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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做疯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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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挽过了一个痛快的周末,原以为太子哥得知自己摆他一道会跟她急眼,没想到周一见到他只是幽幽看了她一眼,没有发难。

虞挽暗自提高了危险指数,不怕敌人正面出击,就怕敌人来阴的。

这天正好是个大阴天,虞挽刚结束的那个项目要参加一个大型展会,上周五下午虞挽带着几个人去布置了展位,今天团队全员都得去线下支援,包括“实习生”纪念。

会展中心离得不远,加上停车位有限,大家都是先到公司集合取物料,再从公司步行过去,出发前李丝一再叮嘱好好检查,结果还是出了问题——到现场后一份参展的重要资料丢了。

“怎么样?真的没有?”李丝接到电话从中心展台赶回来。

“姝琳你怎么这么粗心,出发前要检查一遍的呀!”陈雯不停的数落着李姝琳。

“我检查了的,一定是路上掉出去了没发现。”李姝琳带着哭腔辩白。

虞挽对她俩这时候还能墨迹很是无语,事情发生都发生了,纠结是谁的错误没有意义,首要还是得解决问题。

她从翻得乱七八糟的物料堆里爬出来,发现纪念正盯着自己看,她没空计较跟他的过节,只顾着对李丝说:“资料是从内网下的,这样,我回公司重新打一份,半个小时应该来得及。”

李丝也立刻行动起来:“那我去让他们换一下上场顺序。”

虞挽边往展厅外跑边在手机上打车,这个会展中心外面是个大广场,附近一圈都是单行道,她特意把网约车车型全部勾满,却迟迟没人接单。

不应该啊,就算是单行道也是中心区域,怎么会没车?很快,她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等到她赶到展厅大门,发现外面居然下起了雨。

早起天气预报分明说今天没有雨,这雨来的突然,雨点又急又密,空无一人的广场上很快就蓄了薄薄一层积水。

“喂。”

正当她犯难时,有人自后面追上来,是纪念。

他看看外面的雨,接着眼风又在她的高跟鞋上一扫而过,“打不到车,你打算这么跑着去?”

什么时候了还说风凉话,特意跟出来,就是为了看热闹吗?

虞挽不太想理他,打算回头找会展中心的前台借把伞,只要跑出这段单行道肯定就好打车了。

还没迈开步,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小臂,略略施力就将她拽了回来。

纪念单手拉住她,另一只手取走她的手机,在上面飞快地操作了两下,塞回她怀里,言简意赅道:“把内网账号发给我。”

接着便一头扎进了雨里。

虞挽吓了一跳,望着他奔跑的背影大喊“喂——”,然而对方头也不回,高大身影很快就成为雨中的一个小点。

她低头,发现微信页面显示已添加新联系人,JN。

这少爷居然愿意帮忙,但是他靠谱吗?虞挽心里打鼓,暂时没取消打车。

没过一会儿,李姝琳和陈雯实在不安也追了出来,发现她还在站在会展中心门口,大惊失色:“你怎么还在这?”

虞挽解释:“纪念去取了。”

陈雯急了:“你怎么放心交给一个新人呀!”

不等虞挽说话手机传来纪念的视频通话,她赶紧接通,发现视频画面赫然是李姝琳的电脑,纪念微喘的声音传进来,“怎么操作?”

看到这,几人松了口气,由着李姝琳远程指挥纪念。

虞挽在一旁看着看着陷入了怔忪,找到文件之后纪念就松开了手机,随手架在桌上,东倒西歪的镜头里露了他的半张侧脸。

视频里他的黑发湿透了,被胡乱拨到脑后,露出饱满深邃的五官,电脑荧幕的白光在他黑润的眼珠里打下两块光斑,像挂在枝头透着水汽的青果。

她在窥视他,这个念头一起虞挽瞬间开始唾弃自己。

这男孩才刚毕业,浑身湿透都还在专心解决问题,她怎么好意思在这个时候动这种心思?

来不及多想,视频画面一暗,是纪念挂了电话。

外面的雨还是没停,不过他从公司出来,找把伞应该很容易,虞挽取消了叫车服务,和陈雯、李姝琳在会展中心的大厅等候。

当手机时间跳到9:56,一道身影穿过大雨朝这个方向跑来。

“来了来!”陈雯率先冲了出去,“哎哟,怎么不打伞啊!”

纪念把装在防水袋里的资料递过去,不甚在意地揩了把脸上的水,“湿都湿了,还打什么伞。”

“那也不能淋雨啊!快找东西擦擦,湿衣服穿着要感冒了。”

虞挽叫住陈雯,“陈姐,先把资料送进去吧。”

“噢对对,走,姝琳,咱们快进去,再晚赶不上了!”陈雯一拍脑袋,拉着李姝琳就往展厅跑,后者正盯着湿透的纪念发愣,被她一扯险些摔倒,登时有些脸红,咬咬唇,还是扭头跟了进去。

虞挽注意到了李姝琳的情态,微妙地打量纪念一番,他穿的T恤打湿了多少有些透,贴在身上勾勒出起伏,能看出平常没少锻炼。

“你……”她有点尴尬,脑子里在打着道谢的草稿。

“打着伞不方便跑。”纪念嘴角向下微撇,甩了甩湿发,别扭地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淋点雨而已,想淋就淋了,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虞挽没吭声。

他说的没错,在大雨中湿透,在世人的眼光中似乎总与落魄、失意、不得体等意象相联系,说到底,是人们太在意他人眼光,被世俗理解束缚了。

可尽管如此,纪念依然是帮了她,一份文件,一场展会,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他会冒雨往返,也只是为了替她解围。

虞挽不是年少矫情的小女孩了,不会因为他嘴上不以为意,就看轻甚至是无视这份善意。

于是她低头捣鼓了两下手机,然后蹲下身脱了鞋,在纪念不解的目光里赤脚走进了雨幕。

雨势未减,转瞬就就把她蓬松的长发淋得湿重,豆大的雨点砸得两扇长睫像一对频繁振翅的黑蝶。

她睁不太开眼睛,却笑着喊他:“走吧,沾你的光,我又能休息一天。”

纪念怔怔地望着她,眼里有些震动,过了一会儿他走进雨里,指了指她手里提着的鞋,“就算这样,没必要脱鞋走。”

虞挽咧开嘴,回答的话和他有异曲同工之妙。

“想脱就脱了,我也不喜欢穿高跟鞋。”

纪念听罢不再阻拦,神情有些复杂。

两人一时无话,淋着雨走在广场上。

没有雨伞的隔绝,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体表层,每一下都充满重量,雨声夹杂着破空声环绕着她,带来一种奇异又陌生的赤/裸之感。

这种感觉在全身湿无可湿之后逐渐淡去,随之而涌上的,是畅快,是无畏,是一切与自由有关的知觉。

这种冲动促使她看到不远处的绿灯时迈开了脚步,这不是她会做的事。

——在车站、地铁或者红绿灯处,永远保持一个节奏,宁可错过眼前的也不愿变更自己步伐,这才是她虞挽。

可她现在竟然奔跑了起来,在大雨滂沱中,提着鞋和裙摆,去追逐那已经步入倒计时的绿灯。

“虞挽——”

纪念在她身后叫她,隔着雨幕听不太真切。

“纪念,快来!这个红灯很久的!”她头也不回地大笑,一脚踩上斑马线。

沥青的马路在脚下留下粗糙的触感,带着被烈日炽烤过的温度,就连脚下的雨水也是暖暖的。

斑马线外停了两排车辆,他们或许正隔着雨刷望着这个举止奇怪的女人,虞挽想象着嘴角越来越上扬,甚至笑出了声。

可惜她的速度还是没有不过快,行至马路中央,绿灯转为红灯。

她眼见着加快脚步,脚下差点一崴,纪念从她身后及时赶上,像先前那样抓住了她的手腕,就这样稳稳带着她,穿过众目睽睽下的马路。

视线里纪念带着水珠的发梢随着奔跑扬起又落下,和着这雨,好像往她快要过期的身体里注入了一股除腐迎鲜的能量。

虞挽和纪念跑过马路也没有停下,一直到纪洋的大楼遥遥出现,他们才在中心商圈的人行道上停下。

这里偶尔有打着伞的精英上班族匆匆路过,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虞挽视而不见,扶着腰喘气,雨水顺着她的双唇流进嘴里,她也不在乎,纪念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个人看着彼此,颇有点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他揉掉眼睫毛上坠着的水珠,突然道:“其实我前两天是故意的。”

这倒是稀奇,他居然自己承认了。

虞挽斜着眼睛觑他,“我哪里惹到你了?”

纪念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又吞了回去,移开视线闷声道:“……没有。”

“啊?”虞挽朝他凑近两步,雨声太大,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纪念没办法,硬着头皮扬声:“我说,没有!”

她也不甘示弱地扯着嗓门逼问:“那你为什么针对我?”

纪念难得表现出些许局促,眼神飘忽,抓了抓额角。

“……对不起,之后不会了。”

“你保证?”

这回他眼神移回来了,望着她的双眼很郑重的样子,“我保证。”

朝气蓬勃的肉/体,随着呼吸而起伏的经脉,认真而轻压的浓眉,以及足以装下自己的眼睛,虞挽的心一下平和起来,所见即是宇宙,这是独属于少年的眼眸。

他只是个刚毕业的弟弟呢。

虞挽把贴在颊边的湿发捋到耳后,露出整张脸来,向纪念伸出一只手,“行,那咱们打平了。”

纪念低头望着她白嫩的掌心,迟疑地把手从口袋里掏了出来,被虞挽主动拉过握手言和。

她展露笑颜,从狡猾的蛇变成善良的狐狸,“所有恩怨一笔勾销,以后要好好相处哦。”

纪念·即将参加培训版:?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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