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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杜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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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去杜太傅府上读书,还是由杜太傅之子,国子监祭酒杜麟亲自开授的女学,姜衷想都没想就答应让姜鲤去了。

并且,在姜鲤去杜府上学的第一日,姜衷更是专程前往相送。

姜衷本没想着能让姜鲤在学业上有什么进益,毕竟她一个十年都没有读过书的女娃娃,能在十八岁以后,认识几个字就不错了。

现下,有人愿意教她,她自己也愿意学,实在是让姜衷喜出望外的事情。

姜衷今日特意弃了马,领着姜禹,和姜鲤一道坐在马车里。他和姜禹送完姜鲤,也还是要去军营里应卯的。

姜禹坐在车上,翻他阿姐的书箱,看着那些仿佛稚龄幼童启蒙一类的《诗经》《论语》……啧啧称奇道:“单阿姐你一个人学得简单也就罢了,怎么去书塾里读书和夏姐姐她们一起也学得这样简单,她们总不会也十年没有读书吧?”

姜禹困惑地望着姜鲤,姜鲤在听姜衷叮嘱自己,“去别人府上,行为处事都当收敛一些,便是偶尔受了一些小委屈,能忍的也就忍了。实在不能忍的,你回来告诉阿爹,阿爹自会为你出头,大不了这个书我们不读了就是。”

姜鲤原本还在因为姜衷的前半句觉得不敢苟同,听到后半句,以及望着姜衷有些为难但又坚定的神情,心里顿时感动于这份父爱的笨拙和包容。

只是,她感动还没片刻,姜禹接着又打断他们道:“阿爹怎么能如此教阿姐轻言放弃呢?若是阿姐受了欺负,自当现场报复回来就是。不读书是不可能的,又不是我们的错处,凭什么对别人相让?”

姜禹的话音还没落,姜衷已是瞪向他。

而不等姜衷开口,姜鲤为了替姜禹解围,立马回答姜禹先前的问题,解释说:“当今天下女子本就不注重读书,便是勋贵之家,也没认真地教过什么文辞。宜儿她们虽然比我读书早,但是年岁较我要小,自是可以读得简单些。更何况……”

姜鲤顿了顿,姜衷接话道:“更何况《诗经》《论语》乃传世之经典,每每读来,不同年纪、不同时候,都有不同的感受,又怎能因幼时读过就轻视呢?我看鱼儿你啊,回去也该好好将这俩书拿起来读。这读书最重要的是明理、做人,而后才是舞文弄墨。”

姜衷一本正经地严肃说完,姜禹不可置信地与姜鲤对望,想笑又不敢笑,俯首到姜鲤耳边小声地嘀咕,“我们阿爹粗人一个,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样子应该是受过谁的熏陶。”

姜鲤听了,忍俊不禁。

姜鲤微笑起来,面容变得柔和,那种暗藏在心底里的克制和隐忍会稍稍松动,更有一个年轻少女的天真烂漫之感。

姜衷望着,心里五味杂陈,既是愧疚又是欣喜,目光也渐渐变得慈爱,但还是不忘责备姜禹,“臭小子,你说的话,别以为老子没听见。为父的这番言论虽然是年轻时听陆今那个老东西说的,但也是自觉颇有道理,且近来年迈越发觉得如此。”

姜衷说到最后一句,稍微有几许感慨。

姜禹听他把在军营里的自称拿到姜鲤面前来说,小声怯懦又偏偏要纠正地提醒,“阿爹,阿姐还在呢,你怎么就老子老子地说起来了?”

说完,姜禹自觉地缩着脖子,往姜鲤身边躲去,害怕姜衷打他。

姜衷也确实抬了手想打他,但是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而且望见女儿还在,便努力憋忍着没有发作,甚至连骂人的话都没有再说。

马车缓缓而安静地驶向太傅府。

太傅府门前,杜太傅之子杜麟已经在门外站着,接迎前来送学生的亲长。他作为先生本不想早早地露面,但是奈何众位女弟子的亲长想要感谢的盛情难却。他也只好提前出来应酬。

杜麟是一个年近四十,面容慈蔼的中年人,一袭灰青的广袖袍衫,身材中等,但是站姿挺拔、笔直,自有一副文人的风貌骨气。

他主动上前来与姜衷作揖施礼,虽殷切、礼貌,但并不阿谀奉承,且没有任何低微之态。姜衷对他也颇为敬重地回礼,紧接着吩咐姜鲤和姜禹上前拜见。

姜鲤恭敬地唤:“杜先生。”

姜禹俏皮地笑道:“杜伯父。”

而后,姜衷又命了手下的仆从去把马车上的礼物搬下来,直言道:“杜祭酒能不嫌小女愚钝之姿、疯病初愈之态,收她做学生,教导她经世的道理,在下这个做父亲的铭感五内。虽没有什么好恩谢祭酒的,但备了些小礼物,权当是劳烦祭酒成全我这个做父亲的感激之心了。”

姜衷说完,又深深地对杜麟作了一揖。

杜麟赶忙再次回礼,随之一边命人将礼物收下,一边客套而自谦地说着:“大将军言重了,我不过是找寻不忙的闲暇时间,随便教女娃娃们一点诗书,可不敢称恩。姜大姑娘愿意来,也算是信任我这个伯父了。”杜麟话罢,更望了姜鲤一眼,温煦而和善地笑。

姜鲤也笑。

这时,紧跟着姜鲤他们后面,陆陆续续地也来了好几家的贵女,除了姜鲤认识的夏宜,也有许多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以及姜鲤见过,且说不上喜欢的左氏第三女左苓。

左苓带了两个侍女一个仆役,在众多贵女的拥簇之下,分花拂柳地慢步而来。她自己出面,主动与杜麟交涉,言谈畅顺、举止大方。

趁着他们都不察,夏宜悄悄地靠近到姜鲤身边,与姜鲤咬耳朵,惊讶地问询:“她怎么来了?他们左氏不是有自己的家塾吗,专教一些《女经》《女略》以及宫法规仪。我们学的这些,她应该早就烂熟于心了吧?”

夏宜也说不上喜欢左苓,甚至有几分不愿意与之亲近。虽然左苓本人表现得落落大方,但是看她到哪都是颇大的阵仗,以及想到那片被他们左氏舍弃的桃林,夏宜就觉得不太舒服。

夏宜努力克制自己气性地说完,姜鲤回眸望她,不负责任地随意猜测,“大概是人人都很向往能得国子监祭酒杜先生教导一二吧?”毕竟,杜氏一族是真的书香门第。

夏宜不置可否,只又多望了左苓两眼,便转而专心地与姜鲤说话,问姜鲤都带了什么书,哪间书斋的刻本,可有带什么好用的笔墨,纸砚又是什么样式的……

姜鲤一一地答了,不久,杜麟见女弟子们都到得差不多,招呼众人:“走吧,我们进去。”姜鲤于是转身,与姜衷和姜禹道别,又和夏宜手拉着手正准备一起跟着先生往杜府内走。

她刚正回身形,背后又传来粼粼的马车之声。众人一齐回头,就连姜衷和姜禹都停住了步伐。只见一辆华盖之上,在门前的小勾悬挂着一块刻着“杜”字的小木牌。华盖领着三四辆马车徐徐而来。

华盖到杜府正门前停下。从帐门内伸出一只骨节分明、肌理细密的大手,手像是男人的,但又颇为秀气。之后,沿着手又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剑眉星目、眉眼疏朗,是陆岁。

陆岁第一个跳下马车,这之后是顾峥,顾峥扶着一个高瘦的男儿郎,男儿郎肌肤白皙,容貌俊美,五官精致得像是精雕细琢出来的一般。他穿着一身简单的月白袍衫,虽没有任何花纹点缀,但仅是清风吹拂便可见蹁跹飘逸之态。

那男儿郎好像是喝醉了,俊美的面颊上横飞两抹绯红,身形沉重而又软弱无骨地倒在顾峥身上,一举一动都是歪歪扭扭的。

男儿郎在陆岁和顾峥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蹒跚了几步,到杜麟及众贵女面前,不解地来回打量,继而讽刺地一笑,声音清悦地指着杜麟道:“杜祭酒,我的好阿爹,您又在这善心大发开您的女塾呢?怎么这次……”男儿郎再次望众人一眼,笑意更甚,“没有收留那些贫苦人家的小娘子?”

“你是怕你儿子我又犯浑吗?”男儿郎指完杜麟,立马反指向自己。他想靠近杜麟,但是站不稳,急切地仰身,险些摔倒。

顾峥即刻跑上前来,扶住他,没好气地说着:“我的祖爷爷,你能不能慢点,哪有醉汉像你这般健步如飞的?”而后一抬眸,望见杜麟与众贵女,顾峥皆是不好意思地笑笑。接着,小声地与杜麟解释,“杜伯父,您别见怪,杜浔他喝醉了。”

杜浔?杜太傅之孙,杜麟之子。

杜麟闻言,顿时冷哼一声,拂了拂衣袖,一派面容冷峻懒得搭理杜浔。顾峥则是回首催促陆岁,“平宁,你快点,我一个人可扶不动阿浔这小子。”他对陆岁招手,杜麟也对众贵女招手,让她们继续跟着自己走。

陆岁纵目,望见这边的姜鲤和夏宜,微微一展唇,而后急忙跟上顾峥的步伐,俩人一左一右,努力地抬着烂醉的杜浔,踏入杜府内。

那边,姜衷和姜禹也耳语了几句。姜禹突然出声,“阿姐,你等一等。”然后姜鲤停了下来,姜禹靠上前来,在姜鲤的耳边,小声地说,“阿爹让我告诉你,杜府上的每个人都很好,唯独这个杜浔是个不成器的,让你离他远点。夏姐姐,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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