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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莺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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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深,暗巷里的齐璟被三个肌肉虬结的壮汉逼靠在墙角。

“禹州城的治安看起来不怎么样嘛!”齐璟甚至还有心情调侃一句。

“少废话!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就留你一条命!”壮汉凶神恶煞地开口。

“值钱的东西?”齐璟从怀里摸出玉辟邪,“还是说只需要留下这个就行?”

齐璟注意到那些人看到玉辟邪之后,眼神的变化,他上下抛着玉辟邪,轻笑道:“看起来你们也不是本地人啊,瑞玉轩里和我叫价的那个人雇你们来的?还是说,你们本来就是一路人?”

“公子实在聪慧。”几刻钟前,在瑞玉轩和齐璟叫价的中年男人从几人身后走出来。

他叫巴堤塔,的确不是禹州本地人,他们借行商之名从禹州往京城去,会顺带收集路上的奇珍异宝,用来进献给京城的贵人。

他本不欲在禹州闹事,毕竟是临近京城的地儿,可谁让眼前这富家公子不知好歹!

“我给过你机会,可你不听劝,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巴堤塔说完话,朝后退了一步,他身后的打手欺身上前。

齐璟凤眸微扬,眼眸闪过厉色。

三人手持棍棒就要朝齐璟挥下,一阵劲风扫过,三人手臂齐齐一麻,下一瞬只觉得眼前有黑影闪过,定睛看去,面前竟出现了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灰衣男子抱剑挡在齐璟面前。

见这阵势,明显是保护齐璟的人,实力还十分强劲,三个打手眼中闪过迟疑,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三人互换眼神,再下手时,皆带着狠厉杀意。

一刻钟后

欲图打劫齐璟的四人被上了镣铐带去州府衙门。齐璟望着那些衙役的背影,语带嘲讽道:“张州府,你这个官当得挺好啊!”

张志德满头大汗地对齐璟躬身作揖,连连告罪:“公子恕罪,公子恕罪,是下关失职,下官定当严惩这四个当街行凶之人!”

张志德弯着的腰还没抬起,面上就被袖风挥过:“哼!”

再抬眼时,只能看见齐璟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

“大人,怎么办?”张志德身边的侍从颤巍巍地问,王爷这明显是生了大气!

“怎么办?!”张志德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刚才四人被捕的方向道:“回去把那四个人办了!”

侍从脸上更为难了,轻声道:“大人,那是二皇子殿下的人……”

张志德一顿,“你怎么知道?”

“为首的人叫巴堤塔,曾给大人您递过书信的,您忘了吗?”

“巴堤塔?”听到这个名字,张志德略略有印象了,她没见过巴提塔,倒是在上级给的书信中有听过,二皇子的人冲撞了三皇子,这算什么事啊!

张志德很快思索出对策:“二皇子的人也只能先关着了,人家二皇子殿下远在京城,三皇子可是就在禹州城内!去叫那些衙役只关着他们就是了。”

侍从领命,正要去办,又听张志德道:“还有,赶紧的,叫人,这些天严查治安!此类事情万万不能再出现!”

吩咐完事情之后,张志德又打听齐璟刚才做了什么,得知他还在瑞玉轩订了货时,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这瑞玉轩怎么还开了门?!

……

“这瑞玉轩怎么还开了门?!”金玉堂的掌柜金大富听着派出去打探的伙计汇报上来的消息气得在店铺里来回走动!

“人常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真是不假,可别让他又起来了!”福祥阁的掌柜正来找金大富商量这件事。

金玉堂,福祥阁,翠宝阁都是禹州的老字号,当知道瑞玉轩欠债的消息,无一例外,这三家都在暗自心喜,强劲对手少一个,瑞玉轩这些年的客源也可以分散出来了,他们三家一分,也是肥肉啊!

但当他们知道今天下午瑞玉轩竟然开办什么玉雕拍卖,有一件物件竟拍到二千两,还顺势接了不少订单的时候,这几人心中开始犯嘀咕了,这瑞玉轩到底能不能倒了!

金大富的手臂一挥:“当然不行!咱们去打听清楚瑞玉轩怎么搞的拍卖会,咱们也搞!现在要是不把客源抢过来,那还要等到何年何月!”

福祥阁掌柜孙章细长的眼睛透着精光,他谄媚恭维道:“金兄说得有理,但小弟觉得光把拍卖会那一套搞来作用不是很大,咱们是不是得想个别的法子,一举能把它给压垮最好?”

金大富看他:“你有想法?”

孙章轻声道:“瑞玉轩现在不就是着急筹钱吗……什么法子让他筹不到钱呢?比如让他的玉雕卖不上价……”

金大富沉吟了一会儿,拍桌道:“你说得对,让他还不清永乐赌坊的债务,咱们哥几个把店里的玉件价格调一调,看谁还去他那订货!”

见金大富明白他的意思,孙章极为高兴:“此言有理!”

金大富与他道:“咱们去翠宝阁找周百山,一起把这事定了!越早定越好!”

调价这种事,待他们三家店铺一调,禹州城整体的玉雕价格也要下来了,瑞玉轩看你还拿什么去还债!

虽说做人留一线,但是禹州城的玉雕店铺实在太多,玉件竞争激烈,少一家瑞玉轩,他们不知道能宽泛多少!

……

瑞玉轩里的沈青沅浑然不知其他玉雕店的算计,待客人都离开后,她和李叔张虎等人凑在一块,罗列订单。

这次的拍卖会还是比较成功的,不光玉件卖了近三千两,还额外收到了不少订单,他们看中的是客人对他们瑞玉轩的信任度,如此看来,结果喜人。

沈青沅快速地安排了接下来的事情之后,又埋头进了制作间,手头上几件要紧活,她得快快赶进度才好。

翌日,瑞玉轩的货架上已经摆了李叔等玉雕师傅做的玉件,但出乎沈青沅意料的,昨日拍卖会的热闹仿若只是一场梦,玉件摆上来一上午零丁几个人问了价格,便没了要买的意向。

张虎将这事告诉沈青沅听的时候,沈青沅当时只以为是玉件太少,没有客人中意的,直到下午,莲月出去逛了一圈回来,面色焦急得不行,沈青沅道:“小姐,翠宝阁、金玉堂等店铺把玉雕价格下调了,还相互联合要举办拍卖会!”

沈青沅乍一听闻,心里一沉,她知道她昨天下午的动静闹得不小,没想到金玉堂、翠宝阁他们竟这么迫不及待,一点脸面都不讲。

张虎在一旁愁眉苦脸:“小掌柜的,这怎么办,他们的玉雕价格几乎都下降了一成,咱们要不要降啊?”

“李叔,你怎么想?”沈青沅抬眼看向同样面露愁色的李叔。

“如今的玉雕价格已经是几家店铺相互竞争之后较稳定的一个价格,他们现在贸然下调,我们必当受影响。”李叔分析道。

“你也想我下调价格?”沈青沅问道。

李叔眼中出现挣扎之意,“但是我们按照他们的价格下调,不说欠债难还,还很有可能工不抵价。”

沈青沅听了李叔的话,露出赞同之意:“我们不能降。”

她对周围伙计道:“不光是李叔说的欠债,工不抵价,若我们现在迫于压力降了,那之后价格再想上去就难了,还按这个售价卖!若是随波逐流,瑞玉轩长久不了,没生意我们就做玉雕,精进自己的手艺,把订单好好做,玉石生意比的从来不是价格,是手艺!”

说完最后这句话,沈青沅愣了一下,这是她爹说的话,当年她卖出三千两的白玉松山图插屏,骄傲极了,那时她爹爹便说了这句话,还有后面那句:“生意是一时的,手艺是你一辈子的。”

“小掌柜说得是!”李叔应声,十分赞同。

在接下来几天,瑞玉轩的门前少有人进,倒是翠宝阁、金玉堂等店铺人流不断,瑞玉轩众人牢记沈青沅的话,有人就做生意,没人就琢磨玉件。

订单一件件做出来,沈青沅手头的那只手镯也到了尾声抛光阶段。

就在沈青沅给手镯抛光的时候,牡丹手镯的订货客人就上门问进度,此时离手镯约定交货期还有四天。

张虎问过沈青沅之后,出来答复:“若客人您能等,今日亥正能给您交货!”

“行行行!我等!”订货人大喜,能提前拿到是最好的,毕竟五天后就是州府夫人的生辰宴了,谁也不想出什么意外。

沈青沅先用砣磨细细的将手中玉镯擦过一遍,然后换了皮砣、布砣分别进行二次和三次揉光。

揉光过后的牡丹手镯放入清水中涤清碎屑,从水中拿起便已泛着晶莹光亮。绒布擦拭过后,没有水珠的折射,玉镯静静躺在绒布上,温润喜人。

夜色深沉,星光满布,沈青沅拿来木盒将手镯装好,唤来张虎让他将手镯送出去。

没一会儿,张虎喜不自胜地进来了,绘声绘色道:“客人特别满意!还多付了钱说赏钱,小掌柜,你是不知道,当时那盒子一打开,客人眼睛都亮了!”

“客人满意就行,该歇着就歇着去吧。”沈青沅手里拿着另一个木盒,朝门外走去,她还得去送另一个客人的订单。

深夜禹州城的街巷静谧无声,在靠近秀水街时,就能听到丝竹管乐和男男女女的声音,沈青沅跟着莺歌的侍女去了莺歌房间里,将当初约好的以白果叶为原型的首饰交付给莺歌。

莺歌乍一见到沈青沅,楞了一下,手指搭上她的脸颊,心疼道:“怎的瘦了这许多?”

沈青沅被柔软温热的手指一碰,脸红地要避开,引来莺歌调笑:“你我皆是女子,你怎的如此害羞呀?”

“你是不知道你生得多好看……”沈青沅不忿道。

“噗——”莺歌闻言,忍俊不禁,拉着沈青沅道:“怎么会有你这般有趣的人,来让我好好看看!”

沈青沅打小见了漂亮女子便会脸红,这会儿莺歌要来闹她,她面红耳赤地抓着她的手,想和她谈回正事,两人笑闹着还没说话呢,莺歌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两人朝门口望去。

是百花楼的妈妈,身后还站着一位华衣公子::“莺歌啊,有公子想见——”

她打开门话说到一半,就见房间里闹得衣冠不整的两人,连忙砰一下关上了门。

可就这短短开关门的时间,沈青沅看到妈妈身后的齐璟,齐璟也看到了和莺歌抱成一团的沈青沅。

两人心下皆是惊讶。

沈青沅惊讶这会儿居然看到了齐璟,转而又觉得没什么毛病,这京城皇室人爱逛花楼也挺正常。

齐璟惊讶这商户女喜好倒不似寻常人。

莺歌站直了身子,语气遗憾道:“真是不凑巧,本还想和你好好说说话的!”

沈青沅将怀里的木盒拿出来,“你先看看东西,别耽误你时间了。”

莺歌朝她笑道:“妹妹真是贴心。”

沈青沅恼羞成怒地瞪她,可莺歌这会儿只顾开盒子看首饰去了,当看到盒子里的四件首饰的时候,惊叹道:“哇,还得是你的手艺啊!真漂亮!”

“手镯来不及做,给你改成手链了,银镶玉的手链了,你看看可还满意?”

莺歌正拿出那条手链在看,亮银包裹着叶瓣碧玉,细细碎碎的一条手链,戴在手上十分惹眼,有五片白果叶碧玉片点缀,与耳饰头饰相呼应,她连连点头道:“满意!你的手艺从没叫我失望过!”

莺歌挥退侍女,从她的匣子里取出一叠银票交到沈青沅的手里。

沈青沅见到那一叠起码有上千两的银票数量,手一抖:“哪里用得了这么多,只百两就足够了。”

莺歌朝她笑笑:“我又不傻,就当我借给你的呗,这可是我的棺材本,你可是要还的!”

沈青沅一愣,她从未主动告诉过莺歌自己的身份,莺歌莫名其妙给钱给她是做什么?

再去看莺歌时,莺歌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拍了拍她的脑袋,若无其事道:“禹州城好的玉雕师傅就那么几个,我平常虽在花楼,但也不是傻子,不过我只能给你这么多,要是还不够,我也没法子了。”

沈青沅鼻头一酸,她抓紧那叠银票:“多谢。”

“谢什么,难得有个漂亮妹妹不嫌弃我这个花楼女子,我还指望着你给我多做两件称心的首饰呢!”

“一定!”

“行了,天太晚了,快回吧!”莺歌推了推她。

沈青沅不吭声地点点头,袖口擦了擦眼眶,与她道别。

在路过一间厢房时,猝不及防之下被拉了进去。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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