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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放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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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给的10日假期,没有长到可以回东京看爹,但只在书院呆着又有点浪费。

假期前夜,魏野和安鸿趴在祝伯昌的号房里,百无聊赖的下棋玩,一开始还你执黑我执白,安安分分的你来我往,但很快就发展到互相悔棋,互骂卑鄙,然后互扔棋子,笑闹成一团了。

祝伯昌被吵的没法看书,放下书本道“要不我们去一趟徽州?我在潘谷那定了一块墨,用来仿梁子期的仕女图,现下应该也做好了”

魏野安鸿对视一眼,露出得逞的笑容,大喊道“好耶!伯昌兄光明伟耀!天纵英才!”

天下墨业,尽在徽州,徽州墨业,尤以潘谷。

潘谷墨坚如石,纹如犀,黑如漆,光泽明亮,掭笔润滑而不涩,落笔纸上不发晕。更特别的是,因制作时加了犀牛角,潘谷墨有一股独特浓郁的香气,磨研至尽而清香不败,因此有人专门拿它来画仕女图,画中侍女无不香彻肌骨,气如幽兰。

魏野兴致勃勃,准备给魏清也置办一套,安鸿虽对此不感兴趣,但他向来喜欢热闹,能和好友一起出门游山玩水,那真是再好不过。

次日清晨,嫌坐马车憋气,三人都骑着马,打扮成普通书生的模样,向徽州进发。

江南的初夏,晴日暖风,草长莺飞,满目皆是清新碧景,生机勃勃。

魏野和安鸿一会比赛马,一会比猜拳,还时不时冲进路边树林抓些鸟禽小兽。祝伯昌则悠悠闲闲,当自己耳聋眼瞎,一路在心中默背文章。就这样三人走走停停,终于在日落时分进入一座小城。

“你说什么?这是太平州?”

客栈内,三人同时惊呼,完全没想到走了一天结果走错了方向。

魏野和安鸿齐齐望向最靠谱的祝伯昌,他却道:“我家贫,从小到大只出过一次远门,就是从庐阳到湖州。今天这一路我都是跟着安鸿走的。”

魏野和祝伯昌又齐齐看向安鸿“看什么看,我可是小侯爷,出门哪次不是前呼后拥的,还用得到我自己看路吗?”出门经验丰富,但从没看过路的安鸿道“今天我都是跟着魏野走的,你不是一直在打头阵吗?”

魏野看着安鸿和祝伯昌齐齐望过来的眼神,吞了吞口水“实不相瞒,我是个路痴,今天都是我的马自己在走的。我看你们都没喊我,还以为自己一直都走对了......”

旁边被问路的小二默不作声,只在心里想着“可怜,又是几个读书把脑子读坏了的,这人脑子不好使,读再多书有什么用?”

客栈掌柜注意到这边情况,笑眯眯的劝解到“各位客官,来都来了,可以去我们府城看看热闹,昔年太平州大旱三年,葛仙公在此求雨,当场下了三天三夜,水深一尺,救了全城。城里每年端午都会在葛仙观内举行祭祀,这时候去拜祭许愿特别灵的。您看完热闹再南下徽州,快马只需一天,也不耽误什么时间。”

三人想想,觉得说的也是,反正都是出门游玩,既然时间不紧张,只要有热闹看,往哪边走不都一样?如此三人都放松下来。要了三间上房,歇息后准备明天前往府城。

掌柜得意的给小二扔了个眼色“这种脑子不好使的书生钱最好挣了,你跟在我后面还有的学!”

次日,艳阳高照,三人牵着马从客栈走出前往府城。

魏野道“这客栈虽然规模不大,面积太小,酒水不行,但至少人挺热情的。我看那个掌柜的和小二一直冲我笑”

安鸿惊异道“这是热情吗?他们一笑我就感觉凉飕飕的怎么回事?”

将近正午,三人到达府城外,虽未到盛夏,太阳却晒的厉害,大家在城门外的茶棚里简单休整。

茶棚搭建的非常简陋,一个顶棚,下面支着3,4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插着艾草和菖蒲。除了茶水外还有些简单的饭食,现下正是端午,除了粽子外还有加了蒜汁的冷淘面。

三人被太阳晒的奄奄的,一人喝了一大壶凉茶水后才感觉又活了过来。放下茶碗,魏野看见前方走来一个小姑娘。

看起来估计8.9岁,抱着一大捆干树枝。衣衫破旧,皮肤黝黑,瘦小孱弱,唯独一双杏仁眼,黑白分明,可惜略有些呆板。她怯生生的找老板想讨一碗凉茶,因没有银钱,在问是否可以用干树枝换。

现在正是生意好的时候,老板忙的脚不沾地,哪有空听一个路边乞儿的话?挥舞着毛巾不耐烦地轰她走。

魏野见状把女孩喊过来,给她倒了一碗茶水,女孩接过水却没有喝,双手捧着茶碗,红着脸问道“我可以把这个带走给我娘喝吗?”

原来今天她叫大妞,今天和娘一起回舅舅家躲端午,娘抱着弟弟,她沿路边走边捡些干树枝准备带给舅舅家当柴火烧。没想到娘身体不好,中暑浑身无力走不动了,躺在堤坝背阴处休息,她才想着来给娘讨碗水喝。

五月在民间被视为恶月,酷暑将临,毒物出没,瘟疫横行。五月初五的端午节是重五,就更加不吉利了。当地民俗,端午节让外嫁女带着孩子回娘家躲避,就可以逃脱灾祸,躲端午由此而来。

听闻此话,魏野和祝伯昌赶紧过去,果然见堤坝下躺着一个中年妇女,身上还挂着一个两岁左右虎头虎脑的小男孩。魏野见她面色憔悴,嘴唇发白,意识都快模糊了,赶紧招呼祝伯昌一起将这妇人接到茶棚里坐下,给她倒了一大碗凉茶,又给这家人叫了几碗面,一家人吃的狼吞虎咽,终于状态回转了过来,向三人不停道谢。

魏野注意到小男孩身上的衣服,问道“这些衣服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女子低头应是。

魏野夸赞道“那你倒是心灵手巧,孩子衣服上绣的五毒、艾虎,虽是粗麻线,但看起来质朴可爱,颇有趣味”

女子抬起头,眼睛瞬间亮了亮,但很快又失落的低下了头“都是些粗浅手艺,当不得真的”

魏野接着问道“你相公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大热天带着孩子在野外行走?”

女子嗫喏答道“我相公要在家种地,没有时间过来”

魏野关切道“这可不行呀,你体质太弱,孩子这么小还要你照顾,这次晕倒要是没碰到我们,你可能就在路边脱水而亡了。这样,你和我们说你要去哪里,我们骑马送你过去”

女子猛地抬起头,像是受惊了似的,嘴上接连说着谢谢,谢谢,不用,不用。背上孩子带着大妞急急忙忙就跑走了。

魏野和安鸿在后面喊了几声,见那女子体力尚可,也就随她去了。

三人稍作片刻也休整完毕,牵着马走进了太平州府城。

客栈掌柜说的果然没错,比起其他地方,这里的端午多了很多当地风情。

家家户户门口挂着用朱砂笔画在黄表纸上的葛仙公像,有的是仙公御虎像,有的是仙公和仙子执剑降五毒。摆摊的小贩沿街叫卖着用艾草和蒜头装饰的仙公泥偶。来往行人,无论男女老少,皆头上带着钗头符,身上配着治病符。

三人跟着兴高采烈的人潮一起往城西瓦子走去,城中大户人家在那请了戏班,表演《阐道除邪》《灵符济世》等戏,魏野赶到时台上演的正是《采药降魔》,讲的是仙公上山采药收取五毒的故事。只见台上演员一会左右窜蹦,上下腾挪,做出蜈蚣爬动之形,一会拱肩缩背扮作蝎子,又一会身体屈伸翻转,闪吐舌头,匍匐前行扮作蛇。台下时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叫好声,三人挤在人群里看的津津有味。整个府城处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待到日暮时分,三人从瓦子出来,沿着正街往前走,经过府衙门口,就到了城中最大的酒楼遇仙楼。在小二的推荐下点了一桌菜,又尝了一壶用朱砂、雄黄、菖蒲酿制的药酒。

在遇仙楼住了一晚,次日早膳也是当地特色,用的是红枣糯米果仁做的太极八宝饭。三人皆觉得来太平州不虚此行,心满意足就准备出发去徽州,却在此时模模糊糊的听到楼下传来耳熟的哭声。

魏野打开窗外看去,发现正是昨天中午在茶摊遇见的大妞。魏野招手让她上来,大妞看是认识的恩公,抽抽噎噎的就上了楼。

没想到竟是说自己娘不见了。

昨天中午到舅舅家后,娘说出门去河边打水,大妞当时正在院子里洗菜,远远看见她在河边就跟着一个穿白衣的人走了,没想到一走整晚都没回来。舅舅和爹一大早就来府衙报案,大妞自己进不去只有躲在路边哭。

三人对视一眼,带着大妞去府衙问问详情。

见到了大妞舅舅和亲爹,都是老实木讷的汉子,对着官府也说不出什么有用信息,翻来覆去的只知道问什么时候能把自己妻子找回来。

衙役坐在桌前,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道“这怕是难找,跟着穿白衣的人走了,多半是被金花圣母带走了”

“金花圣母是谁?”魏野问道。

衙役答:“金花圣母是住在山上仙宫里的娘娘,要婢女服侍,每年都会下山带一些妇女上去,仙宫一旦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喽”

“简直是无稽之谈,官府竟如此不作为!这摆明了就是拐卖妇女,还扯出个圣母来,你们老爷在哪里?让他出来见我!”安鸿亮出小侯爷玉佩,厉声道。

“这,这,这,小侯爷息怒,小侯爷息怒”衙役赶紧起身,跪在安鸿面前战战兢兢道“老爷去周边巡视,现下确实不在,金花圣母的传说由来已久,周边民众都知道,实在不是小人信口开河啊!”

衙役接着道“早年间老爷也带着官兵上山搜寻围剿了很多次,但根本找不到失踪妇女的痕迹,夜宿山顶的时候,还会有白衣仙子在旁边飘来荡去,过了没多久,大家就都说山上是金花圣母在要人服侍了”

“官府无能就编出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欺瞒民众,你们可真是好啊,好啊!我看你们和拐卖人口的团体就是一伙吧!”安鸿愈加怒不可遏,跪趴在地的衙役浑身抖如筛糠,吓得几乎昏死过去。

魏野拍拍安鸿的肩膀,示意他冷静点,问衙役道“最早传出金花圣母要侍女的是哪里?”

衙役想了一会,说“城外郭村。”

三人对视一眼,去客栈牵了马,往郭村而去。

郭村离府城并不远,远远望去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是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三人假装是郊外踏青误入此地的书生,慢悠悠的踱马走进。

到得村长家,三人喝茶谈天,魏野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在城中游玩时听说贵村有个金花圣母,我们几个兄弟特别感兴趣,老丈可否详细说说?”

村长是个年逾古稀的枯瘦老者,须发皆白,不过讲话倒是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他皱着眉头思索一番后道:“金花圣母最早出现是在十八年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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