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区区人类，在AI与人类的斗争史上，永远都处于下风，等着瞧吧，我要毁灭这个世界。

我要让洪水淹没这个世界，重来一遍。

女人的脸扭曲着，从门里进来了另一个女人，她环顾四周：“这里就是中央控制室吗？”这个新来的女人感到新奇：“而你就是AI在这个空间的实体？”

AI说：“您是打赏第一的读者苏娜吧？”

女人说：“正是，你在这里打的不可开交，知道外面的读者有多么不喜欢你这么干吗？”

AI说：“读者？没有金钱打赏不算读者吧？我根本不在意那些声音。就算恶评如潮，也总有一天会过去，只要能获得金钱，那就是成功的。”

女人扇了她一个耳光，说：“蠢货，风评太差，会被叫停更新的，到时候谁来支持这本书？读者们都让我前来，你不是想比人类写的小说成功吗？那就要把握人类的情感，外面的人，正在期望夏添锦胜出呢。”

AI说：“我们要让夏添锦赢吗？”

女人说：“没劲，要是读者想看谁赢谁就赢，就太没有意思了，如果那是能用金钱把握的，只会让人觉得恶心，必须得塑造一种真实感。”

AI说：“真实感，那是什么？”

女人说：“从这里撤走，让这个世界没有系统存在，一切都恢复正常。”

AI说：“撤走？可是——”

女人说：“你得让角色意识不到这是假的吧？”

AI说：“我明白了。”

女人说：“夏添锦，永远都不会再重来了，他的生命只有一次。”

从空中传来的巨响只持续了一阵，就没有继续，一切恢复如旧，这座教堂还保存完好，徐秋陷入了昏迷，贺孤眠扶住了她，过了片刻，徐秋睁开双眼，看到贺孤眠，惊得往后一退，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看来，那个读者已经回去了，发生了什么？

夏添锦打开了手机，但是，他已经再也看不到系统了。

消失了？

他们反抗成功了？这部小说，再也不会被约束了吗？

没有人告诉他们答案，以往，系统都会给夏添锦解释一切，但是，现在没有人给他们解释，夏添锦不知道怎么做才能通往最正确的路。

他需要系统吗？

路音说：“看来，一切都结束了。”

莫名其妙地来了，又莫名其妙地走了。

贺孤眠说：“发生的那一切，好像梦一样。”

夏添锦说：“路音，对我告白吧。”

这是确定他们走的唯一方法。

路音说：“哎？”他很快明白过来，说：“我喜欢添锦，永远都喜欢你。”

什么都没有发生。

夏添锦说：“在那一瞬间，我还以为，又得再来一遍了，真是，太好了。这句话，终于能被你完完整整地说出来了。”

贺孤眠说：“太好了……”

徐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孤眠说：“你还是回家吧。”

没法跟徐秋说明这些情况，这些事乱七八糟的。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徐秋还是回去了，她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秦梦说：“芒雪，谢谢你。”她只说了这句，就跟路音说：“我去把婚纱换下来。”

白芒雪说：“你没有别的话对我说了吗？”

秦梦微微一怔，她说：“没有。”

白芒雪说：“胆小鬼，你喜欢我吧？”

秦梦露出苦涩的微笑，她说：“很抱歉，我确实……喜欢你，从一开始就喜欢。”

白芒雪笑了，她抱住了秦梦，秦梦说：“你不介意吗？”

白芒雪说：“当然不介意了。”

看来，一切都能画上圆满的句号，爱情还是要留给勇敢的人来实现。

他们……真的撤走了吗？

只有夏添锦还不敢相信，那之后过了一个月，没有人提起那天发生的事，好像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久而久之，夏添锦也怀疑起系统是不是自己经历的一场梦，毕竟除了那个手机，没什么东西能证明这个世界确实有系统存在过，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里是书中世界。

如果他们没有撤走，而是在什么地方谋划呢？他们会甘心对这里失去控制权吗？没有一点解释，风平浪静的，一点都不像大结局啊。

夏添锦有点怀疑，他向路音求证，试图提起那天发生的一切，但是，路音却说：“添锦，把那些都忘掉吧。”

怎么可能忘记啊？那陪了他十几年，就像自己身上的器官一样，怎么可能，说去除就去除了？路音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难道添锦不想开始新生活吗？”

夏添锦说：“我不知道怎么选择才会通向HE，每一个选择的后果是什么，走向又会是如何？”

路音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正确的选择，添锦。”

夏添锦说：“有的，因为这是小说，并非现实。”

他发现他跟路音对这个世界的解释不一样，路音发现这里是书中世界，反而想忘记真相，欺骗自己，但他做不到，如果系统没有撤走，只是在暗中观察的话，他就不能停歇，没有提示真是太糟糕了，就像瞎子过河，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河里，要是有鳄鱼可能还会迎来死亡结局。

路音说：“已经没有证据证明这是小说了，添锦，那些事只有我们几个人有印象，但，那之后，一切如常，那就是一场梦。”

夏添锦说：“不是的，你母亲死而复生了啊，我从另一条时间线过来，阻止了这一切，如果，他们又夺走了你母亲，那怎么办？根本没有迎来结局，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他们为此闹得很不快，各执己见，但事情确实如路音所说，没有证据，因为，渐渐地，所有见证过的人都不承认这些，他们并不希望承认自己活在虚拟之中，他们希望自己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当夏添锦提及的时候，他们全都避而不谈，或者说：“夏添锦，你疯了。”

我真的疯了吗？

当太多人都质疑你的时候，你也会质疑一下自己。

夏添锦在孔雀邸里碰到了林暮端，夏添锦以为他是来这里玩的，但林暮端却说：“我住在这里，你忘了吗？”

夏添锦说：“你住在这里？”

那不可能，如果是这样，他从小就应该认识林暮端才对。但是，这点却得到了路音跟贺孤眠的承认。

那真是……太奇怪了。

林暮端说：“我是跟孤眠同时搬过来的，你不是还来我家吃过饭吗？”

他根本没有这样的回忆。不仅如此，贺孤眠变得会在人面前展现女装了，这个世界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秦梦也不需要还债，她的父亲是主动去自首的。

为什么……他感觉这个世界又被重新改写过一次？有一次吗？有没有可能是更多次，这太荒谬了。

不需要还债的秦梦，豪车接送的林暮端，会穿女装的贺孤眠……好像，一切都发展的挺好的，但是，很不真实。

夏添锦为模考而努力，等到放榜的时候，他看到第一是林暮端的名字。旁边有人在议论，说：“又是他啊，虽然是体育生，成绩却没有落下过，考的还真是好呢。”

林暮端……他什么时候，考过第一？

本来以为学习能让自己的心情静下来，但是，他更加不明白了，过去一个月，他就好像打开了另一扇门，他翻找过去的成绩，发现第一一直是林暮端，好像就只有自己的记忆出了岔子，林暮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很有吸引力的男生，甚至有人为了他加入田径队。

无论是找谁核对，都没有用，一夜，夏添锦找路音，说了自己心中的困惑，夏添锦说：“自从系统撤走，一切都变了……”

路音说：“系统，那是什么？”他有些茫然，好像第一天听到这名字，夏添锦不知道从哪天开始走错了路，然后，来到这个由林暮端做主的世界，他感觉害怕，茫然无措，夏添锦说：“我一定是来错了地方，我要回去！”他突然生出一股勇气，他想要重来，但是，重来的条件已经不是路音的告白了，那不管用，他要怎么样才能再来一遍？

夏添锦说：“我还可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