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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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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不亮:牺牲?

陆盍灯问了也是白问,对面人一向自说自话,将一切安排妥当,完全不给自己消息一个眼神。要有一天,新的科技被研发出来,对话框能刺激脑电波,不看消息不罢休,也不会由得一个病人的“疯言疯语”。

——庄樊:我一会儿把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全部引开,你趁机上楼,找到五病室、打开门、躲在我床下,之后等我回到病室就可以了。

——庄樊:我没有试过用时多少,你数一百二十秒之后就开始上楼。

——灯不亮:好。

陆盍灯看到开始的通知,方才的念头一闪而过,纵使科技真能达到这个地步,也照样软化不了骨头,何况,对自己也不友好,不过就是想要知道庄樊口中“牺牲”的程度。

眼睛盯着手机里持续上升的数字,默默跟着一起计数,从容不迫,不见紧张的神色,自己的心里有专门制造的情绪储藏罐,名为“秘密”的罐子里储藏着害怕、慌张等惴惴不安的情绪。

有时候罐子满了、溢出来,情绪才会被其它的罐子收容,现在“秘密罐子”里没有波澜,甚至在黑夜、妆容、医院的加持下,更让情绪降低了,保了其它罐子的稳定。

时间过去了三十秒,陆盍灯按照庄樊的指令找电梯,他表达清晰、明确,在四十秒时找到了,十秒钟的时间内抬起右臂、手贴在的位置再稍微往旁边移一寸。

七十一秒时,面前的墙壁有些“咔咔呲”的声音,墙壁从下至上,三米以内的尺寸开始了水波纹般地晃动,来回了一遭,之后便像卡壳、破旧的磁带,前进十厘米后,又回缩五厘米,如此反复到八十五秒,声音开始变大、晃得有些剧烈,一直到一百秒才算是终场,可见小路的庐山真面目。

是一台电梯。

容量不高、不大,三个成年人是要拥挤了,一个人非常轻松,陆盍灯卡着一百二十秒走进电梯,只有十四层一层楼层按钮,直通十四层。

电梯停下来,不知道是不是一人乘坐电梯的宽松度遭设计师眼红了,开门的容度无比小气,只有小半个身子的宽度,右边全部都是墙。

陆盍灯珍惜时间,侧着身子试了试,刚好将穿戴的仿真肥肉卡住,无声叹气,空出右手,将腹部上的肉使劲按下去,幸好够真、不硬,凭借着时间紧迫、只能豁出去的大力和速度,三十秒出去,没空管肥肉被压成了什么样子,找五病室。

庄樊说上来到达的是一号,看清楚侧牌的确写着一病室,再往后侧牌二病室,明白是顺序后直奔向五。

侧牌的白灯和绿字给他指了方向,耳畔不知哪个房间传来的庄樊声音让他心脏跳动剧烈,却也不敢停留,只能进去五病室、躲到床底下,再让身体的力量安慰、鼓励紧绷的神经,没有崩盘的情况下,将余力放到了庄樊身上。

一想起那声音,忍不住埋头,有些自责,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不应该来送饭?否则……也不会有庄樊那么凄惨的叫声和砸东西的声音,不自觉地抱紧怀中的花,在包裹的塑料发出声音后,整个人定格、不动,大呼吸不敢有,低头闭眸,自欺欺人……

“砰。”

关门的声音让陆盍灯抬头,没有提前查勘环境、经历,首次躲床底下,避免不了撞头的下场,意料之外的哀嚎让陆盍灯谴责自己,怎么可以叫出声音!撞击声音的源头千奇百怪,人类只是其中之一,如今嚎叫不证明是人了吗!

眼前从床上垂落下来的被子被掀开,露出一张灿烂的脸和低声,“嘘,小声点说话,别被他们发现了,你怎么这么笨啊,还会磕到头,疼吗?”

房间里漆黑一片,唯一的光亮来源也是楼道所补,看庄樊的脸,看到了许多的阴影……和外露的牙,由此判断他是笑着的,学着他的音量,小声回答,“不疼。”

“你往旁边让一让,我进去和你说。”

陆盍灯听从他的话,疑问等他到了身边后才问,“你为什么躲进来?”

“门外正对着护理站,有护士二十四小时轮班盯着我,这里有安全感,你放心,我经常这样子,她们习惯了,只要确保我没走就行。”

“你病得很严重吗?”病到什么程度能值得这么对待。

“我忘记了,肯定很严重,要不然我就出院了,这里闷死了,我还好饿!你给我带什么吃的了?”

话题进到了中心,陆盍灯小心翼翼将怀中的花给他,“你先帮我拿着。”

“这是什么?”

“郁金香,不知道你对花是否过敏、喜不喜欢闻花的味道,就买了一束假花。”总比……没有新意的绿植好,后半句陆盍灯说在了心里,说出口倒像是邀功似的,有了心意,便不顾及口头了。

“郁金香?是什么?”

“花,”陆盍灯嫌单字干涩,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现在的庄樊闻不到、看不清,满足他的好奇心,补充,“它像是有颜色的玻璃杯,将玻璃杯对准晚霞,是橙色的郁金香、对准墙壁,是白色的郁金香、对准烈阳,是黄色的郁金香……”

“那你怎么不送我玻璃杯?”

陆盍灯没有想过他的回答是怎样的、偏向哪个方向,也没有在心里预测他的话并给出完美、舒适的答案,或许正是因为没有预料,才会对一切的语术不意外,在只有轮廓的相处方式中,随心回答,“在病房里,可触及的颜色极少,不会拿起玻璃杯就能看到想看的,郁金香不同,你抬眼,便是玻璃体和朝霞的合体。这是其一。”

“其二,我也是见到这束花才知道它的名字和模样,玻璃杯只是我眼中所形容的郁金香,你得见过真正的郁金香。”

其三……

他明早醒来,怕是都不记得这花叫什么名字、是谁送的,现下的谈话既然注定有忘记的明天,也不必深究要一个答案,这也是为什么陆盍灯和他谈话比较轻松的原因。

自己送给他一束花,他不会来欣赏自己的内心花园,如此便是怎么都好了。

“你送的什么颜色?”

“橙色。”

“为什么?”

“因为是老奶奶竹篮里面的最后一束花。”陆盍灯幸运降临了,想送庄樊一束花,这个时间点花店不一定开门,就刚好碰到了老奶奶,记得他说想吃烤红薯,又碰到了一位骑着三轮收摊准备回家的老爷爷,最后一个、最后一束,让幸运值启动了。

“那它肯定不好,你就送我别人挑挑拣拣剩下的东西啊,扣你一个月工资。”

陆盍灯没有想到这一点,大意了,第一次送没有经验,下次一定选好的!记在心里的小本本上,没把花送给他,放到了身体的左边,拆开饭盒,食物的香味扑面而来。

庄樊闻到味道就开始激动了,“快给我吃快给我吃,饿了好多好多天了!”

“你吃饭没事吗?”陆盍灯得询问清楚才能给他,做上了、送到了这里,仍担心出问题,不知道那句‘不能饮食’是不是神志不清下的糊涂话,可又在想,要是不吃饭的话,这些天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营养针又是什么?

“没事啊,这里的医生不想让我吃饭,是担心我有力气跑出去,但我根本就不想出去。偷偷再偷偷地跟你讲,外面很危险的,你生活在一个危险的牢笼里,要是碰到危险,可以躲进我这里,这里是安全区。”

“好。”陆盍灯可能也有一点病,信了庄樊的话。

将饭盒拆开放到他的面前,筷子递在他的手里,想询问他能不能开一点微弱的灯光,好吃饭,但看到从楼道外面透露进来的光刚好能照到饭菜,便不需要了,听着他吃饭的声音,似开了催眠的音效,下巴枕着手臂,浅浅地补觉,没睡过去,身边的人停止动静伴随的就是醒来。

“吃完了,我该走了,还是原路返回吗?”

“不用,出了门右转,跑到走廊的尽头坐电梯下去,偷偷摸摸地来看我,大大方方地离开我。你等着,我帮你把他们引开,听到我说,我想离开时,跑!”

“嗯。”三秒过后,浓重的血腥味传来,陆盍灯心惊,只闻到了庄樊身上消毒水的味道,现在有了血腥味……方才思考,牺牲……是如何的牺牲?伸手想拽住他,不料落空,他已经走了出去。

陆盍灯压低身子,从被子与地板的缝隙中、灯光里,看到了他的右手,像淋了一桶的红油漆,鲜血是流淌的……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听到外面庄樊大吵大闹。

“你们怎么给我包的伤口!又流血了,重新包,所有人都得在身边看着,我伤口是如何的深,好给你们个警醒,再有下一次,可以不用来了。”

一顿饭……

在他的心里,值得用受伤来换吗?

陆盍灯出了电梯,打开手机跟他报备。

——灯不亮:我平安出了电梯了。

——灯不亮:你的手……怎么回事?

没有收到回复,放到口袋里手机,出了医院,眼前的城市还在入睡,早市已经开始准备了,忙碌的人从来不觉得自己在忙碌,因为是习惯了的生活。

凌晨的独自行走,有人会想到孤独、有人会想到……满足,或许,在一个人自成一方世界的空间中,只要维持现象不变,那么眼见的所有都是满足的。

陆盍灯从口袋里拿出未送出去的烤红薯,胳膊将花夹住,空出的手掰开红薯,记忆中的红薯是冒着热气的,对半掰开,热气腾腾下是外婆的笑脸,可惜……是虚化的,早已记不清外婆的样子和之间发生的事情。

现在的红薯虽凉,却甜,慢慢地将红薯吃成了记忆。

鼻尖嗅到了空气中花的香味,他不熟知花,只当是怀中的郁金香在悲鸣,暖心宽慰它,同时也与世界交流着理念,“我有选择买不买最后一束的权利,庄樊有拒绝的自由,正因如此,爱才能分散。”

假花也有心,就看你想不想、与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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