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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情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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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是半推半就,还是逼不得已,陈同被几人打得怕了,由岑妈妈亲自护送着离开摘月楼。

临走前,不忘扬言道:杜浔、陆岁还有顾峥都给他等着,不论这事是告到御前,还是他自己私下解决,都一定会把今日之耻辱报复回来。

顾峥第一个不以为然,“你尽管来就是。”

剩下姜鲤一行人依旧待在逐月雅间里,杜浔见陈同离开,立马上前去查看王姁。双手抓着她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还逼迫王姁转身,让他前看看,后看看。

王姁无奈地拂开杜浔的手,轻声说着:“我没事。”

杜浔的面色并没有因此就变得缓和。

不久,岑妈妈送完陈同回来,望着逐月雅间里的一片狼藉,郁闷地一边摇头,一边对杜浔苦口婆心道:“我的好杜公子,你下次能不能别这样闹事了。”

“我既已答应只要你给的钱银足够,就可以让阿姁先卖艺不卖身,你就不要再为难我做生意。否则撕破了脸,大家都不好过。”岑妈妈说这后两句,语气态度显然有几分不柔和。

杜婉见自家兄长受一介商贾妓子指摘,顿时满面怒色。

杜浔倒是迟疑了半晌,方才对着一脸不满的岑妈妈作揖施礼,赔罪道:“妈妈恕罪,此番是浔鲁莽了,还请妈妈莫要见怪。这摘月楼的损失,我会照价全部赔偿。”

杜浔说完,岑妈妈的神情方才松快些。她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望杜浔和王姁一眼,最后目光定在王姁身上,义正辞严地告知她道:“阿姁,你这两个月的用银就罚没了。”

话罢,岑妈妈头也不回地离开,徒留王姁在后面不得不心甘情愿地回答:“是,阿姁知道了,多谢妈妈不怪罪。”

王姁说着,等看到岑妈妈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便旋身回到凌乱的床边,开始弯腰去捡四周散布的被褥和枕席。

她做得一本认真,仿佛眼里根本看不见其他人。姜鲤等人也不敢随意入座,三个小姑娘就缩在一起,遥遥地望着。

杜浔上前去帮王姁,王姁满身抗拒地摆开他的手,杜浔不依不饶,王姁索性甩开自己手里的东西,完全交给杜浔。

杜浔将枕席放到床上,见王姁又在收拾桌子,便继续去帮王姁。王姁依旧不想让他帮忙,总是避开、闪躲,杜浔还是不停地靠近,最后王姁忍无可忍丢了手中的杯盏,激动地骂道:“杜浔,你到底还要害我到什么地步?”

杯盏“啪嗒”一声在地上碎成一包渣。

杜浔被王姁这样问着说不出话来,孤零零地站在一旁,双手低垂,仿佛一个委屈、寂寞又充满哀伤的稚子。

杜婉憋不住地站出来,替她兄长不平道:“王姁,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哥哥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他从京城最俊逸蹁跹的少年郎变成人人都可诟病、流连烟花柳巷的纨绔,不都是为了你!”

杜婉说着说着,王姁尚没有什么反应,她自己倒是先红了眼眶。鲜少有人会像她一样清楚,她的哥哥杜浔这些年到底是变化有多大。

从明月、星辰变作污沼、泥泞。

偏偏这些,王姁其实也是知道的。王姁闻言,深深地看了一会面前的杜浔,紧咬着双唇,不想让自己落下泪来。她声音变得略为哽咽,旋即又看向杜婉,强忍着悲伤,恢复冷静地陪笑道:“杜娘子也来了啊。”

这一句四两拨千斤,用作转移话题的语句,同样的,杜婉尚还没发现哪里不对,杜浔就意识到了。杜浔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王姁,埋首在她肩颈,极为心疼且哀伤地说着:“对不起,阿姁,对不起……”

或许在杜婉的视角,只能看见他这些年因为王姁而有的变化。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可怜他一个世家公子变得荒诞不经。但是,只有他知道,既然他都变成这样,那么王姁经历的只会比他更糟。若非他当年对王姁动心,自家的父母也不会因为觉得王姁配不上自己,将她赶出书塾,并且警告她的舅舅、舅母。是因为自己家族的欺压,王姁才会被卖入秦楼楚馆。

她身不由己,遭人轻薄、唾弃,全是拜自己所赐。

杜浔的泪暗暗地滚落在王姁的身上,灼烫王姁的肌肤。王姁几乎是一瞬间就再忍不住满心的委屈而落下泪来。

她双目猩红、楚楚可怜的模样,倒让杜婉不好再发作。杜婉嘴唇尚张开着,原本想继续指责些什么,却再说不出口。杜婉顿了顿,紧接着反应过来王姁和她哥哥在做什么,立马转过身去,支吾地说着:“那……那个,你们注意些,这里还有我们这些外人在呢。”

于两情相悦的爱侣比起来,即使杜婉是亲妹妹,此时此刻也成了外人。

王姁已经恢复的理智因为这句话,驱使着她立马挣脱着离开杜浔的怀抱。杜浔还贪恋着她身上的香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久久地不能回神。

顾峥小声地揶揄看得双眼发直的夏宜,“夏姨母,你也没点羞,什么样的场面都敢看。”

夏宜后知后觉地别开脸,顺便瞪了顾峥一眼。

顾峥忍俊不禁。

姜鲤倒是一直都没有什么避讳,即便听了杜婉和顾峥的话,也依旧从容地望着面前的杜浔和王姁。他们的情意是那样的炽烈,正是因为炽烈,才会由于对彼此的愧疚,王姁控制不住发脾气地责怪,杜浔气不过地对欺负王姁的人动手。

曾经她也这样炽烈过,所以能感同身受。

姜鲤好奇地注视着王姁。那是一个看上去算不得惊世绝艳美貌的女子,尽管妆容精致,打扮艳丽,可是只有一种清秀感。

她身材窈窕,双肩瘦削,仿佛风雨中柔弱无依、飘摇欲坠的浮萍。但偏偏她的表情倔强,站姿笔挺,会给人以用一己之力对抗命运的伟大和凄凉。

姜鲤佩服她若隐若现的勇气,因此目光变得欣赏起来。姜鲤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姁,陆岁则是在看姜鲤。

陆岁没有想到姜鲤一个常年养在深闺,因为生病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姑娘,能面对这样的情势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

她反而目光十分得沉静、坚韧,就好像经历过世事变迁后的坦然。此时,她像江离又不像。江离确实也坚韧,但万做不到她这般沉静。

陆岁想,若是江离还在世的话,一定会很喜欢她。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静到能听见王姁和杜浔极力隐忍,但依旧控制不住发出的低低的啜泣声。王姁最先撇开自己的情绪,和善地延邀众人坐下来,“杜娘子、陆公子、顾公子,还有两位娘子都坐吧,这屋子虽然乱,但已是摘月楼极好的雅间。”

她这样说,杜婉却是不太愿意坐,说不上是本身就嫌弃,还是心里对王姁有怨。杜浔则是紧跟着王姁之后,厉声正色地告知杜婉,“臭丫头,赶紧坐。”

杜婉这才坐下。

杜婉与夏宜坐在一边,陆岁和顾峥坐在两边,剩下还留一边,姜鲤以为该是给杜浔或者王姁坐的。她就默默地移步到床前,推搡了一下床上凌乱的枕席,掀开被褥,直接坐到床板上。

她遥遥得像是不属于他们这一群人。

王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回正,望顾峥和陆岁笑道:“没曾想,你们二位也会有一日带上自己心仪的姑娘来我这里。我这里虽是风月场,但其实不是什么好去处……”

王姁的话音还没落,顾峥急切地反驳,“阿姁姑娘胡说什么,夏姨母她才不是我心仪的姑娘。”说着,顾峥扭捏地看了夏宜一眼,接着更不讨喜地道,“夏姨母她姿色平平,脾气又差,我才不喜欢她这样的小娘子。”

顾峥说这话前,夏宜还有几分羞赧。他说完这话,夏宜立马恼羞成怒,也是反驳,“阿姁姑娘误会了,顾晚林这样的浪荡子,便是我孤寡做老姑婆也绝不会喜欢。”

王姁没忍住地扑哧一笑,幽幽地提醒他们,“我又没说你们谁和谁是一对。顾公子和小娘子怎么就自己对应起来了?”

她这样欣喜,杜浔跟着她也止不住地笑。

陆岁随即去看姜鲤,姜鲤正好转眸也看见他,四目相对,姜鲤大大方方地对他明朗一笑。陆岁顿了顿,有些窘迫地别开脸,一时应对不来。

王姁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更主动道:“陆公子,也没见你同我介绍介绍这位坐在榻上的小娘子。她瞧着不拘一格的,俨然有几分豪爽气质。”

陆岁滞了滞,立马接着王姁的话到,“王姁姑娘,这位是姜鲤姜娘子……”然后,陆岁又望姜鲤一眼,回想姜鲤方明艳的笑容,脸红了红,赶忙移开,又去指夏宜,“这位,杜娘子身边的是夏宜夏娘子,顾晚林的小青梅。”

陆岁意味深长地一笑。

王姁听着,得体地向她们一一见礼,自我介绍:“奴家阿姁,见过两位娘子。”阿姁算是她的贱名,是她流落风尘后,不配再使用姓,抛弃姓剩下的名字。

王姁的表情有些苦。

杜浔急忙道:“阿姁,我们着急忙慌地出来都还没用晚饭呢,你去着人上些酒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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