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我对这些东西算不上很了解，但是人为转化人与禁婆我知道有实例。

这要从吴邪那些还是个愣头青的青葱岁月说起了。

在九十年代的格尔木疗养院曾经秘密进行过一个实验，一个关于“长生不老”的实验。

这个实验的保密程度非常高，实验结果也极为可怖。

就单单说我知道的那两个人的下场——霍灵成为了禁婆，陈文锦也禁婆化了，最后失踪在了柴达木的荒漠里。

只拿这场实验来说，禁婆确实是可以人为造出来的。

但是这些人为，归根结底是实验长生不老药而导致的身体异变，目的是长生不老，身体的变异其实是实验走的弯路。

但是这个禁婆呢？

说句实话，我这二十多年来，见到的禁婆也算不上少，这种玩意记仇又难缠，因此我砍过不少，但是这么阴间的还是第一次见。

以前见过的那些禁婆是恐怖，但是它们长得比较统一，都是头发加上溺亡的尸体，但是这个居然长成了蜘蛛。

我心里思绪流转，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消息的获取方面在人生地不熟的哥谭我肯定比不上本地的我老爸，且他们对哥谭人的行为比较了解，这种我搞不懂的情况，说不定他们很快就能分析得出来，事实上我在这里的主要作用就是给他们科普他们没见过的神奇地下生物。

想到这里，我顿了顿，突然想起来吴邪他们现在应该还在那个酒吧实验室里面。

现成的探话工具人。

165.

凌晨一点，蝙蝠车在街上咆哮而过，一个甩尾过后，我站在了韦恩酒店门前。

搭乘电梯来到吴邪他们住的楼层，进到他们房间之后，吴邪还好奇地看了眼我身后，确认没人后稍微有点失望。

我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小哥警惕地回头看向了落地窗窗口，然后他们就看见蝙蝠侠站在了阳台上。

隔着一层玻璃，小哥和蝙蝠侠对视凝望，胖子看了眼吴邪，然后脸上带着笑打开了落地窗。

双方就此会晤，场面比较放松可控。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道行不够，我总感觉在这些放松的情报交流里还混着一点奇怪的气氛。

他们首先交流了酒吧背后的势力。

关于这里，我听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他们好像都在打太极。

意思是，他们都想套出对方的情报，然后隐瞒自己的情报。

这种情况我在过来之前就有所猜测了，毕竟他们之前互不认识，目前唯一的桥梁是我。

双方都是打太极的好手，在聊了好几轮还没说到重点之后，吴邪笑了笑，“不好意思，还是直接点吧。”

他抬手斟茶，然后把茶杯推到了我老爸前面，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老爸并没有拿起茶杯，而是看着他。

在黑暗里，他的蝙蝠装扮给哥谭人带来的是恐惧，而他也是依靠恐惧威慑哥谭。

这是第一次他在晚上穿着蝙蝠装坐在一个先前不怎么认识的人面前开着灯谈事情。

说直接点就开始直接了起来，比起刚才双方的打太极互相套话，这回他们直奔主题。

酒吧背后的人其实也应该想不到，只是单单参观了一下他们明面上的研究基地，吴邪就能套出这么多东西。再加上蝙蝠侠的情报能力，这次的情报交流那不只是一加一等于二了。

在他们的交流中，这背后的势力就非常清晰明了了。

邀请吴邪来到哥谭的德国公司和收购了裘德考的公司是属于同一家总公司的两家子公司，两家公司名不经传，但是资金链十分充足，不单只给钱大方，租下来的办公用地也非常豪横。

这家公司租下的地方是哥谭的一处郊区，场地非常大，但是有很多机密的地方，邀请吴邪过去的负责人在带他参观的时候绕开了很多地方。

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公司背后就算是有非常强大的总公司支持它，拨的款也不会有这么多。

更有趣的是，这个公司来哥谭的时间不久，但是已经和哥谭本地的很多势力勾结在一起了，而其中联系最为密切的，是一个老大叫黑面具的势力。

这个公司主要是搞研究的，那些封闭的机密区域估计是个研究所，至于研究的是什么——吴邪都请来了，还能研究什么。

我看了眼正在画研究所地形的吴邪，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会在哥谭搞出一个大新闻。

“这里，往下。”在旁边当了很久的背景板的小哥突然伸出手按住了他的笔，改了一个建筑走势。

吴邪诧异地看了小哥一眼，然后低头照着他说的改了。

我探头看了眼还是半成品的图纸，在一些建筑的走势里察觉到了一些诡异的熟悉。

“这风水局漂亮啊，外国这边有这么厉害的风水师吗？”胖子也瞅了两眼，指着一处说道，“看见没，这像不像一个盘，风水上管这叫聚宝盆，因为这招财。”

说着说着他也来劲了，拿了支笔就在吴邪画完了的地方开始补充一些细节。

胖子这个人看起来粗犷，但是他确实个非常粗中有细的人，对细节的把控特别强，从他玩火药就能看出来，他对这些东西的控制都非常强，说是炸掉一面墙就绝对不会多炸翻一个墓。

对照着我老爸用高科技手段搞来的一些研究所外形和内在图，一张粗糙的分布图就这样画了出来。

细节方面有大片空白，那些空白是吴邪没去过的地方，但是大概的承重墙走势被他画了出来。

我盯着看了一会，“咦”了一声。

大家都看着我，我拿出了手机拍下了这张图然后用修图软件把这个图对称翻了过来。

这个走势非常像我曾经学过的一种建筑手法，叫“镜儿宫”，一些古建筑会用到，是非常特殊的一种制式。后来我找时间问过吴邪，他告诉我，镜儿宫用土话叫做反吃风水，意思是“在地面上吃一顿，在地下还要吃一顿。”

这种东西的一些传说在课上教科书上是不会有人讲的，我倒是查过不少相关的资料，因为运气不好抽到了这个建筑形式作为结课课题，于是去了解过不少这类制式的经典建筑。

这个非常明显就是一个最经典的镜儿宫上半部分，如果设计这个建筑的人专业的话，那下面应该是和上面正好反过来的。

并且镜儿宫还有个别称叫阴阳梭，这是北派的说法，指的是这种建筑上半部分属于阳间，下半部分属于阴间。

放现实里看，如果这个公司听建这个建筑的风水师的话且真的在研究这些来自地下的生物的话，那么这些阴间的东西估计是会放在地下。

但是在我的印象里，外国人对于这些东西比较不信邪，如果这个公司的人也是这样的话，那就好玩了。

听了我的话，吴邪拿过我的手机把手机和图纸拼起来看，啧了一声，显然也意识到了。

“这就很有趣了。”吴邪说，“这种操作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说：“回头我可以结合这次来写一篇镜儿宫式建筑的现代应用论文。”

一些大学生冷笑话。

他把地图放回桌子上，然后看了眼我老爸，我突然想起来他完全是个外行人，于是给他解释了一下镜儿宫是什么。

这种说起来带着一些神秘色彩的东西是最难以理解的，就像是一个非常存粹的唯物主义见鬼了之后脑子里只会试图用唯物的东西解释鬼的存在，而不是非常直接的三观破碎。

我老爸就是这样，我甚至感觉他对我说的东西一个字没信。

有些人已经下过墓见过粽子禁婆了，但还是对风水半信半疑。

166.

一场信息交换下来，大家对这个公司都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

这件事总的来说，我们目前的猜测是这样的：酒吧和公司他们做的事是一样的，但是背后的人不同，两个是合作关系，目前这个合作人选嫌疑最大的是黑面具。

我觉得应该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了，这参与了的人只会多不会少，但黑面具肯定跑不了。

在最后，吴邪选择了和我老爸合作。

我倒是不奇怪他们会合作，反正他们的目的又不冲突。

吴邪对我说的酒吧地下室里的棺材起了点好奇心，于是他准备去那边探一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消息，有时间的话再去他们公司地址那边再“参观”一下。

也正是这个打算，他们摸出了哥谭的一些神奇交易场所——黑市黑店什么的，他们从那里集齐了非常完整的一套装备。

原来胖子还在思考在国外能不能买得到年份大的黑驴蹄子，结果那边真的给他弄来了。

“不愧是黑店，只要我比他们还黑，黑店就是我的万能百宝袋。”胖子感叹道。

我对此深以为然。

当小哥用十秒解决了店里的打手之后，他们就已经是这家店的vvvvip了。

但是……！

哥谭人和道上的好像有点区别。

在我去找吴邪玩然后我们一行四个人被一群人堵了之后，我意识到了这件事。

吴邪摸了摸下巴，“依稀记得上次被堵还是在北京，琉璃孙那个孙子也是这样带人来堵我们的。”

哥谭人堵人只会比琉璃孙更猛。

作者有话要说：赶上了（叉腰）

记错了，吴邪被王八邱堵是在长沙带上吴三省人//皮面具的时候，北京打群架被堵是琉璃孙，改了一下。

“我知道有一种倒置在地下，好像湖水的倒影一样的上下建筑关系。叫做镜儿宫，是中国古代建筑学上的一种特殊制式。老土话叫做反吃风水。在地面上吃一顿，在地下还要吃一顿。”——《贺岁篇·。七指》004灰的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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