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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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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洛狄忒跟着夏逢秋从地下室走进双子塔B座,她盯着那个优雅又油滑的男人的后背,掌心微微出汗。

她有点紧张。

毕竟这个男人说,他的老板是李阙之的好朋友。

但是这也只是这个男人的一面之词不是吗?

夏逢秋走到电梯井处,他摁下向上的按钮。

“您不用紧张,我们会为你们提供一个安全良好的环境,直到李阙之先生回来!”

夏逢秋转脸冲伊芙微微笑,很和气的神情。

“等到他回来了,你们可以再商议后续的打算,到时候无论是要走还是要留,乾坤圈的大门永远会为你们敞开!”

电梯到达地下三层,门缓缓打开。

夏逢秋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伊芙和她身后的一行人依次走进电梯里面。

谢朝歌已经醒了,赫拉克勒斯搀着他,两个人贴着轿厢璧站,都警惕而戒备地看着夏逢秋。

夏逢秋忽视掉他们眼中的敌意,冲他们咧嘴,粲然一笑。

然后他在感应器上刷下自己的权限卡,摁下“三百层”的按钮。

“各位的房间都在第三百层,房卡等一会儿会发放给大家!”

电梯以一种让人目眩的速度向上,谢朝歌一时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夏逢秋像一个真正的绅士那样,抬手轻轻带了一下谢朝歌的肩膀,好让他别把赫拉克勒斯的鼻梁给撞扁。

“都是单人间,”夏逢秋向谢朝歌笑眯眯点一下头,示意不用谢,然后继续说下去,“配备有干湿分离卫生间,全套的生活用具、床上用品、换洗衣物!”

“大家又什么问题可以随时点击床头柜控制面板上的传呼铃,我们会提供二十四小时的专人服务。”

电梯里的二代渣滓们都抿着唇不说话。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还没有经历过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干湿分离卫生间?

他妈的这是什么见鬼的玩意儿?

有不少人都盯着夏逢秋在脑袋里问。

最后是很见过一些大场面的伊芙,很得体地代表全体二代渣滓向夏逢秋道了谢。

“我的荣幸!美丽的女士。”夏逢秋很优雅地行了个礼,然后握住了伊芙的右手,将衣服的右手托在掌中,俯身在上面轻轻落下一吻。

伊芙眼睫半敛着,不动声色地僵硬了一下。

包括谢朝歌和赫拉克勒斯在内的所有人盯着夏逢秋的眼睛都窜出隐隐的火苗来。

“电梯到了。”伊芙把自己的右手从夏逢秋手中抽出来。

她指一指电梯,来掩饰自己些微的不自在。

就算是情场老手,但是在这么多兄弟的面前被一个陌生男人吻了手背,伊芙觉得自己面子上多少还是有些挂不住。

哦,对了,忘了说,那家伙吻的是他自己的拇指第一节指关节,而不是她的手背。

一个狡猾又装腔作势的男人。

伊芙在心里对着夏逢秋下了这样的断语。

一行人跟着夏逢秋走出电梯,夏逢秋开始分发门卡。

先分给男人们,最后一张是给伊芙的。

夏逢秋把那张银灿灿的房卡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恭恭敬敬放在伊芙的面前。

伊芙并没有伸手去接。

“我们非常感谢您和您老板的盛情款待,发自内心的感谢。”

伊芙面上是优雅得体的笑容。

“但是我仍然有一个问题。”

伊芙看着夏逢秋。

“您请说!”夏逢秋颔首。

“李阙之在哪里?”伊芙看着夏逢秋。

“这是可以问的问题吗?”伊芙那双琥珀色的蜂蜜质地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点恰到好处的好奇。

比起他们自己,伊芙其实更担心李阙之。

从十月份开始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了。

唯一的联系是两通电话。

而每一通电话李阙之对自己的境况都支支吾吾含混不清。

伊芙甚至怀疑李阙之知不知道自己到底陷入了什么样的麻烦当中。

他们现在和李阙之的朋友的下属在这里。

那李阙之和他的那位“朋友”现在又在哪里?

“噢!当然!当然可以问!”夏逢秋微微愣怔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

“嗯,只不过李阙之先生的行踪,我确实不了解。”夏逢秋很诚恳地看着伊芙。

开玩笑,他当然不能告诉伊芙,李阙之早一个月前就离开这里了,之后被辗转关进津港第二看守所,现在连老大都不知道他的确切位置在那里。

这样子他们还肯在乾坤圈待着?

“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他和我的老板在一起,非常非常非常的......”

“安全”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夏逢秋的通讯铃声就响了。

夏逢秋本来想直接把通讯摁掉的,但是一条强力的讯号直接传进了夏逢秋的脑机里面。

【把人安顿好,马上到B座一楼来。】

【有麻烦找上门了。】

是夏逢春,只有他有权限能直接接通双子塔当中工作人员的脑机通讯。

夏逢秋虽然偶尔吊儿郎当,但是他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

“对不起,我现在还有一点急事需要处理。”

“你们可以先回各自的房间里面稍微休息一下,之后有机会我们再详聊可以吗?”

夏逢秋微笑着征询伊芙的意见。

“......好的。”伊芙哽了一下,但是最后只是得体地点点头。

夏逢秋向每个人都打过招呼,然后离开了。

二代渣滓们朝着伊芙围拢。

他们中的大多数用两根手指头捏着银灿灿的房卡,心有戚戚。

“伊芙......我们真的在这里住吗?”一个大胡子显然对夏逢秋和这处地方都心怀戒备,他看着伊芙,眼中有抗拒。

“是啊,我们住进来,那不是就跟瓮中的鳖差不多了吗?”另一个人附和,他走到一处房间门口,刚好把自己的房卡和这个房间的号码对上号。

他抬手刷卡。

“叮”一声轻响,锁定打开。

他摁下把手,把房门打开,然后看着那张铺着洁白床单的一米八大床目瞪口呆。

“操......这、这!”

一窝蜂人围上去,他们一股脑挤进这间房里面,在三分钟之内,他们彻底理解了“干湿分离卫生间”、“全套生活用品、床上用具”的含义。

“伊芙......”大胡子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视线从房间陈设上扯下来,又放回到伊芙的身上。

“要不然......我们就先住在这里,等阙之回来了再做打算吧!”大胡子看着伊芙,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伊芙看着所有人眼巴巴的样子,忍不住叹一口气。

“先住下来吧!”

-

“托马斯在里面吗?”祝薇走过空阔的走廊,她的白色长实验服被风撩起。

套间外间的秘书与祝薇已经很熟识了,看到祝薇走过来,秘书笑眯眯地站起身去给她开门。

“一直都在呢!您有什么事情吗?”

托马斯很早之前就交代过,无论祝薇什么时候来找他,都不用预约也不用通传,直接进来就可以了。

“没什么事情,就是找托马斯聊会儿天。”祝薇冲秘书笑一笑。

她闪身走进内间,并顺手带上门。

秘书看着嗅着祝薇实验服留下的消毒剂的味道,察觉出一点点不同寻常来。

祝薇博士从来都是专注工作,就事论事。

她以前从来都不会找逊德先生聊天的啊?

祝薇进来的时候托马斯正在看第一区的政务简报。

听到开门声,他掐一下自己的眉心,抬头看过去。

看到是祝薇,托马斯脸上浮现出一点笑意来。

“是研究有进展了么?”

“研究的确有进展了,但是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情。”祝薇与托马斯隔着一张办公桌对视,她的嘴唇抿着,向来温和的面上很突兀地显露出坚毅的神情来。

“你们正在进行第二阶段临床试验,是吗?”祝薇看着托马斯,她看见托马斯的脸色倏忽之间就变了。

托马斯面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不得不挺直腰背,去承受祝薇的目光。

“嗯?”在祝薇彻底把事情挑明之前,托马斯还想再装个傻。

说不定祝薇只是提点他一句,不会再往后深说了呢?

中国血统和中国文化不是都讲求一个含蓄吗?

但是祝薇并没有如托马斯所愿。

“你们招募了一批受试者,正在违规进行第二代约束剂的人体临床试验。”

祝薇看着托马斯,目光清冽,一字一顿落地铿锵。

“不,应该不是‘招募’。”

祝薇蹙眉,微微摇头。

“是强制参与,那些受试者恐怕既没有在知情同意书上签字,也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将要进行什么实验。”

托马斯抿抿唇,他端坐在椅子上看着祝薇。

祝薇把所有东西都说出来了。

那层薄的可怜的窗户纸被捅破,那些肮脏的、居心叵测的东西倾倒出来,砸了托马斯一脸。

不过托马斯看着祝薇的眼神依然坦然。

是的,祝薇说的那些事情,他都做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上次开会你让我负责药物作用分子的结构优化,是为了把我支开吧?好瞒着我进行违规实验?”祝薇继续,相较于托马斯的不为所动,她那双清澈明净的眼眸里出现了一丝情绪波动。

“你忘了在这栋楼刚刚建好的时候,我们所有人一起宣过的誓吗?”

“我们左手是科技,右手是良心!”

“托马斯,你告诉我,你的良心,现在在哪里呢?”

祝薇看着托马斯,她的眼眶中凝聚起一层淡淡的水雾。

那是眼泪的雏形,源于祝薇内心深处波涛汹涌的酸楚。

他们三个人,她,托马斯,雷启鸣,他们三个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彼此支持,志同道合。

这段关系太过美好,好到让祝薇几乎要忘了,人总是会变的。

“我已经没有良心了。”托马斯仰头淡淡地看着祝薇。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祝薇头一次这么清楚地知道,托马斯变了。

“我左手握着科技,右手握着别的东西。”托马斯耸耸肩,他面上带着一点浅淡的笑,整个人像是不以为意一样。

但是他眼眸深处确实压着某种很沉重的东西。

“你们中国有句古谚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只有两只手,拿不下那么许多东西。”

“良心还算什么?”

托马斯笑。

祝薇看着他,眼泪和即将说出口的话一并都郁结。

于是眼泪又收回去,还未出口的话也再不会说出口。

祝薇屈指蹭一蹭有点红的鼻尖,她点头,是已经了悟了的神情。

“所以你已经决定了是吗?”她最后一次问托马斯。

“我已经决定了。”托马斯看着祝薇,眼神笃定,不可撼动。

其实托马斯很想告诉祝薇,这件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也不是任何人能够决定的。

这是由历史或者某种更加不可察觉、不可知的东西所决定的。

还是算了,托马斯在心里想,没必要让她心里更难受。

祝薇不说话,她向托马斯点头。

认识这么多年,托马斯头一回在祝薇的眼神中捕捉到“狠”这种颜色。

祝薇转身要走,托马斯猛然站起来,匆忙间碰翻了桌上的笔筒。

笔筒里仅有的一黑一蓝两支钢笔骨碌碌滚出来。

“祝薇!”托马斯叫住祝薇。

“我找到了另外一个X染色体特化变异者!”

祝薇向外冲的脚步顿住,托马斯心底又升起一点点渺茫的希望。

“他是受试者之一,现在就在逊德!”

“我们可以随时终止他的临床试验,转换研究方向,这样小茵的病或许就......”

托马斯话音未落,便被祝薇开口打断了。

祝薇看着托马斯,她面上有一种悲戚。

“我知道我该感激你,这么多年对小茵的照顾,对小茵的病情的上心......”

“可是托马斯,只有你在乎的人的命,才是命吗?”

“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我这么多年日日夜夜盼着小茵能好起来,可是你说的那第二个X染色体特化变异者,在他被迫进行临床试验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人日日夜夜都盼着他能平安回家吗?”

祝薇最后看了托马斯一眼,她有些落寞地垂眸,转身走出办公室。

托马斯看着祝薇素白衣角快速划过门框,缄默不语。

-

安吉拉正坐在梳妆台前抹口红。

她看上去好像是在打量镜中的自己,但实际上是在看着镜子里的莱蒙。

还有两个小时,就是专题采访的时候了。

按照行程计划,再过二十分钟,会有专车到通天塔来接他们。

“专车上面配备有荷枪实弹的执法员,绝对能保证你的安全!”

安吉拉在昨夜曾用无比信誓旦旦的甜言蜜语安抚莱蒙。

“专题采访的现场也是经过警力布置的,你只管专心采访,我保证你连一根头发丝的损伤都不会有!”

安吉拉看着镜子里的莱蒙。

莱蒙一改昨日焦躁不安的模样,他垂眸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沉默地俯瞰着通天塔下的景色。

他不是被安吉拉的甜言蜜语说服了。

他只是终于认清了摆在自己面前的现实:照他们说的去做,或者一无所有。

莱蒙最后还是选择了前者。

有些时候比死更可怕的就是一无所有。

安吉拉审视着莱蒙在镜中的神色。

她知道莱蒙今天会按照他们的意愿行事了。

安吉拉很满意,这种愉快的心情让她在接起电话的时候,语调自然而然也变得甜蜜。

“喂?您好,是的,我是安吉拉。”

安吉拉手里握着通讯器站起身。

“嗯?嗯,是的,是的,莱蒙先生会准时抵达采访现场!”

安吉拉走到莱蒙旁边,她指一指通讯器,再指一指房间门,冲莱蒙做一个“安保协调”的口型。

莱蒙冲安吉拉点头,示意她可以暂时离开。

毕竟在他们两个中,安吉拉才是扮猪吃虎深藏不露的那个不是吗?

安吉拉走出房间,带上门。

“我这边的事情进展都顺利,就是不知道你那边,都安排的怎么样了呢?”

安吉拉倚在门上,唇角漾着笑。

“你确定真的会有人到场暗杀莱蒙?”安吉拉那双好看的眉蹙起,丰满殷红的唇微嘟,似乎有些不满。

“你还是谨慎些的好,至少安排上人埋伏好。”

“要是到时候事情不成,还来得及在采访结束前放冷枪!”

“就是这件事情要砸,那也绝对不能砸了你的面子不是?”

电话那头似乎被安吉拉说服了。

低缓的男声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已经带上一点笑意。

“后手早都已经备好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我都能做不好?”男人说道。

“等莱蒙死了,你就能回来了吧?”男人问。

安吉拉握着通讯器,她那双美眸向窗外眺望,微微有些失神。

是啊,等莱蒙死了,她就能回去了吧?

“安吉拉,我很想你。”男人轻声,他的嗓音比安吉拉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都还要惑人。

“埃蒙德,我也很想你......”安吉拉喃喃。

她把通讯器贴到心口的位置,然后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内个......想问问大家......(对手指ing)

是真的很刀吗?真的吗?

怎么回事是我的神经感知系统出现问题了吗......

为什么我觉得挺轻松挺愉快的......(对手指)(蜷缩)(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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