是好的，但是，我总会感觉，她好像曾经去世过，那真是很不吉利的想法。就好像……前世？”

秦梦说：“没想到你信这个。”

路音说：“夏添锦曾经说过，上辈子欠了我什么，那很荒谬吧？”

他居然提到了夏添锦。

秦梦说：“怎么会突然提起他？”在秦梦的记忆里，他们并不熟悉。路音说：“他不是救了我母亲吗？”

路音记得是这样的，秦梦笑起来了，说出了让他感觉陌生的话：“你的母亲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哦，是啊，他的母亲是自己去医院检查出了肿瘤，跟夏添锦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